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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走投无路 作者:张宝瑞-第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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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衣柜内的女人缓缓地转过身来,长发半遮着他半边苍白的脸,她满脸泪痕,泣不
成声地说:“我已经死过3 次了……”

  是风铃。

  雨亭生平还是第一次受到如此大的惊吓,他一下子呆住了,好久喘不过气来,一直
凉到脚底,两条腿像筛糠般发抖。

  风铃仍然一动不动呆立在柜内。

  雨亭缓过气来,大声喝道:“你是人,是鬼?”

  “哥,我爱你……”风铃带着哭音说。

  雨亭冲出房间,冲出院门,冲到街上,他用手机报了警。

  约摸七八分钟的功夫,警车来了,下来两个警察。

  雨亭迎了上去,简单说明了情况。

  警察走进屋内,此时风铃已呆坐椅上,低着头,轻轻地啜泣。

  警察把雨亭和风铃带到当地的派出所。

  这是一座老式四合院,在二进院的两间屋内,警察分别询问了雨亭和风铃。

  警察问雨亭:“你是怎么认识她的?”

  雨亭把身份证递给警察,警察简单翻了翻。

  雨亭说:“几个月前,她拿着一本我写的书找到我。”

  “她是怎么找到你的,她怎么会认识你?”

  “书的勒口有我的照片和简历,简历上写着我的单位。”

  警察又问:“你说她还经常给你打手机骚扰你,她怎么会有你的手机号?”

  雨亭回答:“她第一次见到我,只是说是我的崇拜者,要我在书上签个名,然后向
我要了一张名片。我哪里知道会有这么多麻烦事,谁知道她精神有毛病。”

  警察说:“你说她精神有毛病,可是并没有医院的证明,说明她患有精神病呀。”

  在另一间屋内。

  另一个警察正在询问风铃。

  风铃的长发仍然蒙着头,只露出半个脸。

  警察问:“你的身份证?”

  “身份证丢了。”

  “你是哪里人?”

  “河南。”

  “你跟他是什么关系?”

  “师生,他是我的老师,我非常崇拜他。他的人品很好,我跟他没有那些事……”

  “哪些事儿?”

  “就是床上的事儿……”风铃冷冷地说。

  “你为什么装神弄鬼地吓唬他?”

  “我爱他,是一种真爱……”风铃抬起头,眼睛里闪出火花。

  警察提高了嗓音:“你这是侵犯人权?你知道吗?!人家有老婆,生活一直很幸福!”

  风铃嘴一瞥,“他的老婆是个假老婆,名存实亡,不然为什么躲到那个小院里一个
人住?”

  警察问:“你是不是有精神病?”

  风铃说:“按照弗洛伊德的学说,性压抑就会导致精神疾病,精神病人和天才就有
一步之遥。”

  “你正面回答我的问题。你有没有丈夫?”

  “又有又没有。 ”

  “有就是有,没有就是没有,到底有没有?”

  “那就没有吧。 ”

  警察严肃地说:“因为考虑到你是初犯,我们给你一个机会,你向雨亭同志道个歉,
然后我们可以放你出去,但是如果再有第二次,我们就不客气了,采取收容等措施。”

  风铃没有说话,只是用手搓弄着衣角。

  当着两个警察和雨亭,风铃按照警察的意思向雨亭叙了一遍。

  “以后我再也不给你打手机干扰你了,也不再到你的工作单位去了。”风铃小声地
说,声音显得悲凉。

  雨亭听了,不知该说什么好,实际上为风铃刚才在警察和他面前,坦言她与雨亭之
间没有发生任何越轨的事情时,雨亭心里便涌起一种悲悯之情。 这个小女子内心深处是
善良的,她是一个病人,一个弱女子,她在情感的轨迹中曾出过轨,曾受过严重的伤害,
因此才导致她精神染疾,才变成这般模样。但是雨亭从心里来说不愿再见到这个伤痕累
累的女子,他也实在太忙,不愿受社会责任之疚,来挽救这个可怜的女子。

  雨亭又回到这个凄清的小院,想起刚才在大衣柜内看到风铃的情景,他实实在在感
到恐怖;这倒不是因为风铃举着一把刀面对着他,也不是因为风铃端着一支手枪抵住他
的胸口。而是因为这太出乎意料了,她怎么竟然躲在这大衣柜内藏身呢?又是在这凄冷
黑暗的晚上,又是如此装束?

