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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

重生之贤后要造反-第1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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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对于他突然的放手不干涉,姜樰小小吃了一惊。魏恒这么交代,也就是说,她可以把东梧宫怀疑是耳目的宫人都调走?

    皇后掌管后宫大权,想要调动哪个宫人,不过是一句话的工夫。但皇后宫是大婚前魏恒亲自安排的人手,她一时还挑不出错,不便立即换人。

    既然魏恒这么说了,一句用不习惯,看不顺眼,八字不合,生肖相冲也就统统换掉了。但,究竟是什么让他肯放弃费心经营的耳目。

    是父亲施压,还是他另有手段?

    “陛下既然这么说,臣妾倒是想起来,应该先换了和风殿的宫女才是。”

    “哦?此话怎讲。”

    “昭仪身子不好,身边儿那几个不懂医理,想来伺候不周。臣妾觉得,不如挑几个懂医理的去伺候,昭仪的病情兴趣还能好转许多。”

    魏恒听她说完,不禁回想起这些日子来的见闻,总觉得姜樰与贺子芝之见的姐妹情相比上一世,要淡出许多。她既然这么说,大约并不是纯粹关心。

    兴许她已经觉出贺子芝的野心。

    如此也好,她懂得保护自己,他好歹能多放心些许。

    “皇后看着办吧,后宫的事朕就不过问了——这几日你闷得慌,正好在行宫,不讲那么多规矩,你若想见父亲兄长,朕把他们叫来就是。”

    姜樰听罢,不觉顿住了脚步,觉得自己定是听错了:“陛下说什么?”

    “朕说,皇后若是想父兄了,朕明天就叫他们来。进宫快两个月了,不想家人么?”

    “想!”

    魏恒笑笑:“瞧你高兴的,明天就能见到他们了。”

    “陛下对臣妾真好。”姜樰开心笑起来,抱住他的胳膊,腻歪起来不撒手。

    终于从她嘴里听到这样的一句话,魏恒心中暖意融融。

    “朕不对你好,还能对谁好。不过你得答应朕,别折腾自个儿了,快些养好身子。五天后就该回去了,你要是受不了颠簸,便只能留在行宫养伤。朕又放心不下,你说留还是不留。”

    姜樰拽着他的手,偏头看他:“那自然是要留的!臣妾才不许陛下一个人跑回去,没准儿被哪个狐媚子勾去了魂儿,臣妾上哪儿哭去。”

    她这一通撒娇,把妲己妺喜做了榜样,不管别的,只管一个劲儿把魏恒往昏君的道上拉。

    魏恒却只当她耍起了小性子,当即哭笑不得:“是是是,朕守着你哪儿也不去。作为回报,皇后是不是得快些养好身子,给朕生个孩子呢?”

    “……”姜樰微有一滞,倏尔想起前世自己那未出世的孩子,咬着唇不说话。

 第23章 密谋

    魏恒说到做到,翌日午后便召来姜威父子,于主殿之中与皇后叙说家常。至于贺子芝,因连日生病受累,处处惹人怜,便也见了父兄。只是,并不在内宫之中,而是在冯唐陪同下,出内宫于父兄住处相见。

    行宫众人但凡听了消息的,不免于内心要细想一番,究竟哪一位得**些。

    这表面看虽是皇后受**,可谁不知她背后有姜家撑腰,至于那贺昭仪,虽不能在内宫见父兄,但能得特许见家人,且由御前太监冯唐陪同前往,可见也是不一般的。

    这姜家与贺家之间的较劲,可真是越发激烈了。

    姜家父子来时先见了皇帝,君臣之间随口谈了些可大可小的政事。约莫半盏茶后,魏恒请了姜樰出来,自己则进内室看起闲书。

    其实他原该陪在那里的,只是他始知姜樰处处防他,对他存有芥蒂,自己若还在旁边杵着,岂不让她不痛快。

    总之,他对姜樰放心,也就不参合了。

    姜樰呢,倒也乐得自在,退了左右宫女,连青霜白芍也不曾带出来。

    从上一世算起,她已经快两年没有见过父亲和兄长了。自上一世姜家权势大减起,她在宫中就形同被软禁,难得还有人敬她是个皇后,更别提见家人了。

    没想到再见家人,已是隔世。

    父亲还很年轻,岁月在他脸上没有留下明显的痕迹,而兄长还是那个意气风发的青年才俊。姜樰早已强按下内心激动,但在看到他们的那一刻,眼泪却仍然不争气地夺眶而出。

    “父亲,大哥。”

    见她屈膝意欲行礼,姜平素来规矩,连忙抬手阻下:“皇后娘娘,使不得。”

    姜威却颇有些不悦,抓住姜平的手,微一瞪眼,揶揄道:“皇后又如何,终究是我姜家的女儿。见到父兄,自当以长幼论尊卑。”

    终于又见到这样蛮横的父亲了,她这心里头既是歉意,又是感慨,忙不迭地点头:“父亲说的是,阿樰是姜家的女儿,嫁了人也是姜家的女儿。从前不懂事,让父亲伤心,实在不该——父亲请坐。”

    言罢,亲自为两人各斟了一杯清茶。

    一番话听得姜威颇感欣慰,这茶喝起来也倍感爽口。姜平却是性子使然,有些坐立不安,稍有犹豫,忍不住问了心中疑问。

    “阿樰在宫中过得可好……可曾受过什么委屈?身上的伤好得怎样了?”

