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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53章

农家药膳师 作者:风间云漪(潇湘vip2013.11.23正文完结)-第35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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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唐秉清心下有些无奈,他发现云老夫人一点都不配合他,如此他根本不可能查出这件事的真相。

    可云老夫人又在顾忌什么呢,现在还有什么比他们云家的基业更重要?若连云老夫人都不愿自救,他又拿什么去帮忙呢。

    “我不说是因为隔得太久了。大约在二十几年前,差不多是静宜怀着子澈的那段时间,锦娘也有了孩子,只比静宜晚了几个月。

    老爷子知道这事后非常生气,狠狠地打了中天一顿,还勒令将锦娘的孩子坠掉,所以那个孩子刚怀上就没了。

    本来老爷子还想把锦娘赶出云家,可我念在她伺侯我多年硬是留下了她,为免别人说她的闲话就暂先把她安置在一个庄子里。

    直至静宜有了云漪,她托了关系说想回到我身边。我想着事情已经过了那么多了,锦娘应该早就歇了心思,便让她回来继续照顾我的起居。

    可我哪里知道我竟招了一只狼进来,十七年前没能把我们云家弄到家破人灭,却在十七年后再次将云家逼入绝境。”

    云老夫人说到最后基本上可以肯定方锦娘自没了孩子之后就一直伺机报复,所以她才会在她的面前装可怜。

    若事情真是这样,那云家之所以有今天便全是她招来的。若她没有心软,云家又怎么会落到今日这般田地!

    可又有谁能料到方锦娘的恨会延续这么久,久到当年的孩子都已长大成人,却依旧不能消除她哪怕一点点的恨意。

    “老爷子为什么一定要打掉方锦娘的孩子呢?”

    唐秉清无意探查人家内苑私宅的,但他想要设法推翻方锦娘的供词,就必须知道这些。

    因为一个案子里很多时侯就是这些细节在作怪。虽然听到这里他已经可以猜出方锦娘对云家心怀怨恨,可若不能找出方锦娘恨的源头,她一定不会说实话。

    “我们云家传下祖训,云家所有的子孙一生只能娶一个,谁敢纳妾就直接逐出云家。而且方锦娘的孩子绝不可能是云家的骨肉。

    中天那孩子我了解,他是绝不可能做对不起静宜的事,何况那时静宜还怀着身孕。中天说那一晚被灌醉了,但和方锦娘上床的人并不是他,而是他的一个好友。

    不过我知道真相的时侯已经太晚了。那时锦娘的孩子已经被老爷子打掉,并送出去了庄子。中天重情没有当场说出真相,若不是静宜以死相逼,或许中天一辈子都不会说出那个孩子不是他的!”

    云老夫人闭了闭眼,她从来没想过一念之仁会酿成今日之祸。不过一切皆有因果,或许云家命该有此劫数。

    她本应该早日察觉方锦娘的心思不正,但她却一直假装不知。其实若不是中天遇上了林静宜,她是有意思让方锦娘进云家的。

    或许就是因为她错误的引导才导致悲剧的发生,这一切她要负全责!若不是因为这个原因她当初也不会向老爷子求情。

    这本是云家的家丑,她本不想说给一个外人听,但唐秉清拿整个云家来说,她又岂能再顾及这些呢。

    “你放心这些话我不会乱说的。我之所以这么问不过是想找出方锦娘证词中的破绽,这些东西是用来破她心防的。”

    唐秉清明白云老夫人的顾虑,而云老夫人所说的这些也确实足够方锦娘记恨云家一生。

    有了云老夫人的这些话,他只要找到当年的知情人,就可以推翻方锦娘的证词,为云家赢得生机。

    只是事隔这么多年想找到当年的知情人又谈何容易。先走一步看一步吧,至少现在可以证明方锦娘的证词水分极大,且存在诬告的机率比作为证词更高一筹。

    “事无不可对人言,当年我们云家确实有对不起她的地方。除了这个你应该还有很多疑问,不妨全说出来吧。只要我知道的,我一定知无不言。”

    云老夫人摇了摇头,这些事藏在她心里已经很久了,与其带到棺材里去,还不如说出来。只要能帮云家渡过此劫,那这些又算得上什么呢。

    “老夫人果然敏锐。方锦娘这边我还有一个疑问,我记得在公堂之上你很疑惑方锦娘还活着。那你能说说当年方锦娘之死又是怎么一回事?”

