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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结婚以后-第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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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个人骑果然省事。

她问了一些我与林放的事情,我正缓冲着,如何跟她提个人大事,便无所不答。

“他快要离婚了。”

“是吗?我还以为他早就离了,或是老婆早死了。”

沫沫哈哈大笑起来。

“是真的,有了孩子便要负责任,父母感情不好,对孩子影响很大,小司从小就沉默寡言,真让人心疼。”

沫沫道:“我忘了你是老师了,喜欢说教。”

逛了半圈,我们找了椅坐下来,树叶虽然有些稀松,但意境却很好,湖面微风袭来,让人很惬意。

沫沫靠在我肩上,“姐,我有些累了。”

我突然想起高考那年,她雄心壮志跟我说要考秘书的模样。

“要换行了。”

“结婚吗?”

“不一定,要有份自己的事业,至少能让自己稳定下来。”

她似乎靠着我睡着了,我也不吵她,只是觉得这样的沫沫让我很担心。

“姐,我爱上了一个人。”她突然道。

“是吗,那是好事啊,怎么不带回家呢?”我心喜。

她离开我的肩膀,却又趴在自己的膝上,声音有些嗡嗡的

“不能带回去,我不能爱他。”

“他结婚了?”我直觉问道。

良久她才点头。

“天哪,你傻了吗,疯了吗?爸妈会被你气死!”

“我就知道你们会这么说,早知道,我便不说了。”

我知道,自己不能再逼她什么,只是一瞬时,我便想到林放,会是他吗?他看起来是个成熟稳重的商人,浑身散发着男性的魅力,如同樱粟。

夏沫先走掉的,她没有再说什么,她知道我会为她保守秘密。

“姐,你是个要求完美的人。”

我静静的看着落日,却看到肖逸在金色的余辉里向我走来,我抬腕看看表,刚过五点,虽然太阳马上就要下山了,但至少,还是来了。

“你没带手机,我很担心你。”

我起身拥抱了一下他。

“车库里没有自行车了。”

我点点头。随后我们一起骑车去逛了超市,这是他第一次陪我逛超市,我们还碰到了刘太太,她很惊讶。

“她的表情,让我觉得犯罪。”肖逸在我耳边低道。

我疑惑的眨眨眼。

“一个丈夫陪妻子逛超市,竟然被认为是天下奇事,你说呢?”

我也被他今天难得的轻松和好心情感染。

“我会休假三天。”是调休,每年都如此。

我们正走在生活用品区,肖逸看着我大量的往车栏里搬东西,有些诧异。

我笑道:“每个月都有这样采购至少三次。”

他夸张的不敢相信。

“你以为家里的东西,是凭空变出来的吗,我敢保证,我们将这些拿回去后,你根本就不知道,我们到底买了些什么。”

“家宜,你惯坏我了。”我知道,他以前什么都自己来,做饭,卫生,买东西。

只是他不知道一个人,与一个家的区别。

“十一,你怎么安排,我没法陪你。”

“可能会有同学会,但后面几天,我还没有想法,也许都不出去,毕竟对我而言,每天都是假日。”我示意他不必觉得愧疚于我。

随后,他碰到几个病人,介绍一番后,我便自顾看起旁边货柜的东西来,事后,他道:“家宜,你有些不礼貌。”

“你知道,我并不擅长。。。。”

“这并不是借口,你这样是在与社会脱节,沫沫都能在各种场合照顾别人的思想。”

他的意思是说,连沫沫这样大大咧咧的女孩子都会适应社会,而我,一向被人赞扬的我,称赞的我,却不能。

到家后,我搬弄好东西,便到阳台剩凉,尽管有些冷,风呼呼的刮,住在湖边,就是这点不好,干脆将窗关了,躺在摇椅上看稀松的高空。

快要昏昏欲睡时,我接到小司的电话。他很开心,显然林放告诉他,我寒假要为他补课。

“我很期待你能早点来。”他说。

我笑道:“你的班主任可是阎罗魏哦,不怕她抓到你不上课吗?”

