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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6章

丑娘娘-第5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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滕裳转身准备开门走人,道:“滕云本该生在战场上,你宠着他也不必把他关在宫里,让他出去或许是件好事。”

薛钧良点头,“我知道。”

滕裳这才开了门,薛后阳和滕云都在外面,看到滕裳出来,薛后阳道:“先生,咱们可以回去了么?”

滕裳点头道:“走罢,时候不早了。”

滕云看着俩人离开,一转头就看见薛钧良朝自己招手,示意自己过去。

滕云走进暖阁,薛钧良笑道:“你知道我们在谈什么么?”

滕云摇头,“自然不知道。”

薛钧良又换了话题,笑道:“那你知道滕裳为什么身子不舒服么?”

滕云又摇头,薛钧良一手支着脑袋,一手招了招,示意他再走近,滕云走近两步,就被薛钧良拽了过去,让他坐在自己腿上。

薛钧良一手揽着他的腰,一手从他的脊背慢慢向下抚摸,一直摸到滕云的股沟,滕云脸上一烧,想要起来。

却听薛钧良道:“因为他们做了些这种事,所以嘛……”

滕云这才算听明白了,脸上顿时开了锅,一想到自己方才还问滕裳是不是生了病什么的,有一种想要磕在桌案上撞死完了的冲动,实在是太傻了,怪不得那时候大家的反应那么精彩。

薛钧良拉着他的领口,两个人的嘴唇贴在一起,薛钧良笑道:“咱们什么时候也来做这些事情?”

滕云禁不住他的调侃,已经不知道说什么话好了,薛钧良自然也没想要他回答自己,一时间暖阁里只剩下了暧昧的亲吻声。

75、第二十九章出征

奉王拜齐梓结为大都督,出兵伐薛。

赵戮的人马作为第一线,自然第一时间与齐梓结的兵马交锋。

赵戮一边派士兵守好小山,一边派主力拦截敌军过洺水。

洺水是薛奉两国的边界,两边都知道,只要过了洺水,就已经算是赢了大半,所以自然不能让对方过水。

早朝的时候薛钧良让人读了奉王伐薛的战书,说是因为薛长敬侮辱了郡主,薛钧良趁此机会下令捉拿薛长敬,革去他的爵位,兵权充公。

薛钧良又当下册封了四虎将,分别掌管正安的兵马。

因为洺水下游水浅,几乎等同于陆战,所以这个地方无论是奉国还是薛国,不论是先打还是后打,肯定要从这里经过,薛钧良给赵戮看守的小山定了名字,就叫望江坡。

滕信和何氏三人当下启程赶往正安收权,何氏三人是土生土长的游牧族,不会水战,而滕信不同,滕南地处本身多水,滕信在水上打仗如履平地,虽然眼下操练水军有些迟了,但总比不操练的强。

等水军成熟,和赵戮的军马势成犄角,从两面夹击敌军,必定能让奉军望风逃窜。

众人见薛王已经计算好了一切,先是罢兵权又是册封,自然不敢说什么,显然这是薛钧良早已经预谋好的。

薛钧良道:“你们说,孤该派谁去支援洺水呢?”

众臣第一个念头都是滕云,但是没人敢提出来,毕竟滕云现在今非昔比,如今贵妃掌管了凤印,和薛王举案齐眉,也算是伉俪情深,又如何能上战场呢?

有些看不起滕云的就在想,滕南侯作威作福这么久,早就被薛王宠的不知道怎么打仗了,要是让他去前线,一定会把薛国沦陷掉。

其实薛钧良心里也不愿意滕云去,毕竟打仗是生死考验的事情,一不小心就是有去无回,死在沙场上的将领还少么,有多少人死了都捡不回尸首来。

所以薛钧良想问问大家的意见,只不过没人说话,薛钧良道:“没人有想法么?那先说说这仗该怎么打……郎靖,你从来都足智多谋,你说该怎么打?”

郎靖被点了名字,站出半步,道:“依微臣之见,只要守住洺水,继而渡过水去,必能战胜奉国。”

“哦?洺水只不过是个小小的分界而已,如何能有这么大的效果?”

