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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00章

皇上,请您雨露均沾-第50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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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七抬眸愣愣望着婉兮,“厄涅,什么叫死?”
  婉兮看了语琴一眼,忙伸手拥住了小七。
  语琴上前柔声道,“便如小七白天玩耍,夜晚累了便要睡觉。人啊,活着的时候就像是在白天,可若是累了,就要睡了——这一睡便再也不用起身,永远都在甜黑的梦里了。”
  小七点了点头,却还是抽泣着问,“那睡觉不是好事儿么?陈阿娘又为何要哭?”
  婉兮咬着唇正思忖该如何答,倒是福康安猴儿似的嘿嘿一笑,上前道,“那还不简单?若是你早上迷迷瞪瞪被‘叫起儿’的时候,看见别人却可以睡觉,都不用起来了,想睡多久就睡多久,你不嫉妒啊?婉嫔阿娘,这是都嫉妒哭了呗!”
  婉兮原本还一腔的伤感呢,这叫福康安这么一插科打诨,都不自禁勾起唇角来。
  不过好在小孩儿的逻辑就是能说服小孩儿,眼见了小七点了头,看样子是接受了。
  他们一路从动向西,经过御花园,到了储秀宫。
  语琴要带着小七和福康安进储秀宫,与婉兮道别。
  语琴轻叹一声道,“这句话我本不想说,可是这会子想想,还是说与你听罢——陈姐姐这些年在宫里,虽不受宠,却也不受欺负,一半原因是因为她自己性子恬淡、也有皇上和你帮衬着;可是另一半原因也是因为她在前朝有这样一位位高权重的伯父在。”
  “而如今陈世倌已然溘逝,陈姐姐自己又没有孩子,她又多年与咱们交好,怕以后宫里也会有那不知天高地厚的,要拿陈姐姐做筏子。”
  婉兮点头,“我明白。更何况小七在陈姐姐宫中抚养,这便更是叫人‘放心不下’的。”
  。
  两人道别,婉兮乘小轿,缓缓走回自己的永寿宫。
  婉兮转眸望玉蕤一眼,“悄悄儿地去看看景仁宫的情形。若不惊动兰贵人,能见着多常在的话,请她若得空,到永寿宫来坐坐。”
  玉蕤有些担心,“主子……都这会子了~”
  婉兮轻轻摇头,“皇上是用多常在和祥常在双双降位的方式,方暂且摁下了那一桩祸事去;可是今年这个念头,这两位来自厄鲁特蒙古的格格,怎么可以降位呢?“
  “今年七月,皇上必定又要在热河召见蒙古各部王公,这消息到时候怕就瞒不住了。而我那会子已是临盆,再帮不上皇上什么。故此幸好这会子还来得及,好歹先叫多常在暂且放下这颗心来。”
  玉蕤想了想,便也点头,“……可不是。人家多常在和母家,原本一心都向着朝廷的,这一降位,多常在自己委屈不说,人家母家怕也会觉得不公。”
  婉兮轻叹一声,“她父亲根敦不是普通的宰桑,是跟哈萨克锡喇一样的大宰桑,治下有一万余户;又是成吉思汗的后代,在喀尔喀、厄鲁特两方,都有巨大的影响力。此时哈萨克锡喇还没有擒获,若她母家这会子心意摇动,朝廷这尽数平定准噶尔之事,便会又平生变数。”
  。
  夜色擦黑的时分,多常在终于来了。
  婉兮知道她这也是谨慎,心下倒也喜欢。
  虽说多常在是刚进宫没多久,可是两人却都是三十往上的人了,说话倒也不必那么忸怩。
