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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雪狼-第1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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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想是的。”
  那人耸了耸肩,又马上点上另一支香烟,很明显他处于一种神经质的紧张状态,然后他回头瞧了眼他那白净面孔的同伴。
  “这里的瑟吉对这样的飞行不大乐观。看他的表情就能知道,他认为我们会完蛋的。而象这种晚上,我也倾向于这种看法,要是俄国人的雷达不能把我们提前扔进坟墓,这种恶劣的天气会助上一把力的。”
  麦西笑了。“我可不会这么说,你们有个好手一路照应着。来见见你们的飞行员。”
  麦西介绍了萨里宁,但象平时规定一样没讲这个芬兰人的名字。这两个人互相握了握手。
  “很有神通啊,我肯定。”这个乌克兰人随口说道,他接着又是面色更加凝重地看着麦西,一丝紧张的强笑歪咧在他的脸上。“只是一个小小的问题,你们的飞行员长了条假腿。当然我只是随便提提。”
  萨里宁气哼哼地说道,“要是这让你心神不定的话,你随时可以跳下飞机。另外,你和你那边的朋友最好马上熄掉这些该死的香烟,要不然我们大家什么地方也别想去了,”他朝那架飞机点了点头。“那油箱里有六百磅高度易燃的油。快点熄掉!”
  那年轻人听到萨里宁的吼声忙不迭地揿灭香烟。但那个年长的乌克兰人冷冷地看着萨里宁,好一会儿才慢腾腾地照着命令做。
  “谁搞得清呢?或许这样死还好过把我们的活命机会交在一个跛脚飞行员手里呢?”
  麦西看见萨里宁脸上泛起怒火,便忙说道,“够了,波里斯。只要记住一点,你们的性命全都在这个人的手中。所以对他客气点;还可以告诉你一点,你们碰到的是这一行中最好的飞行员,没有人象他那么熟悉这条路线。”
  “但愿如此。”这个乌克兰人耸了耸肩,他朝那架dc;;3飞机点了点头,半信半疑地问萨里宁,“你认为我们在这架美国破飞机里会没事?”
  萨里宁按捺住他的火气,平静地答道,“我不认为这有什么问题。对飞行来说这可能是个恶劣的夜晚,但这也意味着那些赤色分子不会一意要把他们的飞机赶上天空。我们应该没事。危险的地方只是接近苏捷边境。过了那里,一路上就都是鲜花了。”
  那第二个人走过来,朝麦西和萨里宁点了点头,麦西又给他们俩介绍了一下。那个年轻人对麦西说道,“我的直觉告诉我,我还是去接受一场战争罪犯审判的好。”
  “现在再讲这些太晚了。行了,让我们作最后一遍检查。证件,随身用品,钱,都放在桌上。”
  两个乌克兰人掏空他们的口袋,把东西放在桌上,麦西一样样地检查他们的物品。“看来都没问题。一旦你们到了莫斯科并站稳了脚跟,你们知道该怎么做。”
  两个人都点了点头。
  “那么就这样了。祝你们俩好运。”
  “要是我们到得了莫斯科的话。”那红头发的乌克兰人不乐意地咕哝着,他冲着萨里宁说道,“现在就看你了,我的矮瘸子朋友。”
  那乌克兰人言毕,便浑然没事地转过身,将降落伞甩在肩上,跟他的同伴一起哈哈大笑,朝那架飞机走去。萨里宁怒眼瞪着他,准备冲过去,但麦西紧按住这个芬兰人的肩膀。
  “我应该好好地揍这个混蛋一顿。”
  “随他去,简尼。今晚过后,你就再也看不到他们。”
