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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当我读懂你的语言-第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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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道:“突然想起来,安琪找我有事儿,我得去一趟。”

“她家在这附近?”

“呃,对!”推开车门,我走进楼群,又从楼群里穿出去,拐到另一个街道上。伸手拦了一辆出租车,报了凌川所在的地址。

这一套动作,如行云流水。我想:我有特工的潜质。

据凌川说,他住在罗马假日7号楼,是浅水湾老板的临时寓所。进入小区时,一辆宝马从我的身边急速驶过,开车的司机好像是梅董事长。我做贼心虚,吓了一跳。

唉,深夜去探望一个男人,好说不好听。但愿能够瞒天过海。这事儿也就这一次,仅此一次。

按照门牌号,找到凌川的家。刚想按门铃,发现门是虚掩着的。怎么回事儿?烧糊涂了,连门都不知道关。

我推门进屋,带起一阵声响。

“出去,不用你关心,你给我出去!”声音从卧室里传出来,伴着咳嗽,一声接一声,敲进我的心底。

我僵在门口,进退不得。

不知站了多久,卧室里传来脚步声,凌川懒懒散散的走了出来。看见我,他愣住了。然后,倚在墙上看我,静静的,慢慢的,笑。

看来,他刚才不是骂我。我换鞋,进屋。

“来给我画眉?晚了点儿。”他抬头看看钟,“过了整整36个小时。反应迟钝,行动迟缓。”

“不就是36个小时吗?可以忽略不计。”

“如果是7年呢,这笔帐如何算?”

“……”我知道:在他心里,这笔帐一直是记着的。

他穿着单睡衣,苍白的脸泛着青色的胡茬。我伸手试探他的脑门,“好热!高烧!我陪你去医院。”

他恨恨然:“上医院?等你来,我都烧干锅啦!你那手冰块儿似的,想让我捂手就直说。”

“哦。”我赶紧缩回了手,不好意思的说:“我不大会照顾人。”

“那你来干什么?”

“……”

“你可以再派个人来,最好派个专业的护士。”

“好吧,那你好好养病,我走了,明天帮你雇个护士。”

看看,这就是凌川,对别人总是宽宏大量,对我,就是小肚鸡肠,胡搅蛮缠。安琪说,他对我念念不忘。我想,他不是不忘我这个势利眼的女人,而是记仇。他极其骄傲,而我,就是犯贱!

转身向门口走去,却被他一把扯住,晕头转向的被他扯进了厨房。

他指着电饭煲,理所当然的说:“饿了,煮粥给我喝。”

入了贼窝,就得听话。我欠他的,还一点儿也好。

我一言不发,找锅,淘米。

“皮蛋瘦肉粥,肉要碎,粥要糯,盐要少。”他站在我的身边当监工,不断提要求。真烦人!

我使劲拧开水龙头,溅起的水花迸了他一身一脸。

“恶毒的女人,真是不该接近你。”他抹了把脸,用湿乎乎的手,弹我的脑门。

他手上用了力,真疼!

这么一折腾,他又咳了起来,我赶紧把他往屋里推。“进屋睡觉,粥好了叫你。”

“我就在这里等你。”他就那么单衣单裤的站在我身边,声音沙哑,态度坚决。

随后,他为这种白痴的行为作了解释:“好容易抓着个田螺姑娘,不能让她跑了。”

真怕他病情加重。手上加快速度。米和肉下锅后,赶紧推他进卧室。

我俨然就是个田螺姑娘,帮他铺被,量体温,端水递药。他像地主老财似的,一一笑纳。

我从他的腋下拽出体温计,“37。5,还是有点儿低烧,实在不行明天扎一针。”

“好。”他大手一伸,将我拉到身边,一下子把我压倒在床上。

“凌川,你压死我啦!”

“就是想压死你。困了,睡一会儿。”

“你睡吧,我看粥。”我挣扎着想起来。

他圈住我的腰,把头埋在我的颈窝里,道:“别乱动,好容易上来点儿困意,别打扰我睡觉。”

他讲不讲理?我一动不敢动,任他拿我当枕头。

不一会儿,他就睡着了,睡得酣然,安稳。

他的怀抱很暖,不知不觉,我也睡着了。

迷迷糊糊的,猛然间,听见咳嗽声,我惊醒过来。

“几点啦?”

