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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8章

清穿之嫣凝传-第6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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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夫人近日总不思饮食、口味不同先前,且信期迟迟不至,是奴婢暗自猜想的!昨日太医说,夫人是忧思过滤上了脾肺肌理,才至信期一再推延。”竹香把头埋的更深了,握着帕子的手深陷肉里。

    福康安原是要把她换去别处,她与嫣凝最为亲近,少不得要露出马脚。是赵兴为她说情才留下她继续伺奉在嫣凝左右,福康安一番威吓之语字字又重复于她。

    竹香话说的言辞恳切,嫣凝半假半真的听进耳中,虽心存惑然,也随着窗外一声长一声短的鸣奏声消散。长短协奏下,传来丝丝轻音绕于嫣凝耳畔。

    她本不是附庸风雅之人,不过闲寂陈日,得一趣味解心中苦闷,她倒也细细听进了心里。

    辨不清是筝还是琴,嫣凝只听得忽而悬天落雪,忽而花开三月,心亦随着这样的曲调荡漾着寥寥情怀。

    不顾竹香的阻拦,也顾不得像撒帐子般落下的鹅毛大雪,嫣凝便出门找寻丝竹之音源。

    雪花初落,还未及掩住府里经纬缠绕的青石板。嫣凝的花盆底踏上去,倒踩实了虚飘的雪瓣。

    她绕过池水结冰的水上凉亭,沿着抱夏徐徐而行。在东转角一处废弃的廊檐处,看到一女子在弹奏。旁边的几株青松已落了雪花,晶亮莹白错落着苍翠绿波。女子一袭银白衣裙,锁骨之下,以一青丝系带,齐胸直筒垂落,迤逦铺展开。垂落明眸,嫣凝看不真切她面容,不过也定是绝色之姿。

    她玉玉葱葱的十指,灵活跳动着。双手急缓得宜,不似弹奏,竟似指尖舞。

    一曲罢,她抬眸看向嫣凝,细长的眼眸弯月一笑。含了烟水雨雾,带些闺中女子的涩然。

    忽而她的眼眸越过嫣凝,起身绕道琴架之前,垂首下跪,嫣凝的双肩便落下了厚重之物。

    是福康安的紫貂端罩,不沾染白雪,仍是黑的油亮。他的眸光从嫣凝错愕的面容上滑过,看向了跪在地上的女子。“起来吧!”

    嫣凝心中疑惑似白雪堆积厚了起来,此刻福康安应在蓼茵阁震下富察家嫡子主位,何故来此?

    那女子起身,抬眸看向福康安与嫣凝。“芃叒早就听闻将军与夫人伉俪情深,今日亲眼得见,倒像是见了神仙眷侣般不真切!”

    她言辞伶俐,不似方才的仙侠灵气,让人误以为她不食人间璀璨灯火。

    嫣凝一下便记起了她,那日拿到奏乐名单时,看到她的名讳久久发不出口。福康安把她好生嬉笑一通,回想那时水精帘下眉目相传情意,今日却再不相同。嫣凝不由得面带愁意。

    叒,二又为友,三又为叒,所助者多,故为顺也。古人发明取友之义,从三又会意,同心同德,而後可相与辅翼也。

    福康安的轻叹犹在嫣凝耳畔,“敢于冠首这字,不知是何种女子?”她看向芃叒的眼眸不再是先前的醉情丝竹,而是带了一点思度。

    福建盐运司芃泶之女,身体违和,不能入宫选秀。却日途颠簸,苦赶京城数月,只为除夕这日为富察府献技。嫣凝原想定是容貌泛泛之辈,又苦于选秀无望才称病躲了选秀,又不肯嫁于寻常官宦府内。故以才艺出众修书富察府,在除夕之日为老夫人献技。

    而今见她灵气宛若雪山清莲,容色也是羞煞一众小家碧玉之姿,才艺更是胜人一筹。若是进宫选秀,定是拔头筹之人。却为何以此种卑膝之态,来了富察府。

    “芃叒姑娘昨日才到富察府,本该好生歇息,无奈等下又要奔走蓼茵阁。若是丫鬟、嬷嬷有伺候不得当的,就来告知我。”

    嫣凝心疑她此行目的,仍是客气着敷衍离去。

    回去之路已被白雪遮盖,下人撑的油纸伞不堪风力,左右摇摆着。嫣凝想命人撤去,却被福康安喝止。他担忧之色,令嫣凝更加不解。

    福康安走先几步。不抬脚,化脚为扫帚驱开脚下的还不深厚的积雪。

    “她是芃泶的庶女!”

