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嫁:鬼煞哑妾-第10章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你可知道,你那妹妹就要嫁给太子成为太子妃了。呵,却不知以后太子究竟会记得你们中的哪一个呢?”他笑得阴狠,终将任流萤面上的笑意抹去。
任流萤脸色微变,一抹痛楚滑过漆黑的眼眸。然后,她别过了脸,手腕挣动,想要你脱离萧明枫的钳制。
她这样的姿态与表情呢,竟没有丝毫的矫揉造作,相反,却只萧明枫的心为之一动。
这样的悸动,他再一次忽略。
“不要忘记本王警告过你的话,即便在外水性杨花,王府里,你装,也要装出个贞洁烈女!”说完,他用力甩开她的手,拂袖离去。
任流萤脚下一个踉跄,待站定后,也不回头,只那么静静地站在原处。
她揉着被捏出红痕的手腕,低垂着的眼眸深处,一丝幽光倏忽而过。
这一天,茜儿高高兴兴地备好了一桌子的菜肴,一整天脸上都挂着笑。
任流萤疑惑地看了她一眼,不解。
茜儿一边给任流萤夹菜,一边笑嘻嘻地道:“昨儿晚上王爷在夫人这儿留宿,那可是很少见的事情哦。说明王爷是很在乎夫人的呢。”说到这里,她敛住笑,盯住任流萤的脸,“咦,萤夫人您不高兴吗?”
任流萤似是没听见,只是用筷子倒弄着碗里的菜,一口都没吃。
茜儿撅着嘴,耸耸肩,也不再说什么了。
那厢里,出了这方僻静的小院后,萧明枫径直去了书房。房中的纸墨香气令他有些混乱的心情渐渐平缓下来。他靠着椅背,抬手揉着眉心,半晌,只微微叹息了一声。
他实在不知,自己这样纠结的心思,究竟是因为什么。
下意识地打开书案抽屉,伸手进去,却是一顿。他蓦地想起,那只陈旧的锦囊,已在多日前,被自己随手抛入了荷塘。
……
转眼已到正月初五。任流萤得到允许,可以带着茜儿出门一趟,这对于久居厢房的人来讲,乃是莫大的恩惠了。
到得晚上,虽仍是很冷,可街上人潮涌动,一片热闹景象。行人脸上皆挂着喜庆的笑容,平淡的生活也能让人感觉到绵长的幸福。
任流萤走得有些漫无目的。每当走入人群,她都会产生一种想要逃跑的冲动,逃得远远的,头也不回。
“萤夫人,快看,那只灯笼!”茜儿倒是兴高采烈,见到新奇的玩意总是大喊大叫。
任流萤叹了口气,转过脸看去,谁知,下一瞬,便听周围一声高呼——
“呀,快看呐!那不是那个装猪笼游街的浪女吗?!”
“啊?!她不是弃市了吗?!”
“怎么,雍王爷还没将她打死?要是我,我早将她打死了!”
……
纷纷议论迎面而来,任流萤攥紧了掌心,木然地一步步后退,转过身想要逃离,面前却是数不清的人影。
没有出路,毫无出路!
怎么办,该怎么办?!
