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请我攀高枝-第1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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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前听他说话的语气,他似乎也是个陷入迷茫之人,那日他说茅塞顿开,却不知他的心结是否真的解开。
每个人都有自己的遭遇,如今她自身难保,又有什么资格去管旁人?兀自笑笑,宁疏起了身,将手帕洗了一把,搭于一旁的木架上,而后又去看书。
看了大约两刻钟,他仍未醒来,这么坐着令她颇觉局促,想着他已然熟睡,不会再管她,宁疏这才悄然起身,打算去找书情。回回都是人家来找她说话,她也该主动一次才是。
此时雨已停,唯有水珠还浸润在花叶之上,周遭那泥土的清香使人心旷神怡,走在青石板上的文宁疏瞧见前面有朵垂丝海棠被风雨吹落在地,俯身拾起,拿在手中轻嗅着,淡雅的芬芳沁人心脾,她也舍不得丢掉,便拿在手中轻转着。
提裙上得阁楼,快近前的她隐约听到屋里有动静,她还想着书情房中是不是有客人,按理说下午都没什么人来才对。
未免打扰她,宁疏刻意放轻脚步,想听听里头是女人在说话还是男人,若是男人她就不敲门了。
然而立在窗前驻足细听后她才发觉不对劲儿,只因她好像听到了争执声,还有隐约的呼救声。
先前她就曾听书情说过,因着武安公的关照,书情只需卖艺,无需再卖身,那么此刻的呼救又是怎么回事?难不成有人强迫她?
生怕书情有什么危险,宁疏迅速跑过去准备推门进去制止,却发现这门根本推不开,被人在里头反锁了!即使她大声呼喊拍门也无用,只听到里头传来书情无助的呼喊,
“闻雪……救我!”
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宁疏转身跑到阁楼的栏杆前大声呼救,“来人啊!救命啊!”
彼时承誉已然醒来,看屋里没人,想着她可能有事出去了,于是起身准备离开,将将穿过竹林便听到呼救声,那声音有些熟悉,承誉回首一看,便见闻雪正立在远处的阁楼上焦急的呼唤着。
还以为是她有难,承誉当即拐了回去,迅速上得阁楼,陈序亦紧随而上,问她发生何事,她也说不清楚,急得语无伦次,
“书情姐被人欺负,还请公子救救她!”
“呃……”一听这话,承誉反倒觉得为难,“这种事本来就无可厚非,我们进去打扰不太好。”
想起书情曾说那位贺公子常来打搅她,宁疏才觉此事有蹊跷,“不是的,不是正常的接客,书情姐无需接客,有人纠缠她,她有危险,我听到她在喊救命!”
一旁的陈序忍不住道了句,“恕卑职直言,女人喊救命吧!有时候那是一种……晴趣。”
作者有话要说: 咦?陈序你懂得挺多的嘛!
第15章
一句话说得宁疏登时红了脸,她虽不知具体,但也隐约能明白他的意思。承誉干咳一声,睇了陈序一眼,意在警告他不要在闻雪面前说这么直白的言辞,而后又劝她莫再管此事。
然而宁疏坚持不肯走,一再强调,“不一样,真的不一样!书情姐她肯定有危险,安公子,我求您帮帮忙救救她,她是武安公的女人,武安公走之前付过银子的,是以她不可能再接客,肯定是有人在胁迫她,我若不救她她就完了!”
一听说这个女人还与武安公有关,承誉这才重视起来,他也晓得有些权贵的确会在青楼养女人,这样的女人是不准外人染指的,而卫观云此刻尚未归京,那里面的事就有蹊跷了。
思及此,承誉当即给陈序使了个眼色,陈序试了一下撞不开,便直接上脚踹!
此时里头传来一道不耐的声音,“已然给过银子,你们还在闹什么?”
门板太厚,陈序揣不动,灵机一动的他直接去飞踢窗子,而后从破烂的窗户跳入其中,再用刀从里头挑开门栓,承誉和宁疏这才顺利入得屋内。
与此同时,里屋的珠帘被人一把掀开,噼啪作响,只见一位瘦高的锦衣青年男子一脸不耐地怒斥,
“拿银子睡女人天经地义,你们居然敢来砸爷的场?”
