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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2章

这辈子做个贤后-第9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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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秦王。府的刺杀越来越密集,院子里沾的血越来越多。
  这夜,长歌又一次自梦中睁开眼睛,凝神听着外面传来的声音。虽然细弱,但那是殊死搏斗的声音,自然带着非生即死的杀气。
  “别怕。”
  头顶有温热的亲吻落下,黑暗中男人有力的手臂绕过她的腰,环抱着她,显然他先她醒来已久,又或许,他根本没睡。
  外面开始下起雨来,自点点滴滴愈加密集,转眼淅淅沥沥。长歌觉得有点冷,忍不住往那温热的怀抱里缩了缩。
  她将头埋在他的怀中,安静地闭上眼睛。
  时陌收拢手臂,将她抱得愈加的紧,却没有再说话。
  外面的雨已至噼里啪啦,彻底掩盖了打斗的声音,长歌不知道外面是什么情况了。
  不多久,听时陌柔声道:“睡吧,都处理好了。”
  长歌不知那是习武之人异于常人的听力还是直觉,信赖地点了点头。
  她闭上眼睛,一时没有睡着。黑暗中,她感觉有一只温热的大掌轻柔地覆在她的小腹。
  她的心忽然就温暖踏实了起来,在这冰冷残酷的雨夜,他们一家三口终能相拥而眠,纵然外面风波诡谲,但这方天地之内却有她一生所求的宁静。
  外面风大雨大,她仿佛躺在一团温暖的棉花上,不久,倦意袭来,她又沉沉睡了过去。
  黑暗中,一双黑瞳毫无倦怠,就这么久久凝视着她。
  “很快,长歌,很快。”
  ……
  这个十月,太子总共往秦。王府派出了十一批刺客,起初还是三五日一次,但随着每一次的全军覆没,他仿佛被狠狠挑衅的暴躁的虎狼,愈加无所顾忌肆无忌惮起来。
  他的脚虽然已经可以正常行走,外人看来仿佛没有受过伤,但他毕竟曾被挑断脚筋,伤过不可能没有痕迹。十月连绵的阴雨让他如针钻一般疼。他自然将这疼痛化为仇恨和一次比一次狠厉的刺客,悉数还给了秦王府。
  可惜一次次无功而返。
  “啪——”
  东宫的书房内又碎了一个杯子。
  “都说他是大周上下最窝囊的皇子,哪个窝囊的皇子像他一样?府邸上下铁板一块!连孤的东宫也办不到!时陌绝不能留!”
  时景瘦削的脸隐在不甚明亮的阴影里。
  骆忱在他对面,微一沉吟道:“臣以为,秦王势力已成,如今与他硬碰恐伤殿下元气。不如待来日殿下登基,皇权之下,纵然十个秦王也无法抵挡千军万马。”
  时景拂袖冷道:“待来日?哼!卧榻之侧岂容他人酣睡!”
  “欲速则不达啊殿下!”骆忱力谏。
  此时太子妃心思一转,勾唇一笑:“既然铁板一块不好对付,那便摧之拆之,各个击破。”
  时景看向太子妃。
  “殿下监国理政,秦王虽休沐,说到底亦是臣子。寻个由头,将他支出京去岂费力?”太子妃媚眼如丝,艳丽的红唇勾起一个弧度,像极了焠毒的钩子,“只要秦王离了京,那慕长歌与折了翼的鸟何异?到时还不是任人宰割。”
  时景对上太子妃细长的眉眼,刹那间心领神会,眼底浮起阴冷潮湿的诡笑——
  “只要慕长歌和她肚里的孩子一死,时陌必反。届时,自有父皇的千军万马替孤除之。”
  “各个击破,借刀杀人。爱妃,此计甚妙!”


