莺妃后传之凤引江山-第9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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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奴才告退。”姚远转身出去。
问晴挑挑眉,随便找了个借口也出去了。
问晴出去后没一会,建宁帝从外面大步迈了进来,身上带着些许的潮气。
他走到李青慕的身侧坐下,伸手拿过李青慕手中的茶盏,饮了两口温茶,解了渴意。
建宁帝身上的寒意让李青慕打了个寒颤,她不由得抱怨道,“真冷。”
建宁帝笑了,道,“你这里这样闷热,还冷?”
“你身上冷。”李青慕伸出白嫩的手指,指上建宁帝胸前衣襟,道,“还有雨滴呢。”
建宁帝站起身,将外衣脱下后放到一侧,道,“这回不冷了吧。”
采香从外面进来,放下茶盏后匆匆出去了,连安也未请。
李青慕将怀中的手炉递给建宁帝,盈盈笑道,“拿这个暖暖。”
建宁帝摇头,将把李青慕抱到了怀里,然后歪在美人榻上,长长呼了一口气。
抬眼看到花绷,伸手拿到手里细看。
“采香绣的,给二公主。”李青慕笑道,“二公主近些日子长大了许多,白嫩嫩的,特别讨喜。”
“喜欢二公主?”建宁帝把花绷放回到桌几上,对李青慕问道。
李青慕没回话,在建宁帝怀里找了个舒服的姿势躺下了。
“你若是喜欢……”建宁帝伸手抚李青慕墨色的青丝,道,“我就让她们把二公主抱到凤阳殿来。珍娘子如今的状况,不适合抚养皇嗣……”
周充已经处斩,周氏一族男丁为奴,女眷为妓,珍娘子的身份低贱到不堪。
李青慕爬起身来,看着建宁帝板起小脸,道,“不许,二公主的生母是珍娘子,二公主就应该珍娘子的身侧长大。至于身份,二公主的生母还不够高贵吗?”
“好,不抱走。”建宁帝拍拍李青慕的后背,安抚道,“我是以为你喜欢……”
“我喜欢去同心殿看就好了,又不是非要抱到凤阳殿来。”李青慕重新在建宁帝的身侧躺下,把玩手中的粉色锻带,又低声嘀咕了句,“我自己又不是不会生……”
建宁帝耳朵一动,追问道,“慕儿,你说什么?”
“啊?”李青慕抬头,装傻道,“我什么也没说啊?”
建宁帝轻笑出声,把李青慕抱进怀里,轻叹道,“眼看着就到新年了,过了明年……”
李青慕心中一紧,贝齿咬上了红唇。
离那个日子,越来越近了。
李青慕不想谈这个话题,便转了话锋,问,“完颜哲,乐充容见红了,你都不用去看看吗?”
………………………………
第二百零五章 子嗣
?李青慕的问题,建宁帝没有回答,他把李青慕抱得紧紧的,将脸埋在李青慕的胸前,紧锁着眉心,长叹了一口气。
李青慕抬起白皙的小手,轻摸建宁帝头上披散下与自己纠结在一起的长发,不再问了。
建宁帝在凤阳殿中未走,直到入夜戌时,画凉宫中终于传来消息,乐充容腹中的龙嗣保住了。
孕中的秦皇后亲自去了飞雪殿主持大局,对一直照顾乐充容孕后身子的御医下了死令,若乐充容腹中的龙嗣保不住,让那御医提头来见。
与此道口谕一起下达的,还有对玉夫人的处置。
禁足一月,以儆效尤!
姚远退下后,建宁帝一边喂李青慕喝茶水,一边对李青慕道,“还没完,我有预感,以后定会比现在还要热闹。”
李青慕嘴里含着淡香若涩的茶汁,看建宁帝无喜无怒的脸不知道要说什么好。
建宁帝身为帝王,却无一个女人肯心甘心愿为他诞下子嗣。
若他以帝王之威能镇压住也便罢了,可眼下的情况下是他越施压,越事得其返。
李青慕老事重提,对建宁帝道,“完颜哲,眼下皇后怀上龙嗣,谢家人应该能同意废黜掉那条祖制了吧。事无万一,没准就是皇后诞下皇子呢……”
建宁帝一笑,拿过素净的白帕子擦李青慕的唇角,挑眉回道,“你认为,在太子和皇后中间,谢家在乎那一个?”
