萱杀-第17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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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他,在人来人往的百姓之中,仿佛看见了夏侯萱苏,她正在和独孤玄赢浅笑依然。
独孤玄赢好像手指着这边,夏侯萱苏嘴边的浅笑消失,神色变得凝重起来,他的眼神停留在她的脸上,贪婪的把她的容颜记在脑海之中。
模样普通的他,从她的身边过,听到她清脆的声音,向往着江南的婉约。
纵然放慢脚步,还是渐渐的离她远去,他想回首,想再看一眼,而这一切都变成了奢侈。
渐渐远行,在回眸的时候,已经彻底看不见她。
出了京城大门,便快马加鞭起来,几乎无停歇的回到两淮之地,独孤倾亦回到淮阴城,用瘦骨如材形容不为过。
苏延卿见到他吓了一跳,一瓶一瓶的药,再一次灌入他的口中,他只小息了半个时辰,就开始着手安葬淮南王。
整个淮阴城,陷入一种苍白的无力之中,苏延卿拿着圣旨,“皇上封你为一品亲王,我接到圣旨的时候,差点被戳穿。”
独孤倾亦随手接过圣旨一丢:“这些都是小事情,现在最大的事情是让本王的父王入土为安。”
苏延卿看着地上的圣旨:“不需要再等其他人来吊唁之后下地吗?”
独孤倾亦抬脚就往外走:“不需要,两淮之地现在由本王说了算,其他的人,不需要讨好。”
“眠迟哥……”苏延卿在他背后叫道,没有叫出完整,就瞧不见他,他神情疲惫,双眼全是血丝。
以最快的速度,让淮南王独孤云入土为安,广而告之两淮所有暗卫要找到那个伺候瘦马的女子,找到之后,让她生死不能。
独孤云被埋葬之后的三天,燃烬城那边的箫清让说要过来两淮之地,独孤倾亦直接拒绝,不需要他……
箫清让那边便没人说什么,而燃烬城的独孤侯爷直接杀了过来,差点拎起独孤倾亦衣襟。
独孤倾亦后退一步,林玖瑾向前一挡,躬身道:“不知侯爷驾到,有失远迎,殿下有些身体不适,还请侯爷见谅。”
独孤侯爷眯着眼睛上下打量着独孤倾亦,“本侯爷不跟你拐弯抹角,开门见山的与你相说,你的父皇是不是留下一块红色的玉佩!”
独孤倾亦一眼扫过去:“本王不知侯爷什么意思?”
独孤侯爷直言道:“那是本侯爷的东西,本侯爷现在来取,世子见之其还与本侯爷!”
独孤倾亦打量着独孤侯爷:“本王现在是两淮一品亲王,不是什么淮南世子,你是燃烬侯爷,见到本王理应行礼!”
“本侯爷与你的父王是好友!”独孤侯爷提醒道,一脸严肃。
独孤倾亦静静的看着他:“在这天下里尊卑分明,本王的父王刚入土为安,你就过来找东西居心何在?谁能证明那东西就在本王这?”
“谁又能证明那东西是你的?老侯爷根本王父王是好友,为何本王从来没见过你?为何没见你从来来两淮,现在本王的父王仙去,你在这里,开口就是找东西,按照道义,你觉得说得过去吗?”
独孤侯爷面色胀得通红,言辞犀利:“说一千道一万,你是占这本侯爷的东西,不愿意给了?”
独孤倾亦伸手轻轻的拂开林玖瑾,“你是执意说本王占了你的东西?觉得本王初掌两淮,很好拿捏是吗?”
独孤侯爷见状,没有退反而向前:“小小世子,变成了两淮之主,便不知天高地厚了吗?”
独孤倾亦嘴角勾起一抹嘲弄的弧度:“老侯爷,本王是看着你和本王的父王旧交的份上,容忍于你,看来你不需要容忍。林玖瑾,送老侯爷回燃烬!”
“是,殿下。”
林玖瑾应声而起,独孤侯爷反抗,反抗的结果,引来了无数个人,无数黑衣人。
独孤侯爷见状,双眼变得有些愤慨:“你说没有拿本侯爷的东西,那这些人是如何来着?”
独孤倾亦冷哼了一声:“本王拿了如何?不拿如何?现在是在两淮,本王说了算,本王可以在这里杀了你,上书给皇上,身为燃烬城驻城侯爷没事跑到两淮来,死有余辜。”
“黄口小儿你敢?”
