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叔想要白吃饭[重生]-第3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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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子绛缓缓推开赫连胤,低着头道:“你了解代晩抒吗?”
“知道一点,杀伐果断,嗜血如命。他的手底下大多是死士,他们没有完不成的任务,一旦失败,代晩抒会杀光他们所有人,包括他们的家人。这些人大多是有把柄在代晩抒手上,或者是生活艰难身不由己。你是在怕他吗?”赫连胤低着头看着变得有些慌张的白子绛。
“他……身旁有个女孩,叫白青,我看到了……”
赫连胤打断了她:“你是要救那个女孩?”
“可是我现在自身都难保。”
赫连胤的面色变得有些阴沉,苍梧国姓白的应当不多的,显而易见的就是,代晩抒是故意取这个名字的,而他要做的恐怕就是震慑白子绛。
这个代晩抒,把白子绛的七寸捏的刚刚正好,他知道她的善良,也知道她是的怯懦点。
白青,代晩抒比赫连胤想象中的还好棘手,比起白家那些女人之间的小事情,这些男人惹出来的才是大事。
“绛儿,你放心我会想办法让代晩抒尽快回国,免得他纠缠你。”
赫连胤刚说完,白子绛就楼住了赫连胤的脖子,她抱紧赫连胤,贴近他的身体,感受他的心跳。
“万一他把我绑走呢?”
赫连胤刮了刮白子绛的小鼻子,溺爱道:“不会再让他有这个机会的,我已经派人打入了他的老巢,他今夜怕也是难眠了。”
“他会不会知道是你。”
赫连胤歪着头,疑惑:“知道又怎么样?他就是条疯狗,爱乱咬人罢了,让他咬呗,大不了就是两败俱伤。”
“你不能受伤!”白子绛直勾勾看着赫连胤,她眼神中的坚定,是赫连胤过去从未见到的光芒。
赫连胤低下头,微微轻笑着,这大概是他一直都期盼着的温暖吧。从前只能远远地看着她,进入不了她的生活中,那样的痛苦,他真的不愿意再来一次了。
夜里忽明忽暗,他嘴角的笑意越来越浓,桌上的长明灯就像是新婚时的红烛,鲜活而又亮丽,烛光下印照着他与她之间那最真实的感情。
他曾经无数次的幻想着留在她身边,当这一刻终于真的来临的时候,他忽然又很害怕会失去。就像是冬日的雪花既美丽而又容易消失。
他不知道,这样的时光可以留下多久,如果他能解决这一切的话,或许对于她们来说都是救赎。他的爱就像那灯火一般,摇晃着却不愿熄灭。
“绛儿真好看。”
白子绛不想听他说情话,看着窗外白家的家丁已经巡逻完要去休息了,便对赫连胤道:“你得走了,若是让人瞧见了,我这个声誉算是彻底毁了。”
“原来绛儿还会在意声誉?那你前世在干嘛?”赫连胤笑着调侃着。
“那是年轻不懂事!更何况,你若是前世就来提亲,说不准就没这些事情。”白子绛立马又甩锅给了赫连胤。
赫连胤也是欲哭无泪,白子绛向来都是见缝插针,能甩锅绝对不会轻易放过。赫连胤前世不是没有想过去白家提亲,可是前世的白子绛可没这么好的脾性,任性是出了名气的,连着东寅王都没法子。
不过她是的也对,若是赫连胤前世有现在的勇气,恐怕他们的孩子都能牙牙学语了。
天色渐晚,赫连胤扶着白子绛躺下,细心的给她盖上被子,再一次低下头亲吻着她的额头,微微一笑:“绛儿,晚安。”
“晚安,赫连胤。”
其实白子绛根本不希望赫连胤走,他在的时候她才能肆无忌惮的,她才能放下所有的戒备,她才能舒一口气。可是,他终究要走……
