鱼沉-第9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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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期皱了皱眉,这态度怎么行?一点儿没放在心上。他目光看向纪里,锁眉想了想,忽而一辆,道:“秉文,你能赢的话,我给你找整个楚军骑术最好的人教你骑术!”
施夷光听到子期的话,这才站直了身子,转头看向子期:“谁?你?”
子期摆摆手,指了指施夷光面前站着,已经拉着弓箭心无旁骛射出去的纪里:“纪里的骑术,在楚军之中可是数一数二。”
施夷光回头,看向纪里。她当然不觉得子期会骗她。
“该你了。”已经射完的纪里,转头看向施夷光,不苟言笑的说道。
施夷光没有提弓,只看了眼纪里。然后回头对着子期道:“说话算话。”
说着,转头看向场另一边正中草矢中心的箭羽。
第221章 比不过
这边子期看着施夷光愿意老老实实地的拉箭去搞事了,这才满意的走向伯将那边,揽着人家的肩膀嘀嘀咕咕的说了起来。
前世读了一辈子书,到死都还是读书的。虽然是国安部的特工,却还是近视眼。为了方便任务每日都带着隐形眼镜,有时蹲点儿过夜也没法。后来导致角膜上皮损伤严重,去做近视眼的手术人都不给做。
丢了眼镜就是个睁眼瞎。
这一世倒好,白捡了双明亮的卡姿兰大眼,连夜视都清晰无比。
施夷光睁着远处的草矢,看着正中上面的箭羽。没有特定规矩的时候,就看谁更中靶心。这会儿靶心上,已经插了纪里的一只箭。
哎,本来她想低调些,藏点儿拙。偏偏要拉她出来吹牛皮。
施夷光盯着远处的草矢,隔着篝火,上头的飞蛾扑哧着翅膀飞着。施夷光没有射,只看着篝火上方和草矢。面上沉着,让人看不出来她在想些什么。
好一会儿,都不见拉箭。
“快些啊!搞什么?不会就认输得了。”旁边围着伯将大声的嚷嚷道。
施夷光没有理会。
等伯将又准备开口催促的时候,施夷光已经拉开了弓箭,对准了篝火之上。
对着的方向,竟全然不是草矢的方向。
“你要作何?”伯将不解又不满的出声质疑。
质疑声落下,施夷光拉着的箭已经射了出去。
不算满弓,也没多多大的力。箭射出去,便盯在了场子另一边的一根柱子上。这根柱子是平日里打草用的桩子。
“到底会不会啊!射哪儿呢这是?!”伯将不满的神色毫不掩饰。这到底会不会射箭?
子期看着直愣愣插在木桩子上头的箭羽也是一脸茫然。
施夷光收了弓箭,转头淡定的看着伯将:“我以为谁射的准便是谁赢。”
“当然是谁射的准便是谁赢!可你这射木桩子作何?”伯将伸手指着木桩子上头的箭羽不满道:“扯下来扯下来,反正这回算你输。”
说着,瞪了一眼子期。
子期也是一脸不解的看着施夷光。施夷光这会儿已经伸手去拦住了要去木桩子抽箭的兵士:“哎等等等等!胜负还没出来,怎么瞎搞?”
“什么胜负?偏了八千里远还想胜?”伯将瞪着施夷光一脸不满。
“怎么就偏了?”施夷光看着伯将微微偏着头一脸的大义凛然样:“纪里中靶心算准,我射飞蛾不算准?
还是一箭双雕。”施夷光补充道。
伯将跟子期闻言,先是愣了愣,然后皆是转头看向插着箭的木桩上头。
“当真有飞蛾!”一听到施夷光话语站在木桩子旁边的兵士就凑着头去瞧了,这会儿看着伯将和司马大人转头看来,便惊着眼睛大声回道。
“好像的确是两只。”旁边伸出手,拨了拨箭尖。
施夷光射的时候没用力,于是入的木桩子也浅的很。这会儿有手去动箭尖,箭羽便掉了下来。
子期旁边的侍从已经走到了旁边,拿着那支箭走到了子期旁边。
“比试前也没说过一定要射靶子。”施夷光站在原地悠悠的说着。
一般情况,默认的便是射靶子。不过对于施夷光这种头天进军营的人来讲,不知道也是理所当然的。她也一脸的淡定。
子期伸着头去瞧,眼睛一亮,一把就拉过了箭,逮着箭尖对着伯将:“看到没看到没,穿蝇射蜉不是吹的吧!”
