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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章

犯罪团伙-第2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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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的,理查兹。威尔莫特先生今天上午与我见了面,他建议我来这儿问你几个问题。主要是关于那个长形帆布用具袋……” 
  “先生,我知道威尔莫特先生对这事很不高兴。我真看不出是什么原因,这事毕竟没产生任何严重的后果。从来取另外那个布袋的人口中,我得知那布袋是属于韦斯特哈姆参议员的。很显然,我确实已经犯了个错误。” 
  “那人是什么模样?” 
  “他是个中年人,一头灰发。我这样说吧,他显得很有教养,举止也很高雅。我想他准是韦斯特哈姆参议员的贴身仆人。他留下威尔莫特先生的布袋,然后把另外的那个拿走了。” 
  “布袋被打开过没有?” 
  “先生,您说的是哪一个?” 
  “嗯,我的意思是你从船上带回来的那个。我当然也想知道另外的那一个——就是威尔莫特先生自己的布袋被打开过没有?” 
  “先生,没有。它仍然像原先我在船上时绑好的那样。我应该说,那位绅士——我也不知道他究竟是谁——曾打开检查过——他发现不是他们的,就立即又关上了。” 
  “没丢什么东西吧?哪怕很小的东西也没丢吧?” 
  “先生,我想没有。事实上,我是很肯定的。” 
  “现在来谈谈另外的那个布袋。你曾经打算整理过里面的东西吗?” 
  “是的,先生。我正要把它打开的时候,韦斯特哈姆的仆人恰好到这儿来了。那时我刚解开绳子。” 
  “你到底把它打开过没有?” 
  “先生,事实是这样的,我和那人一起把它解开过,其目的是确认这一次不再犯任何错误。那人说没问题了。他把布袋再次捆好后就拿走了。” 
  “那里面有什么东西?也是长统靴吗?” 
  “先生,不是。我很奇怪,里面主要是卫生间里的用品。 
  我还看见一罐浴盐呢。” 
  汤米决定不再按那条线索询问下去。 
  “在船上时,你没发现有人碰过你主人放在客舱的东西吧?我这也仅是设想而已。” 
  “嗯,没有,先生。” 
  “也绝没有发生任何值得怀疑的事吗?” 
  “我也拿不准那究竟会有什么意义,”他自言自语道,脸上露出一丝微笑,“值得怀疑的事嘛——让我想想看。” 
  他犹豫了一会儿。 
  “啊,我记起来了—一—” 
  “说吧,”汤米焦急地说,“是什么?” 
  “我想这与帆布袋的事并没有丝毫联系。嗯,在船上有一位年轻的女士。” 
  “是吗?你说有一位年轻的女土。她干了些什么?” 
  “先生,她在船上晕倒过。她的名字是艾琳·奥哈拉。那位女士挺讨入喜欢的。她长得很秀气,个子不高,头发黑油油的,看起来有点像外国人。” 
  “请往下讲!”汤米催促着,他有点等不及了。 
  “刚才我说她有点奇怪,她就晕倒在威尔莫特先生的船舱外面。她请我去找医生。我当时曾先把她扶到沙发上,然后急忙去找医生。我费了点劲才把医生找到。当我把他带到船舱来时,那位年轻的女士居然又恢复正常了。” 
  “啊,真的!”汤米也感到奇怪。 
  “先生,您如何考虑——” 
  “要知道该如何去考虑可不是件容易的事。”汤米含含糊糊地说,“那位奥哈拉小姐是单独一个人旅行吗?” 
  “是的,先生,我想是的。” 
  “你上岸后没再见过她吗?” 
  “没有,先生。” 
  “那好。”汤米说。他考虑了一两分钟后又说:“我想就谈到这儿吧。理查兹,谢谢你了。” 
  “先生,应该谢谢您。” 
  一回到侦探所的办公室,汤米立即把与理查兹谈话的内容详细地告诉了塔彭丝。她非常用心地听着。 
  “塔彭丝,你对此有何想法?” 
