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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雎鸠声声-第1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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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君父已经为他大婚的事,提过他好几次了。每次,他都以宛若还小,再等等,硬是挡下了。可是君父说,他年纪不小了,正妻没办法现在娶,晚些也行,那么先纳妾。可是他希望自己迎娶的第一位女人是宛若,他仗着君父对他的溺爱,一直任性而固执地坚持到现在。君父拗不过他,就给他挑了几名伶俐的侍女服侍她。如果他连这样都拒绝,一定会惹恼君父的。何况,君父身边女人多,口杂,说三道四,挑唆,煽风点火,随时都有,他也着实无奈的很。

    “虞,如果你是天上的一颗星星,你希望自己是哪颗?”宛若问道。

    “天狼星!”子南笃定地说。

    “为什么不是北辰?北辰高踞天顶,俯瞰尘寰,临制八方,是真正的王者。”宛若问道。

    “北辰被世人追捧,是因为它盘踞天顶,位分最高,可它本身并不明亮。天狼星是全天最亮的一颗星,即使偏居西北,依然最为璀璨。我希望我耀眼,是因为我光芒四射,而不是身居高位。”

    宛若仰靠在他的怀里,没有接话,依偎良久,子南说:

    “若,我听说,向阳城紫式琴庄,有一把名曰‘绕梁’的古琴。可惜这次我错过了!”

    “会是楚庄王曾经拥有过的‘绕梁’吗?”宛若有些兴奋地问。

    “你知道‘绕梁’古琴”

    “你难道不曾听说,齐有‘号钟’、楚有‘绕梁’吗?尤其是‘绕梁’,据说其琴音高昂激荡,余音不断。关于绕梁之词的由来,还有一个故事。传说,周朝时,有一女子千里寻夫,过雍门,断了盘缠。百般无奈之下,只得弹琴卖艺求生。她的琴音清丽凄婉,回旋在空中,恍如孤雁长鸣。女子离开之后,琴音犹缠绕回旋在屋梁之间,三日不散。后来一位世外高人,制了一把好琴,便将它命名为‘绕梁’。‘绕梁’历经辗转,被楚国的一位世卿所得,献于琴艺高超的楚庄王,楚庄王爱如至宝,日夜把玩,沉迷不上朝。庄王的夫人樊姬谏言道,夏桀酷爱妹喜之瑟,而招致了亡国身败;纣王误听靡靡之音,而失去了大好江山。现在,君王如此沉迷于‘绕梁’之琴,真的是在罔顾国家和自身的安危。于是楚庄王罢琴勤政。”

    “如此说来,樊姬真是个不解风情的女人!”

    “没有樊姬之贤,哪来楚王之霸。”

    “作为一个男人,我相信他在心里上肯定更喜欢妹喜、妲己之流的妖娆女人。”

    “瞧瞧你的德行,你想当商纣王呀?”

    “我要是商纣王,你就是我的苏妲己。”

    “瞎说,看来得好好敲敲你这木头脑壳了。”宛若作势要打他。

    “我不过开玩笑而已。一个成熟的男人都应该知道自己肩负的责任。知道克服困难努力完成使命,其中最重要的是自己得有自制力,让人天天鞭策着,长久了就会逆反的。”

    “看来这木头材质还不错,是个可造之才。”宛若玩笑地说。

    “若,我想我该走了。”子南艰难地说。

    “和你在一起的时间,总是一闪而逝。不知道,我们什么时候才能再见!”宛若内心陡然变得酸楚,鼻子一酸,眼泪又差点掉下里。

    “很快!说不定哪天你一觉睡醒,我就从天而降了。”子南故作轻松地安慰道。

    “一定!”

    “一定!”