  两人在炕沿上并肩坐下,婉兮便将针线笸箩端起来,放在多常在面前。
  “话说七月前后,拉旺就要回来了。到时候那孩子怕又要长高了,留在宫里的衣裳鞋袜,都该小了。”
  “我又不放心都交给针线妇人们去做,总想着得自己缝几针才行。可是你瞧——我的手艺一来见不得人,二来我怎么都缝不好喀尔喀的蒙古袍子。”
  “蒙古”是一个大的称呼,实则蒙古内部各部的穿着、语言、习俗还有轻微的差别。喀尔喀蒙古的衣装,跟厄鲁特蒙古,或者跟内扎萨克的这些科尔沁、察哈尔的,还不一样。
  见婉兮的话头儿是从拉旺说起,从喀尔喀的衣装入手的,多常在便也轻松下来不少,含笑道,“令妃囊囊这会子已是快要临盆,这些针线的活计原本就不该亲自动手了。令妃囊囊若肯放心,便都交给我吧。”
  婉兮点头而笑,“我今儿特地请多常在来,就是想偷这个懒呢~”

  ☆、第2265章 279(2更)

  多常在爷不多话,先将婉兮动了一点手的衣服都拿过来,手这便麻利地飞针走线,开始干活儿了。
  婉兮瞧着那细密的针脚,不由得啧啧称赞。
  多常在红了脸,这才抬起头来又说话,语气中听得出松快下来了些。
  “令妃囊囊看,在喀尔喀,这坎肩儿的样式也是有讲究的:小男孩儿、还有未出嫁的闺女,都只能穿斜襟的;唯有出嫁了的,才能穿对襟儿的。”
  婉兮抬眸望向多常在的身上。
  多常在面色又是微微一红,忙起身在自己身上比划:“对,就是这样的。”
  皇帝大度,后宫之中的主位,皆可以按着自己的民族习惯日常穿着。便如语琴在宫里这些年,一直都爱穿汉装、梳汉人发髻;出自蒙古的几位主位,也都是穿着各部落自己的衣装。
  婉兮便笑了,“如此说来,多常在从进宫第一天起,就没想过要瞒着人去。只可惜有人并无慧眼,看不出来——又或者说,有人本来该看得出来,却装作看不懂了。”
  多常在进宫那天,穿的就是对襟的坎肩儿,这便是明明白白告诉所有人,她是嫁过人的。这规矩若是满人主位、或者汉人主位看不懂倒也罢了,至少那祥常在是应该看得懂的。
  多常在黯然垂下眼帘,“其实我不怪别人,我知道我这个年岁进宫来,必定惹人闲话。我也没指望着得宠,我甚至想着,反正都这个年岁了,进宫来便也不需几年,或许就到了回到长生天的时候儿了。”
  多常在这话倒也实在。此时女子平均的年岁也就三十岁左右。便如孝贤皇后、慧贤皇贵妃她们,也都只活到了三十几岁而已;而大清入关以来,所有皇家公主的平均年纪,甚至都不到二十岁。
  婉兮伸手过去,捉过多常在来,“何苦说这样的话去?皇上既然召你进宫,便必定不会薄待了你。”
  多常在有些不好意思地抬眸望向婉兮,“我自进宫来,是亲眼见着皇上如何对囊囊你,还有拉旺的,我不是眼盲之人,我便自然知道皇上的心在谁这里。”
  婉兮垂首一笑,“不管皇上的心在哪里,皇上也从来不会薄待这后宫里任何一个人,多常在放心就是。别说多常在还是出身高贵的博尔济吉特氏的格格,便是咱们后宫里的汉女,皇上也都该入旗都入旗了;在位分上,皇上也从来都不是吝啬之人。”
  多常在黯然一笑,“我知道皇上是个好男人,只是我也更知道,天子终究有天子的尊严。我这个年岁,有那样的过往,皇上能叫我衣食无忧,却不可能用心在我身上。”
  “再说——我便与囊囊说句掏心窝子的话。此时三十岁再遇见的男人,与十三岁时就遇见的男人,在我这心里,总有轻重去。”
  “这样的话,在这大清的后宫里,我也只敢对囊囊你说出来。”
  。
  婉兮心下也是悄然一跳,伸手过来将多常在的手握紧。
  “他……对你很好?”
