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兮虞兮-第4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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舌尖还有点辣辣的味道,她直觉不对劲,过了没一阵儿,脸颊就开始发烫,还热乎乎的,紧随其后的是脑仁隐隐作痛。
咎子昂干完了一杯,又接着给自己满上,眼睛都发直了,手不稳,清亮的透明液体从窄小瓶口汨汨流出,一半撒在碗里,一些漏在桌面上,极少的一部分正经顺入杯子中。
她捏了捏额头正中央,又看了眼与他杯子相隔极近的自己杯子,似乎找到了原因。
一餐饭,正经吃东西的没几个,倒是都喝了不少,或多或少上了脸,意识却还算清醒。
唯有咎子昂是最狼狈的一个。
路南一边打电话叫人,一边拍他的脸:“送你回哪儿?公寓还是你家?”
他不语,瞪他一眼,手握玻璃杯,用杯底在桌面轻敲:“阿沉,我有话对你说。”
虞沉侧目,眸光沉沉不作答。
路南暗叫不好,这傻子怕是要自以为是打抱不平,猛地给方煜使眼色,顺便把人连拖带抱往起拽,拔高了声要打断他的话:“哎哎,看你喝成什么样了。有什么话以后再说也不迟,先回去休息吧。”
一米八几的大男人,不配合的时候死沉,屁股和椅子愣是不分家,挥着手一边挡一边嚷:“干嘛干嘛,我就说几句,说完再走!”
“我就有个问题不理解,这几年阿沉你是出国还是进山?怎么就没消息了呢?我们几个也就算了,若茶又是唔唔唔——!”
他语气还算正常,以防一会儿发疯,索性先顺着他。谁知听着听着就变了味儿,路南一时不察,听他说到后半段,心都快从嗓子眼儿里蹦出来了。赶忙死死捂住他嘴,气急败坏之情尽显。
作者有话要说: 还有辣么多情节没有写,我还有糖没有撒……立下了明天完结flag的我瑟瑟发抖
不过不会草草结束的么么哒
另外,昨天给你们看的番外就是都写的意思啊23333怎么会理解为选一个呢~
想看包子番外的话就只有子宸哥哥了,摊手
ps。作者认真解释一发,子昂对若茶没有不该有的感情,就是很正常的朋友啦~
第75章
然而又有什么用?就算现在把他就地正法了也不能挽回话已脱口而出的事实。在座诸位都是或多或少了解内情的人,本来没人开口提; 大家至少可以装出一副两人关系一如既往没有罅隙的模样。
被这个地主家的傻儿子一闹; 就好像撕开了外面的糖衣; 猝不及防把里面还未收整好的一地混乱摊开给众人看。
——不仅主角难堪; 被迫看热闹的观众也够难堪的。
省去揣摩,随便拉一个人出来就是满脸尴尬。
最骚的是; 咎子昂干完了蠢事儿; 被路南捂着嘴按在椅子上一会儿; 就撑不住睡过去了。烂摊子丢下,自己跑路。
剩下清醒的众人面面相觑,没人愿意做第一个触霉头的倒霉鬼。
虞沉维持着原动作不变; 精致的眉眼在灯光调和下越发薄凉。薄唇微抿,脸上没有众人预料中的恼羞成怒之意。
再看女主角,淡定如斯; 仿佛刚才什么也没听到似的; 抱着手臂斜靠在椅背上,几秒后挺了挺后背; 细声细气问:“接下来还有别的安排吗?”