    前面传来淡淡一语,似躲过油纸伞,飘散在嫣凝身上紫貂端罩的雪片。

第153章 有来无回() 
紫貂端罩不沾雪,故雪片只是碎裂滑落。福康安话语间未作停留,嫣凝也只得追随着他前往。

    她恍惚能理解芃叒如此才貌双得之人为何以卑屈之态来富察府献技,可想嫡女不是缺才便是缺貌,才会如此压制芃叒。

    盐运司乃是正四品之位,其庶女也是荣耀无比的,芃泶苦费下此心意,只怕福康安早已知晓。而嫣凝当日看到名单,误当芃泶是自降身份巴结福康安,如今想来,她也觉得自己想事太过草率。

    思度良多,嫣凝的脚步就慢了下来。前方数步的福康安一身深绛色长袍直立着慢行,落满了雪花,倒带点琼玉美感。他单手束在身后,压着垂落腰际的发辫,行走之际,竟是身影无纹丝的左右晃动。

    她不过病了一日,竟似过了数年。

    吩咐身后的下人止步,她急走追上福康安,叹叹一语,“香儿可追回来了?”她不敢看福康安脸色,只与他齐肩,盯看着滚了吉祥如意纹样的花盆底鞋鞋尖处的粉流苏沾了一点雪花。

    他未作答语,

    “我就不回建功斋了,厨院备了几样你素日里爱吃的菜,已经送去了!”福康安转身与嫣凝四目而对,俊毅的棱角不似昨夜那般尖锐,眸子中带些柔情。

    他替嫣凝拂去端罩上未滑落下去的雪瓣,然后就大步朝一个斜角方向抄近道去了西院。

    竹香领着四个丫鬟追上嫣凝,把手中的暗黄油纸伞遮在嫣凝上方。挡去了一半的光亮,福康安走的很急,已经不见了身影,在白皑皑的雪面上留下杂乱的脚印。

    嫣凝跟前便是一处假山石,绕过山石,便是离建功斋数步之远的抄手游廊。竹香扶着她上了抄手游廊,路转了一弯之后。旁边是一处连绵的山石,从山石背面南下是牡丹堂的一条小道。

    假山石那处传来三两女子无所顾忌的谈话声,细细落落听不真切。

    “你说,这新夫人是不是真的如传闻中那般受宠?竟连年宴都不让她入席了,这是遭厌弃了吗?”

    “谁知道呢?这安姨娘怀有麟子,虽不至宠大欺主,但新夫人不正是这样欺压了昔日里的盈姨娘!且只是个花瓶,无所出,白白占了嫡出的荣耀!”

    “听说这莲姨娘产子夭折疯痴了,莫不是耐不住这府院空庭寂寞,寻了哪个汉子,被福三爷发现了!”

    “你这样说,那福三爷这嫡子之尊,可是颜面何存?富察家四子,为由他可以继承主宅府邸,驱了他人去别处。真是一门荣耀毁于他手!驰骋战场如何,家宅后院都理不清!”

    随之是女人的一声声嗔笑,带着戏谑。

    “”

    话语越来越不堪入耳,嫣凝停下脚步,不顾高腾的廊沿,下了游廊。寻着话语传来的声音而去。

    竹香虽欲拦着,可那奈不住嫣凝执拗的性子,扶着她,小心翼翼的在嶙峋石面路上走着。因嫣凝他们从假山石穿过,竟早几步立于那莺燕翠娥的队伍之前。

    待她们走近,才看到三个主子模样的女子被七八个丫鬟簇拥着。竹香眼尖,认出那是福隆安的侧夫人泷芐、福长安的嫡夫人芮楹和傅恒老将军之侄儿明瑞的遗孀嫡夫人玥筱。

    她福身对三人行了一礼,正了正嗓子,“这是我家夫人!”