郎靖道:“陛下乃九五之尊,人中龙凤,只不过薛国无水,倘若拿下洺水,就如同龙入大江,岂不是得心应手,到时候奉国军民异心,自然不攻自破。”

“话虽然说得好听,但是大家也知道,孤的军马不适合水战。”

郎靖道:“拿下洺水不一定非要在水上打仗,薛军水战是薄弱之处,所以必须从洺水下游着手。一方面做好洺水的布防,让敌人分心,一方面派兵从洺水下游穿过去。据微臣所知,奉国洺水旁边的小郡被大水淹后还没有重建好,陛下可以从这地方奇袭,打乱奉国的民心。”

薛钧良道:“讲起来虽然有道理,但是奉王也不是容易糊弄的,如何能做出声东击西的模样。”

郎靖道:“这就要看陛下心中的大都督了。”

薛钧良盯着郎靖看了良久,随即笑道:“是啊,你果然才高八斗,孤的心思被你看穿了。”

他说完这句,就吩咐下朝了,弄得众人匪夷所思。

其实薛钧良心中的大都督自然是滕云无疑,但是他舍不得滕云去,他不想让滕云冒险,滕云上次就差一点点死在桃花潭,死讯传来的时候,薛钧良觉得自己几乎崩溃了。

“力竭而死”这四个字,简直就是噩梦一样,缠绕着薛钧良。

薛钧良记得滕裳告诉过他的话,战场才是滕云的生地,但是他就怕滕云太过于鞠躬尽瘁,反而没了生的希望。

薛钧良回了殿,坐在龙椅上发呆,如果派薛钰去,他不放心,不是薛钰有什么异心的问题,而是薛钰的秉性不适合和奉洺斗,跟奉洺比起来,薛钰还是太嫩了点。

派薛后阳去,可是薛后阳没打过水战,完全是个汗军,如果这个时候奉洺派人从另一面偷袭京城,岂不是措手不及。

滕云适合水战,薛后阳适合守城,这是天衣无缝的分配方式。

姜谕看陛下苦思冥想,也插不上嘴,只能出去弄一壶提神醒脑的茶来。

刚出了殿就碰见了滕云,姜谕给滕云请安,滕云道:“陛下可在里面?”

姜谕道:“在呢,早朝回来就一直坐在暖阁里,也不说话,老奴真是担心死了。”

滕云没再多说,走进大殿,往里到暖阁去,薛钧良果然盯着不远处的地图在发呆。

滕云走进去,咳了一声,薛钧良才醒过神来,道:“滕卿来了,难道是想和我一起用午膳?”

滕云却道:“陛下有什么难处,微臣可以分忧的么?”

“并没有什么,只是在想开战的事情……你也知道,一开战不说劳民伤财,损兵折将就不计其数,是要好好思量一下,怎么样才能赢的干脆利落。”

“陛下是在选派往洺水的大都督么?”

薛钧良笑了一声,“咱们这些时日,已经练得心有灵犀了。”

滕云道:“今早郎靖的话说了一半,陛下心中的人选,可否让微臣一猜。”

薛钧良猛然站了起身,背过身去,道:“不劳滕卿猜了,滕卿回云凤宫去罢,我想静一静,好好思量一番。”

“陛下。”

滕云却不走,淡然的道:“陛下心里有人选,为何不说?”

他顿了顿,继续道:“你为何不让我去?”

薛钧良像是泄了气,转过身来坐下来,示意滕云也坐过来,虽然龙椅不是谁都能坐的,但是这些日子滕云没少和薛钧良分享龙椅,自然也就挨着薛钧良坐了下来。

薛钧良靠着椅背,把头仰起来,道:“我自然不想让你去,平头百姓都不想让自己的家人出去打仗,我又怎么会想让自己关心的人,出去打仗呢?”

