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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85章

惊雷逐鹿-第38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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低,其他并不了解,他们也不愿意与商人有太多的交往。

对于这些佛道戒律会的上层人物,吃穿花用一应用度都自有戒律会供给,根本不用发愁,他们也很少会去想戒律会那些白花花的银子是怎么来的。 在他们潜意识中,或许会认为那些银子都是募捐化缘而来地吧。

不过,王周鼎毕竟是大钱庄的大掌柜,长年手握钱庄大权,气度也自磨炼而出,兼之口舌便给。 倒也不招人厌,反而令四座之人都对他的介绍颇有兴趣的样子——当然,这次戒律会落脚的地方就是王周鼎专门腾出来的王氏别庄,作客嘛,总要给主人几分面子的。

王周鼎忝为东道,给贵客们捎带介绍一下王氏别庄附近的风土人情,也是顺理成章地事。

与封七娘、伊十一娘同行的小丫头,是禅宗旁支‘空明寺’一脉的嫡系传人杨可儿,身份却是不低,只是眼下还没有出师。 这番仅是跟着伊十一娘等人出来历练而已。 小丫头没有什么经验阅历。 让王周鼎三句两句就不着痕迹地套出了家乡籍贯,却是与王周鼎的祖籍相同。 王大掌柜打蛇随棍上,很自来熟地与杨可儿攀认了同乡。 于是,王周鼎又藉着这层关系,道是看在同乡份上,许诺要捐给杨可儿的师门‘空明寺’三千刀皮纸、五千刀麻纸以及绫、绢之物若干用于印制佛经典籍时,一干客人听在耳里,也不禁对他刮目相看,谁说商贾都掉在钱眼里来着?这一笔银钱,数目不算大,可也不小了也。

待到王周鼎又说他的别庄就有一座纸坊,用麻料和竹料制造一种质料不错地官堆纸。 应天府的书商刊印发行百家姓、千字WWW.KANSHUBA.ORG、增广贤WWW.KANSHUBA.ORG、历书医籍、四书五经、佛经道藏等等,用纸的十分之一就是他家这座纸坊供货。 一干客人更是惊叹不已。

饶是这些豪杰、巾帼见多识广,也要咋舌了——应天府是什么地方?帝国两京之一,城里就有百万居民,郊县又是数百万口,纸张半由官方纸坊所出,私商能在其中占一成之数,那是什么概念?私人纸坊都能占这么大的份额,难怪是他掌理偌大的永昌盛大钱庄啊,果然是当代大贾啊。

杨可儿毕竟是女孩儿家,这新认的同乡在众同道面前为她出手如此大方,无形中既抬高了她的身份,而且等于她为师门‘劝募’了一批价格不菲的纸张绫绢,也在无形增加了她将来在师门说话的份量,自是倍觉有面子,说话间便与王周鼎亲近了许多。

这时,王周鼎便说道:“听说伊师姐和杨师妹都爱吃鱼羹,已经吩咐下人,每天从鱼牙子手里,拿三五十斤少见鱼鲜,让厨下整备齐整。 封师姐爱吃炙鸭掌,庄上每日准备杀上四五十只取鸭掌。 王师兄,喜欢绍兴花雕,庄上也预备得多的,至少二十年陈……”

众人听王周鼎随口道来,居然面面俱到,将每个人地嗜好都打听得清清楚楚,都已骇然。

这手笔,事先要下地工夫可太大了。

杨可儿娇憨的问道:“可是,可是。 你怎么知道伊师姐爱吃鱼羹?小妹都不知道伊师姐她爱吃鱼羹嗳——”

“这是不颠大师吃醉酒地时候说地呀——”

王周鼎这话一出,四座一震。 ‘憨和尚’释不颠,平生不戒酒肉,却是华严宗一脉有数高手,浙江‘普德寺’住持,又是近十年来戒律会的当值长老之一,知道‘广寒天凤’伊十一娘这同门的小嗜好也不算奇怪。 但王周鼎这武当门人能够与‘憨和尚’攀上交情,在座之人就不能再当他只是一个商人了——无论如何。 牵扯到戒律会中身分很高的长老‘憨和尚’,就不会简单了。