大家都是成年人了; 光靠逃避解决不了问题。何况两人之间的事外人本来就无权偕越; 这种时候还是把空间留给当事人为好。
路南手就搭在椅子边; 此刻掐死咎子昂的心都有了。这傻子好心办坏事; 好好一顿饭,眼瞅着就能愉快结束了,非搞这么一出幺蛾子。
心里骂归骂; 偏头看看方煜一副事不关己的模样,也只能由他来出头。
“你最近在实习吧,一定挺忙的。下午就不安排活动了,回去好好休息。”说罢扯起一个僵硬的不能再僵硬的笑脸。
他一开口,众人将将附和。
虞沉没多言,起身,外套挂在手臂,顺手拿起与自己风格极度不符的大大帆布包,挑眉看她。
屋子里热气氤氲,人又多,即便开着空调也难掩燥热。
她从善如流站起来,若无其事的与众人告别,和从前的每一次聚会散场没有什么不同。
下一秒手腕又被轻轻扣住,不容拒绝的姿态。
——从上午见面起好像一直就是这样,一分一秒都不愿意浪费,把握所有机会做他们从前会做的事。
他走在前面,打电话安排司机,又转身问她:“回家?”
她轻声“嗯”,脑子里乱,用来上课和工作的智商早就下了线,刚才没注意咎子昂喝的什么酒,又有多少度。她本来就是滴酒不沾,想必酒量浅的可怜,只是没想到不过半推半就碰了一点,后劲就这么大。
现在不仅脸上发烫,就连身上也烫的厉害,而且晕沉沉的,脑袋一胀一胀的痛。
走起路来深一脚浅一脚,踩在云朵里一样。
大掌顺着手腕一滑,牢牢把住她的掌心,又握紧了些。顿几秒,他蹙眉:“怎么这么烫?”
徐若茶抬手在脸颊旁扇扇风:“屋子里太热了吧。”
他没吭声,过一会儿又问:“你不想知道吗?”
“什么?”
“这四年,为什么没有联系,为什么没有回国。”
他主动提起,不得不令徐若茶感到意外。但这个时机怎么看都不算妙,怎么看都隐隐有不欢而散的趋势。哪怕他已经做好面对的准备,她走到临头却突然发现缺少了一些勇气。
何况有些事相信就是相信,愿意听解释从另外一个角度上来讲何尝不代表心里有怨气?
她不想这么做。
旋即果断摇了摇头:“你回来就好。”
虞沉倏然停下脚步,站定。她一抬眼就对上那双黑眸,昭然似明月,一派清冷,摄人心魄。璀亮到不敢直视。
他喉结微动,眼中一闪而过涩然:“……以后不会再有任何人任何事能够阻拦我们。”
她听了只是笑笑。
司机效率极高,很快就赶来了停车场,他身上穿着印有虞氏LOGO的制服,对她的存在一点也没好奇。
徐若茶不舒服,上车后就靠在一旁闭目养神。耳旁听到他清越嗓音低声吩咐前排把空调温度调最高,继而又将自己外套轻轻披在她身上。
车程不知持续了多久,司机开的很稳,她几乎没怎么感受到颠簸,迷迷糊糊半睡半醒也不知过了多久,微微掀起眼皮朝车外看,才发现车子已经不动了。
她坐起身,外套随之滑落。车外风景很熟悉,是虞沉公寓楼下的花园,再不远处是喷泉。
一觉醒来,脑袋痛的更厉害了些。眼圈都热的厉害,要流泪不流泪的。即便如此她意识还算清醒,至少清醒的记得自己不久前说过要回家,只是费解家的定义为什么换到他这里就成了这栋公寓。
虞沉出声:“醒了?”
她点点头,才发现动一下脑袋都疼的想哭。
一只大手忽然抚上她额间,微凉,贴在炽热皮肤上很舒服,带来一点清明。
虞沉蹙眉,不容抗拒的将她的身体把自己这边带了带,吩咐司机:“去医院。”
接着又与她额头相抵,他靠近的时候有清淡的酒气,熏熏然,不难闻。萦绕鼻尖,更模糊了意识。短发不经意扫过她脸颊,有点痒,却不敢动。
那凉意片刻后分开,继而是他略带斥责的声音:“发烧了都不知道?我不在的时候你都是这么照顾自己的?”