李青慕轻舔了舔嘴唇,没有说话。
以现在谢家的权势,皇后殁了,可以再立。届时,这个流着谢家血液的太子,还是养在谢氏一族皇后的膝下。
到时,他们支持太子为帝,理由更充足。
“虽然我不会再立一个与谢家有关系的女人为后。”建宁帝将空了的茶盏放下,淡然道,“可谢家还是会守着祖制,因为谢远行要当好一个忠臣!而且,刘家不会同意,否则,玉夫人要立于何地。”
“你的后宫真麻烦。”李青慕将头扎到建宁帝的怀里,嘟囔道,“明明一道旨意可以解决的事,却非要弄得这许多的周折。”
建宁帝没回答李青慕的话,而是低头道,“不喝了?”
李青慕轻点了点头,在建宁帝胸前蹭乱了云髻。
玉夫人被禁足,后宫中的杂事便全落在了李青慕的身上。
因离新年还有不到两个月的时间,后宫之事越加的忙乱。
李青慕不仅要顾着自己的怡景宫,还要看着玉夫人的画凉宫。好在,瑶华宫虽然没有主位娘娘,温昭仪却是能将一宫的大小事宜拿起来了。
除了这些,李青慕还要学着去安排新年的采办,整个整月大大小小的十数次宫宴,年底各宫妃嫔的换装,宫人的赏赐,等等……
以往有不懂的地方玉夫人还能指点李青慕一二,眼下,却全要靠李青慕自己去摸索。
为了能把事做好,李青慕顶着寒风往关雎宫中跑得勤了。
在秦皇后能强打起精神时,她便坐在关雎宫中的外殿中,将自己弄不清,搞不懂的事都说与秦皇后听。
秦皇后孕中身子不好,自己不能打理后宫事宜,知道她若不调教着一二,最后丢的是皇室的脸,所以指点的也算细致。
这样一来二去,待到十一月下旬的时候,李青慕已经将除夕和正月里的几场宫宴安排齐妥。
建宁三年十一月二十六午后,阴郁了半个月的天难道的晴了。李青慕小憩后见天气好,便整理了妆容,带着采香姚远,捧着几本小册子往关雎宫中去。
此时秦皇后腹中的龙嗣已是四个月大,小腹微微隆起。
别人怀孕,四个月的时候害喜的症状多少都会得到些缓解,秦皇后却还是很厉害。
若不是刘御医赵御医两位御医不分昼夜的候命,只怕秦皇后的身子早撑不住了。
李青慕随着香脂到进到内殿时,秦皇后正歪在铺了狗熊皮的矮榻上,脸色蜡黄,瘦得颧骨凸起,眼下挂着重重的黑眼圈。发也未挽髻,随意的披散在脑后,身上穿了身淡紫色的宫装,外面还穿了件纯白色的狐狸皮夹袄。
矮榻前烤着一个红通通的炭盆,炭盆的旁边,放着一只盛着清水的白搪瓷大碗。
李青慕将身上披的厚披风脱下交给小宫女,缓缓走到秦皇后身前福身,轻声道了句,“臣妾给皇后娘娘请安。”
秦皇后闻言长长出了一口气,似刚刚醒来一般。她微睁开黯淡无光的眼眸,指着矮榻旁的圆几,对李青慕轻声道,“昭月,你落坐吧。”
近一月的接触,秦皇后对李青慕的称呼已由昭月妹妹变成了昭月,无形中亲近了几分。
李青慕起身,轻移莲步走到圆几前坐下。理了湖绿色的裙摆后,她抬眸对香脂问道,“香脂,皇后娘娘这几日可好了些?”