说话间,船已经靠岸,众人在王周鼎引领下,步入王氏别庄。

这却是一处殿阁连蔓,穷极弘丽的所在,甚至还有一处鸠工庀料。 土木大作,正在修缮房舍。

入目是荒庭半亩皆花畦,数椽之外无旷土,蓓蕾在畦,罔不佳妙,盆列甚繁,款朵佳胜,虽然是乡间别庄。 却几乎有不输王侯的气派。

具道契阔,备极寒暄等事不必细表,众人从金陵一路过来,时候这会儿却是不早,庄上已是洗尘宴设,设筵招宾。 花厅中开列数十筵,铺张炫目之极。

诸客人少顷更衣毕,纷至沓来,入席列坐,其中美姝十余辈,伊十一娘、封七娘、杨可儿等亦在其中,异香浓射,姗姗拥出,光艳明媚,有若芙蕖之映朝日。 目不暇接矣。

俄而奴仆婢女纷献佳肴。 烹饪自无不精。 酒既行,珍肴杂错。 入口甘芳,并异常馐,主宾纵饮甚欢,相得恨晚,盛会空前,丝竹之声,响彻云汉。 其中一乐伎,琴筝技艺尤为精绝,琴音嘹亮数倍于常琴,烈适足以开胸,柔适可以荡魄,半支香的时间里,合厅寂然,无有咳者。 琴操既阕,铿尔一声,如击清磬,鹤唳龙吟,不能媲美。 众皆点首赞叹:“绝技!绝技!”

酒终宴散人不寐,王周鼎与‘憨和尚’不颠上人门下首座弟子‘纹龙和尚’释智宗走在一起,这是要去拜会戒律会长老阁地当值长老和戒律会十三峰的某几位,商谈紧要会务,协调各派步骤,部署接下来地具体行动要领。

帝国许多人都知道帝国五大钱庄的后台靠山很硬,有不少势力广大的大财东参股。 许多人也相信,五大钱庄的财东甚至包括了内廷二十四衙门的太监少监、锦衣府府督、内阁首辅次辅大学士、六部尚书、五军都督府都督,还有上亲军二十二卫、鹰扬左卫、鹰扬右卫、京军五军营、神机营、神枢营的大小将官,都察院左都御史副都御史、地方督抚大员和布政使、帝国勋戚大族等显赫人物、当朝权要,甚至有人猜测皇帝是不是也在五大钱庄中的某一家参了股。 却很少人知道,佛道戒律会以及一干佛道宗派就是五大钱庄众多财东中最大地一个财东群体和最早创始人之一,即便是雷、顾、风、丁四大家族,单独一个家族在五大钱庄所占银股也远不及戒律会以及其他佛道宗派的总和多,除非一干世家大族全部联手则又另当别论。 这是一个鲜为人知的机密,仅有部分传承久远的大宗族和大门派的当家主事人才知晓的绝密。

王周鼎的家族本身就是‘永昌盛’的财东之一,自其祖父以来,父子相传,以大掌柜身份执掌‘永昌盛’将近百年,自然是有些过人手段,才能够维持家族地位和声望不堕,在虎狼丛中立身,自己必是虎狼,否则早被虎狼吞噬干净了。 王周鼎在武当一派中并不是平辈中地强势人物,然而他‘永昌盛’大掌柜的身分却也足以与戒律会的当值长老分庭抗礼,并不低下多少。

戒律会这次调集人手,一则是因应时局动荡的形势,要有所作为。 白衣军的一支渡江南下,所向披靡,弥勒教、白莲教、魔教等邪门异教因而闻风响应蠢蠢欲动,魔道、黑道、绿林中人也屡屡活动,搅得一派乌烟瘴气,各派当值长老一致认为应该予以邪教以沉重打击,压制邪教的嚣张气焰。

再则,在吕宋地麻尼剌,日斯巴尼亚的总督府对华夏侨民的压榨欺凌更为残酷,华夏侨民与日斯巴尼亚人的冲突日益加剧,战火一触即发;而且戒律会自己的谍报渠道,也探听到辽东武宁侯对日本化装袭扰越发频繁,这已经影响到东南沿海的对日走私,而与英吉利、和兰、波图加的贸易也大受影响。 但问题还不在这,五大钱庄真正的问题,是他们已经敏感的意识到银路断绝的严重性。 银路断绝,通货紧缩,这对小家小户地商贾打击更为致命,进而还会波及工匠作坊和农户,对目前赢弱动荡地帝国,这是很不利的消息。

从情理上说,五大钱庄并不反对教训教训日斯巴尼亚和日本——日本江户幕府地锁国令,使得帝国对日直接贸易以及波图加的转手贸易都在减少,银、铜输入非走私已经不能得,战争似乎也可以作为选择之一。