她哑然,微微错愕,“不是的,我刚才不小心喝了酒,这只是正常反应。”
他手臂上用力,把她搂的更紧了些:“醉酒和发烧我还分得清。”
“快点!”他拔高声调,肃然又说了一句。
司机不敢多言,一踩油门加快速度赶。
到医院,体温枪一打,三十九度八。
徐若茶没吭声,老实坐在长椅上等待安排输液。虞沉就坐在她身旁,握着她另一只没有扎针的手摩挲。
正当两人都沉默的时候,陈欣怡打来了电话。
徐若茶一看来电显示,顿时起了一半的精神,暗叫糟糕。中午说好了回家吃午饭,然而她见了虞沉,什么东西都被抛到脑后。
小心翼翼接起:“陈姨?”
陈欣怡担忧不已:“怎么还不回家呢?工作还没结束吗?是不是出了什么事?给你发的微信也不回。”一连串的发问,搞得她头又大了一圈。
“陈姨我没事儿,上午结束的比较晚,有点忙,忘记给您回电话了。”
红着脸在他跟前扯谎,仿佛又回到了几年前背着家长老师早恋的时节。
陈欣怡松口气,又问:“那吃饭没有?再忙也得吃饭啊,现在回家吗?还给你留着饭呢。”
“吃了吃了,您别担心我。”
手腕倏然被扯紧,她回头,虞沉正目不转睛看着她。
鬼使神差的,她开口:“……陈姨,我下午还有事,就不回去了。”
手腕被握的更紧,心砰砰跳的厉害,都要跳出嗓子眼。
“……晚上也不回了,我去邹雪家里陪她,您不用等我。”
……
挂掉电话,她才发觉额头上已经出了一层薄汗,连呼吸都摒住一半。脸上还在发烫,不知是酒意还是因为发烧,或者是别的什么原因。
她微微低着头,手里捏着手机,不敢抬眼看他。
直到手腕被他捏住,手机被拿走。
“不怕我?”他低声问。
她几不可见的摇头,好像又是那一份从前有过的纯真。
“是你啊。”
因为对方是你啊,怎么会怕?
……
一共两瓶液体,输了三个多小时。再回到公寓的时候夜幕已经降了下来,正是人间好时节,初夏的夜晚,花草香气更清晰。
保姆还没离开,见到两人推门进来,脸上带着笑意。
“虞先生和徐小姐回来了?”
她目光落在两人交握的双手上,很有些欣慰:“这段时间没见徐小姐来,虞先生又一直住在这儿……哎呦看我!”她轻轻拍了下掌:“您二位感情真好,这么多年都能坚持下来,不像现在的有些年轻人呦!”
虞沉轻咳一声:“你的下班时间似乎快到了?”
保姆哎一声,讪讪一笑。自己也意识到说的不像话,很快换了衣服离开。
人一走,室内重新剩下二人。
猫在沙发上躺着,见到人进来,立马爬起,喵喵叫着踮着猫步小跑来。蹭一下就跳在了虞沉怀里,对一旁不辞辛劳照顾了自己四年的正牌铲屎官置若罔顾,连一个不屑的眼神都欠奉。
徐若茶对于这样的情况有点发愣,顿几秒叫它,招手:“吉吉,过来。”
白色的金吉拉娇娇气气又喵了一声,埋在男人怀中舒服的蹭来蹭去,表情惬意不得了。
她气的瞪圆眼,小声嘀咕:“没良心!”
作者有话要说: 不瞒你说,我从早晨起来到现在,除了吃饭都在磕这章……
另外,我宁愿进小黑屋也不会烂尾敷衍结局的,这一点大家放心好辣~
晚上还有更新,由于柚子还有论文要写,再加上手速实在感人,建议不要等,明早再看。
下一章想把沉哥的番外放出来,你们看呢……
第76章 虞沉番外
虞沉从未想过这辈子会爱上一个人,那人叫他迷失自我; 那人叫他欲罢疯狂——直到他遇见了徐若茶。
你从不能把感情这回事按照逻辑和自然规律来排算; 这不是做数学题; 可以提前就知道结局。喜欢是最没道理的一件事; 一如他喜欢上那个姑娘。
他性格懒散,这世上绝大多数事都不能奈他何; 但有关徐若茶的每一件都可以。
他从来都是理性的; 以至于从不相信这个世界上有一见钟情。但这属人之常情; 他们时常这样,唯有降临在自己头上,才意识到这世界如此大如此奇妙; 没有什么不可能。
虞沉在宏辉度过了整个初中和高一时光,不算大的地方藏龙卧虎,你永远也不知道某个学生身后有什么背景; 这是心照不宣的秘密。
在此之前; 人们标注在他身上的标签离不开冷漠、堕落、不近人情。
是典型的不学无术的纨绔子弟。
他从不接受女生的告白,鲜少接纳别人刻意的讨好; 旷课逃学是常事; 就连期末考试都不参加。
他做着这一切; 就像是一场与父亲间的无声对峙。
在这不长的生命中; 仅有一件事是谁都碰不得的领域——虞沉的母亲。
即便是现在提起那个让虞沉转学避风头的罪魁祸首; 方煜等人的评价也只有两个字:活该!