    倾泄的日光还在怀里缠绵,离别的悲伤早已被微咸的风吹散成细碎的香屑,在彼此的心中上下浮沉。如此缱绻舒展的午夜,夜深人静月阑珊,一切的喧嚣都已经停止。道别的呢喃再也不会像像刚才嬉闹时,如甘泉跃于岩峭之上的灵动利落。所有快乐,都消融在他渐远的背影中。宛若的泪水再次无声滴落,默然轻叹。无限的惆怅与孤独,在那刻,一齐从心头滋生。

 19夜未央 庭燎之光(一)

    六名旅贲将子南护送到了南门。问荆和另外六名国君的禁卫军,已经在那儿守候。宛君给子南派的六名禁卫军,那都是品级很高的士人,其中孟极是宫正,毕方和陆吾是上士,他们都先后担任过国君的车左、车右,为出征的国君御车,执干戈守卫国君的安全。洛明、那父和梁渠三人是中士,是殿前带刀甲士。

    他们六人个个武艺高强,忠肝义胆,而且智勇双全,见多识广,是国君最得力的护卫。他们六人,一色青衣便装,束冠系缨,着皮履。

    他们站在六匹乌骓马前,挺拔如松,虽然已经夜阑人静,目光依然机警如狩猎的鹰隼。

    见子南一行过来,问荆和六人,都俯身叩拜:

    “参见太子殿下!”

    “抱歉,让你们久等了!”

    “我等受君命护佑公子,谨听公子差遣。”他们齐声说道。

    “辛苦众位了!”

    “虞公子,我们现在就出发吗?”孟极说道。

    “趁着月光还能赶一大段路。”

    “出城不知会不会被刁难?”问荆不无担忧地说。

    “应该无大碍,出现状况,见机行事吧。”孟极胸有城竹地说。

    “我们一行闯出去,量他们也拦不住。”问荆说道。

    “还是不要鲁莽为好,闹出动静太大,会增加不必要的麻烦。”子南说。

    “我们看公子的颜色行事。”问荆说道。

    “有劳众位了!”子南转身向送他出来的几名旅贲谢过。

    “恭送虞公子!”他们还礼道。

    那四人和孟极一行,也相互打个招呼。

    正说话间,城南门已经开启,大门栓“哐当”一下,厚重的大门“吱吱呀呀”地打开,就像一位刚睡醒的人,起床打哈气一样,动作虽然缓慢,但总算还在进行中。

    城门开启,吊桥被徐徐放下,为不制造太大声响,一行人牵着马出了城门,向丛国军营走去。城门外就是广阔的原野,因为干旱,地里一片干涸。田垄上还残留着许多稻杆,因为稻谷抽穗时严重缺水,稻杆上还残留着干瘪的稻穗。有些人家把它们收割回去,喂牛羊;有些人家就那样撂着不管了。白天,这些草木都无精打采地耷拉着,这回却因为有了露水的滋润,显得葱绿多了。

    丛国绿色的营帐像一朵朵蘑菇,里三层外三层地,将南门通往外界的大道,紧紧包围。营帐外,火堆爱着不着地燃着,像午夜睡眼朦胧的人。火堆边三五成群地围着些兵士,聊着一些不着边际的话,偶尔有人讲个黄色笑话,一群人就夸张地笑得前俯后仰,也许他们不过是为了驱赶困意,甚至可能只是为了掩饰自己的胆怯。

    道路上有巡逻的士兵,他们例行公事地在走动,一副没精打采的样子。大家碰上了,一起搭个话,互相撇一巴掌,算是提提精神。

    子南一行走近,顿时围上十几个士兵,蛮横地喝道:“深更半夜,干什么的?”

    他们从上到下打量子南一行,见他们个个精神抖擞,气宇轩昂,那些士兵的硬气顿时耷拉了。其中,一个虎背熊腰,个高马大的士人,想必是为首,一见己方明显处于弱势,立马扯开嗓门,大呼道:“都给我过来!”

    “呼啦啦”顿时围上一大群人,将子南一行围在了中间。

    那大汉瞬间胆气就壮了,大喝道:“干什么的,问你们话呢,哑了?”

    问荆正要发火,子南拉了一下他的衣襟,上前打个躬,说道:

    “我们要出城,请官爷行个方便!”

    “没看见封城了,想出去,不行!不行!不行!”那大汉粗声大气,嚣张地挥着手说道。

    “那我找一下御前都尉丛撩将军,麻烦您,传个话!”

