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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4章

世家小福妻-第5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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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会会他们。”
  他阔步生风的走向指挥台,欲调令三军。赵景安凝他背影,似笑非笑:“谢卿家,但愿你这一回,仍能战无不胜攻无不克。”
  风声呼啸的原野上,谢军整军待动,势态之贲张,如星旗电戟、喑呜叱咤,不像远程而来,准备十分的充足。相比对峙在另一边的北梁军,寥寥几千人马一字排开,一眼便望到了头,使团不像使团,战旅不像战旅,却是由北梁新帝慕容进亲自领兵坐镇。
  谢墨不知对方意欲何为,僵持了片刻,正待派使者去查探,对面慕容进喊话:“谢墨,我今天来不是来跟你打仗!我发布的讨贼檄文,上面只有你一个人的叛贼名字,我今天就要为南方士族除却你这个异类,也为北方士族教训你这个欺师灭祖的叛徒!”
  层层声浪传开,敌己两方的士兵遵于军纪没有发声,却都转动头颅面面相觑,乃至跟随主将的几名校尉,窃窃私语起来。
  谢墨宠辱不惊的听完每一个字,有条不紊的反驳:“无知鼠辈,汉话没学好就在此大放厥词!何为异类,我谢家祖上三代虎将,五代士族,往上亦有族谱可寻。我谢墨与北胡人势不两立,又何谈背叛!你乱放妖言企图动摇我军心,实则贻笑大方!”
  随着谢墨反挑衅的耻笑,谢军将士都放宽身心,助威的哈哈大笑起来,无厘头的论什么异类、叛徒,着实可笑。
  “北梁帝没有说谎,你们不要笑了。”
  谢墨听到熟悉的声音,脸僵望去,见太子乘一骑过来,隔数尉官在另一侧,跟对面喊话:“北梁帝,证人带来了吗。”
  慕容进一声令下,数几十穿皮牟服饰的胡人老少被押解上来。
  几乎同一时刻,另一波谢家人到来,竟是谢墨毫不知情、无预先得知任何消息的谢珺和纪秋。
  谢墨一下子火了,怒火冲顶:“谢珺,有什么事你不能同我商量,要带我娘上战场上来,你意欲何为!”
  纪氏一路被强行绑来,完全不明就里,此刻看到对面一干平民胡人,突然触醒她记忆深处的痛楚,她恍惚了一会,猛的尖叫:“流芳,我儿,救我!”
  谢墨挥鞭驱策,火速奔了过去,下马将纪氏扶住:“娘,我在这,孩儿这就护送你回营。”
  “诶,大哥,我无意伤害大娘,叫她来核实一些真相罢了,别急着走,”谢珺眺目对面,“你们说话啊,认不认识这个女人。”
  那堆人里,有个皓首苍颜的老翁,他出列,锐利的目光在纪氏身上逡巡:“你是,乌珠?”
  纪氏以袖挡脸,闪闪躲躲:“我不是,我谁也不是……”
  慕容进哈哈大笑:“让我来说吧。我这边这几位是乌桓部落木察里家族的人,谢家的主母,谢墨的娘亲,可跟他们大有渊源!纪氏本名谢彩云,在与谢墨之父谢成安结为夫妻后,中间还被胡人掳来过北方,后又跟木察里家族的一名男子在一起了半年,改名为乌珠。谢成安这厮,发兵把乌珠抢了回去。谢成安倒是个痴情种,非但不怪自己婆娘被胡人掳去过,怀了胡人的孩子,还偷梁换柱,谎称他的妻子谢彩云死了,将她安顿为一位纪家的义女,改名为纪秋,二十二年来,都让木察里家族以为乌珠死了!可惜啊,你们中原有句话话,天网恢恢,纸包不住火。”
  谢墨如遭雷劈,身形不稳,迟疑的看向纪氏:“娘,这怎么可能,你一直是纪家的女儿,没有别的身份,别人从未提起过……”
  纪氏捂脸抽噎:“我以谢彩云的身份跟你爹成婚时,他远离建康在行军打仗,我们俩成亲的事无人知晓,只去信给过你祖母,说回去再操办。”
  一波一波无法承接的刺痛遍布四肢百骸,影影绰绰,他曾奋力砍杀胡兵的画面光怪陆离的钻进脑海,抽挞得他痛不欲生。
  改为纪氏扶住儿子,担忧的喊他:“流芳,流芳,你别晕倒……这里很危险了,四面都是敌人,你要清醒,要活下去。”
  谢墨神态恍惚:“娘,你怀的那个胡人的孩子,活下来了吗。”
  谢珺离得近,大声喝止:“谢墨,你明知故问,那个胡人孩子就是你!蒙大伯收留你们这对异邦母子,谢墨,你若真心为谢家所用、为汉人尽心尽力,我也无话可说。但多少年来,你对我打击碾压,独霸家业,将我这位正统的谢家血脉排挤得抬不起头!这我也可宽宏原谅,但你对汉室不忠,跟着聂家胡闹,在凤尾山收留胡人流民,脚踏两条船,齐心当诛!”
