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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世家小福妻-第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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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正入初冬,未开败的木樨香飘满正条廊坊,沁脾怡人。妙言踩着石子路径欢快的小跑,这一路下来,心境开阔不少。此地比不上北廷皇宫的朱甍碧瓦,却有无拘无束的自由,她有多少年没这样,不在别人监视下,痛痛快快的逛园子了!
  这儿摸摸绿叶,那儿采采花,妙言都快忘记要办的正经事,赶紧收回野心,问了个路过的丫鬟,蔡氏的居所往哪里走。据丫鬟指路,孙儿辈的两位公子的庭院都建在府邸中轴线的东侧,谢珺和蔡氏住的地方叫玉林轩,绕过堂屋,穿两条九曲长廊,直往东走就对了。
  妙言照着指示,规规矩矩穿廊过门,约莫快到了地点,但还没到,就听见纷杂的声响传来。
  她探头一看,竟有一群姿色缤纷的贵女聚在一堆,坐不坐,站不站,轮流的趴在一面拱门壁边伸头张望,你推我让、言笑晏晏。
  那扇拱门过去,中隔一座小庭,往里,题有‘清风居’阁牌郝然高悬。堂兄弟俩住在一侧,过去是玉林轩,那这清风居,便是谢墨的居所了。
  贵女们想靠近,又不敢靠得太近,有些装作摘花儿,有的装恰巧路过,迟迟停滞不走,偶尔投望里面一成不变的景致,面露娇羞。
  唔,妙言被这群春心萌动的少女感染,也想看看谢墨是个什么样的人了,熊腰虎背?三头六臂?奥哟,她眼下都火烧眉目了,还有心思管这些。妙言敲敲脑袋,撒着轻快步调,继续往深处的玉林轩去了。
  不多时,她找到了地方,让丫环通秉,等候在外。
  被告知有客人来访的蔡氏,正搂着女儿无时无刻在哄,忽听有人来访,不大不小的吃了一惊。此次世家女郎们来串门子,实则是来相看亲事的,而且名义上是为两位公子说亲,但多数人哪里肯来二房这里为妾室呢,都是奔着大哥谢墨哪里去的。
  故而,她一来是二房的主母,想跟她亲近的贵女屈指可数。二者,这回她要照料体弱的女儿,出面待客的俱是祖母、婆母、二伯母她们几位,没她什么事,谁能不能嫁给谢墨她做不了主,所以,谁还来这里讨好她?都卯足劲在大房那边争奇斗艳。
  说来也气,固然二房名望不好,那些贵女们功利心也太强了,知道她有小女儿病着,也不曾有谁来探望,下她的脸儿。蔡氏只能告诉自己,别在乎那些虚情假意,清净点还方便女儿养病。
  这么想着,听到有人来拜访,她心底还是欢喜的,这个二房主母没彻底成为摆设。于是蔡氏叫通秉的丫环把来客快快迎进来。
  阮妙言进来的时候,婴孩哭得哇哇震亮,她行礼都听不见,顾不得规矩走上前,焦灼打量:“奴奴还好吗,大夫怎么说。”
  蔡氏抱着女儿不停轻摇,苦笑:“高热不退,老毛病了。我这姑娘打从生下来就磨人,苦了我,更苦了她。对了,你是哪家的姑娘。”
  “家父姓阮,正是要上北梁为质的阮家。蔡夫人,奴奴哭得厉害,让我抱抱,哄哄她吧。”妙言觉得目前奴奴的症状,不像前世长姐写的那样,想抱过来近点细看。
  蔡氏小心翼翼把女儿度给她,心中有几分明朗了,笑道:“原来你是阮伯父的长女,叫语嫣是吧?那你可以提前叫我一声姐姐了。”难怪跑到她这串门子,以阮家的出身,是不可能配给大哥谢墨的。而且将来又要与她共侍一夫。
  见蔡氏误会了,妙言直摇头:“我是家中次女,名叫妙言。老夫人对贵女们的训话,我也无缘去听,在房中待闷了,恰得知奴奴病了,就过来看看。”
  闷了,这府上好玩的地方多的是,怎么来这听婴儿嗷嗷啼哭?别人都避之不及的。
  蔡氏有点点迷惑,但转眼看到女儿不哭了,还咯咯转笑,她惊喜道:“奴奴笑了,这孩子喜欢你啊。妙言,你多坐一会,我让人去你爹娘那里说一声,晚饭就在玉林轩吃了。”
  不知该说是妙言的幸运,还是奴奴的幸运。这个下午,小奴奴像碰到了命中救星,妙言陪着她的一下午,她不哭不闹,高热还褪下去了,一下午缠着妙言和蔡氏跟她玩儿,惹得蔡氏喜极而泣。
  高门中的女主子都是统筹八方的,没什么消息传不到她们耳中,作为谢家唯一的重孙女儿,老太太甄氏也很关心奴奴的身体,于是乎,奴奴整个下午没沾药的消息被甄氏知道了。
  傍晚,妙言用过晏食,隐隐有些发愁。奴奴只是普通的伤寒,并无前世罗列的可怕症状,浑身起红疹。她今天借着亲近的机会,查看奴奴身上一粒红疹也没有。再过几天奴奴会不会突然犯病,她一点把握都没有。
  前世,关于奴奴夭折的后续,便是蔡氏疯了。所以妙言相信,以蔡氏的爱女之心,到时一定会为了奴奴帮她逃走。
  如果这一切改变了,她还能求谁?