第103章 
  这年的天气颇有些难以捉摸,夏天异常拖沓,冬天却来得猛烈非常。长歌记得,自己的房间里前一一日明明还放着冰,第二日就抬了炭盆进来。
  眨眼之间的骤变带来的便是绵长刺骨的寒冬。
  想来皇命定然是刻薄的,被幽禁的亲王与王妃,朝不保夕,何苦浪费上好的金丝炭?但长歌房中的炭火却烧得旺,外面把守的那些禁军必定不知,秦。王府幽冷的院子深处,那一道道萧瑟的门后会是如春日般惬意的温暖。
  狐裘、绒毯、金丝炭,这些都是自秦。王府的密道送进来的。
  雨后初霁,长歌斜靠在美人榻上,抬手推窗,一道夹杂着湿气的冷风吹进。屋子里暖融融的,这丝凉意拂在脸上,非但不冷,反有些令人神清气爽的清凉。
  时陌坐在案后,凝神写着什么,他手边已写就数封书信,每一封皆以朱红火漆密封。最后一封写罢,他刚将软毫搁于笔架,长歌便见外头回廊处,白术步履矫捷而来,身后跟着八名侍女。这些侍女看起来并无突出之处,个个行止却训练有素,走路落地无声,转眼已至门外。
  长歌嫣然一笑,回眸打趣:“送炭的来了。”
  时陌无奈地看了她一眼。
  白术带着人应声而进。
  侍女们目不斜视,迅速将房间中四个炭盆换掉,无声行礼后,又有条不紊鱼贯而出。
  白术上前,自时陌手中接过几封书信。时陌最后低声交代了白术一句什么,连长歌也没听见。
  白术面上瞧不出什么动静,颔首行礼,又转身远远向长歌行了礼,这才告退离去。
  时陌起身,往长歌走来,随意坐在她身侧,目光落在她高高隆起的腹部,柔声问:“它今日可有闹你?”
  长歌一笑,握住他的手,轻轻放在自己的肚子上。
  “是个贪睡的,这个时辰想来是还没醒,你瞧,安安静静的。”她抬眸,双眸慧黠,含笑问,“你要和它说话吗?我帮你叫醒它。”
  时陌无奈地看了她一眼,轻斥:“有你这样做娘的?”
  “哦?说得像是你很会做爹?”长歌不满,“我才不信将来你不会催它起床呢。”
  时陌含笑凝着她,并不答话,只是这样听着她说话,他心里便觉得很愉快了。
  他轻轻将长歌的身子小心地扶起,让她躺在自己身上,好让她更舒服些。
  长歌躺在时陌的腿上,睁着漂亮的眼睛,抬眼就看到他垂眸投来的缱绻的眼神,继续道:“若是女孩儿还好,若是个男孩儿,说不定将来你天不亮就会将他从床上拎起来,让他习武,让他读书……”
  长歌说话的声音不大,轻轻软软的,像喁喁私语。
  时陌的目光落向房中的炭盆,心想今日这个炭烧得似乎更旺了,他的四肢百骸全是暖意。
  他意兴阑珊答:“男孩儿要强大些才好,强大了才可以保护想要保护的人。”
  长歌笑吟吟问:“就像你现在这样吗?用着府中最机密的暗道,夏日替我送冰、冬日替我送炭?”
  时陌挑眉:“你不喜欢?”
  “我怎会不喜欢?夫君如此贴心,知冷知热,我喜欢得不得了呢。”长歌眸子微转,“只是不知杜崇有没有在背后骂我祸水,对了,这些东西是杜崇在安排吧?”
  “杜崇在北燕有更重要的事要做,这些东西,我的人足够了。”
  “哦,险些忘了,秦王殿下自己就财力不俗呢。”长歌打趣,“京中商号,秦王殿下手中不知凡几,我们都至如此境地了,这些身外之物还能畅通无阻地送进来,果然有钱能使鬼推磨……杜崇这个帝都首富的财富于你怕也只是锦上添花而已。”
  长歌躺在男人的怀抱里,眯着眼睛漫无边际地感慨,说到这里,忽地心生疑惑,不假思索就脱口而出道:“竟不知你与当年传说中那位富可敌国的大周首富顾思邈比起来如何了……”
  长歌说到这里,有什么福至心灵般蓦地掠过心头,脸上慵懒的笑意刹那间浅淡下去。
  顾思邈,顾贵妃……
  她竟一直不曾将这两人联系在一起,同是姓顾,是巧合还是……
  她静静看着时陌。
  时陌垂眸,还是方才的清隽含笑的眼神,轻声道:“顾思邈是我外祖。”
  长歌微微睁大了眼睛,转瞬,露出恍然大悟的笑意。
  “是啊,你当年那般年少,那般处境……若没有钱,又该如何将羽翼一步步丰满至此?难怪你当日似根本不屑杜崇的投效,毕竟与你的外祖比起来,区区杜崇确实算不得什么……”
  长歌说到此处,沉默下去。
  时陌一时也没有说话,只是手掌有一下没一下地抚着长歌的肚子,夫妻二人一时皆默然。
  长歌目光闪了闪,正要启唇问出心中疑惑:“他……”
  时陌看了眼窗外天色,先她一步开口:“时候差不多了,长歌,我送你出京。”
  长歌刹那间忘了自己想问的话,惊讶地看着他。
  时陌柔声道:“别怕,我会在城外与你会和,我们不分开。”
  时陌说着,扶着她坐起,自己起身去衣橱里取了今冬新做的银狐裘,仔细地为她披在身上。
  “别的东西我们都不带了,离京后再添置。”他叮嘱道。
  长歌握住他的手,哑声道:“我也不想与你分开,但我走了,秦王妃怎么办?”
