欠佳郎-第3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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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时的她，就如现在的她一般。回眸，眉眼里尽是笑意。
“我得快点回房去把这身湿漉漉的衣服换掉。要是被末瞧见了，又要好生说我不是了。”
那时的他没能留住她，现在的他也没有。
“不管是什么时候，你都在追逐着那个男人。”唐卿卿的背影逐渐远了他却还深陷在回忆里不可自拔。
以前，你便是这般笑着，去了他的身边。
现如今，哪怕是他背叛了你，背叛了唐家，忘恩负义，狼心狗肺。
你是那般的恨他，恨不得将他碎尸万段
你还是得去他的身边。
你的这一生，似乎都在追赶着他在跑。从不曾停留，从不曾去看你身边任何其他的风景。
“就算是被她恨，我也是如此地羡慕你呢”商倾泽想着，便是不由得自言自语道。
他会永远留在唐卿卿的心里。
哪怕不是值得珍惜的爱人，也是一道永远也无法跨过的伤疤。
第96章 096、淘宝贝（）
次日，一封密函便是传到了新登基的皇帝手中。虽说这密函来得蹊跷，但夏破云听闻了这封信的由来后，却还是皱眉拆开。
见其内，大惊之余将密函于烛火下烧毁，灰尘不见。便是将传信的公公给拂了去，让他不准声张。
入夜，天色稍暗。夏破云遣了随从的暗卫，独自一人去赴约。
“没想到新皇这般准时。”唐卿卿的小脸自暗处而出，向着月光，面容姣姣。
夏破云凝视着她的面庞，头一回觉着眼前这女子的心事令他难以捉摸。
唇边含笑，夏破云瞧上去也是没有丝毫的防备，道：“谁让唐小姐开出了那般诱人的条件呢？”
唐卿卿在信中写着，唐家在大火中化作虚无的本家里，还有着一处密室，其内应当毫发无损。不仅如此，说不定还会有关于灵玉的消息。
重点自然是其后的。
虽然对于唐家这种沉积了近百年的家族密室里会有什么宝物，他的兴趣也不算小。但这些在灵玉的面前，却是不得不让路的了。
唐卿卿便也是算准了这一点。
她相信灵玉的消息，对任何一个知晓他的人都是极大的。更何况还是居于皇位的夏破云呢？
“你想要什么？”夏破云当然不会认为唐卿卿会什么都不求地就白给他这么大的肥肉。
“这个先不提。”唐卿卿笑了笑，便是指了指不远处到现在都还被守着在的废墟，道：“待我先去看看密室里有些什么，再说也不迟。”
夏破云自唐家出事以来，便是真的不相信就这么一把火就会将里里外外都给烧得个干干净净。一直以来，他都派人守在那片废墟前等着看会有没有什么新的消息。
很显然，这也是为什么唐卿卿来寻他的原因所在。
仅凭她一人可突破不了他那层层防备。与其等着被别人发现这个秘密，或者夏破云自己找到，她倒不如打开天窗说亮话，同他商议尚且还有回旋的余地。
里面究竟有一些什么其实就连她自己也记不得了。但至少，去了总会比现在要强。
随着夏破云的到来，守卫们便是自觉抱拳退开。废墟上大多的灰烬废物都被他们清理了去，看上去倒还算是“整洁”。
“卿卿，你可得记住了。在这里，把这鸟笼往右边转两下，再向左三下就能打开了。”记忆中父亲曾经是这么跟她说的。虽说不知这样究竟有什么意义，但是毕竟是千叮咛万嘱咐的话语，唐卿卿还是好好地记下了。
不到关键时刻不要打开。