这是我与他之间的秘密,那时我教五年级,他二年级,因为魏老师十分的严厉,像个判官,所有同学都怕她,于是,我与小司,私下底给她取名叫阎罗魏。

“夏老师,你骗我,哪有阎王是女人的?”

我一本正经地说:“如果她扮阎王,你敢说她不像吗?!”

他愣了一下哈哈大笑。

那是我第一次听到他笑。

挂了电话,我很开心,想到自己经常深夜看学生的来信,便如同那种成就感一般。

肖逸问我是谁的电话,我说是一个从前的学生,顺便跟他说了寒假要补课的事情。

他爽快的答应了,说我应该找点事情做。

今晚他不用书房,我便从尘封的书箱里,找出教材,开始备课,后来上网一查,原来课本改变了许多,想着,哪一天出去,置备些新的来。

肖逸的书房很干净,一尘不染,可就如果你正在攀岩时,突然遇到一块大石头,可是它棱角光滑,你根本无处可下手,只能忘尘兴叹。

妈妈打电话来况我情况,我只说沫沫目前还好,只是工作太忙,过一段时间就好了。

回房时,肖逸还未睡,正在床头看着什么,他看了我一眼道:“你今天好像很忙。”

我打打哈欠,靠边睡了。

自那日我扔掉那些东西后,我们便不再做那种事,因为又没有什么理由分居,便这样隔床睡着,反倒却顺坦了许多。

肖逸与我回了趟家,被爸妈拉着进房谈了一个多小时,出来时,脸色不太好看。沫沫和夏鸣正斜斜躺在沙发上看电视,为看哪个台争执。

我知道大概是什么事,吃过晚餐,便找了个理由和肖逸早早回了家。

“你不必介意我爸妈说的话。”我给他泡了一杯浓茶。

“你早就知道?”

我无奈摊手笑道:“那又如何?”

他有些理解的看着我,其实我并不希望他这样想,内心底,我也想要一个孩子。但不愿意,这是我的请求。

第二天,他早早的起身,说要带我去爬山。

贺锦山的门票很贵,自从有了朝阳别墅群后,更是贵上加贵。

“这样一来,离阳市的其它人,连欣赏本地的山都不容易了。”

“你愤俗厌世。”他笑道。

“这是事实。’

“记得那时我们常上山顶看日出吗?”他拉着我遥遥一指。

“是,那时沫沫和小鸣看了某个电视剧,听说是在这里拍的,一定要上来。”

“我记得,你当时还不愿意,那时你心里,只有教书和学生。”

“后来我迷上这里,我们经常来。”我笑道。

“你说上面还会有我们当时挖坑烤叫化鸡的痕迹吗?”

“树上刻字?”

“对着山底下吼叫?”

“站在山顶振翅欲飞?”

“看到太阳出来,欢呼相拥?”

我不摇头也不点头,他忘了,这些都是我们一群人一起做的事,我与他,不过很简单,聊人生,聊工作,聊未来,聊生活,看到太阳出来,也只是互相浅笑一下,尔后轻轻的拥在一起,他一定不记得,我们第一次看日出,就是那天早上,他吻了我。

他已经不记得那些了。

他心里有团火,那团青春期没有烧透的火,时时,欲烧不燃的,如同一座寂静的,与平常无亦的大山,其实,一勘查,原来,他是火山。

也许,你终其一生,也不会看到他喷发,也许,你将经受无数次他的威胁。

有天我看新闻,说有一个探险者喜欢在每座火山喷发时,快速的用滑板逃生,他觉得很刺激,我看了他被火红的熔液追赶的照片,确实很激动人心。但我,一定不会有那天。

我向来不是自虐的人,也不喜欢探险。

我是和平,祥和年代的产物。沫沫如是说。

沫沫问过我,会不会觉得这样的生活太平淡,我说不会,我认定的生活便是这样,就好像,人要吃饭,喝了要喝水,累了要睡觉一样。

她说妈妈教导我,让我太容易认命。

这个问题,要从源头追溯起,我觉得太复杂。何况她也只是这么随便一问。

爬完山,已经是半下午了,天慢慢在转黑,我们洗涮一番,便上床睡了,如若不是沫沫打电话告诉我,林放还抓她在公司加班,我们可能要睡到第二天早上。

“沫沫不能一直做秘书,她二十六了。”

我起床做饭,吃饭时,肖逸说。

“你去劝劝她吧,她一向对你言无不尽。”

“我们就像兄弟!”