    直觉告诉唐秉清,方锦娘当年的诈死跟今日她之所以能进宫,并指认云家有莫大的干系。要不然世上的事也未免太巧了一点。

    “云漪失踪之后,云家乱成一团。老爷子没撑多久就去了,老爷子三七那天下人房走水,锦娘就是在那晚被确认死亡的。不过那一晚有个丫头失踪了,现在想来死的应该是那个丫头。”

    云老夫人说到这一段时沉吟了半日才将那一晚的情形复述出来。毕竟那个时侯是云老爷子的三七,云老夫人不可能去记一个下人是怎么死的。

    若不是那一日刚好走水,死的又是她曾经很信任的一个丫头,估计她都记不起那晚发生了什么。

    “原来如此。那我想再问问老夫人,云家当年与沈家的关系如何?我听子澈兄说,您与沈老夫人很熟!”

    唐秉清直至此刻才问到了事情最关键的地方。其实这件事若没有牵扯到当年端木皇后所生的公主,永帝又怎么可能给云家判定这样一个罪名。

    一切的一切只因当年出现在浣州的端木皇后!从亲缘上算沈老夫人是端木皇后的姥姥,那沈老夫人知道端木皇后住在哪里,又何时临盆根本不需要任何理由。

    要是云老夫人与沈老夫人很熟的话,那从中得知端木皇后的下落及端木皇后临盆的时间也不可能。

    “我知道你在怀疑什么,毕竟我说的你若没有去求证,那就是片面之词。我确实和关淑颖相熟,但我们已经有二十几年没有联系了。即使当时我们同住浣州,但也从没有交集。”

    云老夫人轻叹了一口气,唐秉清最终还是问到了她与关淑颖之间的关系。其实经过刚才的堂审,她已经隐约猜到这件事跟关淑颖脱不了干系。

    她只是不愿去想关淑颖会这么心狠,想要云家上下这么多人的命!

    “老夫人与沈关氏是因为什么原因才断了联系?”

    唐秉清即使不是也知道沈云两家之所以断了来往必是有什么特别的事引至的,否则两个自幼一块长大的姐妹花又怎么可能断了那么多年的情分呢。

    他虽然只是怀疑整件事跟沈家脱不了干系,但其中到底牵扯了多少他根本猜不透。

    当云家被下令抄家并押往顺天府审理,全因江云漪的身世转变成云家女儿的时侯,刚刚下朝的吴玉书知道后脑子顿时一片空白。

    “哥,你听说云漪的事了么?云漪怎么会变成云家的女儿了呢,她不是公主么?还有云家怎么会谋反呢?哥,你到底有没有在听我说话?”