  “啊,我亲爱的伙伴,医生们总是对突然的昏厥持怀疑态度!那是太容易办到了。不管是艾琳还是奥哈拉,听起来都太像爱尔兰人的姓和名了,难道你不这样认为吗?” 
  “不管怎么说,事情最终有了突破口。塔彭丝,你知道我马上要做什么吗?登广告我那位年轻的女士!” 
  “什么?” 
  “对,广告上就说艾琳·奥哈拉小姐某月某日乘坐某号轮班,我们现在急于获得有关她的任何信息。如果真有其人,那她自己便会来应答广告,要不就会是其他人来给我们提供有关她的情况。就目前情况来分析,这是惟一的一线希望。” 
  “那你也别忘了应对她保持警惕。” 
  “那是当然,”汤米说,“但人总要有点冒险精神。” 
  “可是,我仍然看不出他们做这件事的真正动机是什么。”塔彭丝的眉头紧锁着,“倘若是一伙窃贼拿了大使的包,过了一两个小时后再把它送回来,那么从中他们可能会得到什么益处呢?除非那包里装有他们想复制的文件,然而威尔莫特先生一口咬定,包内根本没有这类东西。” 
  汤米凝视着她。 
  “塔彭丝,你对这事的分析很有见地。”他最后说道,“你的话使我茅塞顿开。” 
  事隔两天后,汤米一人单独待在西奥多·布伦特先生那间简朴的办公室里。他正抓紧机会读着最新出版的惊险小说。塔彭丝则出去吃中饭了。 
  这时,办公室的门开了,艾伯特出现在门口。 
  “先生,有位年轻的女土想见您。她是西塞莉·马奇小姐。她说她是看到一则广告后才来这儿的。” 
  “马上请她进来。”汤米惊喜地说,随手把小说扔进了旁边的一个抽屉里。 
  过了一会儿,艾伯特把那年轻的女士带了进来。汤米刚来得及打量那女土一眼——她一头金发,长得漂亮极了,这时突然发生了他完全意想不到的事情。 
  艾伯特刚走出去才关上的那扇门被猛然地撞开了,门口赫然出现一个彪形大汉。他看上去像是西班牙人,皮肤黝黑,扎着一条鲜红的领带,一副凶神恶煞的模样,手中握着一把亮锌挣的手枪。 
  “哈哈:这就是那爱管闲事的布伦特先生的办公室喽!” 
  他以一口流利的英语说道,“乖乖地把双手举起来——赶快——否则我就开枪了!” 
  这可不是闹着玩的。汤米只好顺从地举起双手。那姑娘蜷缩在墙边,吓得呼呼地喘着粗气。 
  “这位年轻的女士必须跟我一块走。”那人说道,“你出来,我的小姐,你必须跟我走。你以前当然没看见过我,但这无关紧要。我不愿让我的计划被你这样冒失的毛丫头毁掉。 
  我似乎记得你是‘游牧号轮船’上的一位乘客。你肯定已经偷看到与你毫不相关的事情,但我绝对不会让你向这位布伦特先生泄露任何秘密的。布伦特先生真是绝顶聪明,居然会使出登广告的高招来。可他却不曾料到,本人一向关注报纸的广告栏,因此,我才有可能得知他要耍什么小花招。” 
  “你的话太使我感兴趣了。”汤米面带微笑地说,“请继续讲下去。” 
  “布伦特先生。嬉皮笑脸可帮不了你什么忙。从现在起,你已被挂了号。放弃对这事的调查,我们就会相安无事。要不然的话——只有上帝才能拯救你!任何阻挠我们计划的人只有死路一条。” 
  汤米一声不吭,这时,他瞥见这非法闯入者的身后好似有个鬼影在晃动。 
  事实上,他所看见的那个影子又远比任何鬼魂更使他感到恐惧。直到这个时候,他也根本不会想到艾伯特的存在。他刚才已经确认艾伯特早已被这神秘的陌生人解决了。 
  倘若他还真顾得上考虑艾伯特的话,那他所想到的也只是艾伯特已被打昏躺在外面办公室的地板上。 
  现在,他可看清了,艾伯特已奇迹般地避开了那陌生人的注意。艾伯特并没有按机警的英国人惯用的方式奔出屋外去叫警察,恰好相反,他已准备单枪匹马地干。那陌生人身后的门悄然无声地被半打开了,只见艾伯特站在门的间隙处,手中拿有一卷粗绳子,汤米惊慌地脱口大声喊叫着阻止他,可是为时已晚,怒火中烧的艾伯特已经快得迅雷不及掩耳地抛出一个索套,将那入侵者的头部死死勒住,然后使劲猛地一拉,只见那人双脚离地朝后倒下,不可避免的事发生了。那人握着的手枪摔在了地上,砰地一声走了火。汤米只觉得一颗灼热的子弹呼啸着从他耳边飞过,射进了他身后的墙内。 
  “先生,我逮住他了!”艾伯特高声叫道,他因胜利而兴奋得满脸通红,“我用套马索把他套住了。先生,我一有空就练习使用套马索,现在可派上用场了。你能帮我一下忙吗? 