  木察里家族相继发难,那白发老翁,曾是乌珠的公公,乌珠嫁的胡人的爹,他痛声谩骂:“乌珠!你这个红颜祸水,害得我儿子好苦,我儿不计较你是汉人,对你百般呵护,而你却里应外合招来谢成安,杀死了我儿,销声匿迹过了二十几年的逍遥生活,让我孙儿认贼作父!”
  脸皮撕破,纪氏没甚好隐瞒的,恨声骂回:“我是被你们抢去的!若非你儿子强迫我,我跟谢郎该是多么神仙似的眷侣,我不用为他的包容感到歉疚,在他死后,还为谢墨的身份胆战心惊过了二十年。罪魁祸首是你们!”
  显然,谢珺是有备而来,他身后带了若干谢家的族亲,此刻对被揭穿仍嚣张跋扈的纪氏感到分外不满,恶言恶语纷至沓来。
  “纪秋!你既然怀上胡人的孩子,该当自行了断,怎么有脸让谢墨这个孽种成为宗子,掌控谢军大权。”“谢珺说得对,你们大房蛮横霸道,把他碾压落为商户,践踏谢家真正的血脉,其心可诛!”
  “纪秋,你仗着谢成安的善良,生下一个胡人的孩子认在门下,你对得起他吗,对得起谢家列祖列宗吗。”“那不一定,谢成安死得早,接不接受孽子还难说,没准是这个女人一手操控,根本不关谢成安的事。”
  “谢墨早就知道真相吧?不然为什么帮忙收留凤尾山的流民,突然对胡人改观,这次莫非是举兵来降?我们危矣!”“说起来,谢墨曾败于胡人,难道阴谋从多年前就开始了,他故意壮大谢家,实则是为了北梁……”
  摧人身心的言论比刀子还锋利,一刀一刀割在心上,不留情的斩断过往,不论荣誉的、战败的回忆,都成了阴谋阳谋论。
  妖夫、胡妇、贱种这种字眼,更铺天盖地的丢在了纪氏母子身上。
  周围嘲弄的、憎恨的、厌恶的目光,像潮水一样围得人无法喘息。
  倏然,纪氏脱开儿子的手,往旁抽出谢珺的腰刀,对准自己的心窝刺了进去。
  作者有话要说:  啊,后面的虽然写完了,但临近结局,要大大修改一番~暂时一更鸟,110章完结。


第94章 
  西坠的金乌投下最后一缕残阳; 映着飞洒的血色; 极致耀目。谢墨迟钝的摸了摸溅到脸上的温热; 在女人轰然倒下那一刻; 他迅疾去接; 擦拭她脸上也溅到的血污,哽咽得失声:“娘,为什么要这样。”
  纪氏对这个谴责她的世道毫无留恋; 唯一不舍眼前的至亲,她时刻无多; 喃喃叮嘱:“孩子,还记得娘从前的话吗,你的兄弟至亲都靠不住……因为你不是谢家的人; 一旦他们知道你的真实身份,就会像今天这般,翻脸无情的剿杀你……娘以前,不是虚荣,只是想多结交权贵; 为你寻门好亲事,唯有你的妻子; 日后你自己组建的家庭; 才会跟你一条心。谢冲,杀了就杀了,他不是你亲祖父,你要把妙言找回来; 借聂夙之力,保重自己,有了聂夙这尊靠山,娘去得也安心……”歪头闭目。
  “娘,娘——”
  几乎同一时刻,一支箭矢从谢军这边射出,精准的命中刺穿了木察里那位当众揭穿的老翁的头颅。
  老翁双目鼓瞪,顷刻,轰然往后倒地。