“杀了他!”
林玖瑾提起一柄剑,就直接刺向独孤侯爷,他一个转身,躲开了这一剑,浑浊的双眼迅速的转动起来。
林玖瑾刺向第二剑的时候,他连忙制止道:“住手,本侯爷死在这里对你没好处,我马上就走。”
林玖瑾手中的剑停了下来,扭头看着独孤倾亦,独孤倾亦冷冷的说道:“滚回去,不要踏入两淮,不若,下次绝对不留情。”
独孤侯爷保住了性命,狼狈而走。
独孤倾亦挥了挥衣袖黑衣人消失,他拿出那红色的昙花玉,月下倾城,父王训练的一批人,保命的东西。
林玖瑾斟酌了一下语气道:“殿下知不知道在两淮之中,一直和京城是形成对立之事,属下承一听老王爷说,两淮之地从开国以来都有自己保命的法子,让京城高座之上的人,不敢轻举妄动。”
独孤倾亦细细的摩擦着红色昙花玉上:“让两淮的所有人,进入戒备姿态,运河来往的船只,每个都要盘查。”
“尤其是进京城的船只,还有盐商那一块,看紧了,百姓的赋税,减免一半,把本王从云南运回来的茶叶运到京城之中,想办法,往皇宫内司厅送。”
“京城文武百官的动向,所有皇子的动向,他们孩子的动向,事无巨细的全部查清楚,时时刻刻派盯着。”
林玖瑾神色紧张:“殿下,京城是有变化吗?”
独孤倾亦点了点头:“父王死了,京城这一块,就不会安生,若是风云变化起,我们得有自保的能力,不能让别人牵着鼻子走。”
林玖瑾抱拳道:“属下这就去处理。”
他是最年轻的亲王,两淮是整个北晋最富饶之地,粮食产量第一,赋税上交第一。
一切有条不紊的处理着,独孤倾亦睡眠是越发的少,就算处理完事情,他也是在床上微眯片刻,就睁着眼睛到天明。
京城那边的消息并没有因为淮南王的去世出现什么不同,到时三个月之后,苏延卿接到在四周城苏允卿的消息,转道去四周城。
他有些舍不得独孤倾亦,“眠迟哥哥,我还是觉得在你的王府,最活的逍遥自在,花银子都不带眨眼的,从来不会有什么心疼!”
独孤倾亦露出一抹浅笑:“四周城以瘦马闻名天下,青楼妓坊无数,苏允卿现在在那边拥有我的令牌,可以翻云覆雨,你去了之后,不会差银子花的。”
苏延卿心头一暖,裂嘴笑道:“眠迟哥哥,两淮真是太好了,搞得我现在都不想回到太康,处理那些乱七八糟的事情,没有自在逍遥快乐。”
独孤倾亦莞尔一笑:“谢阁老,小辈之中只有你们两个,且不可胡闹,对了,你行走江湖已久,在你所谓的江湖之中,有没有听说一个极其年轻,掐指会算的人?”
苏延卿眉头一皱,思量半天:“长得极其年轻,掐指会算的,倒是没有,不过我认识一个会测字的,字测的灵验得很。”
“医术也是了得,眠迟哥哥你吃的药,就是让他调制出来的,不过那个人有一缺点,就是死要银子,什么东西都死贵死贵的,测一个字,高兴了分文不收,不高兴了一字万两也是常有的事!”
“我不知道他有多大,长得极其年轻,就是头发有些灰白,后来他说那是少年白,聪明的人都那样,白一阵子就变成黑了!”
测字!
独孤倾亦慢慢在心中咀嚼起来,沉吟片刻道:“你去四周城,顺便派人找找他,我想测个字。”
苏延卿有些为难道:“眠迟哥哥,这个你还是不要抱太大的希望,那个人就像泥鳅一样,人称江湖小神棍儿,滑不溜丢的,不好抓牢,如果你真的想测字的话。”
苏延卿说着停顿了一下:“你可以写信去谯郡龙亢桓家,他们家的测字也是一流的,不过也是看心情的。”
父王也曾经说过,谯郡龙亢桓家。
独孤倾亦漆黑的眸子一转:“我写一个字,你派人拿去!”