陈序举刀指向他呵斥道:“瞎了你的狗眼,也不看看面前是哪位主儿,居然敢在此自称爷,活腻歪了你!”
当那人打量了他身后之人一眼后,登时缩了瞳孔,面露惶恐之色,准备向其下跪,却被眼尖的承誉给制止了,
“贺大人可真是好兴致,原本才子爱佳人,无可厚非,但你应该很清楚,里头那是谁的女人,趁着武安公不在都城,欺负他的人,你就不怕他回来找你算账?”
看来承誉认得此人,一听说是姓贺,宁疏越发肯定自己的猜测,果然是贺行中又来找书情的麻烦。
他们如何周旋,宁疏并不关心,她更在意的是书情的状况,当下就往里屋跑去,进门便见书情正坐在帐中,将自个儿被拉扯至肩头的衣衫整理好,一张白净的小脸上尽是泪花,可以想象方才的她有多绝望!
“书情姐,你可有受伤?”心疼的宁疏忙过去询问,躲在被中的书情哭得不能自己,方才那场噩梦她简直不敢再去回想,原本她就因为贺行中的背叛而厌憎他,如今他竟然对她用强,使得书情越发痛恨!
此时外头已然解决此事,承誉唤了她一声,宁疏这才出去,发现那姓贺的已然灰溜溜离开,而承誉也有事在身,就此告辞。
送他出去后,宁疏这才又拐回去安抚书情,给她倒了杯热茶,示意她喝点水,平复一下情绪。
待书情缓过来之后,这才与她讲述方才的情形。
晌午那会儿她陪另一位姑娘用宴,两人浅酌了几杯,而后她准备回房小憩一会儿,然而一进屋就见里头居然坐了个男人!
书情明明记得自己临走前命人上了锁,可他居然能进来,当时她就想着肯定是巧姨收了好处在暗中安排,否则他如何能开锁?
她虽痴情,可一旦明白自己被人耍弄,便不会再对他报任何希望,她可以忍痛将心收回,再无半分留恋,是以当她再面对贺行中时全无半点好脸色,直言不讳的赶他走。
那贺行中一再向她表明心迹,说好话道错,祈求她的原谅,还给她带礼,她压根儿不稀罕,断然拒绝,
“金银财宝我已见惯,于我而言这算不得什么稀罕物,旁人若是赠我,兴许我还会给人几分薄面收下,但若是你所赠,我嫌恶心!你还是趁早拿走,否则我直接摔碎!”
送礼和甜言蜜语都不成,贺行中便开始上手,拥住她强行亲吻,企图令她忆起从前的那些美好。
以往她的心还在他那儿时,只一个指尖的触碰或是轻吻就令她心尖微颤,可如今不同,一旦看清他的真面目,她便觉得亲近是种耻辱!是以她极力推拒,以示抗议,岂料他竟变本加厉,直接将她往帐中带,想起当时的画面,书情便被那绝望的气息压制得无法喘息,
“也许是因为他不曾得到过我,才想弥补这个遗憾,才会对我献殷勤,不论他出自哪种心态,我都无法再接受他,可我喝了些酒,本就没什么力道,加之他用蛮力制住我,我拼命反抗都躲不过。
就在我以为自己今日会毁在他手里的时候,幸得老天保佑,你居然来了,还好你没走,想方设法救我,否则我真不敢想象今日会发生什么!”
看她哭得如此悲痛,宁疏心疼之至,拍着她的肩膀一直安抚,“这大约就是天意吧!还好你那日与我说过你们之间的纠葛,否则我怕是听到也会转身离去。
没事了姐姐,一切都过去了,有安公子警告,料想他不敢再来打扰你。”
说起这事儿书情还有些奇怪,抹了把泪,哽咽询问,“这安公子究竟是什么人?为何连贺行中都会怕他?”
摇了摇头,宁疏只道不太清楚,“巧姨没与我提过,大约也是官场中人,官职比他高吧!”