  雨亭不寒而栗。

  他不敢再在这小院里住下去了,起码是当天晚上不敢再住。

  他打车直奔妈妈的住处。

  这时已是深夜,雨亭坐在出租车里睡着了。一忽儿,他被出租车司机叫醒了。

  “同志,醒醒,到了。”

  出租车司机是个胖女人,五大黑粗,嗓门高大,要不然怎么敢夜里出来拉活儿。

  雨亭恍恍惚惚醒来,觉得不对劲。劲风袭来,白花散落着,翻卷着,地上零零落落
散着几个黑纱,一片高墙,大门像以前的旧宫殿,上书一行大字:八宝山人民公墓。

  雨亭一看,火了,叫道:“你怎么把我拉这儿来了?!”

  司机结结巴巴道:“你不是说去上帝吗?这是见上帝的地方。”

  雨亭一听更火了,说道:“我说的是中关村往北的上帝,那是开发区。”

  “哦,对不起,对不起,从现在起我不打表了,我送你去。”司机说着,加大了油
门,又往北驶去。

  出租车开到上帝妈妈的楼门,雨亭付了钱,进了电梯。

  电梯在20层停下,雨亭出了电梯间,只见妈妈的房门敞开着。

  他感觉不妙,大声叫道:“妈妈,妈妈!”奔进房间。

  卧室内,妈妈床上的被褥凌乱,屋内弥漫着妈妈呼吸的香气。

  雨亭到书房、客厅、卫生间、厨房都寻遍了,也没有妈妈的踪迹。

  他真有些慌了,想报警,又怕太冒失。他奔出门外,见楼道有一扶梯,直通天井。

  雨亭沿着扶梯攀上去,来到楼顶。

  只见一个穿着白底碎花睡衣的女人正默默地站立在楼顶沿边,朝远方凝视着。

  是妈妈!这太危险了,下面是七八十米深的地面。四周是黑黝黝的楼群,有的窗户
透出微弱的光亮。

  直值夜半,天空墨黑,残星闪烁。

  雨亭不顾一切奔上前去。

  这时,只见妈妈默默地转过身来,若无其事地朝天井走来。就好像并没有发现自己
的儿子,直怔怔地沿着天井走了下去。

  雨亭也随着妈妈走下去。

  雨亭随妈妈走进房间,走进卧室。

  妈妈钻进被窝,平躺在床上,一忽儿便悄无声息了。

  雨亭明显地发现,妈妈床前摆着一双灰色的拖鞋,这是刚才她穿的那只拖鞋,其中
有一只曾经神秘地出现在楼沿上。

  妈妈是在夜游。

  她没有发现她在夜游。

  雨亭也没有听说过妈妈有夜游症。

  他也从来没有听爸爸和继父讲过。

  妈妈是不是最近才患有夜游症?

  雨亭不得其解。

  雨亭把门锁好,在沙发上睡了。

  第二天早晨,雨亭被一阵牛奶的香气薰醒了,他睁开眼睛一看,妈妈正坐在旁边,
慈祥地望着他。

  “你是什么时候来的?”妈妈问。

  “我是半夜来的,没想惊动您。”雨亭回答,一骨碌坐起来。

  茶几上摆着一盘煎好的鸡蛋,一块夹了奶油的面包,一杯煮好的牛奶。

  雨亭望着妈妈的脸,说:“妈妈,我发现您夜游。”

  妈妈听了,怔了一下。

  “我怎么会夜游呢?”

  雨亭把昨天深夜见到的情景叙了一遍。

  妈妈听了,脸色变得苍白。“这怎么可能呢?怎么可能呢?”