“半夜。”

天哪,我竟在他的床上过了夜!

凌川淡淡道:“别想走,没人送你。”

我认命,问道:“粥好了?”

“早就好了,等你醒,一起吃。”

“那我去盛。”我想要起来,却发现,他的手臂依旧圈着我的腰。

“凌川,我们别这样好不好?”我近乎祈求。

他冷冷的问:“我们怎么样了?”

“我不是……”你的女朋友。

“你敢说不是?”

“曾经是,现在不是!”

“那要看我想不想放手。”

他俯下身子,轻而易举的困住我,捏住我的下颌,盯住我的眼睛,凑近我的嘴唇。

我有些紧张,“又用强,你就知道用强!”

“你这种女人,不用强,你会就范?”他目光凶狠,像狼。

我大义凛然:“我从不畏惧强权!”

“那就试试!”

他的嘴唇有些干,一点点儿凑近我的脸。我睁大了眼睛,使劲儿瞪他,他低声道:“周朗从没教过你?接吻时,最好闭上眼睛。”

“他教我做……”“爱”字没有发出声,被他的嘴唇堵住,狠狠的堵回到肚子里去。

他的嘴唇超乎寻常的热,烙铁一般,熨烫着我的脸,我的耳畔,我的脖颈,每到一处燃起一团火焰,引得我喘息,悸动,着了魔一般的颤抖。

“这么青涩,还敢说大话。”他张嘴含住了我的下颌。

我的下颌尖尖的,小小的,被他的嘴唇包住,肆意的吮吸。我头的向后靠,不由自主抬高了下颌,这个弓形的角度竟然方便了他的恶行。

“你是我的,我知道。”他抬起头,望进我的眼底。

“不是。”我闭上眼睛,回避他熠熠的目光。

他低笑,吻上我的嘴唇,温柔的辗转。我的牙齿上还塞着药棉,是周朗换上去的。被凌川一吻,药水从药棉里溢出,满嘴的苦。

他的舌灵活的搅动,摩擦着我的味蕾,他吮吸我的液体,那么苦,那么涩的液体都被他吃进嘴里。

他像块儿磁石,冰凉,却又眩惑着我,我浑身无力,浸泡在他的绵长的热吻中。迷迷糊糊,我感觉身体一凉,他解开了我的上衣。

作者有话要说:为什么要霸王?各位亲亲,灌点水,提点意见也是好的呀。我在呼唤你们,你们听到了吗?

                  洪水猛兽

感觉身体一凉,他解开了我的上衣。

“不。”我嘴上如此说,身体却绵软无力,无法拒绝他的手。只能下意识的双手交叉,环抱住自己的身体。

他的手,有薄茧,在我的锁骨上面游移,滑动。滑过肩头,滑向腋下。然后,他停下来,审视我的虾米造型,勾起嘴角,对我坏坏的笑。

天呐,这个恶魔!等我反应过来,已经晚了。

他的手伸进我的腋窝,像弹琴似的一路漫延到我的腰眼。我的痒痒肉啊,他一阵揉捏,毫不留情。我笑岔了气,推他,捶他。

他不躲,伸手将我抱入怀中,腾出一只手,挑开了我后背的胸罩。

“凌川!”我惊呼一声,也只能是惊呼而已。身体全在他的掌握之中,我束手就擒。

心想:给了吧!给你后,就不再欠。7年的债,就此了清。

他拉起我的手臂,放到他的脖颈上,“别死板板的,搂我。”

我□着上身,有些怕,有些冷。他像个热原体,温暖,宽厚,还有淡淡的体香和肉感,我不由自主攀附于他。

他低下头,含住了我的□,用牙齿咬着,却不咬疼,就是让我麻,麻得难忍,难捱,难耐。

“告诉我,这里谁咬过?”他暗哑着问。

“没人。”我艰难的答。

“那我不是人?”

“你是……”

“是什么?”

