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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75章

女帝直播攻略-第67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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郑浩被对方不阴不阳讽刺。
  对比聂良和自己,再看看聂清打脸的“虚伪”举动,郑浩对聂清记恨在心。
  他眼巴巴送上厚礼还被新郎叱骂厚礼的来路不正,真踏马有毒!
  如今风水轮流转啊,郑浩美滋滋。
  他讽刺过后,重新将倒扣的书函拿起来,每个字都细读一遍,仿佛在回味那种美妙滋味。
  “将军,聂清那边不会察觉了吧?”
  郑浩反问一句,“察觉什么?便是察觉了又能如何?失去聂良的庇护,没了卫的谋划经营,聂清就是一只没有断奶的狗崽。他冲人狂吠又能如何,凶起来还能咬死我不成?”
  言外之意,郑浩没有将聂清放在眼里。
  聂良临终前留给聂清的武装都被姜姬扒了个一干二净,这奶凶的奶狗能掀起什么风浪?
  幕僚担心道,“聂清是不足为患,但他要是把将军暗中与柳羲合谋的事情捅出去……”
  士族之间也有一条鄙视链。
  因为中诏曾是五国中最强大的过度,士族也有莫名其妙的优越感。
  东庆作为鄙视链中下游,他们对姜姬的态度中立偏排斥,再加上姜姬灭杀聂良那么多精锐和将领,这些将领大多与中诏士族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新仇旧恨,自然更加厌恶。
  往轻了说,郑浩的举动是胳膊肘往外拐。
  往重了说,郑浩就是投递叛国的叛徒,要被中诏士族集体针对的。
  郑浩不是没考虑过,但在利益面前,危机又算得了什么?
  再者
  “哼,放心,聂清小儿不会说的,因为他没证据。”郑浩笃定地道,“聂良生的这个崽儿,真不像是他的种。聂清做事说话一板一眼,呆傻得很,没有拿到铁证之前,他不会随意污蔑人。我与东庆那一拨人的合作小心着呢,没有留下马脚,聂清便是想斥责都不成……”
  幕僚道,“聂清的脾性的确……”
  倒不是聂清太天真,只是他的思想与乱世诸侯不一样,更加“正人君子”。
  若是作为盛世人,聂清以“清正浩然”之名,成为名扬天下的名士也是迟早的事情。
  只能说,聂清生不逢时,他不该生在乱世。
  幕僚建议聂清先下手为强,率先一步将不敬的郑浩打为乱臣贼子。
  用借力打力之法,将郑浩竖成靶子,让他受人攻讦,借此遏制郑浩的发展势头。
  不论郑浩是真叛国还是假叛国,多少给他教训,让他知道收敛气焰,聂清却举棋不定。
  他也有自己的想法。
  “倘若没有冤枉郑浩还好,若是冤枉了他,难免会打击联盟的信心。”聂清叹道,“自从湛江关一役之后,众人对柳羲是闻之色变,失了抵抗的信心。好不容易恢复些许军心,若此时污蔑盟军私通敌人,不知其他人会如何想……难免人心惶惶,聚起的人心又散成一盘散沙。”
  幕僚的想法偏向激进,思考的重心是如何打压、遏制郑浩崛起的势头和嚣张气焰,对于污蔑这个可能性考虑不多。聂清的思考重心却是“不慎污蔑郑浩会有什么不可挽回的后果”。
  这二人的想法都没错,但谁都看得出来,聂清还是太“正”。


第1642章 收南盛,杀安慛(五十二)
  幕僚深知这点,只能搬出已逝的聂良和卫,逼一把聂清。
  “诚然,凡事有利有弊。可,不论郑浩清白,他崛起对我等坏处大于好处,还请主公三思。”
  聂清心下一叹。
  他真不愿内斗虚耗实力,便宜了虎视眈眈的亓官让,因此对步步紧逼的大小诸侯一再忍让。
  殊不知,他为大局而做出的忍让,搁在那些野心勃勃的人心里,反而证明了他的无能懦弱。
  “此事,容我再想一夜,明日给你回复。”
  聂清在父亲令牌前枯坐一夜,第二日给了臣子回复。
  “什么?”
