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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9章

宰辅养妻日常-第5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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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南那个偏僻地去苦熬九年才能回朝。
  宋国公陈疏复又闭上眼睛,以指骨微叩着桌面,鼻息间深深叹了一气,就听儿子陈卿言道:“父亲,虽唐牧此言也从未向儿子提及过。但以儿子自己来论,儿子信他,也请父亲能帮他一把。”
  “说把,你具体打算怎么办?”陈疏终于睁开眼睛,苍眉下一双利目仍是盯紧唐牧。他这等于是已经松了一重防备了。
  屋外墙角下站满都督府的护卫们默立着,这灯火通亮的巨大厅室中,老沉持重的宋国公陈疏,并年轻内敛的陈启宇和英姿绰越的陈卿,还有内室湘帘内的韩覃,几双眼睛皆是盯紧唐牧。
  唐牧略低头微微勾唇一笑,才又重新抬起头来,远远望了湘帘内的韩覃一眼,那一眼中含着无比复杂的情感,更多的是一种交付,与传递。他转身盯着宋国公陈疏,一言一语对他缓言起来。
  “当初常德自杀一案,是皇上自己起的头,以此牵出河道案拉下冯田,再宣府一案放倒陈保,叫皇上对宦官们渐渐失信。如今我们以光禄寺韩复贪腐之案为切入点,先叫皇上为他们的贪得无厌而震怒,再毛其顺几乎搬空韩复所有家财,仅以千分之一数入公而为切入点,佐以毛通杀李善机,私藏武器谋反之事,将锦衣卫并到大理寺监辖,先斩断陈九锦衣卫这只手。而其后,我们再以萧山为切入点断东厂,将它并到三大营叫国公为辖……”
  宋国公忽而冷笑:“你这等于斩断陈九左右二手,他难道能甘愿?”
  “我们要逼他反。”唐牧道:“只有他反,皇上才会真正对宦官们感到恐惧,毕竟自己所借用的手与眼要来扼杀自己,比外人的攻击更要可怕。”
  宋国公微微点头,许久仍是摇头:“便是陈九要反,他也不过一个狐假虎威的太监,只要皇上一旨免去他掌印之位,他就连条狗都不如,只怕死的比陈保还快。皇上顶多再换个人掌印即可,谁知再提上来的那个人会是谁,会不会对我们有利。”
  厅中顿时一片沉默,许久,唐牧重又说道:“也许国公不信,但下官仍有后手,到时候必定要叫皇上对宦官们感到寒骨之惧。”
  他说完话便紧盯着宋国公陈疏,欲要寻个答案。也不知过得多久,宋国公陈疏才反手拍在桌子上站起来:“无论结果如何,既你几年间已经做到这一步,就继续放手去做吧。老夫别无他物,一腔热血与男子的脊梁却还是硬的,只要清臣你有求于我,随时发声,我便拼着这条老命并一身的官爵不要,亦要帮你到底。”
  他此言一出,满屋子的人皆松了口气。韩覃在帘内亦松了口气,接着低头抿唇无声的笑个不停。无论如何,这两百年后的后人重回到祖宗们的时代,一人奋战了二十年,总算今日有人与他并肩而战了。
  天已将黎明,唐牧一直送宋国公陈疏并陈卿走到大门外,待护卫们全部撤去,才对陈启宇说道:“锐毅,要麻烦你回一趟怡园,把我的公服取来,咱们一起上朝。”
  他说这话的时候,神色平淡面容平和,全然不像半夜还曾发过震怒的样子。

☆、第61章

  陈启宇应过离去。唐牧待身后淳氏合上大门;才缓缓转身,望着浓黑一片的天际出神。他已连着两夜未曾合眼,此时却仍是止不住的兴奋,全身每一处的神识皆清醒无比;大脑每一根弦都屏息以待;只等他的思绪如风铃抚过。

    “二爷!”韩覃轻唤。唐牧笑着转身,见梳着辫子的韩覃站在台阶上。她叫正厅中温黄的灯光围裹着;面上神态有些怯意与不安;叫他一看便垂下那如鹿而萌的双眼;微舔了舔唇。

    唐牧才转身上台阶,韩覃便快步退入厅中;退到角落里远远的站着。

    “过来!”唐牧伸手唤着;韩覃不肯,仍往后退着。

    唐牧扬起双手:“我保证再不动你。”

    韩覃见他果真是很诚恳的样子;才敢走到他身边:“若是国公不肯答应;二爷该怎么办?”

