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叔想要白吃饭[重生]-第3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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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不同是……我放下了所谓的仇视,因为说到底我们都是一家人。而他放不下。”
“三姐,我真的累了。”白子绛捂着自己的脸,她为自己的无能哭泣,为自己的一次又一次失误而感到自责。上天给予了她这样的机会,可对于她来说,就好像是重新开始,悲剧终究躲不过。
白家,东寅府,到底是散了。
白子楹的手轻抚着白子绛的额间碎发,淡笑着:“其实,是我们错了。白家也好,东寅府也好,从来都不要是一个人维系着的。如果我们姐妹几个能团结一点的话,不至于到现在这样。四妹妹,去见他吧,他跟你一样,他一直在等你。”
白子绛抬起眼,对上白子楹温柔似水的眼眸,不知道是不是要当母亲了的缘故,白子楹的眉眼愈发带着炽热的暖意,好似能融化这冬日的雪。
都说长姐白子兮知礼懂事,其实三姐白子楹也是一样的,只是她选择了收敛锋芒。
白子绛跟在白子楹的身后,仆人轻扶着白子楹,白子绛看着她身后深深浅浅的脚印,白子楹的绣花鞋后面挂着一个小小的珠子那珠子甚是眼熟,白子绛想起来什么又抬头看了看白家的屋檐,那个小时候被白子绛偷偷藏起来的小吊坠还藏在那瓦片之下。
那个时候,主母新得了邻国进贡的东海翠玉珠,将它制成了一个小小的吊坠送给了长姐白子兮。
白子兮那时还尚且年幼,再加上本身对此类名贵珠子已经是见怪不怪便随意的置于一个匣盒中。
那时候白子兮和白子绛是住在一块的,白子绛便乘着白子兮出去之际将那坠子取了出来藏起来,想着白子兮一定会着急去找。
那孩童时候的恶作剧一直留到了现在,长姐并没有去找那个吊坠,大概是自己的首饰实在是太多了,她自己都忘记了。
白子绛后来不是没有想去来过要提醒白子兮,只是白子兮后来越来越忙,顾不得白子绛究竟什么意思。
白子绛一路回想着过去种种穿过青石小桥,绕着回廊不见陈三那帮下人窝在那里偷懒。只剩下一地未扫干净的雪。
东寅府的门口侯着很多人,乌压压的一片,其中为首的那个男人,金镶玉冠,眉眼间微微有些疲态,再尊贵的华服也难掩他脸上的失落。他的手里紧紧的拿着一件绣着梅竹图案的披风,身后跟着的人都退到了那顶绛红色轿子身后不敢出大气。
白子绛跟着白子楹走出来,她抬起头看着他,他还是和以前一样,只要遇到白子绛就会不自觉的微笑,哪怕此刻的他笑得那么不切合时宜。
他走到白子绛的面前抬起手,将那厚重的披风披在白子绛的身上,他的鼻尖终于又能感受到她的气息,那个他朝思暮想的味道。那个他曾经决定豁出性命去守护的气息。
白子绛伸出手,赫连胤立马伸手握住她冰凉的手指,他低下头,声音还有些沙哑:“可以……跟我回家了吗?”
白子绛抬起脸,她的鼻尖正好碰撞道赫连胤挺拔的鼻梁,赫连胤的眼神中带着期待和渴求,白子绛的鼻子微微一酸,她不应该这样对待他的,他明明也是这个世界上很爱她的人。
赫连胤不安的等待着白子绛的回答,他害怕她会拒绝自己,他不能再失去她了,他这一生所求不过就是眼前的这个人而已。
白子绛迟迟不开口,赫连胤急着道:“如今赫连習已经死了,可以接东寅王回府了,还有白子兮,我会成全她和云墨,我们应该给她们一个盛大的婚礼不是吗?”