苏延卿一时好奇:“眠迟哥哥,你想测什么?”
独孤倾亦嘴角勾起冷漠的弧度:“我想知道皇上什么时候驾崩!”
第00149章见她嫁人了
苏延卿一听没站稳,直接趴在了地上,半天才缓过神儿:“眠迟哥哥,你想干什么?”
独孤倾亦漆黑的眼眸中淬了冷:“不想干什么,只不过好奇他什么时候死而已。”
苏延卿张了张嘴:“京城高座之上的人,是你的父皇,你为何如此?”
独孤倾亦冰冷的眸子斜睨着他一眼,“他不是本王的父皇,本王的父王是两淮已故淮南王,他只不过是皇上,高高在上的皇上!天下人的皇上,他自己的皇上,跟我没有丝毫干系!”
苏延卿好半饷才从地上爬起来,想要靠近他一下,独孤倾亦却是躲开了,苏延卿悻悻然的笑了:“就算没有干系,你如此光明正大的去算他什么时候死,总是让人不经意的想到你要做什么!”
独孤倾亦冷然一笑,苏延卿觉得浑身鸡皮疙瘩起,忍着周身直串的冷飕飕的气息,硬着头皮问道:“你不会真的想要干什么吧?”
要造反?
苏延卿觉得自己的心肝都在抖,他若是造反了,谢家还不得跟着反啊。
独孤倾亦没有回答,而直接转入房间之中,出来之际手中拿着一个信笺,把信直接给了苏延卿:“让那人把答案直接写在信里,拿来给本王就行。”
苏延卿觉得眼前这个信笺有着千斤万斤重,半响才伸手接过:“我尽量,你也别抱太大的希望,谯郡龙亢桓家人脾气都怪异,外祖父去他家求红色月下美人,可都求了好久。”
独孤倾亦嘴角微勾,拿过随身荷包,一并放在他的手中:“你把这个给他,本王相信他们一定会解,也一定会告诉本王,京城高座上的人什么时候死!”
苏延卿半信半疑,掂量了一下手中的荷包:“这里是什么?你怎么就那么确定桓家见到这种东西,会给你测字。”
独孤倾亦食指竖唇做了一个噤声动作:“天机不可泄露,若是他们执意问起,你就说昆仑那边,想要知道答案。”
“昆仑?”
苏延卿越发不解:“跟昆仑有什么关系?”
独孤倾亦冷冷的瞅着他,苏延卿被瞅的满身不自在:“好了好了,我不问了,我这就去……这就过去行了吧。”
说着飞快的跑了。
独孤倾亦看着他如兔子一般跑出去,微微叹息,身体好,可以做很多事情,不像他囚于一偶,连想见的人都见不了。
而他万万没想到,苏延卿这一别,再见面的时候就是另外一番景象,一个他从未想过的重逢。
两淮的一切,都在他掌控中进行,林玖瑾是亲王府里面最得力的管家,他把一切打理的利利当当。
苏允卿带过来的那棵月下美人,根本就没有办法存活,而自己先前从月下美人间移过来的红色月下美人,仿佛都奄奄一息的活着一样。
再也看不出曾经那样繁华的花朵,茂盛的枝叶,也几欲飘零,他用尽了一切办法,也只能维持着它不死。
将近三月时间,秋收,天气转凉,谯郡龙亢桓家那一边的书信才传来,独孤倾亦打开书信,快速的浏览了一番。
而后把信件点起火,给烧了。
手敲在桌子上笃笃做响,漆黑的眸子深邃暗沉,无人知道,那一双眸子在沉思着什么?
林玖瑾拿着账簿而来:“殿下,两淮最近无事,税收河道运营,都如正常行事!”
敲桌子的手一停,独孤倾亦抬起眼眸,道:“皇上会在近年驾鹤西去!”
林玖瑾精神一凛,当即收敛神色,正声道:“近年?殿下是得到了何种消息?消息可属实了?”
独孤倾亦点头:“八九不离十,谯郡龙亢那边传来的消息,再加上近日风云变化起,本王总是有不好的预感,你最近悠着点,事事都要过目,且不放过任何一丝一毫的事情!”
“是!”林玖瑾肃穆应答:“属下定然不负殿下重托!”
“账本放下吧,本王待会看。”
“是!”