    “一切都好,劳哥哥挂心了。太医说,小心养着,过几日等伤口都结痂了,便再没什么大碍。”她哪里不知姜平话里带话,想是兄长不能明白她为何突然变卦,和父亲一般心态,妄想取代魏家江山吧。

    兄长自小待她极好,这些关心乃是发自内心。可对此她并不想过多解释,重活一世这样的事情根本就是解释不清楚的,只能含糊带过,不能细说。

    姜威听罢兄妹俩的话,把手中茶碗重重往桌上一硌,脸上显出怒气来:“你这次险些丢了性命,全拜贺家所赐。为父虽知定是他们所为,却没能找到证据。你在宫中切记万事小心,那贺氏并非善类,你如今尝到苦头,该长点记性了吧。”

    姜樰虽知他是故意不去招惹贺家,哪是什么“没能找到证据”,却也只是点点头:“阿樰知道,手足之间尚且有祸及性命之争,外姓之人又岂能轻易相信。但凡为了自家利益,翻脸好比翻书。那贺氏,阿樰曾对她多番照顾,这次夺了她的后位,她便不顾从前交情,竟使出如此恶劣之手段,实在让人胆寒心惊。”

    姜威满意于她的回答,略一颔首,对姜平言道:“你妹妹言之有理,你也别再旁敲侧击地问她为何改变主意了。你兄妹二人是姜家之未来,只用为姜家作考虑,旁的惯它作甚。”

    姜平这些日子以来全听父亲的,他早已明白自己只能配合。只是始终想不通妹妹为何突然转了性子,眼下被姜威训了话,却到底不肯死心,着实担心妹妹心里有苦不愿说。

    “儿子谨遵父亲教诲。”

    姜威见一双儿女终于懂了事理,肯为姜家命,痛快之下从袖中掏出一个拳头大小的布包来,看似漫不经心地放在姜樰的面前。

    四周没有宫人,整个殿中只有父子三人。虽然不明白为何魏恒如此放心,但没人总比有人看着好,又何须多想。

    “父亲这是……”

    “听白芍说起,陛下几乎每日去你那里喝一碗花露茶。此药无色无味,口服,长则一年,短则半年,足以使人痴傻似小儿。”

    这是要她给魏恒下毒?!

    姜平再也按耐不住,急急抓住姜樰已经伸出去取物的手,转头对姜威惊道:“父亲!此招虽简单有效,可陛下毕竟是阿樰心属的夫君!他若痴傻了,阿樰将如何自处!”

    尽管声音压低了,但可以听出他的愤然。

    “哥哥……”对上辈子的她来说,要她给魏恒下毒,就好比拿刀剜她的肉,她傻到宁愿自己去死。但是这辈子,她好容易得来机会报复,怎会心慈手软。她只要报仇,至于后半生怎么过,根本不在考虑范围之内。

    于是低垂了眉眼,无奈道:“他是帝王,将来会有更多妃嫔。若是傻了,便只能呆在我身边,岂不更好。”

    姜平几乎要怀疑眼前的这个连半点犹豫都没有的女子,究竟还是不是他的妹妹。曾经那个听说魏恒祭天时割破了手,也要傻傻心疼好几天的妹妹,去哪儿了。

    姜威素来知道儿女性子随了他们的母亲,鉴于这些日子他们的表现不错,他的失望也就淡了下去。不想今日女儿的言行倒是合了他的心思,儿子却颇有几分烂泥扶不上墙的味道,当下便黑了脸。

    “你妹妹一个女儿家尚且比你有出息,你倒是妇人之仁起来。来日事成,想要什么样的夫婿没有,你竟计较起眼前得失。”

    姜平无奈望了眼姜樰,低头不语。他只是担心妹妹,既然她能够接受,他这个哥哥该说的都说了,也就不再多言。

    姜樰拿着那小小的一包药粉,痴痴看着它,指尖微微发颤。倒不是害怕,也许是终于能报前世大仇的激动和喜悦。

    一口关乎生死的恶气,很快就可以出了。

    她看着这药,倏尔想起另一件事。

    “父亲说这药无色无味,使人逐渐痴傻,那贺氏近来精神越发不济,可见她那病也是伤脑子的。太医们束手无策,阿樰在想,是不是她也被下了什么毒。不过,她入宫时日短,在后宫应尚未树敌,父亲可知是谁下的手?”

