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辈子做个贤后-第5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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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能是真的太过欢喜了,她一口气问出了两个问题,待问完第二个才反应过来,她都能凭着月光的影子判断时间了,此等熟悉,可见这里确实是自己的闺房。
那么问题就来了……
她瞪大眼睛,不敢置信地问:“你疯了吗?这是我家啊,你怎能与我同床共枕而眠?”
“那可怎么办才好?不能同床共枕也同床共枕了大半夜了。”他不疾不徐地轻笑了一声,还格外有兴致地用手指轻轻刮了刮她的鼻尖。
长歌:“……”
“你半夜不在自己府中睡觉,跑到我这里来做什么?若是被人发现……”长歌虽然也想同他在一起,但还是理智占了上风,她以大局为重地就想爬起来,“你还是回去吧,我送你出去……”
刚刚动了一下,就被他伸臂按了回去。他左手撑着床,右手横过她的身子,自己半侧着身,几乎俯在她的身上,对她柔声道:“无妨,我今夜宿在国公府。”
长歌这才稍稍松了口气,只当是他寻了借口留下来照看她的病情,便没再追问。
卸下了紧张,甜蜜就一股脑儿全冒了出来,她左手反手握住他的手,双眸亮晶晶地看着他的眼睛,问:“那你是待所有人都睡着了,悄悄进来的吗?”
他挑眉,顿时就笑了:“不然呢?难道还要先问一问你父兄,问他们可否同意我今夜进你闺房与你共枕?”
长歌:“……”
感觉自己谈个情生生把自己谈傻了……掩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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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陌:住在媳妇儿家里一点都不委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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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6章
时陌在她眉间落下一个吻,柔声轻问:“还疼不疼?”
他语气温存,两人又是夜半私语,长歌心中极为熨帖,只觉便是为了他这一句体贴,她白日所受的那些痛苦也全都值了。
她轻轻摇了下头,眸光湛湛地对他说:“不疼了。”
时陌的目光落在她的手上,如今她整只手都裹着厚厚的纱布,瞧不出什么,却再没有人比他更清楚纱布底下,她的手成了什么样子。
血肉模糊,没有一寸好肌肤。他替她剔除腐肉时,从来稳若泰山的双手好几次发抖。但他不能发抖,不能出丝毫的差错……及至将她的伤口全部处理妥当,他早已满头大汗,背心湿透,只觉左胸口那一处如被千斤重锤狠狠重击。
她却和他说不疼,怎么可能不疼?
他静静看着她,抬手将她鬓间的微乱的头发拨到耳后,没有说什么,掀被下床。
长歌正要问他去哪里,却见他走至桌旁倒了杯水,他没有点灯,借着月光倒也看得清楚。只见他倒了水后,又拿过桌上一只瓷瓶,从里面倒出一粒药丸。
刹那间,长歌再一次闻到了那阵极致干净清冽的清香,仿佛不属于尘世。
他一手拿药,一手端着水杯回到床前,坐在她身旁,将药递到她唇边。长歌乖乖张开嘴巴含了进去,他便趁手搂过她的身子,将她半抱起来安置在自己怀中,又小心翼翼地喂她喝水。
他处处无微不至,长歌满心欢喜,躺在他怀中,只觉这一生真好。
真好,虽然还是有艰难磨难,但至少他们两人之间再没有什么隔阂。这样一想,便觉得连受伤都是甜的。
时陌喂她吃了药,又问:“还想不想喝水?”
长歌轻轻摇头,时陌便返身去放了水杯,这才回来重新躺回她身侧:“如今不会再疼了,你再睡一会儿。”
长歌心中便明白过来,他根本没信她那一句“不疼”,但果真这个药一吃下去,疼痛便开始舒缓,身子里仿佛升腾着一股温暖的生气,像是……卯时的朝阳拢在人的身上,让人充满生机,很是舒坦。
她忍不住柔声笑道:“你做这个药可真好用……”
早知道这么有用,我在捉鸽子前就先灌一瓶下去好了,也省得一路疼回来,没被毒死却差点被活生生疼死。她心中默默地加了一句,自然不敢说出来让他听到。
但他那双眼睛却着实厉害,只见他沉黑的眸子在幽暗中不轻不重看了她半晌,忽道:“这个药只有三颗,你还是多心疼心疼自己,省着些用吧。”
长歌:“……”
总共只有三颗,她已经吃了两颗,那岂不是只剩一颗了?
