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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章

旧日名花-第3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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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周时生觉得与五年前相比,如今的南烟多了很多烟火气息。
  两人身后,赵阿婆缓缓跟了上来,一进屋,便先走到周时生跟前,面色和蔼的问他可有何处不适?
  赵阿婆年纪很大了,一张脸苍老无比,手也十分粗粝,她拉着周时生的手,哀求道:“南烟不知事,唐突了公子,还望公子莫要见怪。等用了午饭,我必定会看着这几人让你顺利离去,还望公子莫要计较。”
  她不知周时生身份,只以为他是县城中家中优渥的公子哥,南烟同李晃等人一时鬼迷心窍,想绑了人逼迫他家中拿钱赎他。
  周时生听着老人的话,看了眼南烟。
  南烟也正抬头看着他,眉头轻挑,显然又是在威胁他莫要乱说话。
  周时生侧过脸去,良久,方才矜持的微微颔首。
  赵阿婆这才松了口气,忙招呼周时生吃饭。
  饭菜是癞子做的,十分可口,周时生默默用膳,南烟却没吃几口便起身离了饭桌。
  赵阿婆见着,再次道:“南烟不懂事,你别计较啊。”
  周时生自是不会同一个寡妇计较,他打量着大堂内的摆设,觉得这家人的日子似乎不甚优渥,南烟往日是南府长女,虽她那西苑在南府无甚地位,但也比在这的日子好过太多。
  想到此处,周时生又看向坐在一旁扒着碗刨饭的狗蛋细细打量起来。
  狗蛋长的…其貌不扬,不像南烟,应当像他死去的父亲。
  这孩子是个难教的,方才南烟都那般粗声粗气的叫他将裤子穿上了,他如今也只穿了条白裤衩,吃饭的模样与南烟也不同。南烟吃饭时斯斯文文,细嚼慢咽,吃的又慢又少,这孩子却像是饿死鬼投胎,应当…也是同他父亲学的。
  鬼使神差的,他伸手抹掉狗蛋脸颊上的米粒,沉声道:“如今无人同你抢食,虽在家中,亦要注意举止,吃饭时应当细嚼慢咽。”
  狗蛋一愣,黝黑的小脸蛋一转,一脸懵逼的看向旁边的赵阿婆。
  赵阿婆只觉得周时生这青年不愧是城里人,家教甚好,难免自惭形秽道:“公子说的不错,是老婆子没教好。”
  说着,又将狗蛋训斥了一顿。
  周时生则是理所应当的看着赵阿婆训斥狗蛋,目光落在了门外的南烟身上。
  南烟如今正侧对着屋内几人,同癞子凑在一处说着什么。察觉到周时生的视线,她回身看了他一眼,而后伸手一招癞子,两人进了她如今住的房间议事。
  她找出一张短笺,草草写下几字,对折后连带着将一块白玉交给癞子。
  这玉是方才她抽掉周时生腰带时从他身上顺下来的,玉品质甚好,其中带着红色血丝。按理说,玉中藏血不太吉利,但他既随身带着,那约莫是有特殊意义,冯希臣见了一定会认出这东西。
  “你把这玉同这短笺送去长安城冯府,冯希臣亲启。”
  癞子接过,看着白玉与短笺。短笺上,无非是说冯希白在她手中,邀冯希臣独自一人至禹州文县营救。
  文县离这处有些距离,这倒是避免他们找来这盛和村叨扰赵阿婆一家,只是……
  癞子抬头,看向南烟,“老大,这冯希臣是朝堂命官,会因着这玉和短笺就来文县吗?毕竟长安城同文县离的可有些远。而且你没落款,又不忍真的切掉冯希白的手指,他会不会以为是谁在诓他啊?”
  南烟看着癞子手中短笺,沉默一瞬,伸手取了过来,在上面落下‘炳南烟’三字。
  她将短笺交于癞子,面无表情道:“他看见了,会来文县的,如若他不来,那我便亲自上长安城。”
  

☆、第四十三章

  癞子离开后; 南烟独自立在书桌前; 双手抚摸着桌面; 方才在纸上写下‘炳南烟’三字时; 她有些陌生。
  周时生立在门前安静的看她; 很奇怪; 五年的岁月在她身上没留下任何印记,她看上去; 甚至比她病弱的妹妹南安还要年轻几分。
  “看我做什么?”