激动的似乎是他自个儿射中了一般。
伯将这会儿看着箭尖上头的飞蛾,面上也起惊讶之色。能在黑夜之中射飞虫入木,可比射中靶心难多了。
不仅射艺精湛,还有锐利的眼神。
伯将这会儿倒是抬眼正儿八经的瞧了施夷光一眼。
“行,这回算我大意了。”伯将说的有些不满,话还没有说完,便被子期截过道:“什么叫大意,技不如人就是技不如人!那就等你下回不大意的时候再来一次?”
“行吧秉文!”子期说着,回头朝着施夷光大声的问询道。
施夷光微不可查的撇了撇嘴角。点了点头。
你大司马都替她应下了,她还能怎样?
“好好好,你就说你要什么!”伯将也不想跟难缠的子期多说,摆着手不耐烦的道。
“我要虎师军。”子期突然凑到伯将耳边耳语,答得也是干净利落,说完站回身子看着伯将笑嘻嘻的道。
伯将闻言,面上一滞。转头看向子期,面上带着不可思议:“你疯了?”
伯将看着依旧笑嘻嘻的瞅着自己的子期,压低了声音:“那又不是我的军,我怎么给你?你回京城一躺脑子糊了?”
说罢,子期凑到伯将耳边耳语几句。
伯将转头,看着子期抿着嘴没有多言。
“你想想,回头想好找我私议。”子期说着,拿着箭转身背着手一脸悠闲的走了。申哥愁的头发都快白的事,今儿竟毫无预兆的水到渠成了。
子期走过施夷光的身边,满意的拍了拍施夷光的肩膀:“不错不错。”
施夷光没有听到子期跟伯将之间的密语,也不想去了解。只是“大人答应我的让人教我骑马,要怎么办?”施夷光伸手抓住子期的袖子,开口问道。
子期恍然,他竟忘了这茬。转头看着施夷光旁边的纪里:“你从明日起,挑一个时辰教秉文马术得令了没?”
纪里一听,眉头一皱:“可是……”
“你们伯将军那儿我来说,你只管按令做。”子期悠悠说着,已经过了头。
“得令!”纪里低下头,老实的应声。
施夷光转头看了眼纪里,又抬头看向悠着走远的子期。
“往后可不要忘了。”施夷光转头冲着纪里不咸不淡的说了句。然后回头跟上了子期。
纪里看着施夷光的身影,目光移到她手上的弓箭上。又转头,看向熊熊的篝火之上。
上面又点点蛾儿快速的左右晃动飞舞着,小到让人一晃神便捕捉不到影子了。
还要对准木桩。
纪里吐了口气,转头走向了伯将旁边。
伯将看着垂头丧气的纪里,伸出手拍了拍他的肩膀,安慰道:“不怪你,是那小子投机取巧罢了。”
纪里摇了摇头:“的确是属下比不过。”
第222章 婊里婊气
往后的日子,端叔羽跟熊朝被子期安排去营场操练了。施夷光除了每日下晌将近一个时辰用来练马术。其他时辰也操练,但在子期的要求下,操练的跟端叔羽他们也不同。每日还有一个半时辰,在子期特意的授意下,教导原本的兵士御射之术。
今年的夏天要到尽头的时候,天气愈发热了。夏末时分,下了几日的雨。施夷光自比试之后,除了每日的操练,便是跟着纪里练马。说的是练马,纪里一开始本以为她不会。结果发现她骑的倒是利落。于是也就每每带着她在校场里头跑两圈就算交差了。除此之外,一天几乎都不跟施夷光说上一句话。
没办法,如今的人大多都是这样,对于自己专业领域的本领要么就是传男不传女,传内不传外。所以中国古代的太多文化也因此失传。
像这样功夫或身手的,那就是要收徒弟,或者拜请,或者交换。你施夷光一不是别人儿子,二又不是徒弟,三又没有拜请,四又没有付酬劳或者交换本领。谁会掏心掏肺的教你?