  她用的“秦王妃”三个字,两人心照不宣。
  言下之意,他们或能在这么多双眼皮子底下悄无声息地运一些冰或炭进来,但秦王妃这个人就这么消失了是绝对不可能的。
  若无他接下来的计划,或许找个人戴张面皮、塞个枕头关在这屋内,整日不出也未为不可。但长歌隐约已经猜到时陌接下来的计划,接下来,时陌会离京。
  而时陌若要离京,在那以前,那些人定要首先保证她还在京中。而保证她在京中最有效的法子就是——将她扣在宫中。
  假长歌不可能逃得过风和景明的眼睛。
  “这不重要,”时陌捧住她的脸,用力亲了亲长歌光洁的额头,定定看着她的眼睛,“重要的是,我定不会将你留在京中。长歌,还记得我曾对你说过吗?我去哪里都会带着你。”
  我去哪里都会带着你……
  长歌刹那间潸然泪下。
  这句话,是在她上辈子离开他那个雪夜,他对她说的。
  当夜,她为他埋下一坛美人醉,对他说——我将它藏在这棵树下,你要记住了。若是来年你找不到它,我定不饶你。
  他说——我去哪里,不都带着你吗?怎会找不到?
  长歌心尖如被什么蛰了一下,她反握住他的手,闭上眼,脸颊轻轻磨蹭着他微带着薄茧的掌心。温热干燥自他的掌心传来,让她眷恋不已,让她仿佛失了力气,对他说不出一个“不”字。
  她强迫自己睁开眼睛,朝他,轻轻摇了头。
  “不,这很重要,我知道你想做什么,你整个夏日忙于配那些药的时候我便知道你想做什么了。时陌,你听我说,你这一局绝对不能没有秦王妃这枚棋子。”
  “你以为我会以你为棋子?”时陌浓眉微皱。
  长歌含泪轻笑:“可我愿意做你的棋子啊。”
  “我不需要。”时陌态度决然,他的手滑下,握住她的手腕,便牵着她出去,“我不曾想,你我竟会在此事上生出分歧。时间来不及了,跟我走。”
  长歌无奈,哭笑不得地被他牵着走。
  他们刚刚走出房门不远,还在回廊,长歌一瞥回头,便见苍术领着一名女子自另一头疾步进了房中。那女子身上穿着同她一模一样的衣裳,身形也与她一般无二,唯有披风宽大的帽檐遮住了她的容颜,一瞥之间,长歌并未看清。
  但不必看也知道,定是与她一般无二的容颜。
  长歌跟在时陌身后,叹道:“太冒险了,一着不慎,你所有付出功亏一篑。到时满盘皆输,再无回旋余地。”
  时陌嫌她走得慢,皱眉回头看了她一眼,索性伸臂将她揽进怀里,半搂着往前走,一面在她耳边道:“你值得,我愿意。”
  长歌看着他近在咫尺的坚定的侧脸,忍不住睫毛轻轻一颤。
  终于不再说什么。
  时陌将她带到书房,□□的密道入口在书房中。时陌按动机关,书架忽地移转,洞开一道昏暗的入口。
  时陌正要进去,忽听院中传来脚步声。
  “来得竟比我预想的快。”
  他忽地用力抱过长歌,俯身吻住她的唇,急切眷恋又深入,很快又将她放开。他微微俯身,尽量让自己平视着她的眼睛,柔声道:“乖,我无法送你了,你沿着密道出去,白术会在另一头接你。你且在城外等我,我三日之内定与你会合。”
  长歌还欲说什么,外面已传来清晰的对话声——
  “殿下此时正在书房中,大人,这边走,这天刚下了雨,还请小心青苔。”
  “无妨,有劳。”
  是景明,懿和帝身边能识破世间一切易容之术的景明!