  郑浩提前一步收到了消息,惊呆了,同时又觉得脸好疼。
  半个多月前还信誓旦旦说聂清无能,没有证据不会对他发难,没想到半个月后就被打脸。
  聂清不仅要动手了,还打算来一个死无对证。
  说白了就是将最近比较跳的郑浩杀了祭天……呸,杀鸡儆猴,给众人立威。
  若非郑浩在聂氏安插了耳目,怕是不能提前两天收到消息。
  “真是小看了这只小畜牲,没几颗牙也敢反咬老子一口。”
  郑浩暗骂一句。
  他很肯定聂清没证据对他动手,但没想到聂清居然转性了,没证据就动手也就罢了,居然还阴险得打算来一次偷袭。不论郑浩清白,先将他的脑袋摘了,胡乱安一个罪名杀鸡儆猴。
  某个比较年轻的幕僚坐不住了,说道,“将军,如今之计,只能暂且避其锋芒……”
  郑浩没好气地骂道,“脑子没问题?你这脑子怎么有脸给老子出谋划策?避其锋芒?聂清这只小畜牲都没打算留老子性命了,这个时候避其锋芒有个蛋用。我们越是避让,越是证明自己心虚有鬼,反而给聂清抬了轿子。聂清不仁,那就别怪老子不义,当然是以牙还牙了!”
  亓官让和孙文选了郑浩,本身也吃准这人脾性比较刚。
  身处低估的时候,郑浩知道夹紧尾巴做人。
  一旦得势猖狂,郑浩的尾巴就飘起来了,不仅会与人面对面硬肛,他还头铁!
  亓官让二人本意是想挑起中诏内斗,好让己方稳坐钓鱼台。
  郑浩与聂清的矛盾正是内斗的导火索。导火索是点燃了,但这场内斗的大火能不能烧旺,以至于烧毁整个中诏基业,那还得看亓官让二人后续如何添柴加火,将更多人拉下水!
  湛江关。
  亓官让收到郑浩先下手为强的消息,唇角忍不住勾起浅笑。
  “载道,这一局是让赢了。”
  亓官让一语双关,既指眼前这局围棋,又指二人对郑浩与聂清的预测,亓官让的猜测更加接近事实。郑浩势头虽猛,但也不能与聂清硬碰硬,只能选择先下手为强。趁着聂清还未将清缴消息传给下方,率先带兵诓骗了聂清统领治地皋奉城,骗得守城守将开了城门。
  城门一开,守将在没有防备的情况下被杀,皋奉城没有半日便易主了。
  等聂清收到消息,郑浩已经连下两城,众人哗然。
  亓官让的猜测与事实相差无几,反倒是孙文偏差些许,轻估了郑浩的野心和贪婪。
  “老了老了,老人家脑子越用越钝,无法与年轻人一较高下。”
  嘴上这么谦虚,面上却没有不快,痛快摸出几颗金瓜子给了亓官让。
  这两人下棋不仅仅是为了一较高低,还有赌注。
  小赌怡情,大赌伤身。
  以棋局为赌,平白让高雅之举染上了“粪土”气息。
  哪个粪土?
  视金钱如粪土呀。
  亓官让笑道,“载道老当益壮,现在说这话还早了。”
  孙文淡笑,不置可否。
  一局终了,二人收拾棋局打算围炉再谈一局,外头大雪纷纷,屋内却是暖烘烘的。
  “郑浩是一枚合格的棋子,但整个棋局不是一枚棋子能撑起来的。同理,中诏想要彻底乱起来,内斗虚耗,光凭一个郑浩也不够。”亓官让抱着玻璃杯泡枸杞茶,末了还嫌味道淡加了一勺浓浓的蜂蜜,一边感慨有钱人的腐败生活,一边安于享受,“聂清的性格不似其父,但人也不是一成不变的,这回不就让人意外了一回?一个郑浩,搁他跟前只能算块磨刀石。”
  可不是?
  聂良清算众人却漏了郑浩等人,不也打着用郑浩他们磨砺聂清的心思?
  由此可见,在聂良的算计中,郑浩对上聂清,不是对手。
  两个老狐狸聚在一块儿下棋闲聊,三言两语便决定了整个中诏的未来走向。
  如何将中诏内斗越演越烈?