她忍不住撅了噘嘴,撒娇道:“我才不信你能眼睁睁看着我疼呢……你肯定会再给我做的,我才不怕呢。”
话落,额头上便被轻轻敲了一下,只听他绷着嗓音轻斥:“你还是怕吧,这个药是我母亲留给我的,我做不出来。”
长歌沉默下去。
他很少提他的母亲,那位已逝的大周第一美人。便是上辈子,两人做了十五年夫妻,她听他提起的次数也寥寥可数,且每次也不过一两句话而已。
但她却知道,他心中对他的母亲至敬至爱,却也因此,至伤至痛。
上辈子,景王是死在了太子手上,景王死后,何氏也不知去向,有人当何氏是受不住丧子之痛自戕了,有人当何氏是被太子赶尽杀绝了,但长歌隐约知道,何氏是落入了时陌的手中。但具体细节她亦不清楚,上辈子她有她的使命,许多时候会强迫自己少理会他的事,就是怕自己知道得越多,牵绊越多,最后反倒下不了手。
此时,她心下惭愧,轻声道:“你心中其实是气我的吧?”
“嗯。”
长歌傻眼:“……”
需,需要回答得这么毫不犹豫吗?你好歹迟疑一下好不好?方才的温情全是假的吗?
时陌轻叹:“长歌,你心中应当明白,我此生受得住任何事,唯独,受不住你伤、你痛。”
他目光轻怜疼爱,长歌心头动容,却忍不住道:“将心比心啊,你受不住我受伤疼痛,我就见得你落入困境?你纵然强大,可偶尔我也想用我的力量保护你,做一做你的依靠啊。纵然会令你生气,但这就是我对你的感情,你都不接受的吗?”
时陌忽地说不出话来。
他可以舌战群儒,却被她寥寥数字问得无言以对。
他此刻对她满心轻怜密爱,自然说不出一个字让她不开心的话来,但若是说他接受,他怕她得不到教训,往后这样的事还会发生。
他便不再说话,只是紧紧抿唇,只用严厉的眼神瞧着她。
怎么说也是做了十多年皇帝的人,他的目光这样严厉,长歌被他看得渐渐气短起来,想了想,眼珠子轻轻一转,便艰难地往他身边蹭过去,笑眯眯地抬头望着他:“再说,我日后为你生孩子也会很疼啊,你说你受不住我疼痛,可见是你自己心态不行,还是得尽早改一改。”
时陌原本紧紧抿着唇,这下生生被她气得笑了出来:“歪理!”
……
这边夜半无人私语时,长歌却不知,就是在这个夜里,在两人温存呢喃之际,朝中局势在一夜之间即将翻天覆地。
而这一夜,注定有许多人睡不着。
温德殿灯火通明。
懿和帝回宫之后便着了景明问话,景明护送何氏回宫,途中遇刺情况如何,他最清楚。景明将情况一一说明,巨细靡遗,懿和帝神色一寸寸黯然下去。
懿和帝坐回龙座,眼底隐约露出颓然疲惫之色,仿佛经年屡胜的将士忽然之间一败涂地,顿时难以接受。
他侧过头,没有看景明,朝他挥了挥手:“你先下去吧。”
景明略一迟疑,又道:“臣还有一事不敢隐而不报。”
懿和帝闭上眼:“说。”
“臣去接娘娘回京时,途中遇见了护国公府裴四姑娘回程的马车,像是事发时,她也刚好在拢慈庵中。”
懿和帝捏了捏眉心,淡道:“哪个裴四姑娘?裴茂生性风流,子女众多,朕哪儿能一个个都记得……行了,别来扰朕了,你退下吧。”
景明这便恭恭敬敬退下。
晚膳之后,懿和帝略一沉吟,又召见了十公主,将当日拢慈庵中发生的事又详细问了一遍。
其实这些十公主已经在慕家说过了,这时说来实在也没什么新的花样。
倒是又问了一句:“你为何会和长歌出现在拢慈庵中?”