  “或许我应该把他们扔错地方,玩他们一下,让那些克格勃来帮我收拾他们。”
  “不用担心,这两个家伙的寿命不会长的。要是他们到得了莫斯科,那就算他们运气。你知道——我们送去的许多特工都在头48个小时就给抓起来了,但对他们来说这仍然是个机会,好过一根绞索或一粒枪决子弹。我们上个月送去的二十个人中有十五个给克格勃抓了起来。抓到了就没好命的,日子只会越来越难过。”
  “我得说,你用的一些混蛋活该如此,杰克。行了,我想我也该动身了。”
  当萨里宁拿起一顶降落伞,正准备走向那架dc;;3的登机梯时,一辆吉普车疾停在飞机棚外,一个身穿便衣的年轻人钻出车外,奔到麦西跟前。
  “您的电报,长官。”
  他递上一份电报,麦西撕开它,读着里面的内容,然后对那人说道,“你可以走了,中士。这不需要答复。”
  那人又钻回吉普车,在大雨中开走了。萨里宁又走回来。
  “是坏消息吗?可别告诉我这个空投行动因为天气缘故取消了。”他又咧嘴笑了笑。“不过也不要紧,我以前一直一个人在恶劣的天气下飞回内地,就象今晚天气一样。运气好的话,我还刚好能赶上慕尼黑的夜总会。让那两个混蛋留在飞机上再紧张一个晚上吧。”
  麦西说道,“恐怕不是这么回事。而且不知道这算不算你所谓的坏消息。华盛顿要召我回去,一等我完成这星期的空投任务就得走。”
  “算你运气。”萨里宁笑着说道。“我嘛,这回过后也该休息一下了,杰克。是该飞回老巢收起翅膀的时候了。你用的这些党卫队的渣滓已经开始让我心烦了。”
  萨里宁跨上那铁梯,在顶端上他止住了脚步。
  “不为我祝福吗?”
  “一路顺风。”
  当麦西开车到湖边时,已经差不多是半夜十二点了。他点燃一支烟,凝望着绵绵细雨下那波涛辽阔的湖水。他思索着那份华盛顿的电报,并猜度着为什么他们要他回去。
  另外一件让他萦怀的事是关于那个姑娘。尽管事情的发生都已过了一个多月了,安娜·克霍列夫仍会时时出现在他的脑中,他觉得很难忘掉她。
  他关掉引擎,隐隐约约地听到水上传来汽笛的声音,他抬头望去,只见远处汽船的一星灯光在寒冷的夜色下移向远处的岸边。
  这个声音老是唤起他的回忆,他静静地坐在那里,然后闭上他的眼睛。
  那是很久以前了,也是象这么一个冬季的晚上,还是孩子的他第一次看见美国的灯点。
  那时的他年纪只有七岁,但是杰克伯·麦辛斯基仍记得在爱丽丝岛*上四周那混杂的人体味道和那嘈杂的人声。
  有乌克兰人、波罗的海人、俄罗斯人,还间杂着爱尔兰人、意大利人、西班牙人和德国人。大家都憧憬着在这个被传说为新世界的国度里开始一个新的生活。
  他是在1919年跟他的父母从俄国启程然后来到这里的,这是在布尔什维克革命两年后。
  他父系的家族在两代以前从波兰移居到圣彼得堡,斯代尼斯拉斯·麦辛斯基受雇于宫廷。杰克伯;;;;;;麦辛斯基仍清晰地记得被带着在那规模宏伟、金碧辉煌的凯瑟琳宫殿里作冬天散步。斯代尼斯拉斯·麦辛斯基是个用脑思考的人,他爱好阅读和下棋。如果不是错生在一个贫穷的家庭里,他或许会成为一名律师或医生,而不是现实生活中一名卑微的木匠师傅。
  而他还有一个不为他的主人所知的秘密,这一秘密如果被知晓的话,他会被立刻解雇。
  他是一个孟什维克的热烈支持者,他私下里很是鄙视那些贵族阶层和他们的寄生生活方式。他坚信俄国的未来将依赖于民主和自由,这一时代潮流终会到来,不管沙皇愿意不愿意。所以当赤色分子占领了圣彼得堡后,他不是那些兴高采烈的人当中的一个。
  “相信我,杰克伯,”他的父亲总是喜欢这样说。“我们会为这红色的狂热付出代价的。我们需要一个新俄国,但不是这样一个新俄国。”