不管是谁,只要能让贺行中有所顾忌就好。逃过此劫的书情对宁疏感激不尽,宁疏则一直守在她身畔,好让她能安睡片刻。
因着受了惊,书情不愿再见客,心虚的巧姨自知理亏,也不好强迫书情,便默许她休养几日。
宁疏却是逃不过,这日傍晚,巧姨又带了人过来,说是有位客人点名要见她。
当她戴着面纱开门后,一看来人,总觉得在哪儿见过,却又想不起来,直至那人笑眯眯的开口说话,听到他的声音后,宁疏才恍然忆起,那晚和画婵一起奏乐时,当中有位蓝衣公子,应该就是眼前人。
可他当时的目光一直落在画婵身上,今日为何会来这儿呢?
看出她的疑惑,闵越峰进门的同时解释道:“赵兄他回去后仍在念着那首小调儿,可找了几个人来唱,都感觉她们唱得不对味儿,我便寻思着将你带去,给我兄弟解解闷儿。”
一旁的巧姨闻言头一个不乐意,笑呵呵婉拒,“公子见谅,咱们这儿的姑娘是不能外出的,赵公子他若是想听曲儿,大可到这儿来再点闻雪的牌便是。”
“我那兄弟是位正经公子,平日里不爱到这种地儿来,我这不是打算给他个惊喜嘛!这才打算直接将人送过去,至于银子,那都不是事儿,翻倍也无妨。”
那可不止是银子的事儿,万一带去后,直接将她的姑娘给破了瓜,事后不好再讲价,那巧姨的损失可就大了,是以她从不许姑娘们外出唱曲儿。
闵越峰只肯解释一遍,再拒绝他可就没了耐性,“能得我兄弟青睐可是她的福分,她若是能伺候得赵兄舒心了,于你们听月楼而言也是无尚荣光!你这无知妇人,居然还敢拒绝?”
想着有巧姨挡箭,宁疏也没吭声,只默默立在她身后,而巧姨惯见大场面,自是不会轻易认怂,
“公子见谅,所谓无规矩不成方圆,咱听月楼的姑娘的确不能外出,除非等她公开竞价之际,出价最高者方能将她带走,要不您再等等,三个月之后,她便可公开……”
话未说完,闵越峰已然失去最后一丝耐心,“规矩是针对一般人的,我那位兄弟可不是一般人。”闵越峰附耳低语了一句,巧姨闻言愣怔当场,吓得半晌说不出话来,面露难色地看了宁疏一眼,
“闻雪,要不你今晚就过去一趟。”
宁疏见状心惊胆战,若然连巧姨都不再保护她,那她又该如何是好?尚未等她表态,闵越峰又道:
“先等等,我得瞧瞧这姑娘到底是何模样,万一真是个丑八怪,吓到我兄弟,那可就不是惊喜而是惊吓了!”
说话间,他便极不客气地抬手,准备揭她面纱,防备的宁疏一退三步遥,不许他触碰,“我可没答应要出去,你出再多的银子我都不稀罕,在此弹曲儿可以,离开免谈。”
至少此处还暂时有些保障,一旦她被人带走,指不定会发生什么。
冷笑一声,闵越峰怒哼道:“你还没资格与本世子讨价还价!”当下大呵一声,
“来人呐!将她给我按下!”
跟着门前就进来两名护卫,按住她胳膊,不许她乱动,而闵越峰则走上前去,撕扯她的面纱!
“放开我,你们怎可坏了听月楼的规矩?巧姨,救我!我不想跟他们走!”
无助的宁疏寄希望于巧姨,奈何巧姨碍于那位赵公子的身份也不敢出面拦阻,宁疏愤然挣扎,却也躲不过他们的钳制,绝望的她再不敢对巧姨报什么希望,这个妇人为了银子连书情都可以出卖,更何况是新来的她?
面纱被揭开的一瞬间,一张恼羞成怒的美人面展露于人前,文宁疏愤恨地瞪着闵越峰,闵越峰却是被这幅清绝的姿容给惊呆了!浑忘了他只是来带人,并不是来看人。
直至下属提醒,他这才回过神来,暗暗告诫自己,大皇子似是对她有意,那他就不该动歪念,这般带刺儿的姑娘太扎手,他还是喜欢画婵那种妩媚勾人,会讨男人欢心的,他这暴脾气可没耐心哄姑娘。
如此想着,闵越峰这心里才平衡了些,张罗着要将人带走,又给巧姨塞了一沓子银票,
“看她的造化吧!若这女人无趣,明儿个就给你送回来,若有本事得赵兄欢心,那你的好处便可翻倍!”