我被他的大声吓了一跳,想起沫沫对拎着他的衣领,让他陪她疯玩,我想,肖逸说的是对的。

可是结婚以后,再没有见过他们这样了,甚至连话都不太说。

我总觉得,这阵子,我一直在想着一个分界线,便是结婚。

结婚前怎样,结婚后如何,我有些钻不出来了。

“她说她爱上了一个有妇之夫。”我黯然道,徒然觉得一点味口也没有。

肖逸也诧异,甚至连筷子都握不住,我知道这个消息,任何一个人听到,都会是这样,叹了口气,起身收拾餐桌。

“如若是真的,怎么办?”肖逸靠着厨房门口问我,看我熟练的洗碗,擦干,消毒。

“我没想过。”我开始拖地。

“会劝她死心,还是劝那男人离婚?”他退了一下腿,让我拖过,但仍紧跟着问。

我撑着拖把起身,“不管如何,没有人可以为了任何理由,去伤害另一个人。”

他沉默不语。

“沫沫是成年人了,不要再以她不懂事,她还小作理由,肖逸,她只比我小一岁。”我脱掉手套,关掉灯,有些疲惫,觉好像没有睡够。

“家宜,找个保母吧。”

我停下脚步,却没有回头,“我会找些事情做,补习我会早点开始。”

他快步走来,拉住我的手,“你知道我不是这个意思。”

“我累了,先睡吧。”我拖着沉重的身体上床,以前老盼着他休假,可是却觉得如此的累。

第4章(出版稿)

肖逸休完假,便到了国庆,我还是去参加了同学会,今年来的人果然更少,大概只有十个人,但来了,总还是很开心的。

我们选了天上人间,唱歌,喝酒,打牌,划拳,把音响开得很大。

“家宜,你还是一样,都没怎么变。”

大家都这样说。

“是啊,家宜就好像一汪清泉,常年都如此。”尤勇说,我记得大二那年,他有送过我情信。听说他在一家酒店做公关部经理,现在变得口舌利落,人也油滑,已经不见当年他拘谨脸红的模样。

“是,我刚刚从贺锦山修道回来。”我拍拍他的啤酒肚,笑道。

我只粗粗问了他们的近况,做何工作,同学会后,如何安排假期,他们却对我全职太太的生活很好奇,我几乎要将我二十四小时做的事情,详细汇报。

“果然很悠闲。”他们一致说。

今年他们有一些,带了家属,所以场面还算很热闹,但毕竟还是隔了一层,我到后来,只管和文芳聊天。因为丈夫都是医生,所以能聊的,也不少。

“他今天也在值班。”文芳说。

我举杯与她碰了一下。

“家宜,我准备辞职。”她突然道,看她表情,我知道,这定不是一时的冲动。

我们酒过半旬,微微欲醉时,她才道明,因为婆婆中风,而他们又打算今年要孩子,一时间压力很大。

我不知道怎么安慰她,老人中风,是非常痛苦的事情,自己难熬,晚辈也一样。

吃过晚饭,肖逸问我同学会的情况,我说还可以,只是觉得越来越无聊,他笑了,说这是料想之中,其实不必每年都见,随后,他去书房打了一个越洋电话,看来,可能又要出国。

我泡了两杯茶,想到文芳的婆婆,便到书房找他聊聊。

“都有些什么症状?”他一边看书一边问。

“我也不是很清楚,无非就是中风常见的。意识不清楚,身子又不能动,说话也不利索,真的非常可怜,文芳都要辞职了。”

肖逸合上书道:“那又不一定,也有可能是脑瘤。”