真要细细说道,当时纪里跟她比试时,也没有赌。不过是子期答应她的。事后才吩咐的纪里,而纪里又是伯将的人,并不归子期管。这会儿教着一个素不相识的新兵蛋子,真要一身本领毫不掩藏,才怪了。
施夷光摊到这么个闷葫芦,也是没办法。不过施夷光要想跟谁说话,还没有不成功的时候。于是施夷光跟纪里套熟稔,总是拖着他,婊里婊气的勾肩搭背称兄道弟。然后不要脸的套着别人马术的精髓。
“你要把你马术留着教儿子?儿子教孙子?不成你子子孙孙祖祖辈辈都要去当弼马温?”施夷光总这样说他:“不如把身家交给我,我帮你发扬光大。”
纪里有时烦了,也就压着性子教。
这样下来,不过一季的时间,施夷光也能在马上拉弓引箭而稳中矢心。
夏末时分,天气依旧很热。每日施夷光跟着纪里练马的日子,又是下午。这个时分,许多军中男儿都脱了衣服赤着膀子操练的。
连整日刻板严肃的纪里每到这个时辰都会脱了上衣,带着施夷光练马。施夷光也是个不老实的,看着一堆人光着膀子到处跑,她的眼睛就到处瞟。
都是常年在军中历练的,身材自然也不必外头那些小胳膊小腿的男儿,身上的肌肉一个比一个好。
瞟了许多日,施夷光还是觉得她身边的纪里身材最好。古铜色的肌肤,八块腹肌一块不少。每日高束着头发,带着施夷光骑马的时候,那皮肤在日头底下,泛着光亮。
本就是个不老实的,说不上花心,却也是个喜欢揩油的。施夷光自己心里头都觉得自己婊的不行。没办法,劣根如此。控制不了眼睛和手,那就不控制了。反正男人不在身边。看看又不犯法。
施夷光跟着纪里练马的时候,纪里虽不苟言笑,施夷光却是个无赖,老是喜欢勾肩搭背,婊里婊气的称兄道弟,还总喜欢趁机去拍纪里健硕的八块腹肌。
一开始纪里总是黑着脸,但施夷光是谁?大楚第一无赖好嘛。能被他吓到?于是每语重心长的说一句话,拍肩的动作总是改成拍纪里的肚子。
纪里年纪虽然看着及冠了,不过总是很老成的样子。在人前也总是板着脸不苟言笑的。一开始不满,管不住施夷光,虽都是大男人,但总拍人肚子也挺不爽,老感觉自己被欺辱了。
后来就教习施夷光马术的时候,便穿上衣服了。结果没穿了一日,就受不了了。太他娘的热了,汗流浃背,衣裳黏在身子上,让他浑身不舒服。
于是第二日又光着膀子了。再后来,干脆就习惯了施夷光说话动不动就拍自己腹肌。自动忽略那一脸的淫/笑。
于是这样的日子,安安稳稳的过了好些日子。到了秋初的时候,又下了几场雨。雨后的那日是个大晴天,施夷光还是跟纪里如往常一般到校场练起了马。
纪里光着膀子跟在施夷光马匹旁边,牵着马缰以保证马的速度。
缓行的马背上,施夷光侧着身子翻跃着。
平地上翻跃不要太简单,可在马背上却是两码事儿。在急速的马背上更是两码事。如今她学的便是在马背上的武道。
这在现代施夷光是没有接触过的,所以学的也慢些。
这一日,施夷光跟纪里正练着,便听到伯将身边的人来传令。
“纪车正,伯将让我来传话,胡国那边不安分了,今儿可能有任务。”伯将身边的随将对着纪里严肃的说到。
施夷光这边听到,想转头去看那兵士,不想停着的马儿打了个响鼻,马蹄子一动,施夷光正侧翻着还没稳住的身子一歪,脚踏没有踩住,身子便向着旁边滑了过去。
纪里余光瞟到,伸着没有拉马缰的左手淡定一接,施夷光身子被纪里一直手臂接住。他转头,看向那随将,声音带着询问:“胡国那边怎么了?”
