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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鱼沉-第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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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疯了才会跟他扯这些。
      “懂什么球?”言偃转头看着施夷光不解的问道。
      施夷光吐了一口浑浊的气,又深深呼吸了一口,转头看着言偃提高声音,无奈至极:“言偃哥你不要跟我说话好吗,实在是太热了啊,我口水都晒干了,没力气跟你扯皮蛋啊。”
      言偃一愣,刚要说话,便听旁边一声温和的声音响起:“你们在争论什么呢?”
      施夷光闻言,转头看了看,便见将才路上的马车不知何时驶到了两人这里。她目光落在马车的车窗帘后,便见一年愈花甲的老人坐在车中,头上用蓝布抱着髻,一脸的褶皱。
      他一手掀开帘子,看着杨树下坐着的两个小儿,声音温和,脸上带着温润的笑意。
      施夷光看了看那老儿,转头撇开脸。
      这天儿实在太热了,让她也实在没力气说话。
      那老人看着施夷光撇过的头,皱了皱眉,旁边的言偃见此,赶紧起身对着那老儿回道:“我们刚才在争论,太阳是中午近还是早上近。”
      这老头子出行还有青布马车,平民可是没有这个待遇的。不说非富即贵,那至少也是有地位的。言偃自认为不是西施妹子这般的天真小儿,也跟着爹娘混了几年,这些基本常识还是懂的。
      “哦?那你们怎么争的呢?”那老儿显然被这个话题给拉住了注意力,看着言偃问道。
      “我说是早上近,因早上太阳将出时许大,中午是便小了。这不是近大远小的道理么?”言偃看着老人规矩的回道。
      老人听得点点头:“嗯,有道理。那你是怎么回的呢?”说着,老人的目光又落在施夷光的身上。
      施夷光转头瞥了他一眼,目光扫过坐在车辕上,一手执笔一手执竹卷,埋头不停写写写的另一年轻男子,最后落在车帘后那老头儿身上,没应声,而后又漫不经心的回过了头。
      施夷光一言不发,她抬着袖子抹了把脖子后的汗水,又呼了一口气。然后拿起怀中抱着的桑葚吃了两颗。薄唇上的乌色深了些许。
      见她对人家不理不睬的样子,言偃却是转头看着那老人歉意的道:“您不要生气,她年纪还小。”
      施夷光在旁边听得翻了个白眼。是真的太热了,又渴。
      “无碍。刑不上大夫,礼不下庶人。”那老头对着言偃安抚的摇摇头,又问道:“那你能告诉我她是怎么回答的吗?”说着,看了一眼一旁坐着一脸桀骜不驯的施夷光。
      “她说是中午大。”言偃也跟着那老头看了看旁边的施夷光,转头尊敬的回道。
      “为何?”那老头挑起眉头,转头看向施夷光。
      施夷光也不说话。自顾自的吃着怀里的桑葚。
      她觉得,争辩的这个话题,真的没有任何意义。没有意义的话,在这样热的人张不开嘴的天气,她也不想过多纠缠。
      言偃转头看了眼施夷光,而后回过头对着那老人道:“她说,早上清清凉凉,中午热的像是在热水里蒸着一样。便是近的热远的冷的道理。”恭敬的说完,言偃转头看了眼施夷光。
      他可是上过学的,夫子说过,上过学的人,要知礼。知礼,方而能服人尊人,方而能吸引人。
      这样子,西施妹子会多看他两眼吗?言偃的余光若有若无的扫过一旁坐着的施夷光。
      那老头儿满意的看着知礼恭顺的言偃,听着他的话,若有所思的点点头:“嗯……是这个道理。”
      认真的想了想,又将目光落在言偃身上,摇摇头:“唉……这个,我也不清楚呢。”
      有人问他吗?
      施夷光坐在一旁,听着乐的笑了一声,转头看着那老头:“谁说你懂得多?”
      对于天体运动,这个时代的人懂得不要太少了好吗?
