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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太子请我攀高枝-第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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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作者有话要说:  感谢莲姐灌溉的营养液,感谢大家留评支持!


第13章  (修)
  当宁疏快到枕风阁时,恍然瞥见左侧方的海棠树下有一抹红艳的身影渐行渐近,不是旁人,正是那位画婵姑娘。
  即使她覆着面纱,画婵也能透过那双炯炯有神的大眼认出她便是闻雪,当下讥讽一笑,“就你特殊,来到这听月楼还装清高,见客居然覆面纱,当真不尊重客人。”
  这是她的自由,宁疏实在想不通她在酸什么,“巧姨已然同意,碍不着您吧?”
  看她行路的方向似是与她相同,画婵面露嫌弃之色,掩唇撇嘴道:“你该不是也要去枕风阁奏乐吧?巧姨怎的安排你与我一道,这不是故意膈应我嘛!”
  “巧姨的安排,我也无从选择。”懒得与她起争执,宁疏连一个眼神都不愿多给她,径直向前走去。
  张口闭口都是巧姨,不服气的画婵快走两步,故意撞了她一下,扬眉警示道:“新来的果然不懂规矩,不晓得应该让前辈先行吗?我是断不会允许有人抢在我前头!”
  她喜欢事事争先那就由着她,反正宁疏也不在乎这些,客客气气的退至一旁,请她先行。
  画婵边走便侧眸提醒,“待会儿进去可别再想着出风头,一切以我为主,由我来招呼,免得你出了什么差错,惹恼了客人,连我也会被你连累。”
  宁疏点头称是,她恨不得别过来见生人,又怎会与她争锋?能避则避吧!
  先前都是在那间小屋子里,她倒也没什么感觉,而今头一回到这样的场合见客,听闻里头有几人谈话的声音,宁疏难免紧张。
  到得厢房内,她不敢随意乱瞄,紧紧跟随画婵的步伐,到西边落座。
  虽未抬眼看客人,但听着他们的声音,宁疏便能很快的分辨出来,这屋里并没有那位安公子,皆是些陌生人。
  看来这世事往往不遂人愿,她既待在这听月楼,终归是要见其他客人的。
  好在此时无人注意到她,众人皆被身着茜色衣裳的画婵给吸引了。此时的画婵正怀抱着她最珍视的红木琵琶,坐下为客人谈了一曲《西施浣纱》,而宁疏则坐在一旁拨动筝弦为她伴奏,时刻谨记画婵的教诲,以她为主,绝不喧宾夺主。
  曲调一响,清澈明亮的音色真如珠玉一般,敲击着人心,使人沉醉其中,饶是文宁疏不喜欢她这个人,也不得不感慨,画婵的琵琶弹得的确是出神入化,想必平日里没少勤学苦练。
  略带一丝闺愁的旋律仿佛将人带至春秋战国时期,让人忍不住想窥探西施那令鱼儿都沉入水底的容貌究竟有多美,是否像眼前这位画婵姑娘这般,眉目含情,妩媚动人。
  一曲终了时,众人意犹未尽,其中一位身着靛蓝衣袍的男子带头鼓掌,“听闻画婵姑娘色艺双馨,今日一见,果然名不虚传啊!”
  画婵站起身来,盈盈一拜,“多谢公子谬赞。”
  打量着她那姣好的容色,蓝衣男子颇为赞赏的摸着下巴,那含笑的双眼在烛火的映照下仿佛泛着幽光,而后又看向上座之人,迫不及待地与他探讨着,
  “赵兄以为如何?”
  赵令州并未太过注意画婵,他的目光一直落在画婵身侧那位覆着面纱的女子身上。
  因着有面纱作覆,她那双莹亮的眸子便显得格外动人,尤其是眨眼时,微垂的睫毛像是蝴蝶般在人的心头扑闪着,使得赵令州很想揭开那层面纱,一赌她的真容。
  那画婵正等着夸赞,却半晌不听回应,抬眸便见这位赵公子的目光根本不在她这儿,心下微恼,暗恨巧姨为何要将闻雪也安排进来,还覆着面纱,这不是故意抢她的风头嘛!
  她若不戴面纱,想必旁人看一眼也不会在意,越是戴着,旁人越会多看她两眼,譬如这会子她已经成功引得赵公子的注意力,
  “这位姑娘缘何以纱覆面?”