  南烟冷冷出声; 她朝周时生走近; 越过他看向院落中的李晃、赵阿婆、以及仍旧生着闷气的狗蛋。
  周时生没理会她的诘问; 只是简短道:“我来拿我的刀。”
  南烟:“你不会真以为我会听阿婆的话,放你走吧。”
  她看着赵阿婆领着狗蛋一步步走近,于是压低了声音道:“我方才已让癞子携了你的玉至长安城去找你兄长,约在文县见面。待会; 你本分点,别在阿婆面前乱说话。”
  周时生闻言; 脸色微沉; 他方才竟未发现玉落在了她手中,他冷着脸道:“我不喜欢别人动我的东西。”
  南烟偏着头打量他; “你这人挺有脾性的。”
  她亦冷着一张脸; 两人互相敌视; 待阿婆走近了,南烟瞬间收敛了神色,她开始笑; 笑的本分和善。
  赵阿婆苍老的声音传来,“南烟,我亲自送这位公子出村,你和李晃便不要来了,对了,方才癞子急匆匆去了何处啊?”
  南烟随意道:“他闹肚子呢,去了茅房。”
  平日里,赵阿婆是不怎么管这三个年轻人的,如今却有些警惕,问道:“真的?”
  她还是担心南烟贼心不死,安排癞子候在半路,再次将周时生劫下。
  “真的,阿婆,你放心,我不会害这人的。”
  这般,在南烟三番五次的起誓下,赵阿婆这才领着周时生出村,狗蛋将被赵阿婆训斥了一通,没跟着一道去,生着闷气背对着南烟和李晃坐在院中的井沿上。
  这小孩,坐那多危险啊!
  南烟用眼神示意李晃,李晃会意,上前捏着狗蛋的肉脖子将他拎回屋,强制性的给他穿上长裤,且命令他莫要再坐在井沿上。
  果不其然,屋内传来狗蛋的顶嘴声,南烟掸了掸耳朵,拎着早已准备好的盘缠带着周时生的黑色钢刀偷偷跟在了离去的赵阿婆同周时生身后。
  赵阿婆同周时生在村口分别后,南烟又跟了周时生一程,见四周少见民宅,方才将他唤住。
  周时生回身,看着南烟挎在肩上的行李和手中的黑色钢刀。这人是真的打算将他劫持去文县,以此要挟冯希臣?
  南烟双手抱胸,道:“李晃应当告诉你,若是没有我的解药,你夜间便会毒发吧。这么冷静,真当我是心慈手软之人。”
  “同我前去文县,届时我将你兄长杀了自会放你离去。”
  她说完,将手放在嘴边,吹了一声口哨,很快,一匹瘦削的老马越过草丛跑了过来。
  周时生眉间拉出一丝细线,神色嫌弃。这处真的是山旮旯,工农商三业皆不行,穷的叮当响,连马都瘦的不成样子。
  但有马总比没马强!
  他上前轻轻抚摸着马儿脖颈,随后一翻身,赶在南烟之前骑上老马。
  南烟偏头思索一瞬,认真道:“这里离文县路途遥远,这马又老又瘦,载不了两人,你还是下来走路吧。”
  “载两人是有些吃力,但载一人还算可行。”
  南烟心生警惕,“你这话什么意思。”
  周时生看着南烟警惕的小模样,忽然笑了一声,戏谑道:“我不是冯希白,你们抓错了人。”
  “你说我便要信。”
  “五年,你认不出冯希白也正常。”
  周时生微垂了眸子,心中生了一层薄薄的怒意。
  这女人无论何时都是认不出他来的!当年是,如今也是!五年前,他可在南府门前候了她许久。
  “南烟。”周时生居高临下的看着她,道:“你杀不了冯希臣的,五年前你杀不了他,如今也杀不了。”
  五年,冯希臣已今非昔比。
  南烟却不理会他的话,她快步上前,一手抓住马儿脖颈,借力翻身上马,坐在周时生身后,“你以为我会信你的鬼话,你如今的命可在我手中。”
  “今日你让李晃给我喂的毒药是民间常见的清心丸,用于盛夏燥热难耐时服用。”
  周时生淡淡道,察觉身后的南烟身子在一瞬间变得僵硬,他刻意道:“我习医多年,这个还是认得出来的。”
  话落,他伸手去取南烟腰间的黑色钢刀。
  南烟迅速翻身下马,躲开他的偷袭,立在地上警惕的看着他。
  “五年,你的身手依旧没有长进,冯希臣身边高手如林,你怎么杀他?”
