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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雎鸠声声-第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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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子南一骨碌坐了起来,又蹦地躺回去,□道:“哎呦,我头有点晕,你看看我有没有发烧。”

    宛若将手心抵在他前额,探了一下,又把手心放在自己的额头,感觉一下,说:“正常!”

    “不会吧,你再多放一会儿。”

    “好着呢。”

    “那你摸摸我的脸颊。”

    “也好着呢。”

    “耳朵。”

    “也不热呀。”

    “下巴。”

    宛若突然醒悟,拍了他下巴一下:“去你的,又使坏,竟然算计我。”

    “你不知道,你这柔荑般的手,拂过的地方,仿佛有高山流水的琴韵在流泻。”子南陶醉地说。

    “少胡诌,就你这木头脑壳,怎么敲都只是砰砰声,还高山流水?”宛若轻轻地敲着他的脑门说。

    “琴都是木头做的,我这木头脑壳,就是能制作好琴的木头,怎么的也是白桐之类的。”

    “好,以后,我就把你这脑壳,当琴来弹。”宛若说着,作势还要敲他。

    子南赶紧躲避,两人逗乐着,笑着滚做了一团。

    笑过之后,宛若很认真地问:“前年的时候,你就说,你要学会鼓瑟。这样我们就可以琴瑟和鸣,你现在的技艺进展的怎么样了。”

    子南不好意思地挠挠头,说;“你知道的,君父年老,精力不济,很多事情需要我去处理,很多压力也需要我来担当。我没有多少闲暇时间。不过我答应你,我一定加紧练习。等我们在一起的时候,你操琴,我鼓瑟,享受那种‘琴瑟在御,莫不静好’的诗意生活。”

    说到这,想到目前的处境,子南心里的愤懑和苦痛又排山倒海的压来。他把宛若揽进怀里,紧紧地搂着他,他感受到这一刻来得那么真实,他爱了八年的女孩,就在他怀里,她娇羞,妩媚,她不谙世事,生活在纯净的诗韵生活里。

    可飞霞阁外面,早已风生水起,战争可能一触而发。

    一切紧张局面皆因那自以为是的天子,他凭什么劫掠别人的幸福,他行盗匪行径却号称天子,他敢恣意妄为,不就是因为他有一支虎狼之师吗?他虞子南二十岁,就带兵打仗,与野蛮的土著,争夺土地,和觊觎虞国资源的入侵国战斗,他从不曾畏惧过,他真的想会会天子的所谓“六兽之师“,看他们是不是真的像传说的那样神乎其神。

    难道厚重的铠甲包裹之下的人,就成神了,就不可战胜了?年轻气盛的他,不信!

    天子为了维持独霸天下的实力,禁止列国开采铜矿,装备军队,但他知道,他君父在武陵深处有多处采矿点,秘密制造了大批的装备,用于防范战争。

    他暗暗发誓自己一定要竭尽全力,排除万难。只要他坚持、坚信、坚强,他和宛若百年好合,花好月圆的美好结局,一定会实现的。

 14琴瑟在御 莫不静好(三)

    花园里一对恋人,相依相偎,恩爱缠绵,此情此景,让站在绣楼上的宛若的母夫人和展眉看了,慨叹之余,竟是悱恻在心,夫人的眼泪止不住簌簌往下来流,她嘴里喃喃道:“多般配的一对璧人呀!”

    展眉也啜泣不已,侍立一旁的问心,不明就里,只觉得惊诧。

    她不好开口问什么,奉上一杯花茶,道:“夫人,您喝杯茶。”

    国夫人摆摆手,用手帕拭去眼角的泪,对展眉说:“你看这丫头,我是高兴的,你哭什么呀?”