  一直在发呆的宁疏未料会被人问话,心下一怔,她没敢再愣神,当即起身回道:“容貌丑陋恐吓着客人,只卖艺为生,遂以纱作覆,还请公子见谅。”
  眼看着大皇子似是来了兴致,蓝衣男子当即呵斥,“是吗?莫不是诳人吧?取下面纱让我们瞧瞧,小爷倒想开开眼,看看你究竟能丑到什么地步。”
  实则赵令州也只是随口一问,总觉得这样仗势欺人有些不太地道,遂抬手制止,“哎………越峰,不可强人所难。”
  大皇子发话,闵越峰自不敢再乱来,颔首称是。
  实则赵令州今日来此别有目的,并不是为了看女人,合上手中的紫檀扇,赵令州客气询问道:
  “两位姑娘应该都会唱很多小调吧?我曾听过一首小调,没词儿,只有几句哼唱,偏就那几句,令我印象极为深刻,可愣是不晓得那曲子叫什么,颇觉遗憾,今日特来向二位姑娘请教。”
  画婵在这楼里待了那么久,听过的曲子多不胜数,是以自信满满,“只要公子能哼唱两句,我大约就能分辨出来是什么曲子。”
  一心想探曲儿的赵令州也不顾忌什么,当着她们的面轻哼了两句,画婵反倒愣了,思量半晌也寻不到关于这曲调的记忆,遂问他可还记得更多。
  赵令州遗憾摇头,脑海里仅只有这一段记忆。
  “你们都不知道吗?”眼看着画婵皱眉不语,赵令州顿觉失望,“唉!看来我是没机会知晓了。”
  宁疏本不愿多言,可看这位公子那失落的模样,料想这曲子应该对他很重要,他来到这样的场合也不为寻欢作乐,就只为问一首曲子,若然失望而归,必定还会惦记。
  迟疑半晌,她终是开了口,“倘若我没猜错的话,这首曲子应是吴江那边的小调儿。”说话间,宁疏试着哼唱了两句,
  “青叶儿黄,离枝入河江,弯月儿凉,君可思远方,
  远方有故乡,还有那住在心尖儿的小姑娘。
  姑娘织就明月光,送君衣华裳,奈何君骨埋战场,梦里河山复开疆……”
  宁疏试唱了一段,赵令州只觉被一块石子击中心湖,记忆中的片段顷刻翻涌而来,情绪激动的他点头连连,“明月光,我好像记得的确有明月光三个字,曲调也一模一样!”
  欣喜若狂的赵令州再次追问,“你确定这是吴江的小调儿?”
  宁疏十分确定,只因她的奶娘便是吴江人,奶娘时常哼唱,是以她记得很清楚,“的确是吴江小调,公子若有怀疑,大可找个吴江人再问一问。”
  心底的疑惑总算有了方向,赵令州暗叹这趟果然没白来,一高兴就大手一挥,直接赏了她五百两银票。画婵见状心里自是不平气,她弹得那么好都还没得赏,怎的这闻雪就哼了一首破曲子就讨了这位主儿的欢心?
  银票多少于宁疏而言并无差别,这些都是有数的,下人们肯定会上报巧姨,是以这五百两还是会到巧姨的腰包,与她无关,她也没什么可开心的,只觉自己受之有愧,遂起身婉拒道:
  “不过一首小曲儿,实在不敢劳公子如此破费。”
  摆了摆手,赵令州示意她不必担忧,安心收下,“这首曲子对我意义非凡,我问过许多人,大约是我哼唱的不够标准,也有可能是这首曲子并未传唱开来,竟无一人知晓。今日姑娘解了我的心结,我自当报答。”
  既如此,宁疏也就恭敬不如从命,收下了银票。此时的宁疏尚不知晓,自己无意的一句指引,竟能改变一个人,甚至多个人的命运。
  实则巧姨也只是想让她跟着画婵见见大场面,哪料她如此幸运,竟得了五百两的赏银,而画婵后来只得了两百两,还是闵越峰赏她的,这闵越峰即使再喜欢画婵,也不好当着大皇子的面比他赏的更高,只能减半。
  数着银票的巧姨心里乐滋滋,笑赞宁疏,“你这姑娘莫不是锦鲤吧?回回都那么幸运,得客人青睐,这银子挣得如此容易,你可就别再愁眉苦脸了,多笑笑,客人才更喜欢嘛!”