  雨亭说:“我听说,夜游的人是不会知道自己夜游的,只有当别人告诉她,她才会
相信。”

  妈妈说:“我只听老人讲,小时候有拍花子的人;他们在手掌上涂抹一种迷药,拍
在小孩子的脑袋上,小孩子就会跟他走,这些拍花子的人通过这种手段拐骗小孩。”

  雨亭幽幽地说:“我在上大学时,同寝室的同学说,他有个中学女同学在医学院上
学,同寝室的女同学发现她夜时经常出去。你说是约会吧,不像,因为她只穿着内裤,
戴着胸罩。其它三个女同学约定,跟踪她看看究竟是怎么回事。一天深夜,她又出去了,
三个女同学跟着她,见她下了楼,走进一座教学楼,来到三楼的一个解剖实验室前,她
用钥匙开了实验室的门,猛闻到一股福尔马林的气味。室内尽是装有男女器官和肢体的
大药瓶。这是她们白天上课使用的实验室。这时,只见这个女同学来到一个装有一具男
尸肢体的大瓶前,熟练地打开瓶盖,用手抓起尸体的残肢狼吞虎咽般吃着……”

              第12章  浪漫往事

  “三个女同学都看惊呆了,其中两个女同学剧烈地呕吐。那个女同学吃饱了,心满
意足地走出实验室,就像没有看见3 个同室女友,径直走回宿舍楼,走进女浴室痛痛快
快洗了一个澡,又回到寝室,钻进被窝,一忽儿便睡熟了,发出均匀的呼吸。3 个女同
学目瞪口呆,半宿都没睡着。第二天一早,那个女同学醒来,3 个女伴将夜里发生的事
情告诉她,她笑着说,这是聊斋,不可能。第二天夜里,那个女同学重蹈覆辙。在解剖
实验室里,3 个女友千方百计弄醒了那个女同学,当她看到这血淋淋的情景时,惊吓过
度,死了。”

  当雨亭讲完这段故事时,妈妈听得心惊肉跳。

  妈妈惊得睁大了眼睛,问道:“雨亭,我真的梦游吗?怎么没听你爸爸说过,又没
有听你继父讲过。”

  雨亭说:“也可能是您后来患的夜游症。”

  妈妈脸上露出惊恐的脸色,她仔细地回忆着,回忆着,她猛地拉住雨亭的手,叫道
:“我想起来了,你继父在世的时候,有一天早上,他突然问我:‘你怎么夜里起来洗
衣服?’我回答:‘没有呀。’他拉我到凉台,只见凉台上晾衣架上果然晾满了衣物。
我又走进卫生间的洗衣机前,发现洗衣机里的衣物没有了。我也搞不清是怎么回事。你
继父说,大概是我的记忆出了毛病。这件事已经过去很多年了,现在回想起来,可能是
梦游。”

  雨亭猛地眼睛一亮,分析道:“如果是这样,在你房间里发生的许多谜都可以破解
了,继父和爸爸遗像的变更,镜柜前的白蜡烛……这些都可能是你梦游所为。”

  妈妈凝思着,她慈爱地拉过雨亭的手,缓缓地说:“雨亭,我总感觉你爸爸还活着,
我经常在梦里梦见他,或许是他的灵魂不灭,他有莫大的冤屈,有无尽的爱恋,因此不
肯离去。”

  雨亭帮妈妈拢了拢头发,“妈妈,最近您的白头发又添了几根,您不要思虑太多…
…”