施夷光抱着马脖子正了身子,借着纪里的力量下马站定。
“几个边疆城镇的女子被奸杀了。”那随将说的也是毫不含糊,反正这件事已经传遍了边陲城镇,也没有什么好隐瞒的。
施夷光站在一旁,听着那随将的话,转头看向纪里。纪里面上肃穆,没有说话。
“确定是胡国人做的么?”施夷光回头,看向面前的随将。
随将看了眼施夷光,还是摇了摇头:“身上有胡人的痕迹,但是不确定。所以伯将的想派人去探听。”说着又转头看向纪里:“具体纪车正去问伯将罢。”
纪里点了点头。随将回去复命。纪里走到校场旁边拿着边上搭着的衣裳穿着。
“不会就你一个人去吧。”施夷光看着马上就要被麻衫覆盖上的健硕的腹肌,伸手一拍,顺便捏了捏。
不苟言笑的纪里早已习惯了旁边这新士的熟稔,跟施夷光一般,也不觉有什么。只身子往后缩了缩,一边套着衣裳,一边连瞪都懒得瞪施夷光。
转身便淡定的向着伯将所在的地方走去。
第223章 没箭了
施夷光看着离去的纪里,想了想,还是跟了上去。
子期已经离去了几日,而她除了负责管教习军士射艺,还管了个弓坊。算是半个将士半个后勤。这几日整个弓箭营都在跟她练着箭,弓坊中本就库存不多的箭支也越来越少。
左等右等没有都还没等回子期,伯将也是个睁眼瞎,子期不在,反正弓箭营也不归他管,于是就当没看到,一点儿也没有身为将军的悟性。
这几日施夷光将练着的箭支反反复复的用,用的头子都钝了,还在用。现在许多箭支坏的连矢都插不进去了,还怎么用?
正好这会儿伯将在,她就去求伯将令。伯将拒绝她是肯定的,死皮赖脸这种事儿,施夷光是做的最得心应手的。
可弓箭营的训练总不能断。
施夷光跟着纪里到了伯将的营帐之中。伯将一看到纪里,正准备说话,便看到纪里旁边稳妥妥站着的施夷光。
“你有事儿么?”伯将看着施夷光,开口问道。一般没有将军诏令,都要先在外头请见的,这位倒是不拘,跟着纪里屁/股后头就淡定的进来了。
“哦,箭支没了,你说怎么办?”施夷光看着开口就问自己的伯将,说的也是毫不含糊。好不容易能跟着纪里直接混进来,她自然不会傻到在外头请见。不然跟平日里她一个人来求见有什么区别。
伯将一听是她,都不用问她来所求的事儿,就直接拒之门外了。还见你?想太多。
伯将嘴上问着,心里头哪儿不知道施夷光为了什么事儿来。他自己现在为了胡人那边的异动都焦头烂额了,更没有心思去管司马大人座下的弓箭营了。反正现在也没有战事,弓箭暂时用着钝的也无所谓。子期那边再过些日子就回来了。
伯将一边问着,心里头一边转着怎么让眼前人快点儿滚回去。可施夷光淡定的一开口,他就愣了愣。他堂堂三军大将何时被底下的人这么问过话,一听就竖起了眉毛。头一个反应便是驳回。
“你问我怎么办?那你管弓坊是作何的?自己不会想办法?”伯将不满的看着施夷光说道。
火气那么重?施夷光看着一脸不爽的伯将,答的也是丝毫不怵,理所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