白子绛摇头道:“其实……不用了,长姐这一生都想要逃离礼节的束缚,没有必要把她拉回来。等时机成熟了带他们去见父亲吧,我想长姐会更想跟着云墨云游四海。毕竟他们都不是喜欢束缚的人。”
赫连胤应声着,他还在等待着白子绛的回答,他想只要她愿意,他甚至都想放弃现在的一切。
“我们回去吧,三姐远道而来,我们还未尽地主之谊呢。”白子绛淡笑着。
站在一旁的白子楹看着这一幕会心一笑:“说的是,我在这站久了,确实是想好好吃一顿饭,想来摄政王府里的菜肴定是上品。”
赫连胤笑着牵着白子绛的手,二人先是送白子楹上了轿子。
赫连胤要扶白子绛上轿子时,白子绛忽然拉住了赫连胤的衣袖,轻声问:“我很想问你……你有没有后悔爱上我?”
赫连胤紧紧地把白子绛揽入怀中,他的头靠在白子绛的脖颈上,有些欲哭无泪道:“你在说什么?你知道,我用了多大的力气才让你嫁给我,你知道我爱你是我这一生做过最坚持,最正确的事情。”
“赫连胤,答应我一件事。”
“你说……”
“我的父亲东寅王算是这个世上难得的好父亲好丈夫,可是他这一生依旧是爱了两个女人。一个是我的母亲,一个是我的亲娘。如果有一天你不爱我了,你一定要告诉我……”
赫连胤微微松开了手低头看着白子绛沉闷道:“怎么?你要逃跑吗?”
白子绛伸出手捏住赫连胤白皙的脸庞,笑着道:“如果有一天,你不爱我了。那就换我来追你,你追逐了我两世,我也要追着你走才好。”
赫连胤笑着用额头轻触着白子绛的手心,回应着:“不会有那么一天的,因为……你的父亲要遵守凡俗缛节,而我不会,我只遵守对你的诺言。”
第58章
“王妃; 有您的一份密信。”听雨将信交给白子绛。
这封信上面有没写署名; 纸张看着不像是本国之物。
“谁送来的?”白子绛问听雨。
听雨回话:“那送信的姑娘此刻还站在门口; 天寒地冻的奴婢瞧她有些可怜已经让她进来; 在前厅等候呢。”
白子绛拆开信,里面的字迹娟细整洁,不过信纸上那股熟悉的气味还是让白子绛敏锐的察觉到是那个人的。
信上写到:吾心托付,此生不换。
白子绛看着这简单的八个字,一时间不明白此人的意图。白子绛跟着听雨走到前厅,那个瘦弱的身影似乎已经等候多时了,这个姑娘长得有五六分像白子绛; 只是相对于白子绛眉间更多一股冷漠气息。
“你是……”白子绛出声询问。
姑娘跪在地上,垂头道:“奴婢是西凉国派来的。名唤……小白。”
“本妃见过你。”白子绛将那信递到姑娘的面前,又问:“他这是何意?”
小白的手不自觉的抓住了自己的衣角,声音微弱:“主人说,送奴婢到王妃身旁,只要王妃同意奴婢留下,奴婢便可活。反之……”
“他这是在威胁本妃?”白子绛虽然心里知道代晚抒不可能就这么放过自己,但她想不明白的是; 把这个姑娘留在自己身边的意义是什么?是为了打听消息; 还是别的……
小白不说话,似乎已经对自己的人生看透; 也无所谓白子绛最后如何选择。
“你为何不逃走,据本妃所知,一路上并没有跟随你的人; 你完全可以逃走。隐姓埋名过你想要的生活。”白子绛微微一笑,她隐约觉得事情并没有那么简单。
“是的,是奴婢自愿的。奴婢不想逃,因为奴婢已经孑然一身,这一生已经没有什么可以挂念的。”小白淡淡的回答着。
“既然如此,你就留下。本妃正好有个差事要给你。”白子绛将腰间的钥匙递给小白。
“这是……”听雨见着钥匙眼熟,微微一愣。
“这是东寅府的钥匙,如今的东寅府已然没有了人烟,只是本妃总想着,或许有一天,我们会回来,我们还会聚在一起。东寅府需要有人管理操持,你愿意吗?”