    唐牧摇头,缓步朝韩覃走过来:“他会答应的。若我只有设想的时候便提出来,任是谁都不会答应;但如今事已做到一半;他加入,功成则是名臣,功败亦是我一人所担,何乐而不为?”

    “那万一他不肯应了?”韩覃仍是好奇。

    唐牧已经觑到机会捉住她的手,一把拦腰抱住覆唇过来重又亲了下来。韩覃好容易才挣开他的唇,怕他还要亲,索性伸手捂着唇哼叫:“您说过保证再不动我的女配东施翻身记。”

    唐牧一根手指一根手指掰着韩覃的手指捏到手中,一笑道:“可我没保证不亲你。”

    他身量太高勾脖子费劲,此时便一手揽着她的腿继续往前。韩覃两只脚都踩到他的脚上犹还要掂着脚尖,才能够到他的唇。她从昨夜起连着叫他亲了几回,此时索性也放开了,双手勾着脖子踮起脚主动送唇上去,挑舌探到唐牧唇齿间学着他的样子搜掠了一回,松开唇远看唐牧一眼,见他盯着自己的眼睛犹如狼一般,笑着问:“够不够?”

    见唐牧不语盯着自己,她索性又踮脚挑舌吻了上去。这一点檀唇,是唐牧两辈子吃过最好吃的东西,她挑着一点雀舌,探到他的唇边,温热,细腻,带着她齿间的甘意,就那么笨拙的试探着,勾着他体内那头饕餮不停往外突,明知他此时已经快要成了一头恶狼,仍还不停挑衅,两手环上他的脖子,两条腿也爬了上来。

    唐牧将韩覃整个儿抱坐在自己怀中,在微明的天色中,阔院朗庭,细细品尝那两瓣唇的滋味。陈启宇推门进来了,停在院门上,也许此时正目瞪口呆的看着。唐牧心头冷笑一声,这两瓣唇是他心底里的魔障,是他前世今生都无法销去的罪恶,他已经不记得自己曾经抚育过年那个孩子的样子。在他心里,这是他深爱着的孩子,也是他唯一爱着的女人,是他重活一世唯一寻得,能拂去他苍老心头那层青苔与斑斑锈迹的良药。

    他一点一点往下吻着,在她耳垂畔挑舌逗弄良久,听她溃不成声的哼意。韩覃攀着他的肩头,双脚悬空不停的荡着,好容易才挣脱下来自己站到地上,仰脸问唐牧:“您昨夜杀了东厂的人,陈九能善罢干休吗?”

    “这不过是黑吃黑,我照样亦舍了许多人,大家不过吃个闷亏就完了。”唐牧是面对着大门的,所以能看到陈启宇。而韩覃此时转身,才见陈启宇就站在院门上,穿着深青色的官服,目光不知该投向何处,肩侉着,面色如丧考妣。

    唐牧拔腿才要走,就听韩覃问道:“二爷方才那样做,是因为陈大人的原因吗?”

    陈启宇还在门上,离的太远,他自然听不到韩覃说话的声音。唐牧止步,就听韩覃又是一声轻笑:“无论昨夜还是方才,您是故意要给他看的吧?或者您认为我现在仍还自轻自贱,在他娶亲之后还想要跟他有点什么。”

    “韩覃……”

    “唐牧,或者您总还有错觉,觉得我是您的外甥女柳琛,总不自觉的想要保护我。可您又没有把我当成外甥女来看,您舍不得放开,又不愿意拥有,如逗猫逗狗一般的逗着我,不也一样是在轻贱我?

    是做妾还是做妻,我都不会跟你的。”

    她说完便抬脚出门,下台阶自陈启宇身边擦过,出大门走了。

    *

    从早朝上下来,行到皇极门上,唐牧才伸手问陈启宇:“我要的东西带来了吗?”

    陈启宇自怀中掏出折匣递给唐牧,见他要往司礼监方向去,跟上来忍不住问道:“先生难道要去找陈九?”