十公主自然不会说为了药膏之事,懿和帝一向喜欢后宫太平,她若说为了寻药,难免说起鞭伤,说起鞭伤就难免要再牵扯出当年的陈旧纷争。懿和帝并不在意这些后宫之争,更不在乎什么内情和正义,只会当她气量狭隘不识大体,这个时候还要徒惹他心烦。
不能自讨没趣,好在手边就有个现成的理由。
“长歌听说拢慈庵中姻缘树极为灵验,她至今无人问津,嘴上不说,心下怕是也着急,便想去求一求……”
“她想去求一求?”懿和帝抬起眼皮,“你呢?”
十公主垂眸。
懿和帝道:“也是朕疏忽了,当年便是要替你议亲的,却遇上你母妃忽然过世。如今三年守孝期就快到了,本来公主婚嫁理应由贵妃操持,但你母妃过世前朕答应过她,便不会将你终身大事交给贵妃。你放心,朕会将此事放在心上。”
十公主忙道:“儿臣……”
“行了,下去吧。”懿和帝不耐烦地挥了挥手。
十公主离去后,懿和帝独自一人坐在案前,心思莫测。夏晖不敢打扰,直至月到中天,方小心翼翼进来劝他歇下,懿和帝淡淡将他挥退,夏晖却站在原地,欲言又止。
“有何事?说吧。”懿和帝眼皮也未抬一下,但他身边的人都是些什么心思,他了如指掌。
夏晖连忙回禀了今日午后温德殿中的事。
懿和帝闻言,双眸刹那间锐利地眯了起来:“你是说,老六出宫前见过舒妃?他见舒妃做什么?”
夏晖小心应是:“当时秦王殿下病情凶险万分,方院正去了国公府,宫中仅余的太医束手无策,陛下您与贵妃娘娘亦不在宫中,老奴生怕秦王殿下有要事交代,这才请了舒妃娘娘过来主持大局,但舒妃娘娘过来不过两句话的工夫便又离开了。之后镇国公就匆匆到了,传了陛下口谕便将秦王殿下带走了。”
“两句话是哪两句话?”懿和帝立刻问。
夏晖赧然垂头:“陛下恕罪,老奴被娘娘支了出去。”
懿和帝抿了抿唇:“传舒妃。”
话刚落,外面的内侍就进来报:“陛下,舒妃娘娘求见。”
懿和帝下颌绷紧,坐回龙座,舒妃进门行了礼,他便一言不发,双眸锐利地逼视着舒妃。
舒妃面色泰然抬头道:“陛下,妾身有一事思来想去,不敢私瞒,特来回禀。”
“与老六有关?”懿和帝淡问。
舒妃一怔,转瞬笑道:“原来陛下都知道了。”
……
这个时候的国公府中,长歌舍不得睡觉,赖着时陌陪她说话,也正正说到了舒妃。
“我说怎么时照来得这样巧,方院正正正束手无策,他就忽然出现了,消息传到他那里竟传得这样及时,原来竟是你在那般处境下见到了舒妃。”长歌抬眸心疼地看向时陌,“你的伤如何了?我见你来的时候脸色非常不好,手也冰凉,如今呢?”
她用没有受伤的左手碰了碰他的脸颊,如今手指下已经有了正常的温热,她心中才稍稍松了些。
时陌握住她的手:“无妨,我自己下的手,自然有分寸。”
长歌心疼道:“必定很疼吧。”
时陌挑眉看着她:“你还有力气说别人疼?”