若只是个当官的,巧姨也没什么可怕的,她有的是后台,可那位赵公子居然是当朝大皇子,这身份如此贵重,她惹不起啊!但这么棵摇钱树被人掳走,她又有些不甘心,毕竟还没挣多少银子,还是个小树苗就被人拔了去,多亏啊!
再者说这姑娘性子倔强,大皇子降得住还好,万一降不住,闻雪要是惹怒了人家,只怕她这听月楼也要跟着遭殃!
是以这回巧姨即使拿着银票也不安生,心惊胆战的,始终不安。
这些个护卫刚把人拽出门口,忽闻前方传来一声怒呵,“住手!”
第16章
一再挣扎的宁疏闻声惊抬眸,但见被夕阳映照的杏树下立着两位男子,不是旁人,正是安公子主仆二人。
宁疏从未像此刻这般期待他的出现,虽说两人仅仅见过三次,可不知为何,每每瞧见他,她那颗漂浮的心便会感到安定祥和。
譬如此刻,他正神色凝重的望向这边,呵令他们放了她。
这闵越峰并不是京城人氏,初来乍到不认得承誉,只当他是普通的富家公子,浑不放在眼里,指着他傲慢呵斥,
“大胆!居然敢拦本世子的路!”
已然近前的承誉负手傲立,自他面上掠过的目光尽是不屑,最终定格在闻雪身上。倒蹙的长眉彰显着她的不情愿,那双雾眸写满了惶恐,一直切切的望着他,似是在向他求助。
今日的她没了面纱做遮挡,承誉才算真正看清她的容貌,那明显的唇珠看着好生眼熟,怪不得先前看她那双眼时,总有种似曾相识之感,这会儿他才肯定自己真的见过她,她不就是文尚书之女吗?文尚书入狱他是知道的,但文姑娘怎会流落此地?
诧异的承誉没好当众多问,眼看尚书之女遭难,他不能坐视不理,遂决定为她解围,“这是我的女人,立即松开她,否则别怪我不客气!”
闵越峰狐疑地望向巧姨,“你不是说她是清倌儿吗?居然跟过旁人?”
巧姨谁都不敢得罪,却也不敢背这黑锅,赶忙澄清道:“没有啊!的确是清倌!”
谅她也不敢撒谎!心下有数的闵越峰怒视来人,“你敢唬我?这儿的女人本就是玩物,我看上谁出银子便可带走,可不是你一个人能独享的!”
承誉从未将闻雪当做玩物,也十分厌恶别人说这样的话,既然好说他不听,那就只有动手!
瞧见主子手指微动,会意的陈序当即上前欲从护卫手中抢人。闵越峰见状恼羞成怒,“我看你是讨打!”当下出拳挥向对面的男人。
镇定的承誉直至感受到拳风才迅速侧身,准确无误的一把擒住他手腕用力一扭,吃痛的闵越峰又用腿突袭,承誉再次避开,化被动为主动,开始朝他攻去!
陈序虽是武功高强,但应付两护卫的同时还要营救一位姑娘并不是件容易的事。
这边厢,巧姨早就吓得躲到树后,生怕自己会挨打,眼看着那两位爷打了起来,她暗叹要完,得罪了这样的大人物,她吃不消啊!
此时的巧姨忽然有些后悔,当初就不该从许总管手里接这位姑娘,如今也不至于惹上这样的祸端!
闵越峰自以为武功不错,然而到了此人面前竟是败下阵来,没过几招就被他反擒住手臂,动弹不得。
那护卫一看主子被擒,都不敢再妄动,陈序趁机将闻雪拽至他身后,以刀相向。
当众被擒,唇角还冒了血,闵越峰恼羞成怒,咬牙恨叱,“你可知本世子是何人,胆敢对我动手,怕是嫌命硬吧?”
承誉并未见过他,此人自称世子,可京城中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