    唐牧快步走着,一袭深青色公服袍帘翻飞,背挺而腰纤,挺拔高立,将满朝的文武都衬如尘泥。他道:“昨晚闹了那么大的事,我也该去给他吃颗定心丸才对。”

    司礼监内殿,东厂提督萧山跪在当庭,两边两列身量高大穿着宦官服的太监冷冷盯着跪在地上的萧山。陈九负手皱眉揉着串星月菩提不住的走来走去,他越走越快,最后忍不住将整串星月菩提串珠砸到萧山头上:“废物二呆,滚到怀里来!!饭桶!东西叫人抢走也就罢了,不声不响几十号人叫人家一夜杀死扔到那里都不知道,你果真是个废物。”

    萧山一身飞鱼服,肩阔腰圆全然不像个去过势的男子,他本浓眉大眼,两只石捶样的手紧纂拳头闷声说道:“请公公发令小的再去趟唐府,小的必连人带物皆给您抢回来。”

    “荒唐!”陈九冷笑着走近萧山,面上皱纹错纵犹如刀刻,尖声冷哼着:“我怕你去了抢不到东西,连你自己都回不来。”

    萧山眼中浮起一抹轻蔑:“那唐牧是个文人,院子又不大,我大不了两百号人围了他,一夜就能杀平。”

    一整串星月菩提飞到萧山头上,顿时串裂珠离辟哩啪啦散的到处都是。不但陈九,就连两边站着的太监们都笑了起来。陈九冷冷追逐着那串他一手打磨出来的珠子:“若说他杀了你,我信,若说你能杀他,我不信。”

    他话音才落,就有小太监扑到门上高声报道:“公公,户部尚书唐牧在门上求见。”

    萧山霍的抬头,陈九却是了然于胸的样子,对那小监说道:“请他进来。”

    两边两排太监并萧山一并退到了内室,片刻间唐牧带着陈启宇已经笑呵呵走了进来。

    陈九快步上前叫道:“尚书大人,失迎失迎,您贵驾光临,怎不提前知会一声。”

    唐牧仍是满面堆笑跟着陈九坐到交椅上,才说道:“昨夜唐某老夫聊发少年狂,深夜出门转了一圈,谁知干扰了东厂的人查案,心中有些悔愧,特来给公公说声谦意。”

    他说着递折匣给陈九:“一点薄礼,不成敬意,还望公公笑纳。”

    陈九盯着眼前的折匣,却究竟不知道唐牧要送他什么。银票?他并不缺银子。

    昨夜他所得的东西?那更不可能。连神机营都出动了,唐牧是摆明非要抢到东西不罢体,不可能送还回来给他。

    难道是什么古迹字画?那也不可能装在折匣里头。

    陈九不得不承认这一场较量中自己是输了。但朝中相互倾辄就是如此,你捏我的短处我踩你的尾巴,谁也不相让于谁。他自己当初就曾以小炭窑为饵去吊住唐牧的短处,也曾在宣府想逼韩覃为已效力。如今唐牧反将一军,亦来抓他的短,也不过冤冤相报。

    这样一来彼此抓着对方的七寸皆不肯放,要么如此僵持下去,要么撕个鱼死网破。唐牧此来必然是为了安抚他,但那究竟会是什么东西?

    “公公不打开看看?”唐牧见陈九面上狐疑不定,自己上前轻轻推开折匣,内里不过薄薄一叠纸。陈九越发好奇,自己拈起那叠纸展开,上面密密麻麻的蝇头小楷字迹刚硬入纸三分,这是一份手抄版的《金刚般若波罗蜜经》。

    陈九信佛是真的信,无论每日再忙都要抽空出来礼佛,菩萨像前亦是鲜意瓜果常不肯断。他一页页掀开,颤声说道:“这是尚书大人的亲笔。”

    户部每日公事繁重,光制书每日就成箱成箱的要唐牧去批,他竟然还能抽时间出来手抄一份《金刚经》给自己?

    陈九抬头,唐牧浓眉微弯略厚的唇微抿,仍是温笑着望他:“无论何时,唐某都希望司礼监掌印一职是公公您的重生之多角关系。于任何事情上,唐某都无条件支持公公。但以唐某身边人为饵来牵制唐某的事情,无论宣府那样的,还是西山那样的,希望公公往后都不要再去做。咱们仍是政见相合的好友,公公以为如何?”