  慕容进挥刀喝令:“谢墨认亲后还杀死自己的亲祖父,往年更残害胡人同胞无数,随朕剿杀这名民族叛徒!今日不伤其余汉人,但若谁帮谢墨者,一律斩杀。”
  小兵们按兵不动,在军制中,他们听从上峰的百夫长、千夫长行事。而跟随谢墨多年的几名将官、尉官,此刻也踌躇不前。纪夫人被言论逼死的例子就在眼前,谁敢助一个身体里流淌异族血脉的人,被冠上判贼的名声。
  谢珺勒马调头,冷睨一干蠢蠢欲动的将士:“你们手上的兵符已经作废了,现在谢家唯一的主人是我!听令后退,北梁帝不与我们交恶,我们也不能阻扰人家处置叛徒。”
  轰隆隆。乌云层层滚涌,遮盖尚有晚霞光亮的天空,雨丝斜斜飘落,顷刻呈瓢泼大雨。南周大军悄然褪去,北梁士兵齐而缓的逼近,彷如探取瓮中之鳖。
  昔日叱咤风云的卫汉侯沦为单打独斗的丧家犬,亲人、谋士撇下远离,他终于走下不败的神探,纵一人有万夫之勇,也敌不过浩荡大军的铁蹄。
  他孤零零的抱着一具尸首在对面,等着他们去践踏、报仇。每一个北梁士兵脸上都露出兴奋残忍的笑容,要将这位往日令他们风声鹤唳的君侯斩于刀下。
  冰冷的雨水钻衣襟里,浸入毛孔里,冻进心里。谢墨只抱着母亲,企图用最后一道血肉之躯护住她,另外,手中持着一柄亮晃的匕首,就这样,一动也不动。
  倏然,地面微微震动,是马蹄奔腾之音,朦胧的雨幕中,一支不知名的凶悍队伍侧面奔袭进来,乍然冲散了北梁士兵的军队。
  撑不久的混战中,妙言下马到谢墨身旁,一眼盯到他手里捏得紧紧的匕首,她一吓,陡然生出未有过的力气,两手交握住刀柄,狠狠拔出,将这前世今生罪恶的因子,奋力掷得远远的。
  “墨表哥,快跟我走啊,我们上马。”妙言晃他。
  谢墨充耳不闻,头垂得愈低:“不要管我。”
  前有北梁兵,白泽那儿不知能抵多久,后方虎群窥伺,投来不善的眼神。
  妙言心中惶惶,怎么喊、拽都动不了男人分毫,无计可施之下,圈臂紧紧抱住他:“你不走,我就陪你死一块。”
  谢墨双目一睁,嗫嚅的声音出口便被周围的厮杀淹没。
  他霍然站起,将两个女人丢上马背,随即上马,策马奔离战场。
  他往西南方一直跑,后面追兵被拖滞住,甩得无影无踪。
  雨势减小,再慢慢的消弭,恢复了傍晚苍穹最后一缕青灰色光亮,一座地势极好的山丘郝然呈现在他们跑入的地界。
  谢墨望了山脉一眼,勒缰停下,拖着一身吸浸雨水的重甲湿衣下马,再将马背上的纪氏抱下来,一语不发的走向山丘。
  妙言知他要干什么,望眼周遭,先离去。在她背影离得很远以后,谢墨微停,顿足一瞬,继续往前。
  不久,妙言携两把铁铲归,近身,看到谢墨果然在挖坟穴,徒手挖得两手出血,她忙递一把铲子过去:“用这个挖,会快一些。”
  谢墨踌躇一瞬,接过铁铲,继续挖坑。
  良久,他们联手将纪氏安葬入土。妙言擦汗歇息,说起:“还要立碑,是立木碑还是石碑?”