现在已经算是到了生死攸关的关键时刻了吧？
夏破云看着唐卿卿沿着朽木走去，跨过了书房，心中也是有许些诧异的。
——难怪他们一直找不到，原来唐家根本就没有将重要的东西藏在众所皆知的书房。
见唐卿卿的步子迈向了偏厅的方向。此处空旷一片，仅有记忆能够告知这里曾经的模样。
她的手抚过落于地面之上黑漆的鸟笼，笼内自是空无一物。想来也是好笑，这四周无论何物都化为了虚无，怎会平白无故地留下一个鸟笼？只可惜任凭谁也没有想到这一点上面来。
唐卿卿将上面落下的灰烬拭去，双手陷在笼身两侧的凹陷处，按照记忆中的顺序依次推过——右二，左三。
几乎就在她动作停下的那一瞬，地面上的灰尘抖动。一旁待命的守卫大惊，就要冲上前来保护夏破云的安全，擒拿唐卿卿。
夏破云手臂一扬，便是将他们的动作制止。他的一双眼睛紧锁在那剧烈抖动的地面上，直到他亲眼所见地下室的门缓缓打开。
“不知道会不会令圣上失望。”唐卿卿心下自然是暗松了一口气，自然是先走在前。地下室的烛火已然亮起，只待他们下去一探究竟。
“不必了。”夏破云当然说的不会是不必下去了。
他跃身先一步唐卿卿而下，将唐卿卿护在了身后。见她颇为惊异的目光，夏破云却是淡淡地瞥了她一眼，道：“我堂堂七尺男儿，还要不到一个女人来替我开路。”
“况且，看你这小心翼翼的样子，怕是下面就算有这些机关什么的，心中也全然无数。”
对他的这一番话唐卿卿不置是否。
既然有人愿意走在自己前面以身试险，她当然不会拒绝。索性，下面并没有他们所设想的陷阱皆大欢喜。
不过也并没有他们所猜想的金山银山。
其中自然不乏一些外界鲜少能见的稀世珍宝，更多的却是堆积成山的书籍。
想来这里也不过便是唐家收集而来的一些珍藏万物吧。
夏破云率先环顾了一周。
这地下室说大不大，说小不小。对于这些宝贝他自然是一丝兴趣也无的，毕竟他那儿更是对的数不胜数。
仔仔细细地将书架上布满灰尘的书籍目录环顾了一圈，最终夏破云的目光一闪，停留在了一本极为破旧的书上，将其取下，带出一片灰尘扬起他也熟视无睹。
看样子，这本书定是和灵玉相关的。
唐卿卿并不需要去看便能从夏破云的反应中推断出他还是在这里拿到了自己感兴趣的东西。
这些宝贝夏破云不会感兴趣，但对于大哥他们却是能够发挥巨大作用的，更何况是在当下这般窘迫的境地里。
至于这些书籍
不知为何，唐卿卿总有一丝熟悉的感觉，有什么东西似乎要呼之欲出。
最终，她的目光停留在了被卡在书架底部显得尤为突兀的紫封皮上，伸手取出。
无名。
唐卿卿翻阅开来，里面竟是详细地记载了有关于药、毒和手段的一些极为偏门的知识。
看样子，不仅仅是夏破云，她也能够带些东西离开了。
令人感到诧异的是夏破云扫了一遍手中的书后，竟又接二连三地从架上取下了三四本来。唐卿卿便也随他又环顾了几圈，却也没再瞧见自己感兴趣的内容。
怕自己出行的盘缠不够唐卿卿又取了些银两。除此之外带走这么本书，可能就是她仅有的收获了。
第97章 097、离去（）
“行了？”见夏破云停下动作，唐卿卿便是问道。
“嗯。”夏破云答，便是难得地笑道：“此行不虚，有什么要求你尽管可提。”
唐卿卿扬眉——倒是不想他还能有这般满意的时候。
“既然你先来了，那么自是有这个资格挑选，只不过想来这些奇珍异宝你也不会多有兴趣。”唐卿卿顿了顿，道：“若是你已经决定好了，那么剩下的这些麻烦都帮我转交给兄长吧。”