  妈妈叹了一口气,“人总有老的时候,再美丽的花儿也有枯萎的一天。花开易见落
难寻,春恨秋悲,花开花落。妈妈年轻的时走在街上非常自信,都能感觉到将来的都是
艳羡的目光,身上觉得火辣辣的。在公共汽车里,有的坏小子故意在妈妈身旁挤来挤去,
有时在妈妈的旗袍上留下秽迹。有一次妈妈经过什刹海,一个小伙子捧着一大把落叶,
大声地说:‘美人,这就是你青春的残骸!’然后飞也似地跑了。当时求亲的人很多,
也有人给我介绍一个部级干部,比我大二十多岁,我比较注重缘份,这门亲事被我谢绝
了。还有一个痴心男同学,紧追不舍,我到哪儿也经常跟到哪儿,在大学食堂排队买饭,
他也总是排在我后面。我对他说找不到感觉,于是找了一个男同学跟他摊牌,他感到很
尴尬,以后再也不尾随我了。以后他给我写了一封信,其中写道:无奈苍天意,秋波不
行舟。我和你爸爸认识是在大学图书馆里,那天晚上他刚走进图书馆时,我就被他的气
质所吸引,当时他穿着一身褪了色的蓝制服,戴着一副眼镜。恰巧他就坐在我的对面,
当时他借阅的是《约翰。 克里斯朵夫》,他坐在那里一言不发,聚精会神地看着。我看
他读书的姿态,简直就像一尊雕像。 他脸上棱角分明,面容冷峻清秀,身体颀长,目光
坚毅。我一下子就喜欢上他了,一下子就找到了感觉。我当时使了个小伎俩,故意把面
前一大撂图书往前挪,书籍散落在他的肘弯里。我连忙说:‘对不起,对不起。’好像
是直到这时,他才真正发现了我,他抬起头,深邃的目光迅疾地在我的脸上、身上扫过,
露出浅浅的微笑。他说:‘没什么,没什么……’他扶了扶眼镜,又聚精会神地看下去。
时间过得真快,转眼就到了晚自习结束的时间,实际上在这将近两小时的时间里,我几
乎没怎么温习功课,而是在观察他,欣赏他,注视着他的一举一动。晚自习的铃声响了,
晚自习教堂里已经没有几个同学了。他站起身,把书归还管理员,然后向门口走去。就
在刚到门口时,他回过头来望了我一眼,这一眼使我终生难忘,像一道闪电。这目光有
些爱怜,也有些留恋,有欲语还休的内涵。我立即走过去。‘到A2楼路上黑,我有点害
怕,你能送送我吗?’A2楼是当时我住的女生宿舍楼。他听了,点点头。从晚自习教室
到A2楼要穿过一片核桃林,这里没有灯,晚自习的女生要回到女生宿舍楼,一般都结伴
而行。正好同寝室的几个女同学到城里舞厅跳舞去了,我不愿抛头露面以免招惹麻烦所
以没有去,而选择了晚自习。我和他默默而行,接近小树林了,我的心跳不由加快了。
以前发生过校外的歹徒藏到小树林里劫财劫色的案件。以前同寝室的一个叫郑艳的漂亮
女同学就是在这小树林里被强暴,因怀孕羞辱难禁跳楼自尽了。小树林中间有一个石砌
的甬道,我们在甬道上走着。周围一片黑暗,正值初夏,皎洁的月光轻轻地泻在小树林
里,泻在起伏不平的白色甬道上,沉寂无声。这时候我真害怕从树林里窜出一个歹徒,
我能想像他拿着刀子凶狠的模样。不知为何,我真后悔把他带进这个小树林,如果真有
歹徒出现,他肯定会为我挺身而出,与歹徒搏斗,他一个大学生,那么单薄怎么能抵挡
凶猛的歹徒持刀的进攻,他会被歹徒刺死。我能想像到他倒在血泊中一副痛苦的模样,
他那临死前凄凉无助的目光……我不敢想下去了,我的双腿有些发软,下意识地抓住了
他的胳膊。我感到他的胳膊热乎乎的。‘别怕,有我呢。’他轻声说,声音极为柔和,
但却有力。这时,我发现前面一棵树前一个白呼呼的东西。‘啊,鬼!’我大声呼叫着。
他一个箭头跃了上去,我无力地半跪在地上,再也没有气力了。我看清楚了,原来树上
吊着一个人,一个女人,穿着白裙子。他弄落了那个女人脖颈上的腰带,抱起她,飞快
地往前跑。一边跑,一边还回头朝我喊:‘同学,快跑!’我不知哪里来的一股气力,
站了起来,跟着他跑。他跑进校医务所,校医紧急为那个女人施救,这时校领导和校保
卫处的同志也来了。这个女人终于得救了!后来才知道她是历史系的一个女生,因为失
恋跑到小树林里自缢,幸好被我们及时发现。校长表扬了我们俩人,并说要为我们颁奖。
当他送我回到A2楼时,我对他说:‘你可真棒,我还不知道你的名字呢。’‘我叫夏天,
中文系的。’他憨憨一笑,直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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