他突然就用舌尖舔舐我的整个乳房,狠狠的吮吸。我空虚得要命,实在受不住,骂道:“你不是人,你是恶狼,是魔鬼,是洪水猛兽。”

他低语:“你说对了。”

伸手,他扯开了我的裤链,将我的牛仔裤褪掉。我的底裤是纯白蕾丝的包臀款,褪下底裤时,凌川顿住了。

“凌川?”我弱弱的喊他。

他怒道:“别叫我。”

转身,他用棉被盖住我。然后下地,冲进浴室,拧开水龙头洗脸。

过了一会儿,他走出来,将一块儿叠成长条状的卫生纸递给我,道:“垫上,那里,有血印。是不是……”

余下的话,他没说。我偷看底裤,果然,底裤上有一块儿淡淡的血迹。我的身上来了,在天气不稳定的情况下,提前了。而我竟然没察觉。

这时,如果有个床缝,我就会钻进去。

我接过简易卫生巾,悄悄垫好,把自己埋在棉被底下,不敢看他。

不一会儿,房门发出声响,凌川出去了。

过了很久,他从外面回来,带着一身的寒气,将几包卫生巾递给了我。

“把卫生纸换下来,那个,不舒服。”

说完,他就抱起另一床被走出卧室。

“你去哪儿?”我叫住他。

他不耐,道:“去客厅睡觉。”

“那里冷。”

“总比兔子放在狼嘴上,还不让吃的好。”

这个小心眼儿的男人,这也怨我?

我很窝火的想:是你让我来的,就算是折磨你,也活该。

清早,起床,穿衣,走出卧室。

客厅里,凌川倚着沙发,长腿搭在茶几上,露出脚丫子,很没形象的给伤口上药。

我走过去,蹲下身子,端详他的伤势。白白的脚心,伤口狰狞,红肿,被他用酒精一擦,甚是惊心。

“看什么看,去,给我冲止咳药。”他眼皮没抬,指挥我。

我烧了壶开水,将黑乎乎的药粉按比例调成药液,满满的一杯,端到了地主老财的面前。

地主老财看了眼杯子,道:“不是说少放一点儿水,要糊状吗?”

“本来就恶了巴心的,冲成糊状,黏在嗓子里,多难受。”我劝他:“你听话,”把这一杯喝进去。”

他没理我,转身进屋换衣服。

凌川的止咳药是特制的粉末,分装在纸包里。纸包上有医生的剂量说明,写得清清楚楚,要调成稀稀的液体服用,否则伤胃。

看来,他根本就没有遵守医嘱。这么个拧脾气,真让人闹心。

不一会儿,他走出来,道:“走吧,出去吃早餐。”

“药呢?不喝?”

“……”他换鞋,不说话,以沉默拒绝。

这是他最柔软的拒绝方式,没人能扭转得了。多年前我就领教过。

“好了,服了你。”我赶紧重新烧水,重新调药。

恶了巴心的糊糊调好,递给他。他拿起小勺,两三口,吃进嘴里。

呃,这味道。我有些反胃。赶紧给他端水漱嘴。

他道:“又没吃你嘴里去,你倒恶心成这样。”

“感觉就是在我嘴里。”我顺嘴溜出这句话来。

他挑起我的下巴,“是吗?我尝尝。”

说着,触上我的嘴唇。

他的嘴唇凉凉的。吃了那么苦的药,竟然发散出淡淡的药香。如风中的松涛,蕴着那么一抹悠然。

他浅尝辄止。锁好房门,大步流星的走在前面,下楼去。

我又被他成功色诱,不免有些呆滞,等回过味来,赶紧跟上他的脚步。

雪后初晴,树梢上挂着大团大团的雪,连阳光都晶莹剔透。

好天气,好心情。

去附近的一家小餐馆吃早餐。进去才发现,这里的餐点竟然是豆块儿汤,花百里的特色小吃!

“凌川,凌川!你怎么发现的?”久违的味道,让我兴奋。

“就是因为发现这家店,才在这附近替老板购置了住所。”凌川说得轻而易举,漫不经心。不管干什么事情,他总有股子散淡的劲儿。

我问道:“二百平的套间,任你住。那你的权利也是蛮大的?”