  想她尚书府嫡女流落至此,这也算幸运吗?卖艺为生,虽不受苦,却受屈辱,煎熬的是那颗心啊!可惜这世上没有什么感同身受,巧姨不会明白她的苦楚,她也不愿与人诉苦,便只笑笑,向她请辞,而后回了自己的房间。
  自到听月楼之后,她几乎日日都将自己关在屋里,不愿出去,每每静下来时,宁疏总会想起自己的父母,父亲入狱后定然受了不少折磨,母亲在净房之内做那辛苦活儿,想必她的腰肯定受不住,还有她弟弟,怕也是遭受非人的虐待!
  她每回看见巧姨都会询问,可有之仪的下落,然而巧姨总说矿场那么多,逐一打探没那么快,让她稍安勿躁,也不晓得她真有打探还是在敷衍。
  三个月之内她尚且可以做清倌,一旦过了三个月,只怕她也难逃被卖出去的命运。所以她必须得在这三个月之内找到她弟弟的下落,否则后果不堪设想!
  这一日外头飘起了小雨,听到雨声的她忍不住推开了窗,一阵夹杂着微雨凉意的风顺势旋了进来,雨声也格外清晰,淅沥沥如清歌一曲,旋律悠扬。
  看着窗外雨打美人蕉的画面,宁疏的心境渐渐被安抚,照旧戴上面纱后,她拿起立在门后的一把油纸伞,轻提裙摆,向雨中走去。
  细密的小雨落于纸伞,再缓缓流泻于四周,顺着伞檐滴落。
  雨露如珠帘,天地串作线,
  风扬帘微斜,沾湿美人面。
  就在她转弯准备走向凉亭之际,忽闻一声轻唤穿透雨帘,传至她耳畔,“闻雪姑娘。”
  这声音虽不常听,但每每入耳,她都能很快分辨出来。手持纸伞的宁疏转身回眸,便见一道黑靴银裳的身影立在她后侧方,当她微抬伞檐时,那位安公子的真容不期然映入她眼帘。
  长眉如峰飞入鬂,朗目似星耀古今。
  龙章凤姿浑天成,落入凡尘震湖心。


第14章  
  声如其人,果然是位翩翩公子,在宁疏看来,男人的皮相并不重要,才华与气度才是一个人的骨与魂。————%%GJ推文%%———
  忆起之前他对她的尊重,文宁疏心生感念,朝他福身一拜,“给公子请安。”
  方才承誉过来之际,远远瞧见一位身着湖绿裙裳的姑娘在雨中执伞漫步,绰约的风姿一如水墨画卷,在天地间晕染开来。
  承誉不禁猜测,她会否就是闻雪,当他看到佳人腕上戴着的镯子时,想起之前透过绢纱屏风似乎也瞧见闻雪手腕上有这样的镯子,他便越发笃定,试探着唤了一声,没想到还真的是她。
  虽然此刻她以纱覆面,他仍旧看不到真容,但看她的姿仪,承誉便觉她是一位秀外慧中的姑娘,尤其是那双明亮的炯目,似倒映着星辉的清泉般,闪耀着灵动的光芒,指引着身处黑暗的人走向黎明。
  认定彼此的身份后,两人皆未再作无谓的询问。抬手虚扶了一把,承誉温笑道:“姑娘不必多礼。”
  以为他要听曲子,文宁疏转身请他进屋去坐,他却道不必,“雨天的凉亭是个好去处,听风看雨,自在惬意。”
  实则她也是这么认为的,两人不谋而合,也算是巧。宁疏微颔首表示赞同,立在原地未动,等着他过来。
  陈序跟在一侧为主子撑着伞,承誉行至她身畔,示意她先行,宁疏不敢僭越,侧身让路,请客人先行。
  如此谨慎倒显生分。承誉没再继续,先行一步走向六角亭。宁疏紧随其后,两位入得亭内,陈序适时退下,吩咐丫鬟去备茶点。
  宁疏不觉好奇,“公子今日怎的午后过来?”一般这听月楼是晚上客满,午后鲜少来人,是以她才出来散心,没想到会在此时遇见他。
  负手立于亭边的承誉望着檐角的雨帘,被风这么一吹,越发觉得脑袋嗡鸣,怔了一瞬才回她,
  “晌午有应酬,多饮了几杯有些头晕,马车行至此处,我正好掀帘,忽生兴致,就想进来坐坐。”
  “那公子可是想听曲子?”