    “这么晚了,丛撩将军早就睡下了,要找明天再说吧。”那大汉口气硬邦邦地说。

    “我们有急事要出城,扰烦官爷通传一下。”子南耐着性子说道。

    “说过不行,就不行,半夜三更的,你们再磨叽,我把你们通通押到军营里。”

    “哎!你这人给脸不要脸了!”问荆窜上前,给了他一巴掌。

    那人顿时恼羞成怒,恨恨地道:“娘的,都给我拿下!”

    身后的士兵一听到命令,登时霍霍地拔出佩剑。

    孟极他们六人将手按在了剑柄上,随时准备出剑。子南沉住气,冷冷地扫了一眼围在四周的士兵,他的目光凌厉的气势,让他们倒吸了一口气,他们亮着剑,却止步不前。

    那大汉懊恼地,挥着长剑,喝道:“都给我上,谁要是孬种,呆会儿老子废了他。”

    士兵你看我,我看你,迈着小步,向中心靠拢,包围圈渐渐变小。

    子南拔出他的步光剑,孟极六人也在同一时刻,亮出了佩剑。他们的宝剑出鞘,发出嗡嗡声,月下,刀锋的光,深冷深冷的。

    剑拔弩张,眼看血腥的冲突就要爆发。

    “怎么回事?”身后传来一声断喝,一身便衣的人,带着十几名卫士,迎上前来。来人中等个子,精瘦精瘦的,留着八字胡,眼光闪烁,脑门高而滑溜。

    “报告将军,这几个刁人要武力闯营。”那大汉趋上前,恶人先告状地说。

    来人正是丛撩将军,他拨开人群,来到子南一行人面前,煞有介事地问道:

    “你们什么人?”

    “我们是莘国使者,前几天奉君侯的命令,来宛国办个差事,结果被困在城内了。请将军行个方便。”

    “让他们过去吧!”

    “将军,这”那大汉不解地叫嚷道。

    “放行,听到了没有。”丛撩命令道。

    “属下遵命!”那大汉懦懦地说。说着手一挥,人群让出了一条道。

    子南抱拳道:“谢将军高抬贵手!”子南一行哗啦啦把剑插回了剑鞘,宝剑嗡嗡直响,似乎因为没有用武之地而感到委屈。

    “慢着!”

    子南一行正要动身,人群中又钻出一人,此人个子不高,体型肥硕,大腹便便,看不见脖子,脑袋仿佛直接安在肩膀上。脸上的肥膘,层层叠叠的,五官被赘肉挤兑,显得格外小。稀疏的头发,向头顶靠拢,勉强遮住头皮,头顶上绾了个发髻,用一顶小巧的青玉冠,罩着,横插一根簪子。硕大的脸盘,小巧的玉冠,就像是西瓜顶上留个瓜蒂,显得格外滑稽。

    “这些是什么人?”他瓮声瓮气地说。

    “内宰大人,他们是莘国使者,被困在城内了。”原来他是天朝派来的耳目。

    “莘国使者,怎么白天不走,大晚上地闯营。分明是宛国派出的斥候。”

    “大人,莘国可是王后的宗国,得罪了他们,你我都吃罪不起呀。”丛撩在那位内宰耳边嘀咕道。

    “你们可有出使的令牌。”内宰依然不依不饶道。

    子南和孟极交换了一下眼色,意思是,实在不行就硬闯。

    “哎呦,这怎么这么热闹!”正在这时,善国的大将军善政也来了。

    善政看了子南一眼,装作不认识。

    “大将军这有几个人想混出城去,你赶紧查问查问。”内宰急忙说。

    丛撩凑上前,说道:“将军,他们是莘国使者,被困城中了。”

    “是吗?莘国使者?”善政冲着子南一行质疑道。

    “是的。”子南点头致意道。

    “怎么白天不走。”

    “白天人多,口杂,怕将士们为难。”

    “来宛国几日了。”

    “已有五天了!昨天国君飞鸽传书说,宛国局势紧张,命我等赶紧回去。”

    “这样!”