  多常在倏然抬眸,那眸子里已是水光一转。
  “是啊,他对我很好。我与他年少相识,我很小很小的时候就知道,等我长大了,会嫁给他。”
  婉兮点头。
  男人去争天下,可是在女人的心里,也许只当自己的男人是对的。
  多常在眸光一转,“那年,朝廷平定达瓦齐,他和他哥哥巴雅尔原本都是有功的,皇上还在热河召见过他们。巴雅尔被皇上封为辉特部汗,他也因为是大宰桑,被皇上加内大臣衔,兄弟两个都是衣锦荣归。”
  “我那会子十分开心,还说朝廷厚恩,将来他前程无量……可是哪儿想到,他后来竟与巴雅尔一同叛逃而去。”
  多常在说到伤心处,泪水洒落,“他原本要带着我,还有我父亲,以及我父亲之下的户口一起走。可是我父亲和我都知道那才是一条没有光明的路,我劝他改了主意留下来。可是他说,巴雅尔已经反了,他便是不走,朝廷也一定不会饶了他。”
  “果然,不久后就传来巴雅尔被朝廷生擒,送到京师被处死的消息……他便反心更定。”
  “便是我劝他,他都再听不进一个字去。我若再多说一个字,他甚至要举刀来劈我……后来,还是我跟他的孩子,上前死死抱住他的手臂,才叫我能脱逃而去。”
  “可是我走了,我的孩子……却没能从他身边带出来。”
  。
  婉兮心下一跳,眼泪也不自主跟着流了下来。
  男人争江山,可是受苦的却总是女人和孩子。
  婉兮急忙擦眼泪,抬眸望住多常在,“……叫我猜猜,是男孩儿吧?年岁,或许也不超过十岁。”
  多常在一怔,也急忙用手背抹掉眼泪,“囊囊是如何知晓?”
  婉兮垂首,轻轻一笑,“拉旺啊。怪不得你一进宫来,就对拉旺那样好。若说只是因为你们都是出自博尔济吉特氏,都曾是喀尔喀部的人,也有些不完整。”
  “这会子听你说了这个,这个案子就算破了。”
  多常在长叹口气,“是。我那小儿子才五岁。他名字里,也有个‘多尔济’。”
  婉兮轻轻摇摇多常在的手,“……都过去了。此时你已经在京师,在紫禁城里,再没人会伤害到你。”
  唯一的遗憾,是那个孩子啊~
  多常在努力地笑,“是,都过去了。只是我虽然怨他,如今回想起来,却也恨不起来。终究那二十年的夫妻,他对我一向都好。”
  多常在抬起眼睛来凝望住婉兮,“所以说,无论以我现在的年岁,还是我心里还有他的影子在……我对皇上,也都并无争宠的心。只想着在宫里安安静静到老,能换得我的母家、族人安安稳稳在生活,有朝廷的保护,就够了。”
  。
  话说到此处,婉兮对于多常在的为人,已是能放下心来。
  婉兮看多常在又做了一会子的针线,这才缓缓问,“依你看,那书信和物件儿,能是谁放进你寝宫里的?”
  多常在抬眸望过来,不由得一声冷笑,“还能是谁?那都是厄鲁特的物件儿和语言,这宫里唯有一个祥常在才懂罢了!”

  ☆、第2266章 280(3更)

  婉兮点点头,“我也是这样想。”
  “经祥常在这一番陷害,害得多常在险些被皇太后斩了,若是换了我,必定是希望祥常在死了,才能解我心头之恨!”
  婉兮说着,幽幽抬眸,望住了多常在去。
  多常在深深吸气,“没错,若还是在我噶勒杂特的大草原上,我必定亲手劈了她!至少,也要割掉她那条满口胡言的舌头去!”
  婉兮淡淡垂下眼帘,“可惜,这里是紫禁城。”
  多常在一声长叹,也是眼泛泪光,“囊囊说的对,这是紫禁城,便凡事都只有皇上做主。”
  月光从双交四菱花扇窗里照进来,在地砖上聚成淡淡的霜。
  婉兮眸光从那月光凝成的霜花上滑过,“……可惜皇上各打四十大板,非但没替你伸冤,反倒叫你与祥常在一同降了位。你心下理应委屈。”
  多常在一声哽咽,“……倒不委屈。因为,我原本也没指望过皇上。”
  。
  婉兮抬眸望过去,多常在也坦然抬眸望回来。
  “令妃囊囊,我今年上三十一岁了。我对包括皇上在内的、这世上任何一个男子,早已过了做梦的年岁。我知道他为什么叫我进宫,我也知道自己进宫是做什么来了,我更掂量得清自己几斤几两——所以我压根儿就没指望过皇上会偏袒我什么。”
  “那祥常在终究也比我年轻,进宫的年头也长,若说皇上有所偏袒,也应该偏袒她去些才对。”
  婉兮却轻哼一声,指头敲了敲炕几的桌面儿,“傻话!皇上对祥常在那般,就算偏袒了?依我看,皇上还是偏袒你多些!”