白子绛将钥匙递到小白的眼前,小白也没有迟疑,抬起头来接过那把带着温度的钥匙。
乡间,
白子兮这一生厌倦了繁文缛节,厌倦了那为人称羡的生活,她总想着去更多的地方,走得更远。可父母一直都是她心头的一颗朱砂,没有办法真的分离。
云墨带着白子兮找到了白长宗夫妻归隐的地方,听云墨说前几日白子灵来过,白长宗没有加以阻拦放任着她,让她跟方旭走了。
小小宅院的门外是一大片一大片的田地,只是天气寒冷,田地上面铺了一层又一层厚厚的霜雪。院子里,头发花白的白长宗正在为妻子熬药,家母的身子一直不大好,尤其是到了冬日里更加是难受。谁能想到高高在上的东寅王也会做这种繁杂的事情。
大概是在椅子上做的有些久了这个老翁眯了眼睛渐渐有些要睡着的样子,白子兮带着面纱站在庭院的门口,眼眶里泪水不停地打转着,她很想冲进去抱住年迈的父亲,可她又明白自己现在不应该这么做,既然选择了远方,就要舍弃过去的身份。
白长宗的胡子也已经花白,手上杵着一根棍子,身体就这样倾斜着把力道都压在那小小的木棍之上,良久之后,他慢慢地睁开了眼,也许是老眼昏花的缘故,看东西不大清晰,只能看清一个轮廓,也不知道是在梦里还是在现实里,只听见他朝着那个方向,闷声喊了一句:“子兮回来了吗?”
白子兮像是被冻住了,站在原地,身子不停地打颤,云墨扶着她,不想她冲动。
白长宗又闭上了眼,迷迷糊糊地说着:“我煮了喜欢吃的梨花糖糕,也不知道子兮小时候为什么这么喜欢梨花糖糕。刚才又被你二妹妹抢去了吧,别担心爹给你留了……”
梨花糖糕,白子兮惦念了很久,只是味道偏甜,家母从来不让白子兮多吃,生怕影响了她的体型,后来那些就都被贪吃的二妹白子锦抢去了。
一直觉得老爹白长宗偏袒四妹妹,有什么都想着四妹妹生怕她受了旁的姐妹的欺负,白子兮也是今日才知道,老爹一直都记着的。
白长宗还在碎碎叨叨的说着:“你能来看我真是太好了,家里总想着把你嫁给太子,如今看来做太子妃也没什么好的……我见灵儿成熟了不少,可见方旭对她极好,哪怕只是个商人也就罢了。你下次去鲁国公府的时候别老和他家丫头玩儿,我瞧她家丫头不成,总是爱嚼舌根子……”
白子兮的泪水已经将面纱都打湿了,屋子里传来娘亲的咳嗽声,云墨拉起白子兮一跃而起,二人双双落在了就近的树杈上。
只见家母在下人的搀扶下走出来,喊着:“老头子干嘛呢,这药都被你煮没了。”
“我瞧见,我家大丫头了。”白长宗痴笑着回头看向自家老婆子。
日落黄昏,宫门就要下钥了,白子锦站在城墙上眼神里已经没有了过去的神气。
“太后,要入夜了,我们回去吧。”身旁的丫鬟叮嘱着。
白子锦不说话,只是攥牢了手里的那把钥匙,听人说有人住进了东寅府,虽然不清楚到底是谁,但似乎是风陵王派去的人。
“太后……”丫鬟又说了一句。
白子锦叹了口气:“随我出趟宫吧。”
“要下钥了,出去就不方便回来了。”丫鬟出言劝阻。
“今日不回来了。”
东寅府门口,
“不如接东寅王回来吧。”赫连胤站在白子绛的身旁道。
“不了,父亲被困在这座屋子里太久了,其实我一直都知道,这不是她想要的生活,比起在这里,他应该更喜欢待在田园里。前两日照顾父亲的人回来说,父亲养了条狗,不知怎么的,非要叫那狗‘东西’也不知道怎么想的。”白子绛有的时候觉得父亲老了,有的时候又觉得他一直很年轻。