“权利不大,会投机而已。”

嗯,这个我信。念书时,他就会投机取巧。老师喜欢他,同学维护他,让我这个团支书一边晾着,当个牌位摆着。想起来,我就恨恨然。

小饭馆,食客很多,几乎满员。老板和服务员里里外外的忙活,盛汤,端汤,不亦乐乎。

“小心,别撞上汤碗。”凌川拉起我,询问食客:“哥们,里面有空位吗?”

“有,来,来,来,挤一挤吧。”两句话的功夫,凌川就跟不相识的食客熟识起来,凑成一桌。

豆块儿汤端上来。浓郁的老汤,浮着嫩白的豆腐块儿,小蝶上摆着细碎的葱花,翠色的香菜末,再配上酥脆松软的吊炉饼。嗬嗬,真香啊。

记得当年花百里的高中校园外,也有这样一个店铺,叫做“煮豆子”。煮豆子,很小,很简陋。豆块儿汤却做得地道,美味。中午和晚自习前,同学们全都挤到那里。像一群快乐的小鸭子,叽叽喳喳。

喝了一口汤,凌川突然问我:“记得我们第一次讲话,是在哪里吗?”

“煮豆子!没忘!”我闷闷的说,“那是讲话吗?凌大人,你用词太阴晦了吧,我们当时是在吵架。”

“对,是吵架。”凌川拿起餐巾纸,帮我擦掉脸上的饼渣,“你那时刁蛮得很。还爱向老师打小报告。你插班过来,我就看你不顺眼,如果不是女生,我非得修理你不可。”

“什么算修理?你都把我弄哭了,还不算修理?”我气愤,使劲儿的咬饼。

凌川悠悠然,“谁知道你那么爱哭?眼泪像珍珠似的,都撒到我汤里去了。整整一碗汤啊!我只喝了两口,都被你给冲咸了。把我害的,晚自习一直饿着。”

“你活该!”我噗哧笑了,可是,汤碗里升腾的热气却熏了我的眼睛,酸酸的难受。

那是一个夏日的黄昏,我刚入校不久。因为自小娇生惯养,跟花百里的同学合不来。上晚自习之前,独自去煮豆子吃饭。

小店里的学生很多,拥挤不堪。我好不容易找了个座位,等加汤回来,却被几个男生霸占了,凌川就在其中,稳稳的坐着。

他是我的同桌,我却从来没跟他说过话。我觉得他很坏,邪邪的坏。

我举着个烫手的汤碗,道:“那是我的座位,我还没有吃完。”

“你姓什么?”凌川问我。

我傻乎乎的对答如流:“我姓阮,阮明媚。”

“可这里的座位都姓煮。”凌川指了指椅背。果然,椅背上写着大大的“煮”字。

男生们一阵哄笑,“走吧你,这里没有你的座位。”

我顿时红了脸,红了眼圈,连耳朵都红了,全身都在发烧,发热。但就是挺直了腰杆,站在那里一动不动。

“二涛你吃完了就走,把座位给她。”凌川突然发话。

坐在凌川对面的男生叫做二涛,根本就没吃完。听到凌川说话,赶紧抱着碗,闪人,空出一个座位来。

凌川对我扬了扬下巴,“真是怕了你。过来坐吧。”

屋内的同学都在偷偷打量我,我憋足了劲儿,走到凌川对面。一不小心,憋了半天的眼泪就掉落下来,扑啦啦的再也控制不住。

我被泪水迷了眼睛,只听到凌川的声音:“喂,喂,喂,你怎么往我汤里下雨啊!还让不让人吃饭啦!”

饭是吃不成了,我抹了把眼泪转身就走。回到教室里,吃饼干。

谁曾想,第一单元的数学测试发了下来。我的卷纸上满是红叉,不及格!

我拼了劲儿的学,怎么还是不及格?再看看书桌上躺着的凌川的卷纸,只错了两道多选题,连附加题都做出来了。

想到回家,爸妈就会问成绩,再想到这几天的点灯熬油,越想越委屈。我收起卷纸,趴到书桌上掉眼泪。这次是真的很难过。

凌川回来后,有点儿傻眼,“喂,别哭了,这么哭容易缺水。”

我不理他,继续哭。

快下自习课的时候,凌川用胳膊肘碰我,“不就是一碗汤吗?又没用你赔。”

我抽泣着,质问他:“让我赔?你还嫌没欺负够我?”

“ka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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