滕云没说话,也不敢去看他的表情,薛钧良轻轻握住他的手,道:“当时你在洺水打仗,你的死讯传到京城来,永远也不可能知道,我有多绝望。”

滕云没有抽回手,两个人的手握在一起,能感觉到对方的暖意,滕云开口道:“陛下可知道,我和滕信一样,我们的一生就是为疆场准备的,男儿岂能贪图安逸?而且你有没有想过,有没有听过,现在朝廷上的大臣,是怎么评价滕南侯的,我并不是那样的人,你关心我,说实话……我是感动的,也是高兴的……只不过滕某更想告诉这些大臣们,滕某当之无愧这些关心。”

薛钧良听到此处,转头去瞧滕云,滕云笑道:“陛下心里肯定已经有了最好的分配,不如快点招人来拟草诏书。”

这时候薛后阳和滕裳却进宫来了,薛后阳拿到了赵戮的军机密报,由赵统率领的兵马,在洺水下游桃花潭附近,被吕世臣击败十里,十里之外赵统又下令扎营,准备反击。

滕云看过邸报,脸色有些发沉,道:“赵统中计了。”

他说着指了指地图,道:“洺水以南连年阴雨,又因为大水灌城,州郡的道路还没有完全修好,天气潮湿,路途不平坦,这些原因都阻碍了奉国往前线运粮。粮草是军中根本,没有粮草军心大乱,自然打不好仗,吕世臣是聪明人,或许是近些日子赶上了奉国大雨,粮草送不过来,他想要借赵统的粮草。邸报上写着赵统兵败不多,只不过十里,可以挽回,但是以我之见,吕世臣在这种状况下不派兵追击,其实他并没有把握能打赢赵统,只不过是想要他的营寨而已。赵统退兵匆忙,一定来不及把粮草全部运走,吕世臣派兵夺下营寨,就是夺了一批粮草,而现在赵统十里之外扎营再战,恐怕又要拱手想让一部分粮草。”

他一说完,滕裳也点头,道:“吕世臣足智多谋,他不擅长打仗,却擅长攻心,知道什么时候该进,什么时候该退,不出三个回合,赵统就要因为粮草不济,把桃花潭失守给奉军了。”

薛后阳道:“陛下,快点拟草诏书罢,派兵往桃花潭去,丢失了桃花潭,赵戮将军的望江坡就危险了,桃花潭一失手,奉军大可以把望江坡围攻起来,到时候粮尽水绝,就不用费一兵一卒,也能让望江坡的将士投降了。”

薛钧良盯着邸报,心里乱哄哄的,这是他第一次有些措手不及。并不是薛钧良的智谋和手段不如别人,而是因为他被感情绊住了手脚。

薛钧良抬头去看滕云,滕云这个时候也看着他,只是对了一眼,薛钧良当下道:“让郎靖过来,孤要拟草诏书,拜滕南侯为大都督,兴兵洺水。”

郎靖很快就过来了,与其说赶来的很快,不如说他一直在军机处没有回去,郎靖早就知道薛钧良一定会下决心的。

郎靖一到,就从宽袖内拿出一张纸来,洋洋洒洒写了很长,词语激昂,就差最后的点名。

薛钧良拿过纸来扑在桌案上,亲自提笔把滕南侯的名字写在了上面。

第二日早朝,薛钧良让人当众宣读了圣旨,筑台拜将,众臣的脸色是各不一样。

拜将的仪式非常隆重,文武百官都位列在场,薛钧良再一次看到了滕云转身领兵而走的模样。

他眯着眼睛,迎着风,看着滕云的背影,一直到看不清楚了,看不真切了,只隐隐约约的看到随风飘扬的大旗。

滕云去洺水是解赵统兵败桃花潭的危机的,所以时间不等人,自然不能跟着大部队一点一点的赶往洺水。

他点了先头部队五千精兵为前锋,着副将领着后面的部队,就先赶往桃花潭去了。

赵统已经在吕世臣手上失了三个回合,军营里已经没什么粮草了,只能等着内地往这边运送,赵统已经慌了手脚,这一仗如果失败,那就彻底沦送了桃花潭,他也明白,自己失守,就等于把赵戮推到了绝境。

赵统打着背水一战的念头,奈何吕世臣足智多谋,这一战又将赵统的人马团团围住,几乎变成了瓮中捉鳖。

赵统走投无路的时候,却听将士禀报,北面杀来一队人马,赵统起初以为是吕世臣安排的伏兵,但是后来一想觉得不可能,奉国偏南,怎么可能在北面安排兵马。

滕云带着五千精兵赶到,从外围包围了吕世臣的兵马,这样一来,反而变成了内外夹击,吕世臣的兵马不敌,一下乱了阵脚,被打退了三十里,又回到了桃花潭以南。

赵统虽然被救,但是夺回的营寨里并没有粮草,想必是吕世臣为人处世相当谨慎,已经把粮草运走了。

滕云因为赶来的急忙,也不可能带着粮草,眼下虽然赢了一仗,但还没有真正走出危险。

赵统听说滕云是大都督,就负荆请罪,甘愿受处罚来振军威。

滕云看着跪在地上的赵统,道:“你知道如果处罚你,是什么刑罚么?”