      那老头看着施夷光,而后又抬头看了看头上的太阳,自言自语道:“是啊,谁说我知道的多呢?”而后放下车帘,马车缓缓往前走去。
      “有病?”施夷光看着驶去的马车,嘴里轻轻说着,一脸的茫然不解。这时代的人脑回路总是这么与众不同。
      看着那辆马车渐行渐远,忽而,施夷光脑子里一阵光闪过。
      老者…春秋…日初出远……日中时近……旁边的人记录…
      她全身一顿,而后看着已经驶远的马车缓缓的瞪大了眼睛。便在那马车拐弯之际,施夷光倏的站了起来,离弦之箭一般飞奔而去!
      “孔丘!!!”
      一旁的言偃吓了一跳,看了看散落了一地的桑葚,又看了看狂奔而去的施夷光,茫然而无措。
      “噗通”一声,施夷光一个脚滑便栽倒在地。言偃赶紧跑上来准备扶起施夷光。
      哪只施夷光跟不知痛一般,双手一撑,两只脚麻利的站起想着马车拐弯消失的地方跑去!
      “哎!西施妹子等等我!”言偃看着施夷光失心疯般的样子,唯恐出事,赶紧跟着跑了上去。
      施夷光赶死赶活追上拐弯处时,那辆马车早已不见踪迹。她皱着眉一脸肃容四望,企图找到那马车的身影。
      “西施妹子,怎么了?”身后追上来的言偃气喘吁吁的跑到施夷光的旁边,关切的问道。
      都说西施妹子掉水之后落下了毛病,这会儿不该是犯病了吧?言偃一边想着,一边担忧的看了看施夷光的脸色。
      施夷光摇头,看着再无一人的道路,长长的叹了一声:“没事儿。”说着生无可恋的闭上了眼睛。
      天知道她刚刚错过了谁……
      “那现在……”言偃看着施夷光,有些小心翼翼的问道。
      他好怕这西施妹子突然犯病。
      “回去吧……”说着施夷光转过身子往回走去,而后又恋恋不舍的转头看了一眼身后的路,长叹一声。
      “哦,走这边。”言偃指了指跟施夷光所走相反的那条路。
      施夷光现在的脑海里一片空白,什么都想不了。唯有小学学过的一篇古文,久久在她的脑海里盘旋孔子东游,见两小儿辩日,问其故。
      一儿曰:“我以日始出时去人近,而日中时远也。”
      一儿以日初出远,而日中时近也。
      一儿曰:“日初出大如车盖,及日中则如盘盂,此不为远者小而近者大乎?”
      一儿曰:“日初出沧沧凉凉,及其日中如探汤,此不为近者热而远者凉乎?”
      孔子不能决也。
      两小儿笑曰:“孰为汝多知乎?
      ……

      第20章 飞机

      施夷光跟着言偃回到家的时候,施母正在厨房里做午饭,矮屋上的烟囱上面冒着白烟。院子里的鸡咯咯咯的叫着。正午的太阳下晒着的纱上面拉了一层白色的布挡着强光。院中轻纱飘扬。
      “施大婶,我送西施妹子回来了!”言偃站在施家院门口,冲着冒着烟的矮灶房扯着嗓子喊道。
      听到声音,施母从灶房里走了出,还带着头巾,撩过纱看着院门口的言偃,目光落在施夷光身上,带着质问不满的道:“光儿你去哪儿了啊?你爹回来看你不见吓得又出去到处寻你了!”
      说着白了施夷光一眼,目光又落在言偃身上,笑道:“言偃啊,又麻烦你了!快些进来,眼见便要吃午饭了,就在咱们家一道儿吃吧。”
      “不必了施大婶,我只是来送西施妹子家来的。她寻不到路了。”言偃看着热情的施母,双手搓了搓衣裳,有些不好意思的道。
      “不打紧的,反正在来了就一道儿呗。”施母看着言偃说着,又转头看向施夷光:“光儿,速去把桌子擦了。言偃,你去帮大婶把你施大叔寻回来好不,就在村东那里。”
      “唉好。”言偃点头应声,向着院子外头跑去。
      看着言偃走远的身影,施夷光转头,看向自家正在搬桌子的母亲。
      院子架上种着的瓜果上头开着黄花,缀在架子上。
      “娘,你认不认识一个叫孔丘的人?”施夷光站在院坝里头,一手撑着带着黄花的院架,看着摆着桌子的施母。
      “孔丘?”施母一边摆着桌子,一边抬头看着施夷光,疑问道:“谁啊?”