  不仅要拉更多人下水,同时还要保证湛江关不会给他们外患压力。
  没了外患,内斗的苗头又起来了,再来一阵微风助攻火势,这局棋可不就布好了?
  孙文趁机甩了一个猛料,将原先作壁上观的人拉下水。
  这桩猛料与中诏某个立场中立的势力有关。
  这个势力原先依附聂氏,聂良死后,趁着聂清掌管不利的空档,趁机独立了出来。
  孙文爆料的猛料成了这个中立势力下水对付聂氏的导火索。
  猛料内容是聂氏鼎盛之时,某个聂氏嫡出子嗣做过的“好事儿”。
  “你怎么知道的?”
  亓官让很好奇,孙文手上到底还捏着什么八卦……
  不,底牌,每次都能在最关键时刻打出来,达到出人意料的效果。
  孙文冷漠道,“杀子凶手做了什么,文这个做父亲的,自然会多加关注。”
  害死孙文独子的聂氏子弟,曾与不少士族妇人有些往来。
  有些是自愿的,有些是不情愿的。
  独子孙烈在雅集上拔得头筹,虽说遭那聂氏子弟记恨,但也不至于被对方恼羞成怒打断双腿,栽赃莫须有的罪名发配边境。因为孙烈在雅集上做了篇文章,文章内容戳痛对方的痛脚。
  “文章?”亓官让抱着尊重人的态度,并未对孙文独子的死追根究底过,因此也不清楚当时具体发生了什么。听孙文主动提起,他才多问了两句,“文章怎么了?”
  孙文扯了嘴角,“一篇借物讽人的文章,抨击士族中的乱象,希望作风有辱家风的纨绔能清醒反省、自爱自重,不要侮辱了门楣,让先烈蒙羞……不过,不同的人有不同的解读。笔者无心,看者有意。那个聂氏子弟却误以为烈儿瞧见他与人后院私通的场景,借此威胁……这才动了杀意。”
  借物讽人的写作手法在当时还算少见,孙烈写的视角蛮独特,因此才一举得了头筹。


第1643章 收南盛,杀安慛(五十三)
  孙烈的死是多方原因造成的,而非单纯的一两个原因。
  首先,那个聂氏嫡系子嗣行事嚣张、做事跋扈,容不得别人压他的风头,而孙烈做的文章不仅将他风头压下了,还直直戳中了他的痛脚,让他误以为这篇文章是孙烈以私通之事作为把柄威胁他,最后还有聂洋这货在一旁煽风点火,愣是将仅有五分的杀意催动到了十分!!!
  孙文心里那个恨啊,做梦都想将参与其中的凶手一个一个弄死。
  他掘地三尺将当年的事情查了一遍又一遍,保证没有漏网之鱼,害死他独子的人必须死!
  连他的孙儿孙兰都不知道,当年的事情过去这么多年,孙文一直没从伤痛走出来。
  每次午夜梦魇惊醒,他都忍不住将自己整理出来的消息,逐字逐句默读一遍,仿佛要借此将上面的每一个人都记进骨子里。为了让自己的复仇完美无缺,他做了无数个假设和计划。
  “如此一说,这人也是载道的棋子?”
  亓官让咋舌,幸好孙文这个老头子是友军,要是敌军,他还真会头疼。
  鬼晓得孙文是从什么时候就开始算计布局,没什么存在感的小透明都能被他提领出来废物利用一番,实在是怕了他了。讲真,这股劲头倒是跟自家主公将人往死了压榨是异曲同工的。
  孙文晓得亓官让“怕”什么,不由得哑然失笑。
  “你眼前这个糟老头只不过是个凡人,生老病死、爱恨离别都与常人无异,又不是神灵,更不会算无遗策。”孙文要是有这么厉害,独子孙烈也不会死得这么惨,这话倒是发自肺腑。
  在孙文看来,他只是时间比较多,想得比人多,尽可能弥补漏洞,看着就比较周全。
  亓官让笑了声,“载道这是自谦了。”
  孙文道,“这些年久居东庆,中诏的情况了解不多,手头上没什么可用的棋子。”
  言外之意,他只能充分利用有限的棋子去达成无限的价值,这才不算是浪费。
  再者
  “养不教,父之过。金鳞书院的教材有微言大义,短短六字便道尽了为人父母该有的职责。那个混账养出一个不知羞耻,婚内与人私通的荡妇,甚至还间接害死了我儿……哼,这笔账当然能算到他的头上!”孙文迁怒人的逻辑让亓官让深感共鸣,二人的三观格外合拍。
  亓官让将年长一辈的孙文引为知己,孙文连连欢喜。
  等老人家扭头瞧见一脸委屈巴巴的孙子,他霍得想起正事儿。
  他的终极目标不是当亓官让的忘年交,而是当他的亲家啊!