长歌:“……”
好吧,她理亏,她没有资格问这种话。
“那你这样公然见舒妃,懿和帝回宫后定然知晓,他若知道了,必定生疑你与舒妃说了什么,届时又该如何圆过去?”
……
“秦王殿下当时身受重伤,太医无力救他,他也无自救之意,对妾身道,陛下心中早有偏向,不愿信他与昱王,他以死自证清白亦无妨,但唯有一事,死前却需交代清楚。”
温德殿中,油灯如昼明亮,舒妃盈盈跪在青石地板上,嗓音轻柔,不疾不徐。
懿和帝冷声问:“何事?”
舒妃微微一顿,方道:“殿下说,他身上的伤并非陛下所伤,乃是回朝途中,为前禁军统领凌非所伤。”
舒妃见提起凌非,懿和帝神色猛地变得古怪,心中不解,却无暇多想,继续道:“凌非刺杀,乃是受景王殿下母子指使。”
舒妃说到这里,以头触地,恭敬匍匐:“陛下恕罪,原本皇子相争,妾身决计不愿卷入。便是妾身自己的儿子时照,这么多年妾身也禁止他与兄弟相争,更遑论如今牵涉的几位皇子还都不是妾身的儿子。只是妾身同为人母,怜秦王殿下年纪轻轻命在旦夕,才愿意去他病床前听他说两句话。回宫后,也思虑再三,不知应不应当将此事上奏皇上,毕竟,说到底这也只是秦王殿下的片面之词……”
“然妾身想当日东宫叛逆,凌非身为禁军统领竟公然率头谋反,如今若秦王殿下所言属实,那么景王殿下母子岂不就是私下与昔日妄图弑君灭国的叛逆有不可告人的往来?妾身亦知,陛下素日亲近景王殿下母子,若是妾身此时来说此事,反倒像是挑拨离间,也曾多次却步。但转念念及,正因陛下与景王母子亲近,对他母子二人毫不设防,不管秦王殿下所言真还是假,妾身都应回禀,之后是真是假自有陛下定夺,若是假的,陛下圣裁自不会被离间;若是真的,陛下也能早做防备。”
……
“懿和帝早被鬼迷了心窍,他定不会信的吧?”长歌一紧张,就想撑起身子,被时陌按住了。
“若是往常定然不信,但今日可就不同了。”
“今日如何?”
时陌嗓音无波,淡道:“骆驼尚能被最后一根稻草压死,何氏也自有她应得的最后一根稻草。”
长歌茫然。
时陌含笑看向她,道:“你那时正在昏睡,自然不知。何氏进城之时,遇了刺。”
长歌脸色大变:“你不会这么傻,为了替我报仇派人去杀她吧?今日她若是死了,她反倒要被懿和帝记一辈子的,她会一辈子成为懿和帝心头的白月光……更重要的是,她这个时候遇刺,所有人都会怀疑是我父兄派人去杀她,只为替我报仇……不,不,你行事最是深谋远虑,再是生气也不会出此昏招,否则便是让我今日这罪白受……”
长歌说着说着自己就想明白过来,她固然笃信时陌对她的深情,他或许会为了她受伤一时怒发冲冠,但他却绝不会因为冲动害她一番心血白费,还带累她的家人。
但他不会,却不代表有人不会!
“是贵妃!是昱王!”长歌神色蓦地一凛,“昱王与景王如今为了争那二十万兵权,正斗得你死我活。现下这个时候,景王母子刚栽了个大跟头在我手上,她正好趁机暗下杀手,既能借机除了何氏,又有现成的替她背锅的慕家,可谓天赐良机!这等好事,她焉能放过?”
长歌呼吸忍不住急促起来,时陌轻轻拍了拍她的身子,安抚道:“放心,我已安排妥当,自然不会带累的你父兄。这场刺杀,就是我借花献佛,送给何氏母子的最后一根稻草。”
长歌眼底惊喜,略一思索,立刻就跟上了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