  不多会,妙言要离开玉林轩时,甄氏那边竟派人来传话,在正堂聚集贵女们训话,知道妙言在这,特意召她一块去正堂。
  她只是谢家的过客而已,去听什么?妙言怀着疑惑,暂时告别了蔡氏,随传话的小厮被带去正堂。
  福照堂。甄氏坐正上方,右列首位挨着长媳纪氏。婆媳两位面容端肃,好似有大事情要宣布,环肥燕瘦的女郎们玉立厅堂中央,垂眸不语,各自惴惴。
  妙言到了堂中,扫了一眼,望到阮语嫣站在末梢,她就挨站上去,也站在末端,合乎身份规矩。
  她的身影晃过,甄氏瞅见,便歪头示意长媳纪氏,可以说话了。
  纪氏清清嗓,肃然的目光扫过一排人:“这几日,你们不辞辛苦的在我和老夫人身边打转,忙里忙外伺候我们,我跟老夫人心中都有数。但来到谢家,服侍我们、攀比服饰家世、甚至留在谢家,这些都不该是你们费心的。谢家绵延至今,是汲取了更多的精良,摒弃不该的糟糠,以交流传扬为主。我不希望你们回去后,让你们爹娘认为,来谢家一趟只学会什么衣裳好看,什么首饰更贵……”
  她洋洋洒洒大席话,说得一众女郎抬不起头。其中要数薛瑾瑜最不自在了。
  薛瑾瑜站在被斥的人堆里,暗自忿忿不平。
  她父亲是朝中尚书令,大姑母是当今南周的薛皇后,薛家乃朝廷的中流砥柱,不论名望,只论地位的话,比谢家还高上一截。
  仰仗她的超然身份,她几乎是众望所归的谢家新媳!就算谢家主母要开口训人,应当提前知会她,将她剔除在外才是。
  枪打出头鸟,往日她在最艳羡显眼的位置,现今也在最丢脸打眼的位置,那些攀比、糟糠的字眼怎么能往她身上甩呢。
  纪氏大道理讲了一通,继而抛出正面的教材:“今天,谢家同样有一位女郎贵客,她的做法却跟各位大相径庭,便是阮家的二姑娘,阮妙言。我侄女奴奴病了,她去照看了一整天……”
  霎时,许多女郎像闻到血的猎头,脑袋转来转去,似乎在找谁是阮妙言。
  躲在尾后的阮妙言瑟瑟,庆幸没有人认识她。这谢家忒不厚道了,居然拿她做筏子,以此遏制贵女们互相攀比的风气。
  幸好,纪氏只是提了下她的名字,没再拉她出来遛遛,跟各位女郎打照面。
  不得不说,纪氏的话还是管用的。她说完以后,场中许多人都默默摘下了挂得满满当当的金钗玉环,恨不得把身上华丽的东西都藏埋起来。
  训完了话,待贵女们鱼贯退下后。甄氏单独留下了阮妙言下来,倒不再提风气之事,只单纯向她道谢:“妙言,今天奴奴多亏了你。你懂得岐黄之术吗,是用什么办法让她好起来的?”