    展眉知道自己失态,急忙掩饰道:“展眉和宛若公主一起长大,展眉也和夫人一样不舍。”

    原来,夫人听说,子南星夜奔波赶来宛国,累坏了。心里惦记,就过来看看。

    都说,一个女婿半个儿。其实,在夫人心里,子南就跟亲儿子一样。他对子南的好,一点不逊于宛麒和宛麟。

    对展眉的掩饰,问心将信将疑。她已经洞察到异样,从王宫戒备森严,到国夫人这两天来,不同往常的举止,她总觉得发生什么事了,而且这事应该与宛若公主有关。国夫人一向端庄,娴雅,虽然已经五十多岁了,但保养得当,一直风韵犹存。这两天来,她脸上看起来特别憔悴,用浓妆都掩饰不了。

    夫人以前自恃美貌绝伦,一直不爱施粉黛,即便年老也不过擦点胭脂,润些口唇。你看她现在,脸上敷着厚厚的脂粉,被眼泪一冲,一道一道的,眼圈周围已经可以清晰地看见青紫的眼晕。

    问心出去吩咐常青打盆水,拧了一把毛巾,对夫人说:“夫人,您擦把脸吧。”

    夫人肯定知道自己眼泪已经把自己弄成大花脸了。就顺从地接过毛巾,擦净残妆。卸妆后的夫人,脸色萎黄,干涩,两个眼像被烟熏了一般,青紫青紫的。

    “夫人,前些天,我和公主新制了些理妆的粉,你帮我们试试看,好不好用,行吗?”

    夫人顺从地在铜镜前坐下,看看镜中自己凋萎的模样,长叹一声,说:“年纪大了,什么都经不住了。”

    “夫人,你应该少操劳,多注意休息,凡是放宽心才是!”问心宽慰道。

    夫人爱抚地拍拍问心,温和地笑了一下。

    问心走到妆台前,将一个忍冬花镂雕的精巧小漆盒揭开,里面盛着一排十根玉簪花棒,拈了一根,递与夫人,说道:“这是紫茉莉花种,研碎了,兑上珍珠、金箔、银箔、麝香、龙脑香等多种珍贵材料研成的细末,精制而成。夫人您试试看。”

    紫茉莉花,又叫胭脂花,花籽是黑色的壳,里面是白色粉末,把花籽研碎,再配各种配料研成粉兑掺到一起,经过复杂的工序制成,用来理妆,既美容,又滋养,是一种很讲究的美容方法。

    夫人倒在掌上看时,果见轻白红香,四样俱佳,扑在面上也容易匀净,且能润泽,不像别的粉那么涩滞。

    “这个不错,赶明儿你给哀家送些过去。”

    “好的。”问心甜甜地应道。

    问心合上脂粉盒,打开了胭脂盒,夫人用玉簪挑了些胭脂,抹在脸颊处,晕开。问心又递上膏状的口脂,夫人同样用玉簪挑些,在嘴唇上匀开。

    夫人顿时显得容光焕发,相貌端妍,不失美态。

    问心说道:“夫人,你依然是个大美人。”

    夫人笑道:“你这丫头,嘴甜得腻人!”

    “我说的是真的,展眉你说是不是。”

    展眉连连点头,附和说:“当然。”

    完了,夫人起身说道:“我也该走了,回头别告诉公主,我们来过。”怕问心起疑,又补了一句:“主要怕她害臊!”

    夫人和展眉下了阁楼,沿着翠竹夹道往外走,沿路上低低的芄兰依旧花团锦簇,芄兰又称作“萝藦”,或“女青”,叶对生,心脏形,开着粉绒白花,有点点紫红的斑点,一簇一簇的,就像是无数朵凝结在藤蔓上的花的笑容,令人心生怜爱。

    展眉扶着夫人,出了飞霞阁。门外一行垂手肃立的仆妇行过礼,扶夫人上了凤辇。

    日上中天,太阳白发发的,开始有点晃眼,夫人盯着宫伞上一摇一晃的流苏出神。

    展眉说:“夫人,日头大了,昨晚您一夜睡得不安稳,现在回去卧卧,可好?”

    “哀家这两天,心里跟猫挠了似得,坐立不安。越是静下来,心里越是愁闷。你就让她们抬着哀家,四处逛逛,吹吹风,晒晒阳光,或许还好受些。”

    “夫人,您好歹放宽心,国君和公子都在想对策,总会有办法的。”

    “展眉,其实,哀家心里头再明白不过,一边是心爱的女儿,一边是宛国的黎明百姓,国君他难呀!”

    “好歹,国君是王后的母舅,天子这么做,难道不顾念王后的夫妻情分?”