但是,所有搜集的谍报,都表明目前并非打击日本的最好时机,尤其是在华夏侨民与日斯巴尼亚的冲突犹如干柴烈火之际,任何武力冲突都难以掌控其走势,恶劣的后果,巨大的损失,也许是所有人都无法接受的。

五大钱庄和戒律会其实都希望,在帝国各地农产大歉收的艰难年份,这两地的冲突最好能错开,避免同时爆发。

只是,在五大钱庄与戒律会之间,也不是铁板一块,两方面的分歧还是很大,这就需要两方面话事的人坐下来商榷一二了。

从帝国各地召集这许多菁英,岂是为着游山玩水而来?五大钱庄与戒律会以及佛道各派之间的明争暗斗、合纵连横也是非常激烈的,所有人都想在未来的乱局中寻求到自己的先手和优势。

王周鼎攀认杨可儿为同乡,自有其用意在。 戒律会各派都在争夺、结纳同盟军,五大钱庄又岂甘人后哉?

烟水迷离。

兴尽晚回舟,误入藕花深处,争渡、争渡,惊起一滩鸥鹭。

轻舟竞渡,搅动一湖春水,鸥鹭惊飞,北巡宁夏府的雷瑾与堪舆署提领司马翰泛舟于宁夏城外西套连湖,将近暮色四合时这才转回,大大过了一把垂钓瘾头的司马翰不禁诗兴大发,随口而吟,大发思古之幽情:

“浪花有意千重雪,桃李无言一队春。 一壶酒,一竿纶,世上如侬有几人 ?'…87book'”

轻舟载酒泛春水,一襟晚照烟雨遥,一盘鱼脍一壶酒,直是乐逍遥!

已是溪亭日暮,沉醉不知归路,放浪形骸的雷瑾一手抓着白锡酒壶,一手拈着鱼脍往嘴来送,一边口齿不清的说道:“一楫春风一叶舟,一纶丝缕一轻钩。 司马先生垂钓有术,小子却是极口福之乐了。 ”

船上厨娘片得极薄极薄的生鲜鱼片与萝卜丝、紫苏叶、姜丝、生菜、胡菜凉拌,浇以芥辣、醋。 另一小碟中放了秋油,配芥辣末、白萝卜末、紫苏花等佐料,生鲜鱼片蘸着佐料吃,爽口去腥,有种特别的清爽,加上蜀芥的辛辣,别有清神醒脑的滋味。

这宁夏塞上江南的鱼鲜,倒也不比江南差呢。

“爷,爷——”云雁在岸边轻唤,显然是看到了雷瑾乘的船,凝声成雷,声音虽然隔得远,却仍然能听出几分焦灼之意,“江南止止观出事了。 ”

止止观筱云霓?却是何事,如此焦灼?

雷瑾眼中闪过一缕精芒。

当时那日,少年英发,绮罗弦管,享尽荣华,往事却总是欲说还休,一言难尽,种种的喜怒哀乐纠缠在内心,又被约束克制了。

与这筱云霓之间,却有一段孽缘,不容雷瑾回避,只是孙雨晴等妻妾临产在即,却是左右为难。

第五十六卷

第一章 平虏侯令

春晚绿野秀,岩高白云屯。

碧虚守默在崆峒西台上已经静坐了两个时辰,闲看风卷云舒,静听花开叶落,任凭山风将发髻吹乱,也不理会。

经历了平生多少事,他已经做到了超然物外、淡泊无欲,能够牵绊他向道之心的事,寥寥无几了。

所谓的‘平虏侯令’已经由专使秘密送达,虽然是以官方悬红会馆名义,但无疑就是平虏侯府那位土皇帝的意思了,这令碧虚守默有点烦恼,欠的人情总是要还的,何况是欠了平虏侯的人情?