  长歌瞳孔微缩。
  时陌看懂她眼中情绪,俯身在她耳边道:“长歌,我想要你安好。”
  长歌抬眸,静静看着他的眼睛,只见他素来从容不惊的黑瞳里,此时竟有着那样明显的紧张。
  长歌咬了下唇,终于轻轻点头。
  时陌眼神顿时松懈下来,再一次,情不自禁地亲吻了她的眉心。
  长歌转身走进了密道之内,时陌目送她走稳,按动机关。书架再次无声转移,密道口消失不见。
  同时,外面传来望叔通报的声音——“殿下,宫中有圣旨到。”


第104章 
  时陌迎了景明进门,景明传懿和帝口谕,道:“陛下宣秦王殿下与王妃进宫。”
  “可知何事?”时陌神情未明。
  景明迟疑了一下,还是如实相告:“有战事,陛下要与殿下商议。”
  时陌唇角掠过一道笑意:“既是战事,本王一人入宫即可,与王妃有何相干?”
  “舒妃娘娘病重,陛下念及情分,已将她自冷宫中接回。想娘娘一向偏宠秦王妃,特请秦王妃入宫相伴,好让娘娘舒心些。”
  时陌没吱声。
  景明提醒:“殿下,可要派人去请王妃?”
  时陌目光投落在院中萧瑟的落叶,淡道:“长歌如今身子重了,外头天寒,父皇定要如此?”
  景明闻言沉默,半晌,道:“便是陛下未提,殿下又放心将王妃一人留在府中吗?至少在宫中,还是陛下说了算的。”
  他说得点到即止,但有些意思自是心照不宣。
  时陌面无表情地看了景明一眼,转头吩咐望叔:“去请王妃。”
  “是。”
  望叔刚迈出门槛,时陌又叮嘱了一句:“天寒,让侍女带上斗篷,还有手炉,多带几个。”
  望叔回身应“是”,景明笑道:“秦王殿下对王妃体贴,真是羡煞旁人。”
  时陌瞧了他一眼,转身出了门。
  有景明跟着,外面把守的侍卫无不放行,时陌一言不发,翻身上马。
  他坐在马上等待,景明兀自立于原地,并未跟着上马。如此,约过了一盏茶的时间,长歌在两名贴身侍女夭夭与蓁蓁的搀扶下出现,景明快步上前行礼,极为殷勤。
  时陌淡淡看在眼中,黑瞳中掠过一抹讥诮。
  景明似是确定了眼前的女子没有问题,这才退至一旁,任侍女扶着长歌上了马车,随后自己亦上马,一行人缓缓往宫中去。
  至宫门前,遇太子夫妇。
  景明说战事紧迫,于是时陌与太子一同前往温德殿,女眷则由景明引路,前去探望舒妃。
  路上,长歌似不胜柔弱,一直低眉敛目,由夭夭与蓁蓁一左一右搀扶。太子妃即昔日的景王妃,如今也有四五个月身孕了,主动与长歌递了两句妇人怀孕的话,长歌淡淡笑了笑,没接。
  太子妃艳丽的眉眼直直盯着长歌,微微一眯。
  搀扶着长歌的夭夭立刻不动声色上前一步,正好挡住太子妃打探的视线。
  太子妃就这样被一个婢女挡了视线,心下不悦,目光瞥向景明,意有所指说了一句:“许是数月不见,我瞧着弟妹今日,倒显得生疏了。”
  长歌没应声,夭夭道:“太子妃勿怪,全京城都晓得,我家王妃最是怕冷,每年一入冬就没什么精神头,连话都不大想说,连陛下都曾笑言,说像是恨不得冬眠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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