“好多了,小皇嗣终于不那么闹腾人了。”香脂将一盏花茶放到李青慕的手侧,脸上露出微微笑意,“这两日吃得下东西,吐得也不那么厉害了……”
秦皇后一挑眉头,长叹一口气后,没有说话。
“皇后娘娘,您若是不舒服,那便改日吧。”李青慕听到秦皇后叹息,轻声道。
“就今日吧。”秦皇后对香脂伸出枯瘦的右手,道,“已是拖了许多日子,眼瞅着便进了腊月了,再不定下来便要耽误大事了。”
香脂接过秦皇后的手,帮着秦皇后在矮榻上坐正了。
李青慕抬手轻捋了下耳侧的发丝,碰得发髻上捶下来的蓝宝石坠子乱晃。她回头从采香的手里将小册子拿过来,展开后对秦皇后道,“皇后娘娘,宫人已将除夕宫宴的预算报上来了,因皇上许意邀请了皇后娘娘的娘家人,所以比往年多出十一张席面……”
“十一张席面?”秦皇后挑眉,抚着小腹向李青慕的方向倾了倾身子,道,“你将宴请的名单拿来让本宫看一眼,本宫记得上次你说的是八张席面。”
李青慕回头从采香的手中拿过了另一本册子,递给秦皇后道,“是谢将军特意叮嘱加上去的……”
秦皇后接过李青慕递过去,淡蓝色封面的宴请名册,细细的看了起来。
除了原来定下的谢远行夫妇、谢远行长子谢冬华夫妇、秦皇后的生父嫡母,生母、吕薄云八人外,又加上了三位小姐。分别是谢家长子谢冬华嫡女谢如玉,秦家嫡次女秦若兰,吕薄云的嫡妹,吕妙儿。
秦皇后的眼眸在名册上一扫而过,随着脸色变白,捂着胸口干呕起来,李青慕连忙起身去轻拍她的后背。
待到秦皇后停下呕吐,坐直身子后,脸色已经苍白得如纸一般,眼下的黑色更浓。
漱过口后,秦皇后轻喘着对李青慕道,“便按着十一张席面安排吧,谢老夫妇,按正一品。秦家三老,按正二品。谢小将军和吕将军,按三品,三位世家小姐,按四品。”
李青慕细细的听了,记下了,看着面如发青的秦皇后又道,“皇后娘娘,臣妾,还是明日再来吧。”
“就今日吧,你说,本宫听。”秦皇后倚在矮榻上,闭着双眸,紧紧锁着眉心,脸上全是隐忍之意。
李青慕轻哎了声,将除夕宫宴的上的一些细节一一说给秦皇后听。秦皇后若是眼皮轻动,李青慕便停下来,待秦皇后说话。
就这样说说停停,一个时辰后,两人终于是将除夕宫宴,初六宫宴,元宵宫宴举办的场地,时间,宴请的外臣等等细节过了一遍。
当李青慕将小册子交还给采香时,秦皇后的额上已是渗出虚汗,脸色更加不好。
李青慕起身告退时,秦皇后突然对李青慕问道,“昭月,文充媛近来还好?”
李青慕点头,发髻上的珠花微微颤动。她知道秦皇后最想问的是文充媛腹中的龙嗣,便对秦皇后直言道,“上两日臣妾去看了看文充媛,她的身子已经七个多月了,入了冬后懒的厉害。臣妾还想问问皇后娘娘的意思,文充媛的月份大了,除夕宫宴就不用参加了吧……”
“自是不用了,让她在宫里好好养着。”秦皇后叮嘱道,“叮嘱她宫中的宫女嬷嬷精心着些,她已为大月诞下一位公主,再诞下一儿半女,岂是别人比得了的福气?”
“是,臣妾回去后便再到文充媛的飞林殿去看看。”李青慕起身,对秦皇后道,“皇后娘娘,您休息吧,臣妾先行告退了。”
见秦皇后点头,李青慕穿上采香披上来的团花厚披风,抱着手炉出去了。
看着李青慕的背影走出关雎宫,秦皇后对香脂露出苍白一笑,道,“香脂,听到了吗?本宫的外祖父,安排了三位如花美貌的女子出席宫宴。只怕宫宴结束后,她们便留下了。”
秦皇后轻抚小腹,落下泪水,“本宫,为后又如何?为后又如何?”