    泷芐虽是额驸之人只因是妾室,也需向嫣凝行福身之礼,芮楹行礼于兄嫂自是应当,玥筱夫君官居福康安之下。故泷芐、芮楹与玥筱一同向嫣凝福身行礼。

    上次老夫人寿宴,嫣凝还未正名,故与三人不相熟识。唯有芮楹还匆匆瞥见过一眼,竹香对嫣凝悄声说着三人的身份,

    三人看着似天降般的嫣凝,虽面带相同的笑意却心怀所思。

    嫣凝对三人莞尔一笑,让了道路出去,她本就是想得知是谁人在府里大放厥词,如今既已得知,她也无意即刻为难于她们。

    回去建功斋,天色已全然昏黑下来,好在丫鬟们早已掌了灯在院门前。竹香一扶着嫣凝坐定,就张罗着手下的兰香、菊香摆放筵席。虽是小桌,到底是除夕,丝毫怠慢不得。

    因年下人手不够,兰香与菊香也从福宅调配到了建功斋。有了梅香之鉴,嫣凝对这两个婷婷玉立有着一些姿色的丫鬟也不甚重用,只留给竹香打下手。

    眼望满满一桌的珍肴菜品,嫣凝无了食欲。不知是冬日里寒冷,还是与西院隔得太远,她耳中竟无半点的丝竹酒乐之声传入。耳畔间静的有些空旷,令她坐立不安。

    铜漏声声紧凑,不作片刻停留。

    忽而嫣凝起身,把上菜丫鬟端着一碗桂圆莲子炖煮的乳鸽汤给碰洒了。那个丫鬟立即伏地请罪,嫣凝无暇顾及她,匆匆的进了内室去。

    竹香呵斥那个丫鬟下去,然后跟随嫣凝去了内室,见她正在翻着衣柜。很多上好绸缎缝绣的衣物已被嫣凝翻至地面,她的手却未停住。

    拿着一件大红色的旗袍,嫣凝盈盈笑着。这身旗袍红色纯正,竟似要滴出血似的,是嫣凝母家苏府为她特意染至的。取花中品色纯红的花瓣萃取花汁,侵染宣白丝线七七四十九日,又辅以草木染剂着色添彩。经线间用玉色、月白、黄色、浅莲青等浅色与纬线间鹅黄、葵黄、茄紫、墨绿等重色丝线相绕为富贵花团锦秀。因主色正红,暗纹不细辨,竟认不出上面是何花卉纹饰。

    宋锦本是经纬鲜明之工艺多用于装裱书画,嫣凝曾在皇上的三希堂看到许多苏家进献宫中的织锦。

    如今苏启特意用了柔软丝线,大费周章为嫣凝织旗袍布匹,耗费许多工艺、心思也只得了两匹。嫣凝知晓这是苏锦誊修书回去才让苏家费了这般的心思,故也心安理得的受下了。让人去裁了一身冬装,余下的等开春后再裁新衣。

    这身旗袍嫣凝只在拿到后试穿在身,也正是福康安嘲笑她认字匮乏之日。她细看铜镜,只觉书香气太重,自己胸中又无半点墨汁,再不敢拿出来丢人眼前。

    坐下妆台,嫣凝翻着那盒子不曾动过的花钿细翠,一株如意金步摇,似花似鸟。金色流苏贴于额前分鬓线遮盖住美人髻,那本是她长偏了的一缕发丝,却被福康安戏称为美人髻。

    她眉形密集,却稀疏色淡,很好着色,螺子黛在蛾眉上晕染成浅黑。她用牡丹花汁轻擦唇瓣,忽想起这虽天然花香却消散极快,遂让竹香拿了一个曾装过凝膏玉露的小瓷瓶倒进些许牡丹花汁。抓着玉瓷瓶在袖,心里竟忐忑不安起来,她从未见过富察府之外的其他家眷。更不知这个庞然家族的人都是何姿态,刚刚那三个女眷的话已经让她心生怒意。

    竹香边帮嫣凝系披风,边碎碎念道:“将军本说了夫人不必前往,如今见夫人如此艳惊四座,定是心里欣喜万分!”

    竹香言辞确凿,安下了嫣凝一颗忐忑的心。她本就是赌气今日听到那些女眷所说的话,可这富察府虽大,不也只有他一人与她命息相关吗。

    故嫣凝令竹香解下身上的披风,换了福康安的紫貂端罩遮寒在身。

    雪已经停了,乌云依旧遮月。雪虽积厚,却反不得半点月光,漆黑一片。

    四个丫鬟在路前掌灯,嫣凝仍是深一脚浅一脚的在道上走着。而竹香则是紧紧扶着嫣凝的臂弯,不顾脚下踏的是什么,不顾鞋子里灌满了雪融化成水又结冰。

    几次嫣凝被竹香扶得吃痛起来,她也只是低头浅声道:“奴婢担心夫人摔倒!”