赫连胤起身打算离开了,白子绛忽然对着他孤寂的背影,又说道:“胤,我等你,等你娶我。”
赫连胤的手还拉着那朦胧的帐纱,他看着她的脸,那双眼终于是对他有着爱慕了,这一刻他终于是等到了,等待了她诚心诚意的对待。
这一次不是意气用事,不是低声下气,不是一时冲动,而是决定了用心。
这数数年来的苦苦等待,终是要开花结果了。为你就算是死,我都愿意,我怕什么,我只是怕,我得不到你,我害怕得到你的人不懂得珍惜你。
这就是我赫连胤对你白子绛全部的爱,这就是我赫连胤最后的家当。
赫连胤勾起嘴角,好像变回了那个玩世不恭的痞子皇叔,但是语气却是坚定且珍惜的,这大抵也是他第一次说出了他心里演习了上百次的誓言:“白子绛,你听好了,我对你就像长明灯,长明灯不灭,我对你的爱不消。”
第46章
本来三姐白子楹应当是在白子锦前面出嫁的; 但是白长宗说应当大的先完婚才符合礼制; 周旋了一阵后; 便成了白家二姐和三姐一同出嫁。
婚礼当日; 日光照耀在汉白玉台阶上,热烈耀眼。红色的地毯铺陈开来,宛如一朵朵盛开的灼芙蓉。白子锦身穿百鸟朝凤云霞五色云纹在白子楹前头上了花轿。
虽然说荆州辰家也算是望族,但比起二皇子赫连習来说还是差了那么一些,无论是聘礼还是迎亲的队伍都输给了白子锦,白子绛心里是有谱的,她知道白子锦争强好胜; 这定是她故意为之,她就是想在最后也要告诉白子楹她才是白家最尊贵的女儿,不过好在白子楹从不在意这些。
白子楹和白子锦不同她是远嫁,荆州离京都还是有些距离的,秦姨娘拉着白子楹的手总是有说不完的话,哪怕是看见她进了花轿的那一刻,也是小声叮嘱着。
主母牵着老夫人的手,看着花轿渐行渐远; 抹了抹泪水; 道:“白家五个姑娘,如今就剩下绛儿在家中了。”
老夫人叹息着:“绛儿很快也要远嫁西凉。”
白子绛是躲在父亲的身后的; 她亲眼瞧见了辰冥的情深之意,他握着三姐的手,亲自送她上的花轿。比起辰冥和三姐的郎情妾意; 二姐和赫连習则更像是一个形式,赫连習连马都没有下,甚至还有些心不在焉。
花轿一个向北一个向南,这一离别她们日后就很难相见了。
白长宗看着人群渐渐散去,什么话都没说,这是白子绛第一次看到父亲如此的沉默。
白家五个姑娘,就像主母说的,如今只剩下了白子绛一人。
白子绛拉着父亲白长宗的衣袖,忽然有些泪眼朦胧,从此山高水远,白家的姑娘再也聚不齐了。
白长宗轻轻拍打着白子绛冰冷的手,叹了口气道:“你三姐出嫁,我才知道我这么多年有多亏待你三姐。我不记得她的生辰,不记得她的喜好,她一直都这样与世无争,但愿辰冥会好好待她。”
白子绛忽而想起了自己前世出嫁那一日,喜娘跟自己说父亲哭成了泪人,喜娘说自己也算是送过不少姑娘出嫁,但从未见过有哪家父亲在女儿大婚那日放弃了他与生俱来的高傲,就蹲在东寅府门口一直哭。
也是从那日之后,白子绛就几乎没有再回过东寅府,剩下的五年时间里,她甚至不知道东寅府发生了什么,好也好坏也好父亲从不说,直到……赫连習兵临城下东寅府覆灭的那一日。
“父亲,三姐一定会幸福的,因为她嫁给了她这一生的挚爱。而那个人也同样爱她。”白子绛在说这句话的时候就已经彻底释怀了前世对辰冥的无论爱也好恨也好,这些都成了过眼云烟。
白长宗看着白子绛,小声道:“为父知道你不喜欢西凉皇子,可是绛儿,如今的形式我们别无选择了。”
是夜,白府格外的冷清。
白子绛一个人坐在梳妆台,梳妆台上放着那盏长明灯,苍梧国有规矩,女子出嫁必点长明灯,身份越是贵重点的灯越多。
“小姐!不好了!出事了!”听雨慌慌张张地跑了进来,喘着粗气道:“二小姐那里出事了!”
白子绛托着脸,道:“她能出什么事情?她不是自愿嫁给赫连習了吗?”