  这家伙劲可大啦。” 
  汤米赶紧跑去协助他那忠诚的仆人,同时暗下决心不再让艾伯特有过多的空闲时间。 
  “你这该死的笨蛋,”汤米说道,“你为什么不跑去叫警察?就因为你这愚蠢的行动,他差一点就敲碎了我的脑袋。” 
  “哎!我这还是第一次经历这九死一生的场面呢!” 
  “我是在关键时刻把他套住了。”艾伯特说,他那高兴劲丝毫没有减弱,“先生,只有大草原上的小伙子能干的我也会了,我太高兴了。” 
  “你确实不简单。”汤米说,“但是我们不是在大草原上。 
  我们现在是生活在高度文明的大都市里。” 
  “怎么样,我尊敬的先生,”他又对已被制服的对手说道,“现在我们该怎么处置你呢?” 
  回答他的只是一串用外语骂骂咧咧的粗话。 
  “闭嘴!”汤米大声呵斥道,“我听不懂你所说的任何一个字,但我明白你的那些话是不该在一位女士面前说的。小姐,也请你原谅他。在这小小的欣喜之中,我竟忘了你的芳名,还请你多多谅解。” 
  “我叫马奇。”那姑娘说。此刻她脸色仍然苍白,浑身也还抖个不停。接着,她走到汤米的身边,低头看着那躺在地上不能动弹的陌生人。“你打算如何处置他?” 
  “我现在可以去叫警察来。”艾伯特自告奋勇地说。 
  汤米抬起头来望着那姑娘,发现她微微地摆了摆头表示否定。于是他不失时机地接受了对方的暗示。 
  “这一次我们就饶了他,”他决定道,“然而我倒非台高兴把他踢下楼去——但愿这会教会他今后在女士面前要放规矩点。” 
  汤米给那人松开套索,使劲把他从地上拖了起来,然后迅速地把他推出了外面的办公室。 
  倾刻问,只听见一阵尖厉的叫喊,然后是砰的一声闷响。汤米走了回来。他满脸通红,但是喜形于色。 
  那姑娘目不转睛地望着他,眼睛瞪得圆圆的。 
  “你——弄疼他了吧?” 
  “我希望如此。”汤米答道,“这些南欧人在没被弄疼之前就声嘶力竭地大吼大叫,我还真不敢肯定到底弄疼了他没有。马奇小姐。我们是否可以回到我的办公室去继续我们的谈话?我想我们不会再被打扰了。” 
  “先生,为防万一,我会把套索准备好的。”艾伯特兴致勃勃地说。 
  “把它放到一边去!”汤米严厉地命令道。 
  他跟着那姑娘走进了里面的办公室。他坐到自己的办公桌旁,而那姑娘则坐在他对面的椅子上。 
  “我真不知道从哪儿说起。”那姑娘说,“你刚才也听那入讲了,我是‘游牧号轮船’的乘客。奥哈拉小姐,就是你打广告寻找的那位女土,也在船上。” 
  “非常准确。”汤米说,“这个情况我们已经知道了。我想你一定了解她在那艘船上做了些什么,否则那粗鲁的家伙便不会气急败坏地跑来捣乱。” 
  “我把我所了解的全都告诉你。美国大使也在船上。有一天,当我经过他的船舱时,我看见那个女人在里面。她在那儿鬼鬼祟祟的,我便停下脚步看了一下。你猜怎么着,她手里拿着一只男人的长统靴——” 
  “一只长统靴?”汤米兴奋地说,“噢,对不起,马奇小姐,请往下讲。” 
  “她正在用一把小剪刀拆开靴子的衬里,然后,她好像又把什么东西塞了进去。正在这时,医生和另外一个男人沿着过道走了过来,她急忙倒在长沙发上,又立刻呻吟了起来。我又等了一会儿,从他们的谈话中我断定她是假装头晕。我说的是假装——因为我刚才看见她的时候,她显然完全不像要晕倒的样子。” 
  汤米点了点头。 
  “还有呢?” 