  妙言歉意福身:“老夫人,我若知道能让奴奴小姐好起来的方法,一定知无不言。可我实在不懂伤寒之道。兴许是蔡夫人照顾得当的功劳。”
  “嗯,那也很好。”甄氏越看这女子越顺眼。即使奴奴不是因她而好转,她能生出别的女郎没有的玲珑心思,对谢家一位生病的婴孩心存怜悯,也是极为难得的。
  想到这,甄氏心中一动。她不太在乎嫡女庶女的门楣,倒是能得一兰心蕙质的媳妇,才是谢家之福。
  这念头也就一闪而过罢了。阮家都决定将长女送进来了,临时更改,阮语嫣不有功也无过,怎好无端把人家换下去呢。
  妙言回到原来的客房,天已擦黑,一轮弯月挂上树梢。
  妙言呵手推开门,没曾想一进屋,就迎来柳氏的冷嘲热讽:“回来了啊,骗我们去外面走走,实际上去跟蔡氏攀关系,真会耍心机!”
  而阮语嫣脸皮薄,在堂屋被训了一通,虽说是大家一起挨训,她还是受不了,回来之后就哭个不停:“娘,纪夫人说了我们,说我们奢侈成风,投机取巧。我们做的一切,还不如阮妙言去蔡氏那里坐一趟!纪夫人就夸了她一个人。”
  “哭什么哭,不中用的东西,”柳氏提起女儿衣襟,耳提面命:“打明个儿起,你别往老太太那边跑了,要去蔡氏那边,把那什么病秧子小姐抢过来,一刻也不许离手!你本就是二房指定的新妇,比她们任何人都有资格跟二房走动。”


第5章 
  妙言暗扮了个鬼脸,懒得搭理她们。总之,一旦听闻奴奴病危的消息,她想方设法也要传信给蔡夫人。治病的方子刻在她脑子里,能被柳氏母女挖走不成?
  倒是扭头一瞧,昏暗的灯光下,妙言看到宋氏抱着笸箩做针线活,她心中一哽,忙移步到桌前,用银剪添了两根灯芯,增强光亮。
  跟着妙言跻身宋氏身边,打量娘亲绣的手绢花样,不满噘嘴:“娘,晚上绣什么东西,伤了眼睛可不好。”
  柳氏冷声接话:“真是不当家不知柴米油盐贵。我的二小姐,现在的阮家不是以前的阮家了,咱们的家都被抄没了,做这些活儿当然是为了赚银子。谢家收留我们给口饭吃就仁至义尽了,还指望我们伸手跟他们讨钱花吗。”
  这话虽刻薄,却真实,挑起了妙言心中的另一桩忧愁,即使她能带着娘逃出去,普天之下,她们两个弱女子如何生存呢?
  她们一要躲避追兵,本就不方便露面赚钱。二来,世道艰难,貌美的女子无家族依靠,如何保护好自己?
  正想着,推门的动静吱呀打断了她的思绪。
  一股汗味儿携裹着寒风涌进来,妙言看过去,微微的呆住。进来的是个男子,最劣质的粗麻衣裳套在他精壮的身上,难掩他阔背窄腰的身姿,滴答的汗水沿着他眉角往下淌,爬过他冷毅而清隽的轮廓,汇聚到他刀削似的下巴。他整个人表面看起来异常疲累,神态却一直冷清淡漠。
  妙言盯着这张算得上陌生的脸,心头突突一跳,骇然的后退半步。
  他、他就是白泽,前世为她死去的义兄。
  白泽是她娘十年前抱回来养的,比她大四岁,从小忍让她、照看她,她却受周边人的谣言影响,认为非我族类其心必异,对这位义兄不屑一顾,曾经连多看他两眼都嫌恶心。可是这个人,一直默默守护她,跟踪到北廷蛰伏,多次设法营救,最后的一次,刺杀慕容熙失败,他为了不让别人认出是她的兄长,以为是她想逃走连累到她,便亲手刮毁了自己的面目,刨腹而亡。
  十八年前的隆冬,尚在襁褓的白泽是被一个逃难的匈奴女人抱到建康来的。匈奴女人支撑不住,饿倒在了路边,留下她临死前仍牢抱怀中、用体温暖着的男婴嗷嗷啼哭。
  北方胡人与南周汉人那时正在交战,双方势同水火,互相仇视。路过的人听到婴儿响亮的啼哭声,都于心不忍的凑过去看,然而一看到婴儿身边的匈奴装束的女子,就都望而却步了。他们怎么能对敌国的人起恻隐之心!这匈奴孩子留下来必是个祸害。