耳边依旧恶语不断,她茫然四顾,恍惚中,似乎有人牵住了她的手,恍然回首,她看到一双清朗含笑的眉目……
041 诡异之流水
耳边依旧恶语不断,任流萤茫然四顾,恍惚中,似乎有人牵住了她的手,恍然回首,她看到了一张陌生的脸庞。
那是一张含笑的脸,清朗的眉目,鹅蛋脸,左眼下一滴泪痣,明明是男人,在这阑珊灯火的夜晚,偏生多了一分媚色。
任流萤有一瞬间的怔愣,而瞬间之后,便又被周围纷乱的议论声拉回了神智。
“喂,走不走!”那人捏紧了任流萤的手,眨眨眼,轻声说了一句。
任流萤还未来得及反应过来,便被扯住了胳膊朝着一个方向奔去。
“萤夫人!萤夫人!”茜儿被这突如其来的一幕吓了一跳,惊讶而焦急地大喊。
任流萤回首看了一眼,目光停留一瞬,终是别过了头。
那人的动作甚是灵活,修长的身体犹如流水一般在人群中穿梭。恍惚之中,任流萤看到了他飞扬的长发和绿色的发带,还有随风翩然的淡绿色衣袂。
猛然地,她脑海中闪过一副画面。那是在不久前,于雍王府鲜少人可以出入的后院,一个修长的身影立于厢房门口,背着光,看不清面目,只见得翩然的衣袖衣摆,还有随风微扬的长发……
任流萤不知道,这究竟是不是错觉。
两人奔入一条僻静的小巷之中,绿衣人停下脚步,转过身来,含笑看着任流萤。
任流萤垂下眼,朝他福了福身,算作感谢。
“我叫沧流水。”绿衣人双手环胸,笑容邪妄而不羁,“你是任流萤,我认得你。”
任流萤有些惊讶,食指指了指沧流水,又指了指自己。
沧流水点了点头,叹了口气,又道:“待会儿我便送你回雍王府,你名声不好,以后还是不要出门的好。”
这话说的有意无意,似是在警告,又似在提醒着她什么。
任流萤辨不清他的意图,只抬手凌空写下几个字——
“你怎会认得我?”
沧流水嗤笑,边笑边走上前,清朗的双目紧盯住任流萤的眼睛,暧昧的距离,低缓的语气:“全雍州城的民众都认得浪女任流萤,我沧流水又如何会不认得?”
任流萤蓦地惨白了脸色。
是啊,那一日萧明枫将自己装猪笼游街,全城的人都应该看到了吧,今日自己出门,便被那么多人认出来,足以说明自己的“恶名昭著”……
这骂名也许真的会如影随形,伴随自己一生了吧,除非自己某一天可以逃离这里,娶一个没有认识自己的地方,可是,能逃得掉吗?
“走吧,我送你回去。”沧流水垂眼看着她,朝她伸出了手。
那只手修长白皙,若不看本人,会让人误以为那是属于女人的手。
任流萤咬了咬下唇,将手放在他的掌心,目含乞求地看向他。
这一刻,她生出几分希冀,希望这个人可以带她走。
“我能做的,只是送你回雍王府。其他的,恕我无能为力。”沧流水自是看出了她乞求的含义,道出实情后,便抓紧了她的手,几个纵身,很快就消失在了夜色之中。
片刻后,小巷中落下两个人影,光线太暗,看不清此二人面目,只听得低低的几句交谈。
“将军,这个沧流水他……很奇怪。”
“此人神出鬼没,行为诡异,也许……也只是本性使然吧。”
“我倒是觉得他有些阴阳怪气的。”
“人心难测,以后多提防着点便是了。”一人身形一闪,只听余音一声:“走吧。”
……
042 德川酒楼(一)
当看到雍王府大门时,任流萤才发现刚刚所在的小巷其实离王府很近。
沧流水朝她笑了笑,便掠身离去了。
那厢里,茜儿不敢让别人知道自己弄丢了任流萤,正站在门外焦急地想办法,所以,当看到任流萤时,她激动地差点哭出来。
“萤夫人,您去哪儿了!刚刚那人是谁,是想干什么啊!”