简单来说就是巴结不成,被当众下了面子气不过,因此恼羞成怒的故事。等他们几个赶过去的时候; 虞沉已经打的红了眼,与他身量相仿的少年被按在地上,身上血迹斑斑,进气多出气少。
等把人拉开,又把躺在地上那个送去了医院。一行不大的少年从旁人口中七凑八凑了解清楚来龙去脉,才不得不感慨一句:祸从口出啊祸从口出。
这事儿怎么着也不能算小,对方在ICU住了好几天,家里也不是说不上话的。家长动不了虞沉,就只能转个弯逼学校。
虞晔不是不讲道理的人,怎么说也是自家理亏,虽然是对方犯贱在先。何况现在舆论压力能压死人,死去的人如何先不管,活着的人毕竟还要继续生活。因此也用不着学校为难,主动办了转学,费了不小功夫。
转学对虞沉而言几乎没有什么影响,他无法解释那一天为什么会选择在她身边落座,更无法解释一向冷漠的他为什么会因为一个陌生人多管闲事。
兴许凡事讲眼缘,她不过是在恰当的时间了对上了他的眼缘。
再之后的事情简直就是顺理成章,当你遇上一个对的人,任何事情都会无师自通。
学着去关心,学着去呵护,学着去爱人。
那时他偶然在网上看到一句话:我之前没有爱过别人,你是第一个,我怕我做的不够好,让你觉得爱情不过如此。
怔然触动,他此后更加努力,自此有了思念,有了牵挂,怕她失望,怕她觉得他给的爱情不过如此。
茫茫人海,短短人生八十年。冷漠良多,温暖才更显珍贵。他要有多不容易才能遇到这个人?心甘情愿的为之不断付出,不求回报。
当你对这个世界重新燃起热情和希望,你才会发现这是一种多美妙的体验,而所有的一切,只因为她。
虞沉心中有很深的阴暗面,他偏执,占有欲强。他不喜欢她为别的事情分心,不喜欢她交新的朋友,甚至痛恨她为养母忧思流泪。有时也会想,她只需要有他一个人就够了啊,他会给她一切……
可是这面阴暗又积极地向往阳光。
凡此种种,到头来他发现自己最恨的还是她脸上没有笑容。
因此他帮她交朋友,带她做想做的事,不计代价的给陈欣怡治病。
尽管这代价令他错失了她的四年,他从未后悔。
虞沉以为他们会一直这样走下去,没有别人,没有波澜。他会走在前面,解决好一切。
但可能幸福的通病就是这样,容易令人得意忘形。
很多年前他曾听过自己父亲的故事,那时男人还年轻,还没有现如今风流的个性。大学期间遇到了谈婚论嫁的女友,已经到了非卿不娶的地步。虞晔也年轻过,也有过不计后果冲动的时候。
然而得到了什么后果?
女生被迫打胎远走他乡,家里也被毁的差不多。
他父亲被勒令在毕业之初结婚,对象正是他的母亲。婚后三年有了他,守着没有爱情甚至没有感情的家庭过了十几年。
所以有时他甚至能在一些方面上理解虞晔,不爱就是不爱,逼不得。
虞晔深知他继续沦陷的后果是如何,旁敲侧击的提醒过几次。
也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