  对这场红色革命,再也没有人更比斯代尼斯拉斯·麦辛斯基惊愕了。这就象不知从什么地方突然冒出一股龙卷风,因为长期以来孟什维克一直是要改革俄国的生力军。而列宁的布尔什维克也非常明了这点,所以任何东西,只要对他们的这场所谓的革命有威胁,都要被无情地粉碎。
  终于有一天红军来了。三个人带着步枪。
  他们顶着刺刀将斯代尼斯拉斯押走了。他怀孕的妻子和孩子不知他生死如何,直到三天后,他总算被放回了家。他人被打得遍体鳞伤,手臂也被折断了。他还算是幸运的没被喂一粒子弹到颈脖里,但这一天迟早是会来的,而斯代尼斯拉斯也清楚这点。
  所以斯代尼斯拉斯和他的妻子收拾东西带着他们的儿子,驾着亲戚送给他们的马车出发去爱沙尼亚。杰克伯父母东凑西借的一点钱刚够买上从塔林出发去纽约的船票。
  这是个艰苦的严冬旅程,而那强猛的东风更是雪上加霜。那纵帆船被二十英尺高的巨浪不住地冲击着抛掷着,底舱里移民们受尽了磨难。在第五天,娜蒂亚·麦辛斯基早产了。
  斯代尼斯拉斯不仅失去了一个孩子,还失去了年轻的妻子,当两具尸体被葬入海中时,年幼的杰克伯忘不了他父亲那孤寂凄凉的表情。这个漂泊者深深地爱着他的妻子,他失去了她以后,人再也没能恢复到从前的样子。他父亲的一个朋友曾告诉过杰克伯,失去一个年轻美丽的妻子对一个男人来说,就是一个无法弥补的创伤,而他也深信这一点,只要看一下他父亲那一年比一年更沉郁孤僻的样子便能证实。
  在大萧条来临之前,斯代尼斯拉斯和他年幼的儿子在美国的生活确实是稳定改善了。他定居在布洛克林里一个叫布莱顿海滩的地区,那地方也被叫做为小俄罗斯,因为那潮水般涌来的俄国移民的缘故,都是为了逃避沙皇、列宁以及之后斯大林的暴政统治。当斯代尼斯拉斯离开处所去工作时,他托了个年老的大婶照顾他的儿子。
  在爱丽丝岛上的第一天,象数千个从东欧和俄国来的移民一样,斯代尼斯拉斯·麦辛斯基将他的姓改成一个英国风格的,麦西。这一部分原因是因为移民办事人员的不耐烦和搞不清怎样拼写那波兰名字,另外也是因为他在一个全新生活开始之际的信仰,一种摆脱往日晦气的祈愿。
  还是很年幼的时候,杰克伯·麦西就被证明是学校里一个用功的学生,但最最让他喜爱的就是坐在他父亲的脚旁,倾听着那些他的俄罗斯家乡的轶事。关于刺杀亚历克山大沙皇以及那无数次由学生和工人发动的想要建立民主秩序的浪潮,而最后一次次地被沙皇无情地镇压下去,这都是要比布尔什维克革命早很久的事,那个时候共产党胚胎的影子都不知在哪里。斯代尼斯拉斯讲述时的语气是如此的痛切感慨,所以他儿子长大后对他家乡拥有着火一般的兴趣热情也就不足为怪了。
  之后他又从逃亡组织办的报上了解到赤色分子是怎样把整个村庄迁移到西伯利亚去,杀死任何有碍他们权力欲望的人;数百万个富农又是如何被凶暴地铲除掉,因为他们胆敢对斯大林的土改政策发出反对之声。整个家庭会被连根除掉,村庄被毁掉或遭强行迁移放逐,数百万个人被枪毙,就为了一个人把持权力的欲念。
  当大萧条加剧时,斯代尼斯拉斯再也找不到工作了,绝望之中的他从不抱怨美国,却是怨恨那些逼着他逃离故土的赤色分子。当生活变得更加困苦,令他更难以抚养他的儿子,而住所又变得更挤更脏时,他迁入了教会的贫民所,他和他的孩子得排着长队领一份慈善机构发放的汤。
  对年小的杰克伯来说,最黑暗的时刻是他十六岁时的一个冬天下午。
  一天他从学校走回家里,看见他曾经很清高的父亲站在一个街角,手持着一块牌子,上面是他写的歪扭的字:“我是个一流的、诚实的木匠。恳请给我一份工作。”
  杰克伯看了真是心如刀绞,要知道那是他挚爱着的父亲,现在竟沦落到这般屈辱的地步。这真的是最后一根可抓的稻草了。那天他立志他要成为一个富人,他的父亲不用再去乞求工作。