“不是,今日二皇子去陪酒,结果喝多了,喝醉了,然后本该和二小姐同房的,不知怎么回事,二皇子跑到了奴婢的院子里去,该宠幸了一个奴婢。二小姐是大发雷霆,连皇上皇后都惊动了!”
赫连習果然是个出了名的花花肠子,这才几日就等不及的原形毕露了。看来前几日是在二姐面前装的实在是太累了,才会做出这么出格的事情。
“大礼都已经行完了,又不能退婚了,怎么着她白子锦都得受着。”白子绛一点儿也不同情白子锦,她自己选的路,就像前世的白子绛一样,跪着也都走完。
“皇后娘娘气急了,说什么要把二皇子关禁闭,但是皇上却有些偏袒二皇子,加上太子又为二皇子求情,皇上只说杀了那个奴婢了事。只是不管怎么处理,这件事情到底是让二小姐名誉有损。”听雨头头是道的分析着。
白子绛想起前几日长姐白子兮托云墨送来的信,长姐在信里说来说去都是让白子绛看着白子锦叫她不要做一些追悔莫及的事情。
可是白子锦岂是白子绛劝得住的,本以为云墨会就此带着长姐远走高飞,偏偏赫连胤不肯放云墨走,这些事情尽数都让白子兮知道了。
白子绛心里烦闷:“出了这么大的事情,杀死一个奴婢怎么可能解得了白子锦心头之恨。”
听雨点头道:“二小姐确实是不肯罢休,说什么要让二皇子把屋里那些什么狐媚东西都赶走。二皇子急了好像还吵起来了,风陵王现在还在那里看戏呢。”
看戏?这个词确实是适合赫连胤本人,他就是一个哪里热闹往哪里挤的人。大概看完戏就会来回报“战况”了。
想到这里白子绛嘴角仰起了笑意,看着这不灭的长明灯,白子绛明白了那句话。
听雨打了个哈欠:“小姐您早点休息吧。”
这时陈三敲了敲门,进来通报道:“四小姐,西凉皇子来了,说是想见你。”
白子绛回想起赫连胤说代晩抒最近应当忙得焦头烂额,怎么会还有闲情来找自己,莫非已经处理完了?
白子绛本想让陈三去回复自己已经休息了,可转念又想起了那个叫白青的姑娘,想着自己若是不去见他,他怕是会为难白青。
代晩抒独自一人站在东寅府的门口,他的面容有些憔悴,甚至连带着他虚伪的笑意都不见了。他就这样站在风中,风中都是他身上的香气,逐渐包围着整个东寅府。
“皇子殿下。”白子绛小声叫着,她总觉得他似乎有什么心事。
“绛儿。”代晩抒的声音有一些沙哑,他似乎真的很累很累,他上前一步道:“我要提前回西凉了。”
白子绛心中一喜,真是天大的好消息,只是他这样来告诉自己怕是不太简单。
“我想让你跟我一起回去,不过西凉国现在出了些内乱,事情错综复杂,我怕你跟我回去会受伤,所以我想你还是待在东寅府的好。等我处理完事情,会亲自来提亲。”代晩抒的身后很柔也很轻,就像是过去那个贾七爷。
可他不是西凉商贾贾七爷,不是一个心思简单的人,他是西凉国杀伐果断的西凉皇子,他一个人就将所有挡在他面前的人通通除掉,坐上了未来储君的位置。
他从一开始接近白子绛都是带着目的来的,他的野心膨胀的很快,比起赫连習的阴险,他更想是一个守株待兔的猎手,无论是谁,只要触碰到那条线,他都不会留情面。
白子绛迟迟不说话,代晩抒顺势摸着白子绛的鬓发,小声提醒:“我清楚的知道你在想什么,赫连習也没多聪明,一个能为美色就兽心大发的人,对我来说不足为患。”
“今夜之事是不是与你有关!”白子绛有些顿悟了,赫连習就算是再怎么忍不住也不会偏偏挑着么个日子,惹怒了东寅府,让皇上皇后蒙羞,他岂不成了第二个赫连珩?