      施夷光撇过头,扁了扁嘴:“谁也不是,当我没讲。”说着,向着屋檐下走去,搬起了凳子。
      她爹连今年是哪一年都不晓得,还指望她娘能知道孔子是何许人也?
      施母看着施夷光,又道:“光儿,明天你去要去夫子家了,你言偃哥哥在夫子那里上学,你要是不懂可以问他。”
      施夷光边搬着凳子,边应声道:“知道了,娘。”
      “也要听夫子的话,不准惹事。”施母继续谆谆善诱。
      “是……”施夷光拖着声音漫不经心的应着。心里却还想着孔子的事儿。
      她要是,能跟着孔夫子就好了。基本上就不用担心往后的事儿呢。
      至少能学的一身本领,跟着周游也能摸清这乱世各国之间的牵扯利害。那往后沉江的事儿,似乎也不用太担心。
      施夷光想至此,抬着凳子仰天长叹。
      她怎么就不能早点儿认出来呢?
      唉……
      施母听到哀叹声,抬头看向施夷光,正要说话,目光落在院子外走近的两人:“光儿,你爹回来了。”
      施夷光转头,看着言偃跟施父一边说着话,一边走进院子里头。
      走进院子,他先是转头狠狠的剜了一眼施夷光,厉声道:“下回再出去这么久不回家,就打断你的腿。”
      施夷光将凳子放在桌旁,抬头,看向施父:“言偃没给你说是我迷路了吗?”
      “你还好意思讲?”施父又转头剜了一眼施夷光:“这么大个人还能走迷了,脑子装的是浆糊不成?”
      施夷光看着施父,莫名其妙被骂着,看着施父回偏头道:“你生的女儿这么大个儿还能走迷了,你还有脸了?”
      正在院子里赶着鸡进笼子的施父被怼的一愣,转头看着施夷光:“你什么个意思?不成你迷了路还是我的错了?”
      “不是你的错难道还是我的错了?”施夷光转头,扫了一眼施父,边说边向着灶房走去:“什么样的爹就有什么样的女儿,我犯错的时候你得省一省自个儿的问题。”
      施父看着施夷光走进灶房的身影,眉头皱了皱,又松开。又皱起来。
      这是什么意思?还是他的错了?
      施父的眉头皱的更深了:“说的,怎么听着很有道理。”说着,他转头看着一旁帮忙赶着鸡的言偃:“是吧,言偃?”
      言偃一边帮忙赶着鸡,一边应声道:“夫子讲,稚子无教,父母当省。我想西施妹妹说的便是此意罢。”
      施父立着,听着言偃的话,而后点点头:“既然是夫子讲的,那定然没有错了。”
      院子里头的人赶着鸡,灶房中施夷光跟施母两人进进出出,摆好了饭菜。
      一桌四人便坐下开始吃起来。
      山里头的夜来得早。
      吃完夜饭邻里三三两两站在桥边的树下,摇着黍杆编织的蒲扇,打着脚边的蚊子。说着今日田里的虫子和野草,或是瓜果的生长。
      施夷光吃完饭也跟着施父施母到院子外,听着众农人唠嗑。想要多了解春秋的一些情况。
      可惜有心杀贼,无力回天。
      年纪太小,没听两句话,困意就袭来了。然后便被坐着的施母揽在怀里,一边听着邻里聊着浇灌的日子,一边趴在施母的肩头,沉沉的睡了过去。
      施夷光再次睁眼的时候,已经是次日的清晨了。鸡鸣时分,便被她娘从被子里给拉了起来。
      施夷光睁开眼,眯着眼看了看外头还黑着的天儿,打了个哈欠,伸出手揉了揉眼睛,转头在眼睛缝里瞧了瞧撑着窗户的施母,闭上眼睛,嘶哑着声音,皱眉道:“娘,你搞什么飞机啊。”
      “什么飞鸡?”施母撑好窗,点起灯火走到床边,将施夷光从被子里拉了起来:“快些起来了,不然上学该迟到了。”
      施夷光往床上一躺,将被子一裹,满身床气:“什么学要这么早上啊,都还掌灯呢。”
      “等天儿亮不掌灯,夫子都该下学了。”施母看着躺在床上不肯起的施夷光,满是无奈。伸出手又拉了拉:“快些起来,你爹爹待会儿进来要打尻子的。”
      施夷光不讲话,只是裹着被子,呼呼睡着。
      施母无奈的摇头,而后俯下身子,凑在施夷光的耳边,轻声道:“光儿,快些起来,你爹把飞鸡都给你准备好了。”
      施夷光撩开被子,半眯着眼睛盯着施母,还未开嗓的声音哑着道:“什么玩意儿?”