“为何你不自己交付？”夏破云凝眉，自然是知晓她的这番言行有着更加深层次的意味。
唐卿卿知晓他是想问她的行踪。只不过，若是再同他多说些什么，谁知道又会生出些什么幺蛾子来。
“民女自然是有着一些处理不尽的琐事，怎敢劳烦圣上去操心这些。”唐卿卿笑着，那眉眼间看上去好像还真是煞有其事。
夏破云明知晓她是在撒谎，却又不好发作。
“提什么要求，民女暂且没有想好，不过也不担心圣上会不遵守承诺。君子一言，驷马难追都暂且不提，更何况您还一言九鼎。”唐卿卿将自己取走的书收好，便是打算离开了。
“具体什么内容，还得麻烦圣上稍等几日。圣上大人有大量，自然是不会同民女计较这些的不是？”
这接二连三的抬高一时之间连夏破云都觉得难以招架，以往怎么不知她嘴皮子耍得如此厉害。
“你自便就是。”
她同商倾泽合伙唱得哪一出戏他可都还没同她算账，到了现如今他却有种唐卿卿快要脱离他掌控的感觉。
父皇的禅让既在他的预料之中，又在意料之外。
既然已经登上了皇位，那么他便有很多需要处理的事情。唐卿卿这边的事情，虽说他也很想快些着手处理，但是暂时还分身无术。
自然，唐卿卿不会知晓他还在打自己的主意，夏破云更不会知晓他所设想的这一切都不过是竹篮打水一场空。
夏破云对自己的根本就不是爱。
从这段时间以来，唐卿卿便是已经看得十分清楚了。
对于他这般的强势又唯我独尊的王者来说，他需要的只不过是一个合眼缘，又对他顺从的女子罢了。而她唐卿卿，正是无比符合这一标准。
更何况得不到的永远是最好的，也难免夏破云会对她有些许执念。
只可惜，现在已经看穿了一切的唐卿卿已经十分清晰地认识到了，自己根本不愿意做他们这些权贵的掌中玩物。
夜已深，原唐府与商家的距离也不算远。唐卿卿便是回绝了夏破云想要遣人送自己的念想，现风已有两分微凉，唐卿卿便是不由得感慨时间飞逝。
到府门口，隐隐地唐卿卿便是能够瞧见有一道人影踱着步子，来来回回，似是不安。都不用走近，唐卿卿便是已经知晓来者是谁了。
这心头最后的一块大石，总算也是放下。
“唐小姐”品芸见唐卿卿总算归来，便是三两步迎了上来，眉眼中欣喜分明，道：“我我同王爷说过了。他一听说我是来追随小姐您的，便是什么也没有说，将卖身契交与了我。”
语罢，品芸便是小心翼翼地将那张叠得四四方方的旧纸呈了上来。
唐卿卿凝着那张卖身契，接过的同时便是将它撕得粉碎。
“唐小姐！？”
品芸目瞪口呆地看着眼前忽得就变成了碎片的卖身契，可偏偏唐卿卿看上去一脸冷静，不似冲动所为。
“我让你跟着我，并不是缺人伺候我。”唐卿卿顿了顿，道：“我即将离开夏国，秦凌他势必也会带着如玉离开，将军府定然人去楼空而我并不希望你接下来的生活都在颠沛流离中度过。但我同时也希望着，你是发自内心地想要跟着我，而不是为了这么张纸。”
闻言，品芸的眼眶便也是红了。
“而秦凌，我想他定然也是想到了这一点才会这么爽快地答应吧。”那个男人嘴上不饶人，心眼儿却是不坏的。
只可惜，造物弄人。
“谢谢唐小姐！品芸被父亲卖掉后，伺候人已经十几年了。直到我遇到了烟夫人和小姐您，我才知晓了什么叫做活着”
那些贵公子千金们哪儿会将她们当人看呐？光是一头牲畜，怕是在他们眼中的价值都要更高。
“从今日起，便是将那些过往都丢去了吧。”唐卿卿或许并不能对她内心的苦楚感同身受，但是她知晓，往后她定然是不会让人随随便便再欺压到品芸的头上来。
若是烟如玉在天之灵，想来也会欣慰吧。