任流萤笑了笑,朝她摆摆手,告诉她自己没事。
“那个带走您的人是谁呢?没对夫人您怎样吧?”茜儿继续追问不休。
任流萤摇摇头,却并不准备回答她的问题。
茜儿还想再问,可张了张嘴,终是什么都没有说,只是眼底倏然划过一丝幽暗。
这一日的事便犹如过眼浮云,几天过去,却是再也没有人提起过了。
……
时光如梭,转眼已是正月十五。
东风夜放花千树,更吹落,星如雨。宝马雕车香满路。凤箫声动,玉壶光转,一夜鱼龙舞。
这一日,雍王爷于雍州城最大的酒楼——德川酒楼设了宴,宴请雍州各级官吏,包括受圣旨来此的镇国儒将付远涯。
萧明枫一身锦紫长衫,袖口纹绘着反复的云祥花纹,衣领上镶着雪白的绒毛,黑发用紫冠高束,周身贵气逼人。再加上那一张举世无双的俊美容颜,真真让人不敢仰视,却又忍不住想要抬眼去看。
这一次,他没有带太多仆从,只带了两个护卫,以及新娶进雍王府的小妾——任流萤。
萧明枫出行,除非必要,基本上从不带女人,而这次竟带上了一个小妾,倒是让人觉得匪夷所思。
所以,当萧明枫走入设好的宴会主座时,宾客们都不由自主地多看了那个跟在他身后的女子一眼。
任流萤自始至终都低垂着眼,清秀的脸上无丝毫波动。
众人坐定后,萧明枫举杯说了些场面话,众人发出一阵欢呼,仆人们忙着穿梭往来,众人同饮,少时排上歌舞,丝竹管弦响了起来,热闹非凡。
席间不断的有人上来敬酒,萧明枫倨坐在主座上一一笑着接了。
付远涯也与萧明枫相对而饮,眼角余光瞥见坐在下位某处的任流萤,目光不由停留了那么一瞬。
任流萤始终低垂着眼,手里捏着酒盅,轻轻转动着,却也不见她喝上一口。
酒过三巡,席间已有人喝得面红耳赤,言语间便也无所拘束了起来。
“王爷呐,听说您新娶的小妾曾是京城有名的浪女!那一日还游街呢,怎么不见您将她……”一人话未说完,便被人扯住了衣袖。
“王推司,您喝多啦!”坐在他旁边的人忙劝告。
那被称为王推司的人却不以为意,扯开了手,站起身,目光直直盯住任流萤,大着舌头道:“浪女是何模样,下官还真是未曾见过,不知王爷可否割爱,将她……”
“王、推、司——”萧明枫拉长了声音,打断了他后面的话。
萧明枫捏紧了手中酒盅,唇角微勾,笑意却未达眼底,“王推司是想尝尝浪女的味道么?”眸光一寒,嘴角笑意却更深,“既是王大人感兴趣的东西,本王又怎好拒绝呢?”
043 德川酒楼(二)
“王推司是想尝尝浪女的味道么?”萧明枫眸光一寒,嘴角笑意却更深,“既是王大人感兴趣的东西,本王又怎好拒绝呢?”
闻言,所有人都将目光投向了任流萤所在的方向,而提出这个要求的王推司,在周围突然的静默中,竟也清醒了几分。当他意识到自己刚刚说了什么以及现下的状况时,脸色不由白了白。
“王……王爷,刚刚是下官……下官喝多了……下官……”王推司结结巴巴,牵着嘴角扯出一抹笑。
“推司大人不必客气。”萧明枫打断了他的结结巴巴,似笑非笑地道:“本王既已答应了你,自是不会反悔。”
王推司的脸色愈加惨白。
那边,付远涯张了张嘴,似是想要说什么,可终是什么都没有说。
而他们正在谈论的对象——任流萤,此时却只安静地坐在那里,依旧低垂着眼,依旧缓缓转动着手里的酒盅,仿佛事不关己,又仿佛什么都没有听到一般。
这时,宾客中突然传来一声:“雍王爷,在下倒是有个提议。”
众人转过眼,看向声音来源处——
那人站起身,矮矮胖胖的身子,眉眼下弯,天生一副笑眯眯的模样——乃是雍州州牧,张彦成。
“王爷,下官以为,萤夫人既被称为……呃……那定是多才多艺之人,不如王爷允许夫人献舞一曲,让我们饱饱眼福也好呐。”
此话一出,人们心里便也明白了过来。
既是“名声斐然”的浪女,那么定是有着其媚惑人的地方。张彦成的提议既“满足”了王推司的要求,也挽回了雍王爷的面子,确是一个两全其美的主意。
尴尬的气氛被缓和,王推司吁了口气,萧明枫的脸色稍霁。
而这时,任流萤终于抬起了脸,将酒盅移至唇边,仰首一饮而尽。她也知道众人看着自己,不但不避让,反迎向那些人的目光,目光扫过,嘴角微扬,刻意卖弄风流,一双琉璃般的黑眸波光流转,仿佛有情,又似无意,只让人舍不得不看。
她站起身,朝众人福了福身,然后扯了扯自己的衣襟,又指了指后厢所在的地方,意思是自己要去换衣服。
萧明枫双眼眯缝起,半晌才略一点首。
他以为,当自己同意将她送给别人时,她会有很大的反应,可是,她平静的诡异;而此时让她跳舞,她竟也是欣然同意。
而刚刚她所体现出的那份媚然与从容,当真令他讶异非常。
究竟,哪一个才是真正的她?她如此变换不同的面目,又有着什么样的意图?