林玖瑾慢慢的把帐博放在桌子上,后退走了出去。
两淮的税务从来都是两个账本,一个给朝廷之中看,一个给两淮之主看的。
独孤倾亦自从眼睛红过一次,就再也没有红过,两淮军中有一大夫,医术也是了得,独孤倾亦让他瞧过,没有瞧出所以然来,仿佛一切不存在一样,一双眼睛从来没有流过血,完好无损。
他抚摸着自己的眼睛,又几番三次的看了星星,也没有出现上一次那样的事情。
无论白日黑日他都试过了,眼睛没有任何问题,也没有任何红肿之像。
冬日的第一场雪,下的纷飞,林玖瑾拿了披风,披在他的肩头:“王爷,无须忧虑,这一切都在我们的掌握之中,无论京城如何变化,两淮绝对不会牵扯其中。”
独孤倾亦拢了一下披风,伸手去接落下来的飘雪,微笑起来:“现在大雪还没封路,去一趟京城,来回二十日足够了吧!”
林玖瑾一脸吃惊:“殿下,冬日路难走,来回京城二十日怕是很赶,万一回来之时大雪封路,二十日根本就不可行!”
“去备马!”独孤倾亦手臂慢慢垂了下来:“本王想去京城,给我找一些人去,万一本王在京城昏迷不醒,直接带本王回来。”
林玖瑾扑通一下跪了下来:“殿下,您有什么事情去京城,请告诉属下,属下替您跑这一趟,您的身体万万不可劳苦。”
独孤倾亦吁出一口气,缓缓的安抚道:“不要紧的,本王这里有药,来回二十日可行的。”
林玖瑾沉默了一下,顶着砍脑袋的风险,问道:“殿下去京城何事?京城所有的事情,每月都有详细的情报来源,若是殿下想知道更近的,属下可以让情报十日来一趟。”
独孤倾亦慢慢的圈起手掌:“京城风云变化即将起,本王只是去看看谁是将来的新帝!”
林玖瑾眉头跟着一皱:“皇太子还活着,若是皇上驾崩,皇太子为嫡长,理应他继承皇位,难道皇位还有其他变故?”
独孤倾亦机不可察的点了点头:“世事变幻无穷,有太多的不确定,所以本王还是亲自瞧一瞧比较好。”
他只是一己之私。
两淮得到京城的情报,夏侯家的夏侯大小姐夏侯萱苏和皇太子的长子,独孤玄赢走的极近。
京城风云随之变化,文武百官纷纷猜测,皇太子若继位,那么太子就是独孤玄赢。
他越发放心不下,夏侯萱苏周身弥漫的红色火焰,他也搞不清楚所谓凤凰涅槃浴火重生,会在哪里重生,会是什么意思?
所以他需要去京城,看看能不能再碰见先前那个声音极其年轻的男子,也许他能给他想要的答案。
林玖瑾见自己规劝不下,只得道:“殿下请稍等,属下先去打理,而后殿下再上路。”
独孤倾亦点头。
林玖瑾起身走了出去。
外面的飘雪越来越大,林玖瑾办事极快,一个时辰准备好了一切,今后跟随的人有一百人之多,不过这一般人都是分散开的,不会惹人注意。
独孤倾亦在马车里,保暖一应道做得极好。
上好的马匹,在大雪中奔驰,除了独孤倾亦在马车里小息,其他的人,都是到了驿站,换人换马匹,马不停歇的往京城里赶。
这一次,到真的没有用十日,就来到了京城。
红装素裹,白雪飘飘,京城被白雪覆盖,独孤倾亦圈握拳头低咳几声,跟着他的随从,躲在暗处也不敢上前。
厚厚的雪一脚踩下去发出咯吱咯吱的声音,独孤倾亦行走在寥寥无人的街道上。
再一次去的书局,书店的老板双手插在袖笼里,正打着哆嗦,见到他来,急忙起身。
出手大方长相俊悄的公子哥让老板记忆犹新,招呼起来也格外热情:“小哥,您来了!”
独孤倾亦环顾了一周:“老板的生意,有些欠妥。”
老板嘿嘿一笑:“冬日都不愿意出门,生意清淡一些,不知小哥这次买什么?”
独孤倾亦从袖笼里掏出一锭银子,放在老板的柜台上:“请问老板,还记得我当初在这,从里面出来的那个人吗?”
老板看着柜台上的一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