  但斯代尼斯拉斯在他四十五岁生日的那天就死了,一个心力交瘁、意气挫尽的人。
  麦西自己也从来没成为一个富人。他化了比他想象中还要长的时间才立足下来。当大萧条结束后,他找到的都是些零碎工,刚够填饱他的肚子。他在耶鲁大学的夜校里才读了一年书,便拿到了一张语言系的本科文凭。他所付出的便是他自己辛勤的汗水。然后在1939年,令他同学不胜惊讶的是,他加入了军队去做一名军官候补生。
  珍珠港事件后,在军队里,只要稍加留意把握,有许多快速提升的机会。但麦西更注重于实干。美国参战后不到六个月,他便跟着爱伦;;;;;;杜勒斯的战略情报局(oss)在一起,以瑞士作为基地,筹划着深入德国占领区后方的侦察任务。
  战争结束后,美国人很快发现她的前俄国盟友现在变成了敌人。
  战争期间,美国情报机构对克格勃的情况还一无所知,对苏维埃边境线后的状况也是如此。为了急于收集情报,那些日益增多的流亡者——俄国人、波罗的海人、波兰人、熟悉苏联语言和习俗的年轻人——被从欧洲的各个城市和战俘营里招募来,而美国人则物色他们自己里面最聪明的、最优秀的军官来训练和监督这些人。
  这份工作看起来对麦西是出奇地合适,所以战后,他仍留在欧洲,在慕尼黑工作,派遣特工到苏联的土地上进行长期的刺探活动,在日益紧张的战后气氛下,希望他们能送回苏联军事力量增扩的点滴情报。这些特工有流亡者和爱国主义者,强盗和叛变者,还有一些是那种不安分的人,在战后仍渴望着战斗,因为那场大战还没让他们过足瘾。
  有些会讲俄语的前党卫军人,他们注定了要面对长期监禁或更糟的是面对战争罪犯的死刑,就象今晚空投的这两个人,要是空投到克格勃控制的地域就可免掉所有罪名。如果他们执行了他们的任务,并能设法回到边境线这边来,他们就可获得自由身,得到一个新的身份和一份干干净净的档案记录…最好的结果是他们可以延长他们的寿命;最坏的则是在这场性命赌博中输个精光。
  杰克·麦西以铁腕无情的手段高效地、非常成功地运作着慕尼黑站,他对苏联是无比的憎恨,对他们的伎俩手法又是相当的了如指掌。在华盛顿,他是公认的最杰出的一名人员。
  麦西又听到另一记远处的汽笛声从那夜色中,从那雨茫茫的湖深处飘来,他便抬头眺望着。
  在这刺冷的一月晚上,当他有所沉思地凝视着那铅冷色的水面时,另有一件事他还浑然没意识到。
  就在此刻,在不到两千英里远的莫斯科,一些车轮已开始滚转跑动起来,兆示着一个密谋的诞生,这个密谋将耗去他的人生中这接下来的六个星期,并将这个世界拖到战争的边缘。
  麦西最后看了一眼那黑暗的湖岸,然后竖起衣领以抵寒并发动了吉普。现在正好还有点时间可以在上床前写送交中央情报局总部的报告。
  第九章
  莫斯科。
  1月13日
  临近凌晨两点,捷尔任斯基广场边响起隆隆引擎声,随着车轮的滚转,一辆埃姆卡轿车和两辆吉斯卡车相继从克格勃的总部后门咆哮蹿出。
  当这支车队朝南驶向莫斯科河时,在那辆轿车里,那名坐在前排乘客座位上的身穿便服的军官从口袋里掏出一个旧的镀银烟盒,“啪嗒”一声打开,抽出一支香烟。
  尤里·路金少校,克格勃第二管理局的,深知这个凌晨他执行的任务是不会受人欢迎的。当他点燃香烟,身子靠在椅背上时,不由得深深地叹了口气。
  他三十二岁,是一个相貌英俊的男子,长着一头黑发和一张气定神闲、让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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