红尘俗事,蝇营狗苟,不好沾惹的也。

山巅人烦恼,山下烦恼人。

碧虚守默烦恼于红尘俗事的时候,慢悠悠走上崆峒山来的南谷道坚也被烦恼缠绕——入灭之期,越来越近,南谷道坚却烦恼于门下几个得力的优秀门人,应该选他们当中的谁,来担当‘广成道’的掌教?挑选传继衣钵的人,是绝对不能马虎的。

道由白云尽,春与青溪长……

南谷道坚遥遥的望了一眼高插云端的西台,他感应道碧虚守默在那里,而碧虚守默也一样感知到他这位同门师弟,广成道首代掌教来了。

南谷道坚同样接到了专使送达的‘平虏侯令’,但他是不会为此而烦恼的,顺手清理个把人,对于‘广成道’而言,实在不算个什么事。

林花扫更落。 径草踏还生,踏遍青山的青布鞋再次登临崆峒西台,与崆峒山地草木再续前缘……

……

门泊东吴万里船。

成都城南的大桥,即是古来有名的万里桥,有许多商船官船渔舟画舫或来或去,穿梭来往。

柳荫街东口,紧邻大桥。 面临府南河,锦江南流。 石堤高砌,堤上起楼,碧瓦朱栏,几净窗明,便是名著成都的酒楼——闲月枕江楼,其醉虾一肴,享誉远近。 引来众多老饕尝鲜。

酒楼傍水,又在水流湍激之处,无论何时,都以若干笊篱竹笼盛了鲜美河虾沉到江里,浸在水中,任得清澈江流滋养着活蹦乱跳的大虾们,待得客人点菜,便起出笊篱。 烹之可也,生鲜殊非他处可比。

闲月枕江之上,总有一股凉爽江风拂面吹衣,天气暑热时,这地方的是乘凉饮酒的精雅之所。

这里,是峨眉派地产业。 确切的说,是峨眉坤流中道门一脉地产业和落脚点。

临水迎风,闲月子将青花粉彩瓷盘中最后一只醉虾送进口中,眼中掠过一抹森寒无比的寒芒。

‘浣花洗剑’已经开始!

桥北茶社,临河而开,天未明时,即已点上灯火卖着早茶。

若是大清早时分,街沿好几处都会搁着方便早行客的涝糟蛋、汤元的担子,还有未收摊子的鬼饮食担子,大纸糊灯笼招摇着。 铁鼎锅翻尖冒滚。 是要到大天明,日上三竿才会收了摊子回家的。

张谋落脚的地方。 在瘟祖庙街附近地木桥,他从赌场回转他那个已经猫了好几年的成都临时居所,需要走过万里桥,然后经过长街西坝,转向瘟祖庙街。

在赌坊里忙碌了一晚上,张谋又累又乏,因此就坐在桥北茶社门口的涝糟蛋、汤元担子上,要了两份涝糟蛋、一份汤元,顺便还跟几个鬼饮食担子,要了那些夜里没有卖完的香油卤兔、卤帽结子、油酥麻雀儿填补五脏庙,顺便还软磨硬泡将摊担主人用来祛寒的半葫芦酒也弄了上手。 这一顿连吃带喝,时候便已是不早。 张谋这才摇摇晃晃,啃着麻雀腿,打算回下处蒙头睡大觉。

过了万里桥,便是长街西坝,一路上都可以看到河边,那些丝坊洗丝的,染坊洗布的,勤勉地晾晒着丝棉织品,南岸如茵的芳草地上,真个是绣团锦簇了。

河边停靠着画船彩舫,远处地梨园行里,有箫音呜呜咽咽地吹着,清吹细细,水流花放,幽情脉脉,芳意缠绵,长街便被这温暖的乐声笼住,覆盖。

现在只想睡大觉的张谋困意上涌,走在街上迷迷登登,却未查觉危险的临近,长街之上人来人往,没有防备是很正常的。

随着箫音节拍滑进,犹如影子一般闪过,就在张谋的身后,悄然抬手、递出,劲气迸发……

寒光一闪,张谋已经摸到了随身地匕首,卡簧倏然弹开,甚至已然抽出了寸余锋刃,但是他再也没有机会将匕首拔出——出现在张谋身后的人,一掌,只是一掌已经摧毁了他全身的经脉,峨眉七绝之一的‘金刚杵’力击实,绝对是经脉碎裂的下场,岂有幸理哉?

之后,将张谋一掌毙杀的人,好象遇见了熟得不能再熟的朋友那样,勾肩搭背的‘扯’着张谋进了路旁的一间小店,那架势,谁也不会怀疑——这是两个老朋友会面,自然总有好一阵的盘桓了……

陈凯是在贵州、四川之间来回跑地单帮包买商人,木材和食盐是他地本行生意,间中在春茶上市的时候,也包买茶叶贩运到外地销售。

一般人并不知道他还有另外一个身份——白莲教西南分舵地当家。

西南是弥勒教的重要根基,经营多年,潜势雄厚,因此陈凯惯常活动都是务求隐秘,即便是在弥勒教掌握川东地盘的时候,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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