    吴玉蓉听到云家的事后被吓傻了半天才想到派人去顺天府打探情况,公主府那边被皇宫禁卫围了个水泄不通她根本什么都打听不到。

    原本江云漪突然间从一个农家女变成当朝的公主已经够她惊讶半天了,现在又闹出这么一出,她都已经不知道要说什么好了。

    她当时听到后只来得及叹一声,江云漪的一生都可以写成传奇本子了,保证比茶楼说书的还要动听还要有看头。

    不过她现在已经没有心思去想这些了,她知道若云家的罪名成立,那江云漪也完蛋了。

    她虽然不是很懂这其中的厉害,可想一想也知道若那圣旨上所说的是真的。那江云漪纵有百条命也不够皇帝的砍的。

    假冒公主,欺君罔上,意图谋反,条条都是大罪,条条都够灭九族。可她根本想不出办法去帮江云漪。

    心里急得挠心挠肝,最终也只能干坐在家里等着消息。只是越等越心焦,越等越不是滋味儿。

    要不是为了等吴玉书下朝,她老早就带着闺女去听堂审了。毕竟除了永帝的圣旨外,这么大的事儿顺天府那边是肯定要过一回审的。

    现在好不容易等到吴玉书回来,自是把心中的疑问倒豆子般全数倒了出来,自然是希望能从吴玉书这里知道一些只言片语好能安下心来。

    只是心中着急一时没有注意到吴玉书的不对劲儿,待问了半天还没得到吴玉书的回答时,吴玉蓉有些不满的推了吴玉书一把,语气抱怨。

    吴玉书被推了一下,人还是愣愣的,他的脑中只回响着从同僚那里听到有关云家与江云漪的事儿。

    心里乱糟糟的犹如一团乱麻越缠越紧,越紧就越乱,想理也理不清。脑袋一下就成了浆糊,越搅越让自己的思绪越发的空茫苍白。

    想得头脑发疼,却还能从那一团乱中得出一句刻在心中十几年的话。那话刻得太深深,深到他想忘不能忘,想削除也削除不掉。

    这句话每逢母亲的祭日便会越发深刻,似乎在时时刻刻提醒着当年母亲犯下的错。

    江云漪是云家女儿,她就是当年被母亲从云家抱出来的孩子?她竟然就是那个孩子!

    吴玉书的脑中一遍又一遍地回响着这句话,这话就如那暮鼓晨钟敲得他忍不住激灵灵地打颤,然后那钟鼓声轰隆隆地一直响一直响,似在质问他为何不把真相说出来。

    那些声音将他紧紧包裹,让他无处可逃。一阵昏眩感袭来,吴玉书身体有些打晃,一只手扶住前额,一只手得借住桌沿才能稳住自己的身形。

    他都不知道自己是如何走到家中的,只是潜意识地往自家的方向走,走到家里后也是满脑子的事堵得他心口发闷,又哪里理会得吴玉蓉的问话。

    扶着桌沿,吴玉书软软地坐倒在桌边的扶椅上,眼睛直愣愣地望着前方,面色里透着一抹绝望的灰色。

    “哥,你到底怎么了?是不是也在为云漪担心啊?哥,我真的好担心她,你说皇帝会不会砍云漪的头?哥,你一定要想办法救救云漪,她可是我的恩人哪。”

    吴玉蓉看出吴玉书有些不对,但她只以为吴玉书同她一样只是担心江云漪的安危。根本不会想到吴玉书现在心中有多震撼。

    絮絮叨叨地说着,在她心里吴玉书现在的不对劲比起即将人头落地的江云漪实在不算事。

    她的哥哥她知道,所以她根本不用担心吴玉书会出什么事儿。因为不管出什么事儿,吴玉书总能自己解决。

    就好比她自作主张与叶欢和离带着闺女来投奔他,他也二话不说站在她这边,对叶欢来接她回家的事理也不理。

    有这样的哥哥是她的幸运,而这么多年她也一直依赖着哥哥对她的宠,也习惯了哥哥对她的百般包容。

    “不,不是这样的。事情根本就不是这样的!我得把真相说出来,要不然,要不然我这辈子都不会安心的。”

    吴玉书心中乱极了,可他知道若是他不说出真相,那不管是云家还是江云漪都会因为这件事而陷入万劫不复的境地。

    可是他要怎么说呢,他又要如何才能让人相信他说的才是真相,那个什么方锦娘根本就是胡说八道!

    有些痛苦的抱住头,吴玉书的脸色越来越难看,只是他垂着头,吴玉蓉根本没有瞧见。

    “哥,你在说什么,我怎么听不懂?我说的是你有没有办法救云漪,你说什么真相,什么不安,难不成你做了什么事是我不知道的么?”

    吴玉蓉一片茫然,她自知道江云漪和云家扯上关系之后就一直在担忧,也一直在等吴玉书下朝好一起想办法,看能不能帮到江云漪。

    可是她说了半天的话才发现吴玉书根本没在听,她完全在自说自画。而且吴玉书的样子好奇怪,让吴玉蓉不由担心起来。

    伸手贴着额头,也没发现吴玉书有发烧的症状,可吴玉书面色苍白,神色惶惶的样子却一点也作不得假。

    “哥,你这是怎么了?是身体不舒服么?”