故伎重演也不会用在自己的身上,白子绛抬眼看着眼前这个看着清欲的男人,在他的眼神里她看不到任何东西,没有成功的得意,没有傲慢,甚至没有光芒。
“是我做的。这只是给他一个小小的提醒。顺便告诉你,我已经知道那日杀了我四大侍卫的人是谁了,赫连胤有这么好的武功却还装作是个废柴,你说苍梧国的皇帝知道了会怎么样?”
“不许你害他!”白子绛几乎是吼出来的,整条街巷都回荡着白子绛的声音。
代晩抒的面色变得阴冷,他的不怒自威并没有让白子绛感到害怕,代晩抒凑到白子绛耳畔,轻声道:“赫连胤在和我的四大侍卫交手的时候受了伤吧。他现在应该还没彻底好,若是这时候我派人去杀他,他应该没有什么还手之力。”
代晩抒拽住了想要逃跑的白子绛,继续威胁道:“你记着,他不可能是我的对手,你若是背叛我,我就会让苍梧国生灵涂炭民不聊生。你听说过赵南国摄政王君珞翎吗?”
白子绛自然是听说过君珞翎,相传此人一人可挡千军万马,茹毛饮血,短短几年就吞并了不少小国,狭天子以令诸侯,杀人如麻,甚至当殿杀死了丞相,逼着皇后皇帝交杯饮血。
“君珞翎如今已经同意跟我合作了,你猜他想要什么?”
代晩抒强逼着白子绛直视自己,一字一句道:“赵南国和西凉国合作,北襄国又和西凉国联姻了,灭苍梧,早晚的事情。”
白子绛甩开代晩抒的制约,狠狠甩了代晩抒一巴掌,怒斥道:“别再用这些东西来威胁我了!代晩抒,我讨厌你的自欺欺人!君珞翎跟你合作了又能怎么样?难道我嫁给你你就会放过苍梧吗?你根本不爱我,你爱的是你自己!”
代晩抒脸上赫然印着那个巴掌印,他冷笑着:“绛儿,这个巴掌我记下了。”
“你要做什么……”
“我说过,我舍不得动你,可我可以动别人。绛儿,我该说的都说了,我爱你,我比任何人都清楚。”
第47章
“混账!这么大的事情今日才和朕说!”赫连燊举起茶杯就狠狠往探子身上砸去。
报信的探子跪在地上; 支支吾吾道:“代晩抒隐瞒的极好; 而且他现在一直想办法拉拢朝中的重臣; 现在很多人都对他放松了警惕。”
赫连燊仰躺在龙椅上; 揉了揉太阳穴,闭着眼,冷声道:“去,叫白长宗来。”
白长宗入宫的时候太阳已经西斜,一般这个时候不是急事赫连燊是不会让官员入宫的。
白长宗一路上盘算着可能会发生的事情,但当他踏入宫内,看见一片狼藉的大殿; 以及怒不可视的赫连燊正将一碟奏折从高处狠狠抛下。
小太监缩着头看见白长宗,立马跟赫连燊道:“东寅王来了。”
赫连燊指着白长宗,气愤吼着:“白长宗!朕问你,你是不是故意想把女儿嫁去西凉?就因为朕纳了个容妃,你和皇后都要给朕颜色瞧是不是!”
白长宗没有立马搭话,而是细细想着,赫连燊从不随便冲自己发脾气,此次发怒定是知道了些什么。
良久; 白长宗才垂着头道:“皇上; 是西凉皇子看上了绛儿,若是皇上觉得不妥; 可以退婚。”
“呵,”赫连燊冷哼着:“代晩抒拉拢朝臣为他说话,一边又和赵南国的君珞翎; 北襄国的皇帝有来往,他想做什么?白长宗你别告诉朕你什么都不知道。”
白长宗低着头,额间有些细汗,他不顾不上擦拭,继续解释:“代晩抒这么做可能只是想让西凉国脱离苍梧国,代晩抒野心勃勃,皇上英明神武,将其看穿,臣佩服。臣实在是愚钝,甘愿认罚。”
“罚你?那可不行,朕那个可恨的二儿子新婚之夜害了你女儿名声,朕若是今日罚你,定会有闲言碎语。”赫连燊向来顾及颜面,像这种自讨没趣的事情他可不做。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