简单地说罢，唐卿卿便是引品芸进府，暂且要委屈她同自己小住一日。
虽说唐卿卿颇想要在走之前感激商倾泽对他们一家人的收留，但是她却也是知晓着这并不是些许银两就能够妥善处理的事情。
这份人情债，怕是要一直背下去了。
今日是她留在夏国的最后一日。夏破云说，戈墨是令国的大皇子。
那么这令国，想来她也是得去上一遭了。
大哥曾问她，要不要去见一眼乳娘，她很想她。唐卿卿愣了愣，左思右想却是拒绝了。
她不知晓应当以怎样的面貌去见乳娘。
在乳娘的眼中，她应当永远都是那个长不大的小女孩儿，而不是眼下这般模样。
可笑物是人非的感触，她却现在才得以领悟。
提笔将信中内容记下，便是封口好后交与了家丁等明日天明再转交给夏破云身边的公公。
信中所写的报酬无非便是希望他能够高抬贵手，又或者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帮她照顾一下唐家。至于说商家，她倒还真不担心什么。
这个心愿其实唐卿卿早已想好。只不过若是当时便说了，要是让他知晓了她有离去之意，怕就不是像现在这般三两句话便能处理好的事情了。
虽说夏破云当真不是什么会成为贤君之人。但若是说起他将会治理好夏国，流芳百世，一代明君。这一点，唐卿卿却是觉着毋庸置疑。
“愿一切安好。”
她已经将能做的都做了。此行是福是祸，尚且未知。
第98章 098、盲夫人（）
数月弹指挥间，夏国境内形式一派大好。
三国之间，夏国、末国与令国。夏国日益蒸蒸日上，与一直遥遥领先的令国即将呈现两国鼎立之势。若是相争，怕会难舍难分。
末国如其名，常被两国笑之。
因并无太大作为，想要详细说来，却是困难之极。只知此国生不出什么大名堂来，还偏好暗中有些许小动作挑拨离间。
往先，楼亦雅与翎便算是其中的代表。
虽说至今唐卿卿都不知晓他们一些作为的意义何在，也并不知晓他们所说的“那位大人”究竟又是何人。
但，已许久没有他们的消息了。
——特别是在唐卿卿出了夏国国境之后。
令国鸟语花香，江南水乡。比起在其后的夏国，甚至都要更多两分清闲与悠然，这是令唐卿卿起初并没有想到的。
令国盛产上等蚕丝，步骤清晰，染色多样，大世家间更有着不足为外人道也的刺绣之法，叹为观止。
“小卿！你还不快些回来？待会儿又要让夫人等急了有你好受的！”不远处传来了老妇的一声厉呵，唐卿卿便是立马提起了水桶，“诶”了一声，就往回走。
路上的风景正好，狭长的羊肠小道，两侧的油菜青草随风摇曳，一派祥和。
木门敞开，唐卿卿便是迈了进去。
现在还是卯时，天初亮，偌大个家里还没几个人起了床。她去溪边打的，便是今日清晨所需洗漱的清水。
至于那老妇说什么别让夫人久等了，不过时诓她的话罢了。那女人要是能在日上三竿爬得起来，她可以把她的名字倒过来写。这么些日子下来，她都已经习惯了。
“小卿？小卿？”不远处的偏僻小房前忽得便是先扬出了一根木棍，敲击着地面之余一位面目慈爱的中年女子便是走了出来。
“哎呀太太，太太您就别到处跑了！卿卿姐她去打水了，一会儿就回来咦？卿卿姐你这么快就回来了？”身旁，品芸一下子便冒了出来搀扶住了那中年女子。眼下又是瞧见了走了过来的唐卿卿，一下子便放松了不少。
“卿卿姐你可算是回来了，太太她老吵着要见你呢。”品芸拍拍胸�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