“夜里要凉,我们回去吧。”赫连胤拉着白子绛有些冰凉的小手,小声在白子绛耳畔道。
赫连胤和白子绛走后,白子锦的车马刚刚到东寅府的门口,白子锦坐在轿子里想了很久,这才吩咐人用钥匙打开了门。
大门内的雪被扫的干净,门旁放着一把旧时的扫帚,这把扫帚白子锦是眼熟的,小时候白子锦时常任性妄为,欺负姐姐妹妹是常有的事情,便老是挨母亲的打,用的就是这把扫帚。她怨过母亲,怨过很多人,怨过命运。同样身为嫡女,她却好像永远也比不上长姐,可当她真的过上了长姐的生活时,她开始后悔,这本不是她该拿的……
白子锦没有走进去,而是坐在了门框上,东寅府门外挂着的两个大红灯笼还通亮着,像极了她从前眼红姐姐的那双眼睛。
三年后,
白子绛好不容易把梨花糖糕学会了,却听见老爹白长宗杵着拐杖骂骂咧咧道:“你瞧你做的,我的狗都瞧不上眼。”
“爹你就将就着吧,风陵王和王妃亲自下厨做的,你怎么还那么多抱怨。”白子绛无奈的摇着头,看向坐在庭院里给父亲扎秋千的赫连胤。
门外的马蹄声渐渐近了,白子灵在方旭的搀扶下下了马车,随后便是白子楹和辰冥。
“你瞧你五妹妹都怀孕了,就你……”白长宗看着白子绛抱怨着。
白子绛也很无奈,一边忙着接应三姐五妹一边心里犯着嘀咕,也不知道是不是重生的缘故,自己一直怀不上孩子,虽然赫连胤什么都没说,但自家老爹却一直都在计较这件事情。
“四姐姐身体一向不好,爹爹又不是不知道。”白子灵笑着说道。
方旭搀扶着白子灵坐下,辰冥帮着赫连胤做那秋千。母亲搀扶着祖母从屋子里走出来,看着院子里的梨花满园,母亲微微红了眼眶:“不知道子兮和锦儿回来不……”
“太后应该在路上,会带着皇上一起来的。”赫连胤站起身来松乏筋骨。
马车上,
白子锦看着坐在自己身旁的白子兮,三年来,白子锦为了小皇帝费心费力,都有白发了,可长姐却好像还是过去的模样。
“你打算怎么解释你没死的?”白子锦看着窗外问道。
“不需要解释不是吗?其实你们都对我的死存疑的不是吗?”白子兮看着白子绛笑着道。
白子锦笑得有些僵硬:“阿姐,你跟四妹妹一样,就是喜欢假死骗点殉葬品,好跟云墨远走高飞吧。”
“那二妹妹呢,骗到自己想要的了吗?”白子兮的手握住了白子锦的手。
白子锦探出头看着带队的白子尘,眼角含着泪:“早就跟四妹妹说过,骗父亲的东西要和我五五分,四妹妹学不会,如今姐姐你也学不会。”
东寅府,
小白按照白子绛说的,把那些梨花落下的花瓣都聚集起来,梨花雨落虽然没了主人,可梨花树却开的极好。这三年待在东寅府,看着清闲,实则心里却不知为何一直挂念着一个人,小白自己也不知道,那个人是怎么走进了自己的心里。
门外似乎有人来敲门,小白掸了掸身上的灰尘,走出去,只见是一个普通的马车在门口,那两个人仆人也很面生一副行商的打扮。
“你们找谁?”
“我是来接小白,回家的。”
“你是谁?”
“西凉国贾商人。”
(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