  “我很不愿意告诉你下面的情况。我——我好奇心很强。不妨告诉你,我一直喜欢看一些离奇的小说。我当时想,她会不会把一颗炸弹,或者是一根毒针,或许是什么类似的东西塞进了威尔莫特的长统靴里去了。当然,我的想法也许很荒谬——但是我当时确实是这样想的。过了一会儿,当我第二次经过那船舱时,发现里面没人。我就溜了进去,仔细地检查了那只长统靴。我从衬布里抽出了一张纸。我刚把那张纸拿在手上,就听见乘务员走了过来。我急忙跑出船舱,以免被他发现。我把那张纸紧紧地摄在手里。回到我自己的船舱后,我急忙打开一看,布伦特先生,你说怪不怪,那上面只写了《圣经》上的几个短句。” 
  “只是《圣经》上的几个短句?”汤米感到很奇怪。 
  “至少我当时是这样认为的。我真的不能理解那纸上写的是什么,因此我想也许那是某个宗教狂写的东西。但不管怎样,反正我认为毫无必要把它归还原处。于是,我就保留了那张纸,也没再多去考虑。直到昨天,我才用它给我的小侄子折了一只船,让他放在浴缸里划。那纸被弄湿了,结果我发现上面显出了一种奇异的图案。我急忙把它从浴缸里拿出来,又赶紧把它展平。是水把暗藏的秘密显示出来了。 
  纸上的图案是个线路图——看起来像是个港口。事情刚发生,我便看见了你们的广告。” 
  汤米从椅子上猛地站了起来。 
  “这一点是最重要的。现在,我全明白了。那图案很可能是个重要军港的防卫计划。那个女人把它偷到了手。她害伯有人跟踪,便不敢把它藏在自己所携带的物品里,而是设法找一个安全的地方藏起来。事后,当她重新得到那个装长统靴的布袋的时候,却发现那张纸无影无踪了。马奇小姐,请告诉我,你是否把那张纸带来了?” 
  那姑娘摇了摇头,“我把它放在我的店里了。我在邦德大街开了一家美容院。事实上,我是纽约‘仙客来牌化妆品’的代理商。这就是为什么我要去美国的原因。我想那张纸可能很重要,因此,在我来这儿之前,我就把它锁在保险柜里了。先生.是不是也应该把这事告诉伦敦警察厅呢?” 
  “是的,很有必要。” 
  “那么,我们现在就应该上我那儿去,拿上那张纸,然后直接去伦敦警察厅。你的意见呢?” 
  “今天下午我非常忙。”汤米说,摆出了他那特殊职业的惯用架势,又看了看表,“伦敦大主教希望我为他处理一桩案子。那案子很奇特,涉及几件祭饱和两位副牧师。” 
  “既然如此,”马奇小姐说,她站了起来,“我只好一个人去了。” 
  汤米抬手示意叫她别走,“刚才我正要讲——”他急忙说,“大主教可以等一下。 
  我会给他留下几句话,由艾伯特转告。马奇小姐,我十分肯定,如果不把那张纸安全地交由伦敦警察厅保管的话,你将随时面临危险。” 
  “你真这样认为吗?”那姑娘怀疑地问道。 
  “那是当然。对这种事我很有把握。请原谅。”他在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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