我笑道:“是,只要和你的专业扯得上边,你都这样想。”

我正准备拿出新买的书备课,突然就接到林放的电话。

我只跟肖逸说要出去一趟,拿了车钥匙便下了楼。肖逸着急的跟在后面。

“发生了什么事,开车很危 3ǔωω。cōm险,你又不常开。”

“没关系,我就回来!”我已经关上门,他想追上来也不行了。

开到半路,林放又打来电话,说夏沫现在已经谁也劝不开了,那个被非礼她的客户被人送到了医院。

这么大的事情,她当然不愿意让家人知道,想来是林放一定要通知,她才说了我的名字。

我到时,场面简直就如同被导弹轰过一样,林放他们的包房已经围了好多服务生在外面,隐约还听到夏沫的大叫,在场的人中,就只有林放和她了,显然,有客户也被她的模样给吓跑了。

我拨开人群,林放松了口气,忙召我过去。

“今天也不知道是发了什么疯,这么闹。”他衣袖上还有血,正卷着半截。

“谁受伤了,严重吗?”我示意领班让我处理,她不放心的留了两个人陪在这里。

“是我的一个朋友。”他摊手苦笑,坐下身,灌了一口酒。

夏沫醉得不浅,不时抡拳往我身上招呼,我只能制住她,不让她动。

“她这是拿自己私人的感情,发泄在公事身上,这桩生意不止做不成,还有可能被人告故意伤害罪。”

我冲口道:“夏沫不会无故的冤枉人,一定是你的朋友先手脚不干净!”我认为谁可以责怪夏沫,唯独他不行,都这个时候了,他还在担忧生意做不成。

林放一楞,随即摆手不再言语,只低头闷饮。

我不能带她回家,林放便开车送我们到丽晶酒店,剩我们二个人后,我才满头大汗帮她清理,她脸已经不红,倒有些泛白,看了让人心疼,眉头皱得紧紧的,嘴里还不断的叫嚣着,骂着混蛋。

夏沫瘦了,几乎只剩皮包骨,我记得她一直很健硕,学校她是蓝球队的,打起球来,也不输给男人。

刚将她包好浴巾,她又突然嘤嘤哭起来,很压抑的感觉,这也是她懂事以来,第一次在我面前哭,我不知道,她爱那个已婚男人,爱得如何的程度,让一向天不怕地不怕的她,过得如此辛苦。

夏沫的手机响了,我一看,是肖逸,想想还是没有接,他们纵然再熟,毕竟这种事,还是自家姐妹处理的好。

电话响了很久,我不知道肖逸也是这么执著的人。

后来见不果,又来了条短信:“家宜是不是与你在一起。”

我想他定是担心我,心里阵阵窝心,关掉夏沫的手机,我与她躺在一处,轻抚她的脸,内心叹息,为何你,不能像我一般的幸福。

夏沫没有酒后说胡话的习惯,我不知道那个人究竟是不是林放,但从夏沫工作以来,在林放处工作,是最久的一次,又有些确信。

应该是在凌晨,我感觉夏沫醒了,睁眼一看,果然是,她睁着大眼正看着我,见我醒来,又平躺了回去。

“姐,我们很久都没有睡在一起了吧。”

我感概道:“是啊,可惜这里看不到星星。”

她笑了,但很苍凉的感觉,随即,回身拥抱我,“姐,我爱你。”

“我也是。”

二人在酒店吃过早餐,我便送她回公司,她这次没有大叫要辞职,只闷闷坐在副驾不言不语,我担心林放为难她,便与她一同上去,我是第一次到她工作的地方,也是第一次到硕微。

“你们公司很不错,与我想象中的一样。”我看着穿着整齐套装的职员,不断的走来走去,一楼溜光的地板上都能印出我们清晰的身影来,高跟鞋踩在地上的咚咚声很清脆,上了十楼,却踩上厚实的地毯,无声无息。

大家都埋头做事,我抬腕一看,才刚九点,这个气氛让我觉得很紧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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