  “没事,兰兰……爷爷瞧着亓官让看你挺满意的,他这么聪明,不会不懂暗示。”
  孙文说得有些心虚。
  孙兰问,“若是亓官军师揣着明白装糊涂呢?”
  孙文:“……”
  如果这样,他还真是没辙。
  “一家女百家求……想要娶好姑娘,不受点挫折怎么行?”孙文劝慰孙子,同时鼓励道,“书院不是常常教导精诚所至金石为开。人家心尖上的闺女,哪里是那么容易求到的?”
  孙兰目光幽怨。
  好女难求,但“难求”也是分难易程度的。
  很显然,亓官让就是地狱难度,脑袋不够铁的年轻人还是别去碰壁了,小心连命都没了。
  孙文感慨,“天底下没哪个岳父是容易讨好的,倘若兰兰是女子,爷爷也不会轻易交出去。”
  亓官让不知道这事儿?
  怎么可能。
  孙文与他处得格外和谐,除了自身三观吻合,另一个原因便是孙文有意交好。
  论三观不正,杨思、丰真他们几个也是半径八两啊,为什么孙文不跟他们玩得好?
  还不是因为这几人家里没适龄的闺女,而孙文的孙子盯上了自家的那块肉?
  他的确是揣着明白装糊涂。
  自家闺女连及笄都没有,他对女儿的未来也有其他规划,孙兰是不是个合格的夫婿,还需要仔细观察。倘若孙兰不合适,即使拼着将孙文得罪死的风险,亓官让也不会松口。
  大家都是主公帐下重臣,谁也不比谁矮了一头。
  二人真交恶,亓官让未必会落下风。
  当然,孙兰要是合格,两家结了亲家,那也是强强联合,有益无害。
  两只老狐狸的算盘打得噼里啪啦得响。
  被他们算计的目标一点儿也不舒心。
  孙文记恨一个人,自然是要将人往死了整。
  被孙文用死亡凝视注目的人姓周,他的嫡女及笄之后嫁入门当户对的士族安氏,成了宗妇。
  不论是安氏还是周氏,本身都依附聂氏、仰人鼻息,属于三流小家族,族人规模不大。
  两家先祖出身都属低微,经历数代经营才有如今的光景,深知发展不易,更加爱惜羽毛。
  孙文要做的不过是将宗妇婚后曾与聂氏嫡系纨绔数次私通,所生子嗣生父不详的事实捅给两家当家人,顺便煽风点火,彻底激怒二者的野心和仇恨,自然能给聂氏拉去仇恨。
  原先只是郑浩与聂清两家内斗,中途掺和进来一个周氏和一个安氏,场面就更加混乱了。
  安氏与周氏对聂氏极为了解,真要反水参战,聂清怕会焦头烂额。
  天底下的男人,哪个会容忍绿帽罩顶的耻辱?
  情敌仗着家世出身就偷吃自己妻子,还给自己送了一个血统不明的嫡子,谁能忍得下来?
  事实证明,人家还真能忍如果聂氏没有元气大伤,如果没有郑浩珠玉在前,一顶绿帽、一个血统不明的嫡子,搁在权利、家族利益面前,这男人还真能忍不少士族以利益当先,哪怕知道老婆被人偷吃了,儿子有可能不是自己的,但为了利益,便能揣着明白装糊涂。
  问题来了,如今的聂氏还有震慑群雄的威力吗?
  没有这般威力,被戴了绿帽的安氏凭什么忍下绿帽的耻辱?
  当孙文的情报被辗转送到绿帽先生手中,他当下就怒不可遏地找妻子算账。
  嫡子依偎在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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