      第21章 不打夫子

      “飞鸡呀。”施母看着施夷光笑着道:“你将才不是要什么飞鸡吗,你爹爹可给你准备好了。”
      “什么鬼……”施夷光倏的一声从床上撑起身子,向着撑开的窗户外看去。
      看着破晓前半黑的院子里头,施父正弯着腰,用麻绳拴着公鸡腿。公鸡咯咯咯的叫着,身子乱晃。
      施夷光翻了个白眼,直直的躺回床上:“果然不是一个时代的。”说罢,被子一裹,就要睡。
      “光儿,听话,等你回来娘给你买草饼可好?”施母坐在施夷光的床边,将她搭在床上的被子又撩开一角,看着闭着眼的施夷光说道。
      “草饼?”施夷光闭着眼躺在床上,喃喃道:“一听就不是好东西。”
      “光儿起来没?!”院子里头的施父忽而大声问道。
      施母转头,冲着施父道:“快了快了,马上起。”说着,又赶紧转头推了推施夷光:“快点光儿,你爹都在催了。”
      话音将落,便听见施父走进来的脚步声:“狗东西,还不起来!”
      说着,上前一步,撩开施夷光的被子,对着她的尻子就是一巴掌。
      “啊!!!”施夷光被打的惨叫起来,她蹭的一声从床上坐起来,恶狠狠的看着施父:“你干嘛呢!”
      “这么晚了还不起来?鸡都打鸣了!”施父头发还没有束着,披散在肩头,厉声看着施夷光。
      施夷光恶狠狠的看着施父,他大概也是将起身,头发披在背后,里衣穿在身上,半露着的锁骨和胸膛健硕的很。
      虽然面上很严厉凶狠。可是,依旧遮挡不了他的俊朗。
      施夷光瞪着,眼神慢慢的软了下来。她一边摸着尻子,一边向着床下走去:“算了,看你长得帅,不跟你计较。”
      而后自己站在施母旁边,拿过她手里的衣服套了起来。
      施母转头,嗔怪的看了一眼施父,而后回头帮着施夷光穿起衣服。
      “今天穿新衣服,开不开心?”施母一边帮施夷光系着衣服带子,一边哄着还板着脸的施夷光。
      施夷光低头,看着身上粉绿色的纱衣,无所谓的应了一声。
      穿好衣裳,施母又替施夷光梳了发,脑门两边儿扎着圆圆的包子头,配着她尚算圆圆的眼睛和肉嘟嘟的小脸,好不爱人。
      一切都拾掇好,吃过浆糊和一个鸡子,施父便将备好的公鸡和一箩筐鸡子放在一个小背篓里头。
      提起来,掂了掂,而后放在施夷光面前:“你里头是给季夫子带的束,一只鸡,十条干肉,三斗米和一篮子鸡子。鸡你提着,鸡子可不要弄碎了。”
      “不是只用十条干肉么?”施夷光偏着头看着施父说道。
      拜师求学不是都十条干肉么。
      “你天性顽劣,自然要多给些。”施父一边说着,一边将背篓往施夷光的背上放。
      施夷光扁着嘴,听着施父不停的絮絮叨叨。没有回话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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