    嫣凝见竹香紧张自己,心里对她更亲近了许多,也任由她紧紧抓着自己。

    老夫人嫌冬日府院冷清,遂命人在有树木垂落之处都栽一两棵梅树。走在何处,鼻息间都溢了淡淡的梅香。丫鬟手中的灯用油纸布糊着,可防风雪吹灭,却也遮了大半的光亮。只能看清前方的道路,看不到四顾下的梅树花开。

    途径蓬仙苑,恰遇了抱琴出来的芃叒,她随行的也只有一个丫鬟。掌着一盏灯,光更是微弱,连脚下的路都辨不仔细。

    她先看到嫣凝,抱着琴福身。身上轻薄的衣物,因琴身牵扯有些滑坠,露出颈下些许春光。身上披风伏地,更显汉家女子的柔美之姿。

    嫣凝顿下了脚步,丫鬟们的灯掌的很低,于是那一抹春色进入嫣凝眸中。今白日里,她只觉芃叒一身汉家衣灵气飘然,现下竟觉有些轻薄之态。

    庶女,终归也是盐运司之女,何苦如此轻看自己。嫣凝心想着却说出另一番话语。

    “芃叒姑娘穿得如此单薄,如若惹了风寒,来日春暖花开,如何回得了福建!”嫣凝让一侧的菊香扶她起身,柔声说道。

    芃叒起身,与嫣凝同行。相比嫣凝的富贵锦绣之尊,她的纤弱灵气渐趋于小家碧玉。

    “夫人以为,芃叒此次京城之行是可来可回得吗?”她反问嫣凝道。

第154章 结发不疑() 
里早已知晓的答案,从她人之口中听到时,嫣凝仍是不由得脚下一顿。转眸,耳畔传来自己发髻上珠翠相撞的厮磨脆响。

    她细细看起芃叒来。

    比起芴春的小巧之姿,更显大气。虽有灵气飘然且眉宇见带着冷漠之姿,却是七巧玲珑心,言辞伶俐可见终不是性子沉寂之人。

    芃叒因要去蓼茵阁后厢房准备弹奏之演,在距蓼茵阁数米远处与嫣凝分开而行。嫣凝盯着她身影隐去之处,呆看着,其然只看到那道白丽披风。耳中却滑落了竹香不经心的微叹,心下一沉。

    “这芃叒姑娘身上的气质与夫人初来时,十分相像,却比夫人那时多了一份语态间的柔和灵转!”

    竹香心细,早就派人前行几步,去禀告给了赵兴嫣凝来宴席之事。

    嫣凝还未到蓼茵阁,福康安就迎了出来,身上带着酒宴中的声色之气,显得整个人微醉。但嫣凝心知,他酒量极好,很少醉酒,多半是为了躲酒才扮出这副醉醺醺的样态哄骗他人。

    想到此,嫣凝心中一暖,把手中的汤婆子递交给竹香,竟不顾下人在侧,带着热气的双手暖上福康安的双颊。

    福康安亦是一惊,随即笑着把嫣凝的双手握在掌中,眸中闪着柔情,在漆黑静寂的夜中晶亮。

    身后的下人已垂首退下,独留嫣凝与福康安静立风中。身旁一棵梅树飘来淡淡的梅香,没了掌灯的下人,也依旧看不清花色。

    嫣凝被福康安看得有些羞意,低眸看向自己唯一露在端罩外的一双柔软缎子花盆底鞋,浅莲红的缎面底绕着金线与银线,绣着牡丹花。原是连花蕊可细数的针线功夫,如今只可看到那细细的金银线所泛出的星点辉光。

    “进去吧!冻坏了身子!”

    福康安一语罢,执起嫣凝的手,往蓼茵阁走去。因有福康安执着,嫣凝不再是深一脚、浅一脚的走着。

    暗影疏离之处,芃叒盯看着二人从相见到离去的身影,清冷的面容堆起了七彩玲珑的笑意。

    行至蓼茵阁堂前,福康安松了嫣凝的手,冬日里她的手被捂出了密密的细汗。寒风一吹,卷袭着汗水结冰的寒意,她忙把手收回端罩之下。

    堂前立着两行高过人的烛台,用灯罩照着,可防风雪肆意扑灭。暗沉之夜,恍若白日。留有那泛着淡黄的烛光,告知嫣凝是月色隐藏的夜晚。

    她抬眸望去,堂前有着九节松玉石阶,喻意节节高升。蓼茵阁三字淡淡的金粉凸出于漆黑匾额之上,阁前的两根堂柱,高高撑起廊檐。因避讳皇家之独尊色黄,赤圆金与砂红同漆于柱面,竟秉去了鎏金的威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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