  看雨听曲,自是绝妙。承誉点头应了声,宁疏便打算回房去取埙。
  瞥见她腰间悬着一把紫竹箫,承誉遂道:“不劳烦姑娘冒雨去拿,听箫也是一样的。”
  他是客人,本该以他的意愿为主,可他总是为她着想,宁疏甚是感激,遂又拐了回来。
  奏箫时她习惯立着,感觉这般气息才能更通畅,吹出的箫声才更宏亮,恰巧今日有雨,她便奏了一曲《云山夜雨》
  清透有力的音色听来一如空山落雨的回音,连绵不绝,余韵悠长。
  坐下品茶的承誉听着她的箫声竟觉越来越空泛,优美如天籁,加之清风扬白纱,眼前的佳人衣袂飘飘,墨发间系着的绯色彩带随风舞动,如仙似幻,他甚至怀疑自个儿如置瑶台仙境……
  直至一曲终了,转过身的宁疏才发现安公子正以手支额,本以为他是在闭目养神,当她唤了两声,发现他头部轻栽,微睁的双眼似有些懵然,她才意识到他可能真的醉了,想着在亭中入睡易着凉,宁疏好意提醒道:
  “公子似是困顿得紧,要不到屋里歇会儿?”
  承誉本想着自个儿能撑住的,可风吹后头疼得厉害,他真想找个地儿好好躺一会儿,便应了她的提议,准备随她到屋内。
  此时陈序不在跟前,亭间只有一把伞,承誉便将伞打开,与她共撑。
  说来这还是宁疏头一回与男子共用一把伞,对这样并肩而行的举动她甚感不习惯,下意识的想与他保持距离,可这把伞就这么小,她若是离得远,那雨水便会溅湿她肩膀。
  承誉主动靠近她,可她依旧悄悄的往旁边挪去,见状,他干脆一把揽住她肩膀。
  这姑娘如此清瘦,他长臂一伸,便轻易就将人圈住,感觉到她身子一僵,似要推拒,他又迅速放下了手臂,警告声同时响起,
  “你莫再远离,我便不搂你。让你淋雨我过意不去,再不然伞给你,我冒雨走便是。”说着承誉假意将伞递给她,她却并未抬手去接,也没有再挒远,默默随着他的步伐并肩而行。
  此人并未强迫,但他的话语总是很有说服力,让她无路可退,无法反驳。
  进得屋内,宁疏又给他倒了杯热茶,说是可解酒,承誉饮下小半杯,而后躺于榻上,晕晕然闭目而眠。
  宁疏又将帐中的薄毯拿来为他盖好,想着他睡在此处,她继续待着有些不便,于是宁疏打算出去,然而才走了两步就被唤住。
  听到脚步声的承誉微抬眸,她的身影倒影在他迷醉的双眼里似有些模糊,看她似是想离开,他下意识问了句,“你去哪儿?”
  “我……出去坐会儿。”
  “让你在外挨冻我于心不忍,要么你也留下,要么我回去。”
  他为何总是给她出选择题呢?他是客,她又不好变着法儿的赶人走,醉酒而行,万一出了事,巧姨定会责怪她,还是得等他睡会子,清醒之后再离开更安全。
  权衡利弊后,宁疏没再坚持,又拐了回来,“那我坐着看书,公子且安睡便是。”
  许是外头的雨声清泠如歌谣,又或者是屋内燃着的香有安神的效用,安心闭上眼的承誉很快入眠。
  说来她还是头一回这样近距离的看到男子的睡颜,垂合的睫毛密且长,随着眼珠的轻移而微微颤动着,看他眉心微蹙的模样,似是在做什么梦,应该是个不太好的梦,否则他看起来不会这般痛苦,额前一直在冒汗。
  雨天凉意重,若是有汗不擦干,很容易得风寒。本着心底的一丝善意,她犹豫片刻,终是起身抬步,拿手中的巾帕为他擦拭着汗珠。
  先前听他说话的语气,他似乎也是个陷入迷茫之人,那日他说茅塞顿开,却不知他的心结是否真的解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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