    “天子现在恣意妄为,只怕是王后也束缚不了他了。何况,听说现在王后潜居采邑,对朝廷的事已经甚少过问了。”

    “早知道让宛若公主和虞公子早点结婚就好了。”

    “哀家也一直这么懊悔过。本来女子及笄之年,就可以婚嫁,哀家和国君爱怜她,不想让她过早的离开我们,过早地担负生儿育女,持家协夫的重任。本希望她可以多过些自由自在,无忧无虑地生活,于是才一直等到若儿年十八。现在想来倒不如当初,让她和子南早些成亲了,也不至于横生祸端,出现现在这样尴尬的局面。”

    “好姻缘天注定,宛若公主和虞公子天生一对,也许只是好事多磨罢了。说不定事情会突然出现转机呢。”

    “哀家,就借你吉言宽慰一下自己吧。咦!那不是麒儿吗?”

    展眉抬头一看,见宛麒刚从后花园的假山后面转出来,低着头,急匆匆地,正要沿着岔路往右拐,那是通往飞霞阁的便道。便道上林木森森,宛麒的身影时隐时现,树木的枝叶遮蔽了他的视线,难怪他没看见夫人一行。

    “夫人,奴婢去喊住太子殿下吗?”展眉灵巧地说。

    “你去把他叫到哀家这儿来。”

    展眉提起裙摆,滴溜溜地,小跑着,从林中穿梭过去,将宛麒拦下,带到了夫人面前。

    “参见母夫人!”宛麒叩拜道。

    “起来吧,你这么急匆匆地,可是要去飞霞阁找子南。”

    “君父让孩儿宣他到召康殿。”

    “等会儿再去吧。”国夫人不忍心,搅扰他们这一刻难得的温馨,甜蜜。

    “那君父那里”宛麒有些为难地说。

    “不碍事,母夫人和你一起过召康殿。”

    “母夫人今天气色好多了,昨晚可睡得安稳些了”宛正关切地说。

    “还好。”母夫人心想,哪能睡得安稳,不过得益于问心巧制的脂粉的掩饰罢了。

    母子俩闲聊些家常,就到了召康殿。

    国君伏在案几上忙着公务,本以为是子南来了,抬头一看,见是夫人,急忙起身,过来扶着她,到身边坐下,还关切地说:“身子不利索,就在宫里歇歇,别到处走。现在,天虽晴,早晚还是凉,寒气也重。着了风寒,又得受罪了。”

    “这回都快到中午了,哪就那么娇贵。”

    “都快中午了?我还当才旭日初升呢。”

    国君和夫人在一起的时候,称呼还像以前一样,不自称孤寡,因为他们有彼此。

    “你昨天就一宿没睡,今天又埋头一上午,看你把眼睛熬得已经通红了。”夫人不无心疼地说。

    “不碍事,我还精力旺盛着呢。”

    “你就逞强,你把杂务交给麒儿去处理就是了,何必事事都要亲力亲为。这样没日没夜地熬,就是铁打的身子也受不了呀。”

    “麒儿他也忙不过来,你看他今儿也是到鸡打鸣了,才眯一会。除了麒儿,别的人做事,我都不放心。”

    “你刚才叫麒儿传唤子南,我把他截住了。我刚刚顺路经过飞霞阁,见宛若在弹琴,子南在躺椅上小睡,不忍心去打扰他们。但凡有什么事,呆会再说吧。”

    “既然夫人这么说,我哪敢违拗。”宛君正色地说

    “说什么呢?孩子就在跟前!”夫人低声啐国君道。

    正说着呢,国君的肚子竟然咕咕叫开了。

    “你到现在还没用膳呀。”

    “昨个吃了!”宛君不假思索地说道。

    “昨天吃了?今天到现在还一直空着肚子呢?”夫人确证道。

    夫人气恼地对旁边的两名内侍,斥责道:“你们是怎么当差的?”