  “以你身份,以朝廷对哈萨克锡喇的痛恨,你既然曾为哈萨克锡喇的福晋,那朝廷要了你的命都应该。毕竟你进宫前,对从前夫君的身份有所隐瞒,这便也是欺君之罪了——故此怎么都够你一个死。”
  “可是死罪却只用降低一级位分便化解了,你说这世上哪儿还有这么便宜的事儿去?便连皇太后都不满意,亏你还看不出皇上偏袒你来!”
  多常在受了那一场委屈,无人诉苦、无人可依仗,原本心下对皇帝不无怨怼。可是这一刻叫婉兮这么说开,一时倒是怔住,不知该如何作答。
  婉兮便笑了,将多常在的手又捉回来,“皇上是天子,人前做事必定要一碗水端平,不能有所偏颇;可是皇上也是人,人谁心下没有私呢,故此皇上私心里也是有所偏袒的。”
  “不过皇上便是要偏袒,也必定是偏袒值得他如此相待的人。那祥常在所作所为,你以为皇上当真全被她蒙骗住了?只不过今年是平定准噶尔的扫尾之年,你和她身份都特殊,皇上对你们两个难免要叫外人看着,一碗水端平些。”
  多常在回味过来,便也点了点头。
  婉兮却又故意深深叹一口气,“皇上没追究祥常在,在你眼里都变成偏袒她了;若皇上明明将她降位为了常在,却还要给她原本贵人的待遇去呢,你这心下是不是又要对皇上失望了?”
  。
  多常在怔住,愣愣望着婉兮,“囊囊这说的是……?”
  婉兮轻叹一声,“我也不瞒你。祥常在是乾隆十八年进宫的,那个时候正是皇上筹划要在西北用兵之始。故此祥常在入宫伊始的待遇,是超乎规格的。她刚进宫那日,便是恩赐金十五两、银二百两,另有物。”
  婉兮眸光幽幽,“那‘另有物’里,旁的便罢了,倒有一件特别的——明黄缎的灰鼠氅衣。”
  多常在眸光也是一跳,“明黄?!”
  婉兮淡淡一笑,“不错,就是明黄。她不过是个贵人,皇上便已赏赐了明黄给她去。”
  多常在轻咬嘴唇,“若说她得宠,进宫五年也依旧还是个贵人,并无子嗣;若说她不得宠,她进宫时候的待遇,的确比旁人都高——由此说来,便是皇上重视她母家的归降。”
  婉兮点头,“所以啊,她才敢这么闹。而且今年七月皇上行围木兰时,是一定还会见她母家人的。而她此时降位为常在的事,以今年这个年头,属实不宜叫她母家这么快便知晓了。”
  婉兮目光静静,“……祥常在的生辰,便在这个五月里。而七月,她母家就要到热河觐见皇上。多常在,依你说,咱们皇上该怎么办?”
  。
  多常在不说话了,只幽幽凝视着婉兮。
  婉兮轻叹一声,将她的手又摇了摇,“都是女人,我自然明白你的心。这口委屈,是当真咽不下去。我不说别人,便说我自己,进宫这十九年来,也曾有过多少这样儿打掉牙齿和血吞的故事去。”
  “可是我心下不怨,因为我相信皇上。便是皇上暂且不能给我一个交待,那也不是皇上不想,而是一时的局势要求皇上不能不那样做……可是等这局势平定下去,皇上便必定会给我一个说法,定然不叫我一直委屈下去。”
  婉兮拍拍多常在,“你若信皇上,信我,那就听我一句话:你的生辰在十二月呢,还早;祥常在的生辰却就在眼前了。无论五月皇上给她什么恩赐去,你都暂且忍下来;你就记着,等你十二月的生辰到来之前,皇上也必定再给你一个说法去。”
  。
  多常在定定看着婉兮半晌。
  “……我进宫都这个年岁了,又是厄鲁特的出身,我在宫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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