    所以唐牧不是不知情也不是不想管,而是伺机而动,也在等着抓他的短处。

    陈九心中一声叹:唐牧如此心思深沉,隐忍蛰伏半年才来算旧帐,如此的城府与忍功,好在是友非敌,否则也太难以对付。

    他连忙起身,习惯性要从手上滑下那串星月菩提来,摸得半天没摸着,才双手合什给了唐牧深深一拜:“咱家不过一寺人尔,无论尚书大人有何差遣,咱家尽是责无旁待。今尚书大人送如此大礼,咱家却得好好拜上一拜。”

    唐牧袖中有串青金石珠,他自袖中滑下来顺手套到陈九手上:“我看公公像是打碎了串珠,也罢,唐某不是信佛之人,戴着这珠子也不过是学人风雅。如今既公公串珠碎了,唐某就将这串送给公公,还望公公笑纳。”

    陈九褪下接到手中,见这串青金石串珠颜色深蓝油亮,为防珠子相磨划,每颗珠子中间皆以白玉米珠相隔。他颤声问道:“这可是当年成祖皇帝赏给唐祭酒的?”

    唐牧点头:“我父亲珍藏多年,他去之后我便一直戴着,今日送给公公,我仍是希望公公能相信唐某,相信唐某无论到何时,都支持公公做司礼监掌印。”

    陈九有些自责,还有些羞愧。责自己未曾好好约束韩复,以致韩覃遇险之后唐牧祭出杀招,亦愧于自己的小人之心。他从一开始就无力争掌印之位,若无唐牧一力扶持,如今顶多也还在东厂提督的位置上受差于陈保。

    唐牧转身辞去,萧山并陈九手下的太监们一并涌了出来,围在陈九身边巴巴儿的望着。陈九折好《金刚经》放入折匣,又将那串青金石串珠重新套回到手腕上,才深深出了口气吩咐萧山:“以后无论任何情况下,都不要去主动招惹唐牧。他是君子,我也不能太小人。”

    从司礼监出来,一直走到进午门上,陈启宇才忍不住问唐牧:“先生的串珠,就这样给那个阉人了?”

    唐牧冷笑,心道若我不送串珠,再过二十年你就要送小女儿给这些阉货们做妻。等你死了,还要被这些阉货们起出骨头来鞭尸!

    那串青金石串珠,还是成祖皇帝临终前送给国子监祭酒唐瑞的。成祖皇帝戴在手上多年,临去时打赏东西,将那串珠给了唐瑞,唐瑞临死前又将串珠赠予小儿子唐牧,几十年过去,这串珠自皇帝手上流转到了一个阉人手上。

    唐牧停下脚步,高大的宫门下,他深青色的袍帘叫暑天的热风拂过,吹动纻丝袍帘翻飞着,他指着身后的皇城:“比起大历朝所有男子们的脊梁骨来说,一串珠子根本不算什么,只要我们能改变制度,把他们关到这个笼子里,拿我唐牧做祭都使得,更何况一串珠子。”

    他转身大步离去,只留陈启宇一人怔在午门外的高墙下。

    *

    直到原阁老高瞻家的人来把韩贡接走,柏舟才算是能清清闲闲坐下来读书写字了。待土工们架好两边瓦帘,屋子里再铺上青砖,新房的主体就算是完工了。盛夏时节盖的房子不过几天就能干透,韩覃又请来木匠在院中打家具打床,并与芳姊两个亲自往房中墙壁上帖油纸,拿漆晾窗边。她幼时就爱调色,如今既是自己的家,便由着性子调出颜色来包帕子自漆,漆出个满京城独一无二的亮色来将军娘子美娇郎。

    六月二十三这日,傅府来人相请,言次日观莲节,必要韩覃带着柏舟往傅府太湖边赏莲。观莲节本是江南一带盛行的节日,如今渐渐蔓延到京师来。太湖一湖荷花如今正值盛放,傅府又恰临着太湖,有自己的私家水域,是以也要特特的过这节日。

    她自己有套牙色的云布妆花小袄并白色绣水仙绿叶裙,头上也不盛妆,打扮的清清凉凉。柏舟还是头一回出门,韩覃忆起唐逸小时候有件青色杭绸童生服,穿上后面白貌嫩十分的好看,便忆着样儿也给柏舟做了一套,学着当年唐逸的样子将他装扮起来,远看与当年的唐逸并不差什么。

    这两姐弟并一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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