萧明枫如此思索着,不多时,琴瑟声响,一身烈红的人儿翩然出现,大红丝绸裹胸长裙,露出胸部以上白皙精致的脖颈、细白柔软的胳膊。外套红色轻纱,整个人便多了几分翩然与妖娆。
任流萤轻轻抬起了皓腕,若羽燕振翅欲飞。
她的红,第一次刺痛了萧明枫的双眼。
————————————————————————————————
044 浴火之凤舞
一身烈红的任流萤,纤细的手指划过她的眉际、她的眼角,露出了一张秀雅绝伦的面容,如浴火之凤,若羽燕振翅欲飞。
她的红,第一次刺痛了萧明枫的双眼。
应和着舒缓的乐声,她翩然起舞。足尖曼点,凌波微步,她的眼波随着指尖移动,清灵中带着些许妩媚,顾盼之间,魅人心弦。
看着满堂宾客紧紧盯着任流萤的那一双双眼睛,有那么一瞬间,萧明枫觉得后悔,后悔让那人的艳丽在众人面前绽放。
他不曾想过,原来,那个并不算绝色的容颜,能如此让自己感觉到生生的疼痛。
一曲舞毕,直到任流萤退下,所有人都未能立马回过神来。
“王爷能得此美妾,当真是让人羡慕,羡慕呐!”
静默中,突然冒出这么一句,换来其他人不由自主地点头附和。
萧明枫牵起唇角一笑,随之缓缓走下主座,来到任流萤面前,抓住她的手腕,面上虽在笑,眼中却一片冰寒,“大人过奖了,不过一个名声不好的女人,何来羡慕之说?”
任流萤眼睫微颤,却低垂着眼。感觉到自手腕上传来的微痛,一抹不易被人察觉的浅笑渐渐浮上唇角。
宴会继续进行,深夜时分结束。席间,萧明枫暗自做了个手势,一个随侍悄然离去,却没有人注意到。
……
这一日是正月十五,喜庆的宴会结束后,萧明枫一脸阴沉回到府中,任流萤紧跟其后,直到两人进入房间,萧明枫扬手一甩,任流萤被掌风袭到,脚下不稳,一个踉跄,腹部撞上桌角,钻心般的痛。
她紧咬牙关忍住痛,抬脸看了萧明枫一眼,淡漠至极。
刚刚宴会上的那份惑人的媚色,偏生在面对他时变成了倔强与嘲讽,这让萧明枫恼恨不已。
他看着任流萤因疼痛而惨白的脸色,心生快意的同时,却也感觉到一丝不忍。
“你——!!”他咬牙切齿,话到嘴边,却又不知该如何开口。
萧明枫深吸一口气,平缓了气息,才冷声继续道:“年过完了便准备准备,十天后,与本王一同去京城!”
说完,他便一甩衣袖,打开门快步跨了出去。
任流萤揉着被撞疼的腹部,有些疑惑地瞅着萧明枫倏然离去的背影,回想他离去前的那句话。
十天后,要去京城么?可为何要带上自己?
她想不明白,也不想再明白。只是,在心中的那个决定愈加的清晰与坚决。
……
十五刚过,心念的喜庆气氛也在逐渐地淡去。为了不再被人认出而遭到辱骂,任流萤整日呆在王府,看春雪初融,看愈加湛蓝的天。
日子在平静中转眼已过五日。
这一日,茜儿告诉任流萤,元宵宴上,那个酒后乱言要得“浪女”的王推司在昨晚暴病而亡。
听完后,任流萤只是冷冷地笑。
入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