    看着吴玉书直愣愣的眼神,越来越青的面色,吴玉蓉才知方才她到底有多疏略自己的哥哥。

    江云漪只是她的朋友,可吴玉书可是她唯一的亲人,她怎么可以尽关心别人,却不在意吴玉书呢。

    “我没事,玉蓉,我,我……,你刚才说什么?”

    吴玉书看着妹妹慌乱的模样才惊觉自己一直沉浸自己的思绪里,并没有听到吴玉蓉说过什么。

    不管他的心有多慌有多乱,吴玉蓉是他唯一的妹妹,他也不能只顾自己不顾她的感受。

    他只是被这件事吓到一时不知道应该如何是好。他根本不知道当年母亲偷偷换掉的孩子竟会是堂堂的公主。

    现在方锦娘指认云老夫人偷换孩子是想瞒天过海,还是利用那个孩子策划谋反大事。

    这,这怎么可能呢!当年母亲到底知不知道她换掉的那个孩子是个公主?如果母亲明知换掉的那个孩子是公主,那这样的罪名他要如何去替母亲承受?

    吴玉蓉生性单纯,他又不能跟她商量。但这个事他若不说出来,云家就有可能被满抄斩,他难道要眼睁睁地看着么。

    “我,我没说什么,哥,你真的没事么?”

    吴玉蓉看着自己的哥哥这个样子突然不想再跟他说江云漪的事儿,没有什么能比自己的哥哥重要。

    吴玉书这个样子分明是心事重重,他最应该关心的不是别人的生死,而是她的哥哥能否平安健康。

    她的哥哥只是一个小官,江云漪人脉甚广,背后的靠山一个比一个大,又哪里需要他们兄妹为她操心。

    是她没看清自己的能力,也没看清吴玉书的难处,才会这般分不清看不清。她这个样子根本帮不了江云漪,还会给自己的哥哥带来困扰。

    “玉蓉,你是不是在为江姑娘担心?”

    吴玉书刚才是有些魂游天外,但他也能猜出外头因云家和公主府的事闹到了什么地步。

    吴玉蓉自来京找她之后,基本一有时间就会去公主府拜访江云漪。她定然会在第一时间知道这件事。

    他刚才百般纠结的亦不过是因为心中有愧,若当年母亲不是因为一时的贪念答应了沈老夫人的请求,云家又怎么会这么惨!

    若说沈云两家有什么天大的恩怨,亦早在母亲抱走云家小姐时就应该了断了。可为何事隔十七年,沈老夫人还要赶尽杀绝?

    是什么样的恨才能延续了十七年也没有消除半分,反而越演越烈?吴玉书知道他的母亲在抱走云家小姐后,看着云家疯狂地寻找时,有多后悔。

    可那个时侯母亲根本不肯告诉他,她做了什么事,若不是她临终前嘱托他,并告诉他所有的真相,他又何至在听说云家终于找回闺女而替他们欣喜若狂?

    “哥,对不起,是我不好,我不应该要求你太多的。云漪的事儿这么大,你职微言轻又怎么可能帮得了她。看来我只能去护国寺多上上香,请求菩萨保佑她平安渡过这一劫。

    你刚刚下朝一定很累,要不你先躺会,我先去跟嫂子说一声,让她给你做点好吃的补一补。我想去看看堂审的结果怎么样了,你不会怪我不照顾你吧?”

    吴玉蓉心中很愧疚,见吴玉书消瘦苍白的模样,对于不能时刻在他身边照顾纠结得不得了。

    可要她对江云漪坐视不管她又做不到。便是帮不了她,那关注一下堂审结果也是非常有必要的。

    “你没错,是哥的错。”

    吴玉书看着吴玉蓉的样子心里的自责更甚。其实当他知道母亲所说之事的时侯,他有想过找云家的人说个清楚。

    可基于种种原因他都选择了沉默。只是在沈老夫人说出江云漪是公主时,他就一直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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