  谢墨半垂眼眸:“我们这样的人,立碑,会遭别人来挖毁。什么碑都不用立,我会记住这个地方,需要记住这个地方的,也只有我一个。”
  说罢,跪下给无名坟丘叩了三个响头,转身就走。
  他不再上马,徒步行走,妙言牵马紧随其后,眺望四周:“墨表哥,我们这是跑到何处来了,现在要去哪里。”
  谢墨陡然转身,眼神陌生睥睨,警告她:“不要再跟着我。”
  妙言被吓到,紧紧抿唇,不再出声打扰,却依旧默默跟着。
  谢墨沿山壁边直走,脚步虚浮,好似神思游离,却在某个瞬间,歪向丛中密林,步伐加快。
  山无小径,林木丛生,颇为密集,妙言便撒手丢下坐骑,徒身追入。
  妙言三两步贴近男人,从后抱住男人的肩膀,岂料他绝情至此,视她为无物,我行我素往前,妙言无力滑落,被拖至他腿根后,地面短丛扎刺她的面庞,他左腿缠着她,仿佛拖动一只猫狗,轻松且无情,步步向前。
  妙言恳求他停下:“墨表哥,我知道这次对你打击很大,但你还记得我们在凤城的碧水阁吗,我们争论一番,后达成一致,异族与汉族是无多大区别的。你为什么要听一群坏人的恶语,自暴自弃,却不肯听我的话,还要抛下我。你别再走了,我脸刮得好疼……”
  “你知道白泽吗,他幼时便被视为异邦人,那时他才四五岁,饱受白眼和欺凌,他都熬过来了,你一个大人还不如小孩吗。何况,还有我陪着你啊……”
  良久,面前的人停了下来,仅一瞬,往旁栽倒昏了过去。
  *
  马车驶在繁闹的街道上,谢墨被熙攘的声音吵醒。妙言探他额头,欣然道:“你醒了。那日你穿着湿衣裳走了一路,忽然病倒了。”
  他不说话,恍惚的目光别到一旁,妙言自说自话:“这里是荆州境内,我想去襄阳先安顿下来。建康暂时容不下我们,我爹不知所踪,我只好自作主张,把你带出来了。”
  “墨表哥,”妙言缓缓挨近他,贴上他的胸膛:“你可以哭,可以不说话,静静想一段时间,但不可以再舍下我了。”
  谢墨嗫嚅出声:“你明不明白,我不是谢墨了,我是谁,我自己也不知道。”
  “我才不管你是卫汉侯还是胡人,你是陪我走过风风雨雨的谢墨,我的墨表哥,”他开口说话了,妙言高兴之余,得寸进尺,挽住他胳膊:“陪我下车走走,我去置备下一程的干粮。”
  荆州不差建康的繁华,有许多地方特色,名扬天下的蜀绣,原产的岩铀玉,商品琳琅满目。妙言逛得一时兴起,却因谢墨走不快,像拉着一个木头人,她走两步,他迟迟挪一步。
  妙言不顾着自己开心,歇下心思,叫谢墨原地等她,或者四处走走,别走远,她去粮铺买些米面。
  “啊,就是这个人,传说中的卫汉侯,北梁的叛徒!呸,你还想到我这买布,我就是扔进河里也不卖给你。”
  荆州门户交杂胡、汉两邦商人,听这胡人布商一吆喝,周围立刻汇聚很多胡商,对中间的人指指点点。
  “是他啊,从小认贼作父,残害了我们北梁不少同胞,每回南方发动北伐战争都少不了他,这个祸害!”“卫汉侯,真是讽刺,为了荣华富贵,祖宗都可以不认。”“还想买我的布,你拿过来,给我拿过来!”
  妙言提着粮袋赶到时,见一群凶相毕露的人从谢墨怀中抢走一匹粉色花布,她急忙走过去,推开那帮人:“干嘛啊,怕我们付不起钱,拿去!”她随手丢了块银角子过去。
  布商冷哼:“有钱我也不卖,他是卫汉侯,是北梁的叛徒。”
  妙言微惊,她悄悄打量了眼谢墨,她给他换了一身普通的竹青布衫,头笄木簪,除了那张清隽的俊貌,宛若瑶林琼树,外装上并不显赫。他几乎没来荆州打过仗,怎会被认出?
  妙言怕他们好不容易隐下的行踪暴露,当即不认:“谁是卫汉侯!卫汉侯要是有你们说的那般穷凶极恶的话,他还会站在这任你们辱骂吗,他一刀劈过来,你们这群人云亦云的弱者都性命不保!他是我表哥,我们从西北来的,不是什么卫汉侯!”
  留下满头雾水、疑窦自己认错了人的群众,妙言挽着谢墨回马车,还不忘携着那匹被他们争抢的布料。
  “呼,看来我们得去襄阳郡的乡下暂居,等事情平息一段时间再露面,”妙言坐回车上,将粮袋安置于座底,剩下那匹布,她拿起来端详,抚摸上面的精致蜀绣,“你干嘛拿着这匹布,抱在怀中不撒手?”
  谢墨嘴角微抽:“好看,就拿了。”
  “这,买给……这么花哨,给我的呀?”妙言弯唇灿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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