  周时生淡淡道,他朝南烟伸出手,“把刀还来,今日之事我不计较。”
  “你到底是谁?”
  至此时,南烟才肯承认今日是真的抓错了人,她闹笑话了。
  周时生未应,只是安静的看着南烟,许久,方才低声道:“你问我是谁?那我问你,五年前你已病逝,为何如今出现在离长安城数百里之遥的村落?”
  “当年既已选择避走长安城,如今却是突然出现闹着要杀冯希臣报仇。”
  因着狗蛋那声‘娘亲’,周时生误认为当年南烟是发觉有孕后,逃离长安城生下一子。 
  南烟对于自己于五年后出现在盛和村冰河之下一事也十分疑惑,当年,她因南徐落水溺毙,醒来时已是另一幅光景。
  一时,她沉默了下来。
  南烟的沉默让周时生一颗心缓缓落了下去,他翻身下马,一步一步朝南烟走去,在接近呆滞的南烟时,他稍稍偏头,听着周围的异动,那群人寻了过来!
  事情的变故发生在一瞬间,一只利箭射周时生射来,南烟心中一惊,却只见数十支利箭毫无差别的朝两人齐齐射了过来。
  老马嘶鸣,飞快跑远了。
  一群蒙面黑衣人突然出现,将南烟同周时生团团围困住。
  南烟躲避着射来的无数飞箭,心思急转。
  她可从未招惹过什么大人物,而且死了五年了,这些人是来杀周时生的。
  她想清楚后,徒劳的高声大叫,“我同他并无关系,是偶然遇见……”
  在这般混乱的局势下,除去周时生沉眉看了她一眼,其余黑衣人并未理会她。无数支利箭朝两人射来,似乎想直接将两人射成刺猬。
  南烟掏出此次出门找铁匠定制的匕首抵挡,利箭划过她手腕、腰侧,弄的她狼狈不堪,反观一旁的周时生,情况实在比她好了太多。
  她这才发现,这人身手远在她之上,又精通药理,此前是一直陪她闹着玩!想清楚后,她压下心中羞耻,趁机朝他靠去,想借此寻得稍许庇护。
  周时生面无表情的远离了她,南烟心累,只好硬着头皮独自抵挡。
  终于,黑衣人带来的利箭用完,扔下长弓朝两人袭来。
  南烟什么都不管了,她只想活命,于是努力拼杀,伤的极重。
  约莫一刻钟后,黑衣人全军覆没。
  南烟跪在地上喘着粗气,眼前一片狼狈,到处都是血肉。
  周时生杀人的手法很漂亮,多是一刀致命,死在他手中的人伤口不深不长,但都伤了要害,很快便死了。
  南烟不然,这是她第一次杀人,手法无序,在黑衣人身上划出许多口子,那人才会死去。
  她双手不由的有些颤抖,顷刻却强行稳住身子撑地爬了起来。
  她想她得赶紧离开这人,离开这个地方。
  这一刻,南烟特别想赵阿婆和狗蛋,还有李晃和癞子。
  她想回到那个破院子去。
  周时生蹲下身子在死去的黑衣人身上将钢刀上的血迹擦去,随即一个一个查看黑衣人的面容以及身上是否有可疑信物。余光瞥见南烟撒腿跑开后,他快步上前将她一把捉住。
  南烟被周时生拎着后衣领,脖子一缩,像极了被捏住后脖子的猫。
  周时生将她转了个身子,见她神情萎靡,一副谨慎小心的可怜模样,笑了一下,凑近道:“不是一直说要杀冯希臣吗?你如今提前杀人,就当是练手了。”
  五年前,南烟在冯府后院毫无招法的拼杀时,他曾想过她可有亲自动手杀人的经历,如今却是有了,只是状态不太好。
  南烟抿唇,撇开脸去,半响方才低声道:“我只杀冯希臣,不杀无辜之人。”
  “这些人要杀你,并不无辜。”
  南烟心中微怒,“他们要杀的是你,我是被你连累的。”
  “只如今已经晚了,你同我在一处,在他们眼中便是同伙。那匹老马是你喂养的,应当走不远,你把那匹老马唤回来。”
  这处的黑衣人不多,恐周围还有他们的人在搜查他的踪迹,他得尽快离去。
  南烟也知晓得赶快离开此地,于是吹了几个口哨,只是马没来,却是又来了几名黑衣人。
  这什么鬼运气!