  后来有位路过的地主,把快冻死的婴孩抱养了回去。地主并不是好心。地主打小就告诉白泽他自己是个贱种,是胡人,极尽的榨取白泽的劳动,让他四岁起就学放牧耕种,不遗余力的驱使这个外邦孩子。
  白泽八岁那年,他犯了桩小错,被地主罚不许吃东西,还要天寒地冻的去送粮。送粮的那家正就是阮家。
  三天三夜不吃饭,又推着粮车在寒冬走上百里之远,就是神仙也熬不住。后来白泽倒在了离阮家还有几步之遥的门口,幸而碰到宋氏去夫子庙上香回来,把他给救了。
  宋氏听说了白泽的身世,深感怜悯,就托小厮拿了钱去地主那里,把白泽签的卖身契赎回来,从此,把白泽认作义子养在身边。
  另有一点,随着白泽模样长开,他并无带有明显的胡人鼻高眼深的相貌特征,反而五官清隽,凤眼薄唇,跟汉人无差异。阮父这才勉强同意宋氏收留这个异邦人。要是白泽走哪儿都长着一副匈奴人的脸,会给阮家带来麻烦。
  原先妙言思考逃亡计划时,并没有把白泽考虑在内。她最后的印象,只知道白泽是对她很好很好、愿意付出性命的人,在那之前,他们相识十年来说的话不超过一百句。
  妙言这会往后一退,脚踝勾到了长凳凳脚,摩擦地面,划拉出刺耳的声响。白泽脖子上青筋动了下,似乎对她的疏离感到习以为常,略一沉吟,避开她走边道,微远绕路,走到宋氏的另一边。
  他讲究的取出一只跟浑身脏兮兮的自己格格不入的靛蓝色绣线钱袋,轻搁放在桌上,声线沉稳,给人踏实的感觉:“干娘,这是我今天扛包的钱,你收好。”
  柳氏扭着腰一摇三晃过来,扯开钱袋,倾倒出两块碎银角子和十几枚铜钱。
  柳氏不满的叉腰:“一天就这么点钱,白养你了。站着干嘛,还不继续干活去,这才多晚,就想偷懒了吗。”
  白泽咽了咽干涩的喉咙,没有应话,转身往外走。
  “诶——”
  妙言横过去,把人拦住,没好气道:“都亥时过半了,乌漆嘛黑的,你去做什么工作。手指冻得又裂又红,一声也不吭,病了也是我娘担心,别人得意。你到底是我娘的义子,还是别人的义子,这么听别人的话。”
  白泽缓缓抬起乌黑的眼珠,眸底复杂的情绪翻涌成潮。一定是他的错觉,才觉得眼前女子是在为他着想。其实不过是表面意思,她恼他不懂变通,不想让干娘担忧而已。嗯,只是这样的。
  “妙言你个死丫头!今天是中了邪了,不许你娘干这个,还不许我使唤这个胡人奴才了!你们一家子都矜贵,这样那样做不得,让全家等着饿死嘛。”柳氏吼道。
  宋氏放下手里活,走过来,拿起白泽的手,心疼揉搓:“可怜的孩子,都怪干娘大意了,没看见你伤着。今晚就早些休息吧,活白天再干。妙儿,去药箱里拿药膏来,给你哥哥擦药。”
  干娘许是旁边没了使唤的奴仆,竟随口使唤起妙言做这种事。妙言从小讨厌他,怎么会去帮他拿药?她每回听到‘哥哥、兄长’的字眼,都会炸毛跳起来反驳。
  白泽正想开口说不用,谁知少女竟乖乖应声。她莲步快移,走到炕边,踢翻鞋蹒跚的爬上床,跽坐着够炕柜上的箱笼,翻找出药盒的刹那,脸上浮起一抹娇俏的笑意……
  妙言拿来药膏。宋氏叫白泽坐着,先拿清水给他洗混进破伤口里的泥沙,她做了一整天针黹活,眼帘模糊,捏着湿帕子老是擦到无关紧要的地方,细沙半天也没清理干净。
  “娘,我来吧,你眼睛使累了,去躺会。”妙言说着,接过她手里的活。
  宋氏难得见他们兄妹和平相处,欣然让座位给女儿。她只认为遭逢家境遽变,女儿学着隐忍小性子,变得懂事了,没往深处想。
  白泽屏息,身上的腱子肉崩得比白日扛包时还紧。
  在少女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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