滕云不等赵统说话,笑道:“是死罪。你失了粮草,动摇了军心,死一百次也难辞其咎,倘若我杀了你,岂不是便宜了你?”

赵统抿了抿嘴,只是垂着头不说话。

“如今是用人之际,你若是能戴罪立功,便饶你不死。”

赵统叩首道:“但凭调遣。”

滕云道:“如今当务之急是粮草,粮草不济,将士们无法打仗,一方面要拍人像内地告急,让他们迅速运粮,只不过远水解不了近渴,咱们还要自己动手夺回粮草。”

赵统知道滕云肯定是有办法了。

滕云召集了赵统手下的将士们,给他们指地图,道:“桃花潭芦草众多,白日被日光一晒会有毒,当地的人都知道,虽然水浅但是白天一定不能渡河,所以吩咐将士们白天休息,夜晚戒备。”

随即又道:“想必奉军也知道这个道理,我看到你们的邸报,吕世臣的军马也都是夜间来偷袭,好弄一个措手不及……既然吕世臣喜欢突袭,咱们何不将计就计?”

滕云吩咐赵统按他的计划去办,众将士就开始着手准备。

没过几日就开始刮北风,凡是刮风必会想到火攻,因为只有借助风势,火攻才能发挥威力,而这种风向,显然是利于奉军的。

滕云笑着告诉赵统,今天晚上,奉军必会来偷袭。

当夜三更天,吕世臣的军马果然前来偷袭,显示轻骑过来,点燃了火把,将营寨的大门烧着,随即大部队冲过来,想要杀薛军一个措手不及。

只不过当奉军冲入军营,却发现是一个空寨。

这个时候奉军大惊,才知道中计了,想要往回撤退,滕云和赵统各领两千兵马包围堵截奉军,将奉军往火烧的营寨里驱赶。

大火烧寨,又有追兵,吕世臣的军马已经溃不成军,自然找到突破口就往回逃窜,一路上没有被追兵堵截,还算幸运,只不过回到自己营寨,却发现大门紧闭,不管怎么叫门,角楼上的士兵就是不开大门。

随即哨塔上又往下射箭,弄得奉军大乱,逃的逃跑的跑,自己反而踩伤了不少自己的人。

吕世臣这才知道,原来自己的营寨已经被滕云的人夺了下来,滕云和赵统的追兵赶来,奉军已经不打自降,只有二三十骑拒不归顺,保护着吕世臣往难逃去。

赵统要乘胜追击,却被滕云拦下来,道:“穷寇莫追,再往南就是奉国的势力地,恐怕会中埋伏,得不偿失。而且咱们只是为了粮草,既然拿下来了,这地方也不宜久留,趁天亮之前,让将士们把粮草运回营去。”

这一仗打得十分漂亮,最可畏的是没有什么人员伤亡,军中有很多人其实并不服滕云,毕竟一个男子做了贵妃,让他们这些沙场上的男儿难以理解,以为只有花架子,哪知道竟然如此用兵如神。

经过这一仗,滕云顿时名噪一时,无论是薛国的大臣们,还是奉国的部队,没有一个没听说过滕南侯这个称号的。

有人会把滕南侯和当年的铁将军滕云相提并论,滕云也只是笑笑,其实是谁都不太重要了。

薛钧良接到了捷报,反反复复的看了好几遍,又问薛后阳,“有伤亡么?”

“据臣弟所知,并没有什么伤亡。”

薛钧良点点头,道:“如此甚好。”

说着轻轻摩挲着邸报,那上面的字迹确实是滕云的无疑,他再清楚不过了,似乎是想让自己安心,连邸报都是亲手书写的。

薛钧良道:“粮草的事情,后阳你亲自去督一下,虽然他们能把粮草夺回来,但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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