“皇后娘娘?”香脂拿着帕子轻试秦皇后的眼角,安慰道,“您要往宽了想,眼下,还有文充媛,乐充容,芸容华三人带着身子,她们肯定会平安诞下一位小皇子的。再说,娘娘腹中,许是位公主呢……”
“看紧玉夫人……”
………………………………
第二百零六章 私奔
? 因阳光好,出了关雎宫后李青慕没有急着往凤阳殿赶,而是带着采香和姚远在御花园里绕了个远路。
大月就是这一点好,即便是湿冷至极的冬天,御花园中还是绿意盎然,有些子耐寒的花还未顶着严寒绽放,全然不用担心没有景色可看。
姚远看了一眼只有粗奴忙碌的御花园,对李青慕劝道,“主子,天寒,转一会子便回去吧。”
李青慕轻嗯了声,抬起眼眸看了一眼只有几块云彩的天空。
采香也跟着抬头,看了须臾后,问李青慕,“公主,您在看什么?”
“什么也没看。”李青慕低下头,步摇的坠子擦在耳边平生起一股凉意。
打了个寒颤,她对姚远和采香道,“回宫吧,碰哪哪凉,连风都凉。”
李青慕回到凤阳殿时,建宁帝已来了多时,躺在内殿的美人榻上,睡着了。
李青慕轻声问给她解披风的问晴,“皇上何时来的?”
“您走后没一会皇上就来了。”问晴轻语回道。
李青慕点点头,悄声走到美人榻前,见建宁帝胸膛一沉一浮睡得正沉,便在脸上挂了浅笑,坐在了美人榻一侧的太师椅上。
让采香把几本小册子拿来,她一边烤着炭盆,一边认真的翻看。
当看到秦皇后娘家这次要带进宫来参加宫宴的三位小姐时,李青慕将宴请名册拿来,多看了几眼。
三位世家小姐,皆是如花一样的年纪。
谢如玉,谢远行的嫡孙女儿,年十四。相比秦皇后,谢如玉的身份更适合为后。
秦若兰,秦皇后的嫡妹,年十五。
秦皇后的生母谢氏,并不是谢远行的嫡女,所以谢氏嫁与秦家也不是正房。
也正因如此,秦皇后这个庶女才会被送进宫侍候在当时年幼的晋王身侧,为奴为婢。
眼下,秦皇后身怀龙嗣前路未知,秦家自是想送进来一个嫡女。
吕薄云兄妹的生母谢氏,乃是谢远行嫡女。吕妙儿这个嫡外孙女,自是要比秦皇后这个庶外孙女要亲上许多。
李青慕长叹一口气,心中对秦皇后升起了一丝同情。她腹中的皇嗣还未诞下,谢家已是做出了这种种安排。
建宁帝睁开眼,用两指揉揉眼睛后将李青慕手中的名册拿了过去。看了几眼,随手扔到了一边,道,“这些子杂事,全交给宫人去做,你不必劳心。”
李青慕站起身,将名册拾起来后交给了采香,对建宁帝笑道,“左右也是闲着,当打发时间了。”
建宁帝坐起身,伸手将李青慕抱到怀里坐下,道,“近日来,你倒是比我还忙了,几次到凤阳殿中来你都不在。”
李青慕轻笑出声,将额头顶在建宁帝的胸膛上,娇声道,“就许你忙,就不许我忙了?再说,我忙,还不是为了你忙,这若大个后宫,还不都是你的?”
建宁帝抱着李青慕,良久后道,“慕儿,我当皇帝不讨好又不轻闲,你当个夫人也没有省心的地方……不如”建宁帝声音一顿,笑道,“不如,咱们私奔吧。”
“嗯?”李青慕诧异的抬头去看建宁帝,眨了眨水眸,问道,“私奔?”
“对,离开皇宫,我不当皇帝了,你也不当妃嫔了,”建宁帝煞是认真的道,“咱们当一对贫家夫妇……”
“好啊,什么时候走?”李青慕脸上露出明媚的笑,轻拍了下建宁帝的肩膀,问道,“去哪里?”
“想走的时候,就走。想去哪里,就去哪里。”李青慕眼中的神采亦亦,让建宁帝的心变得沉重不堪。
“那就……”李青慕双臂环上建宁帝的脖子,笑道,“那就听你的,你说什么时候走,就什么时候走。”
一句玩笑话,让两人说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