    “你们口口声声说是莘国使者,为什么不出示令牌?”内宰刁难道。

    “哎呀,内宰大人!这些琐事就交给他们去处理,您就别费心了!走走走,您的美人可还在被窝里撂着呢,大半夜的,何苦在这吹冷风。”善政夸张地调侃着说。

    回头对丛撩说:“御前都尉大人,这里就交给你了。记住,既不能姑息纵容,也不可横生枝节。”

    “将军放心,丛撩明白。”

    善政把内宰扶住,拉走了。内宰知道善政不好惹,诺诺地还要说些什么,无奈身子被善政架住,就只能作罢。善政揽着他的肩,健步如飞,内宰只能小跑才勉强跟上,跑起来全身的肉颤巍巍的,从后面看起来就像一个大肉团在骨碌碌地滚。

    “他娘的,看天子酒池肉林给喂得。” 丛撩唾一口,骂道。

    本来剑拔弩张的子南和丛撩两边的人,听了,都笑了,气氛一下子缓和了。

    丛撩冲着子南人努努嘴,子南抱拳谢过。丛撩带着几名近卫,领着子南一行快速通过了军营。

    出了营地百步,子南一行谢过丛撩,跃上马背在月光朗照下,绝尘而去。

    子南一行在无边夜幕中越过淇水,爬上宛塬,便进入了天虞山的连绵群峰。马队进南山口,一座雄峻的主峰——青岩峰,在连绵群山中突兀拔起,于苍茫天地间显出了巍巍霸气,在皎洁的月光下,莽莽苍苍的青山绿水,影影绰绰。

    天虞山是一片东北走向的山脉,北接宛国北部高地,东接虞国边境群山,绵延千里,像一条逶迤盘旋的龙蛇。淇水就从天虞山蜿蜒而出。

    巍巍天虞山,苍苍宛塬大地,此刻尽被月色的银白色帐幔覆盖。

    风声赫赫,骅骝马的嘶鸣冲破云天,掠云疾风地奔腾,马鬕飘扬,像一把飞花四溅地庭燎在燃烧。群山如同黑色马群,在他们身旁涌动,仿佛不甘心被他们甩在身后,无声地追逐,起伏跌宕。

    子南骑在马背上,风在耳边呼啸,宛若的柔情,如一湖春水,温婉地舒缓在他的凝眸深处。

 20夜未央 庭燎之光(二)

    进入山林,树高叶茂,月光在枝叶间隙中,只有星星点点的光。已经无法像在平原上,那样纵马奔腾,一行人,下了马,牵着往前走,马蹄声哒哒,不时有鸟雀惊飞,远处隐约有猿啼猴嘶。若是寻常人此时在林中穿梭,早已毛骨悚然。

    渐渐地,圆月坠入山巅,黎明之前的黑暗来临,一行人越走,天色越来越黑沉。

    问荆被树根绊了一下,一趔趄,差点跌倒。

    他咕哝说:“天色太暗了,这么摸索着走,太费神,也赶不了多少路。”

    孟极说:“穿过青岩峰,还有好一段路,这么抹黑走,确实不是办法。”

    那父说:“要不点个火把?”

    毕方说:“什么骚主意,现在天干物燥,林中到处都是落叶,火把的火星溅到地下,引起森林大火,你想把自己变成烤乳猪呀!”

    那父拍了一下脑门说:“看来是我脑袋发懵了。”

    子南说:“那我们找个地方,歇歇脚。天亮再赶路。”

    孟极说:“我知道前面河谷的半山腰有一块平地,那里有一个宽敞的山洞,我们可以在里面点个火,吃点干粮,歇个脚。”

    陆吾说:“这条路,我走过无数次,我怎么不知道有这么个去处。”

    梁渠说:“头,对这一带熟悉得连一只老鼠都能叫上名字。”

    孟极说:“尽瞎扯,我连我的女人,我都叫不上名字,我还能叫得上老鼠的名字。那个山洞很隐秘,从河谷往上看,只能看见一块飞石,那块飞石横亘在洞口上边,加上灌木丛,里面的洞就很难被发现了。我也是在一次侦查任务时无意发现的。”

    梁渠说:“那不会是虎狼的窝吧?”

    孟极说:“虎狼的戒心强,那个洞只有前面一个洞口,虎狼才不会让不留后路,被猎人瓮中捉鳖呢。”

    洛明说:“不会有蟒蛇毒物盘踞吧?”

    孟极说:“你们还是爷们吗?怎么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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