    夫人治理后宫一向宽严相济,无关大雅的事,睁眼闭眼,也就装作没看见,一旦涉及纲纪,那是丝毫不讲情面的。因此下人都对她敬畏有加。

    两名内侍,急忙跪下说:“仆隶该死,总管传了两次膳,国君都说先放着。”说着用眼睛怯怯地瞟了一下后墙角的案几。夫人起身,走到跟前,几上有一鼎牛肉,一盘酱肘子,一盘清炒王瓜、一盘排骨焖菘,都已经冰凉了。

    “你们就用这些打发国君吗?”

    “夫人何必动怒,现在宛国天灾人祸,食物够吃就行,何必铺张浪费。”

    “就你平日里对这身边的人过于温和,他们凡是就敷衍开了。”

    夫人发怒,早有人传话出去了,主管宫廷事务的赵总管,急急忙忙赶来,施过礼后,战战兢兢地站着,背躬得像只煮熟的虾。

    夫人扫了他一眼,说道:“哀家看你们这些奴才是越来越不尽心了。国君日夜操劳,哪怕后宫节衣缩食,也得为国君滋补身体,不然哪有精力处理军国大事。连起居生活都照应不周,要你们何用?”

    “仆隶办事不周,夫人责骂的是。”

    “还站着干什么?叫御厨赶紧准备一只烤全羊,一鼎鹿肉,一盘清炖山鸡,一壶酒,两三簋时令蔬菜,一些水果,赶紧给国君、太子用膳,另外再吩咐御厨用慢火煲一鼎炰鳖脍鲤,备用晚膳。”

    “是,仆隶这就去准备。”赵总管应完,欠身退下。

    “好了,夫人!犯不着生这么大气,宫里人多事杂,有照顾不过来也是有的。”

    “再照应不过来,也不能疏忽了国君。就你平日里纵得这般下人眼里都没主子了。”夫人嗔怪道。

 15琴瑟在御 莫不静好(四)

    国君还想说些什么,正在这时,近卫进来禀报道:“回禀国君、夫人,虞国太子殿下求见。”

    “快请他进来!”国君吩咐道,又转头对夫人说:“子南这孩子责任心重,自己就过来了。”言外之意是,你不能怪我,是他自己来了。

    正说着,子南进殿了。

    子南恭恭敬敬地行礼道:“见过国君,见过夫人!”

    “坐吧!”国君温和地说道。

    子南转过身,也向宛麒做了个揖,方在座位上坐下了。

    “休息一下,身子可好些了?”夫人关切地说。

    “谢夫人体恤,子南年纪轻轻,受些劳累,缓一下,精力就恢复了。”

    “那就好!”夫人宽慰地笑了一下,转身对国君说;“你们有要事相商,哀家就先下去了。”

    国君说:“你就回宫午休一会,晚了,我再去看你。”

    “记得呆会按时用膳。”

    “知道!”

    夫人嘱咐完,起身,就下去了。子南和宛麒都站起来,躬身,

    子南说:“恭送夫人,”

    宛正说:“恭送母夫人”

    国君目送着夫人步履款款地出大殿,她脑后挽髻,副箕六珈,身穿宽袖紧身长袍曳地,深蓝色打底,彩绘大朵白色牡丹,衣服采用轻薄柔软的质料制成,在领、袖处缘一道厚实的锦边,衬出服装的骨架。袖端的锦边用深浅相间的条纹锦制成,如雨后彩虹。夫人修长的背影,还似年轻时那么婀娜,举步委委佗佗,裙摆涌动如云朵翻滚,极具韵律美。国君的嘴角竟然浮起一丝不经意的笑容。

    “目前的局面,不知君侯有什么打算?”还是子南性急,先开口询问道。

    “寡人想听听你是怎么想的?”国君把问题又抛给他了。

    “宛若是君侯的掌上明珠,也是子南的至爱,我们都希望她能拥有幸福。她不谙世事,纯洁地像一块无暇的白玉,我们爱她,就有责任保护她。何况天子暴戾,奴役天下,已经到了士可忍孰不可忍的地步。”

    “这个混小子,老夫悔不该当初呀?”

    “君父何出此言?”宛麒问道。

    “先王建昭天子在位时,曾经为继位问题纠结过很长时间。承元天生怪相,落胎时就毛发浓厚,大眼阔鼻,啼哭的声音如狼嚎。当朝的大巫师巫咸,为他相面,说他,是个经纬奇才,若能秉天地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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