  周时生无奈的看了南烟一眼,拿起钢刀主动朝那几人击杀。
  南烟则鼓足腮帮子狠命吹着口哨,老马听得哨声,终于来了,南烟想也没想,翻身上马。
  她离去时,周时生正被几名黑衣人围困,注意到她的动作,脸色不太好。
  南烟跑远后,良心不安,又原路返回。
  结果这次,她毁的肠子都青了。要救人,起先就拉着人一块跑。若是不打算救人,那便不要回来了。
  可南烟历练不够,还不懂这个道理,她磨蹭犹疑一番再次原路返回,看到的却是比之前更多的黑衣人。
  这些人将周时生死死围困住,听得马蹄声,皆侧头看向南烟。
  南烟一身长裙已被刀剑割裂,脸上和露出半截的白皙胳膊上到处是飞溅的血滴,她双手紧张的捏着马绳,有气无力的讪笑道:“我…我是无意路过此地。”
  没人听,其中那为首之人,下颌微抬,示意对面几名黑衣人将南烟给杀了!
  南烟打马便跑,周时生眸光微沉,趁势拼杀,飞跃上了马背。
  南烟只觉得马背一沉,随即是周时生冰冷的声音,“如果最后跑不脱,我会将你扔下马,这般,负重轻一些,我才有逃脱的可能。”
  他说的平铺直叙,显然是认真思考过了。
  南烟能说什么?
  她不是这人对手,若要扔一人下马,那一定是他扔她,且他没现在扔是不是已经很友善了?
  南烟都快被今日这一桩桩给气笑了,她抿紧唇瓣,咬着牙关,使劲抽打老马。
  不知跑了多久,老马双腿一曲,跌亏在地,瘫在地上喘粗气,没一会便开始朝外吐白沫。
  他们把这马给骑死了?
  南烟从地上爬起来,去摸马的脖子探它气息,周时生走近,捏着她左肩令她转过身来。
  “你还要干什…唔……咳咳!”
  周时生将一颗药丸塞进南烟口中,见她完全吞下才松手。
  他喘着粗气后退两步,脱力的半跪在地,仰头看着一脸郁色的南烟,“这是我研制的毒药,没有解药,三日后便会毒发身亡。”
  说完,他打量着四周的景象,见两人跑入一处野林,如今近黄昏,太阳快要下山了,追杀他的那群人不知在何处,他们如今暂时是安全的。
  这时,南烟才发现周时生腰间和左腿受了严重的刀伤,他如今不比她强,也就是说方才她是有可能强行将他扔下马的。
  “方才我不该回来救你。”
  周时生笑了一下,道:“我没逼你回来,南烟,是你太过心软。”
  他似乎有些得意和小开心,语气十分轻松。
  但随即他话风一转,学着今日南烟威胁他时的语气道:“我伤重被追杀,需要人照看,这段时日你候在我左右,我不会伤你,且脱离困境后会带你回长安城。”
  今日南烟几次三番威胁他,如今,她的小命却掌握在这人手中。
  南烟咬牙瞪着周时生,许久方才缓声道:“我照看你可以,但我要知道你是什么人,追杀你的又是何方人马,回长安城?你是长安城哪家的公子?”
  周时生缓缓站起身来,头微微垂着并不看南烟,“你不用知道这些?”
  周时生一直记得南烟,可南烟却不识他,这着实怪不了南烟,毕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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