    姜威微有一滞,深皱起眉,也有几分不解:“你怀疑是为父下毒,使她如此的?”他说着,顿了顿,脸上蒙上一层惋惜,“可惜啊,深宫之中,为父还暂且无力左右。”

    三人细细思虑一番,到底没能想出是谁干的。会面的时间不长,也没说多久的话,时辰一到,魏恒从内室出来,这场姜家的小会也就只能暂且打住。

    ————

    至于魏恒,他在里头看了阵子闲书,心想着那日姜威闯宫他不曾责罚,已经够给面子了,今日许他来见女儿,若是超了时长,岂不又助了他的气焰,短了自己君威。况且看在姜樰面子上,一个宫女太监也不曾留,也不知他要得意成什么样儿。

    故而,半个时辰时间一到,他便从里头出来了。姜家父子见他出现,俱是起身,倒也不打算赖着,这便与姜樰作别,退下了。

    姜樰早将小布包收进怀中,此刻目送着父兄离去,眼泪蓦地流下,哪里有工夫搭理魏恒。

    “好了,他们已经走的没影儿了。你再这么看着,像是再也见不着似的,自个儿给自个儿添堵。”

    姜樰莫名觉得难过,回身把头埋进他怀里,眼泪很快便浸湿了他的衣襟。

    “父兄倒是见了,可臣妾最想母亲。”

    母亲一直不希望父亲为了霸权,牺牲掉儿女的幸福。无奈父亲我行我素,怎会听进去母亲的话。有道是知女莫若母,从她失掉孩子起,母亲就知道她过得一点都不好,终于抑郁成疾,在她进宫第五年撒手人寰。

    魏恒拍着她的背,安慰:“再过几个月,年节的时候就能见到了。这会儿急什么,满身的伤,你母亲见了还不得着急死。”

    “陛下言之有理,臣妾就先不急了。”

    姜樰想着身上还有个小布包,一时怕贴他太紧被他觉出来,便离了他的怀抱,把眼泪擦干,胡乱找了个由头:“臣妾方才给父亲斟茶弄湿了衣裳,眼下得去换一身儿,有劳陛下等候片刻。”

    说着便往里间去。

    魏恒却起了玩心,一把牵住她的手,拉着她一起往里去:“院中金菊开得不错,朕想着你大约喜欢看,便让那两个丫头去多采些回来插瓶。别的丫鬟你又亲近不惯,不如朕来伺候你更衣,如何?”

    姜樰顿时停了脚步,怀中的小布包像块滚烫的烙铁似的,烫得人生疼。

 第24章 猜心

    原是想将怀里的东西好生藏起来,不想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她又怎会想得到魏恒没事儿插什么手。

    “臣妾自己换就好了,不过是件外衫。”

    看着她局促的小脸儿,魏恒顿时起心逗她,偏就不放:“朕不过是想看看你身上的伤口,你想偏了不成。”

    姜樰哪儿管他是否孟浪,欲借更衣之名,行那点龌蹉事,她只想把怀里的东西快点放到安全的地方。

    她身上有伤,为了避免衣物碰到伤口,故而衣裳便穿得少,屋中摆了炭火用以取暖。这个小布包放在身上,若与他靠得太近,着实暴露了。

    “稍晚些会换药的,陛下何必急这一会儿。”

    魏恒晓得她是在怕自己没有分寸,当下又恐坏了她的好心情,便收起继续打趣的心思,把手背在身后,说:“不看便是,只是更衣恐怕会扯着伤口,你一个人怎么行。”

    “若不放心,随便叫个宫女不就行了。一点小事,陛下没的把这当作天大的事儿,叫人以为臣妾伤得多重似的。”

    魏恒了然,唤了个正在擦花瓶的宫女进来,命她先去洗了手,再来伺候皇后更衣,他自己则在躺椅上坐下,闭上眼睛优哉游哉地念叨着:“朕不看,不看。”

    姜樰面上一笑,随即放下珠帘进去了。

    再三确认无人窥见,她把怀里的布包掏出来。匆忙之间,小心翼翼将它藏到妆奁的暗盒里。合上盖子,一颗心终于定下来的她,这才打开衣橱,随便挑了件暗花檀色的外衫套在身上。

    一来,她着实懒得等那丫鬟洗干净手再来,二来,她打心眼儿里不喜欢除青霜白芍外的宫女,几乎是不会让她们靠近自己的。

    然而她没想到,竟不幸被魏恒言中,当真扯到了肩膀的伤。

    撕裂的痛感让她不禁叫出了声儿,声音不大,下一刻魏恒却撞开珠帘,一阵风似的步到她跟前,一脸的不悦。

    “朕就知道你不安分,除了那两个丫头,旁的宫女竟一个也不愿亲近。”

    “没事,没流血呢。”疼痛没有没有持续多久,她看了看绷带,没见渗血出来。

    魏恒亲自检查了一番,见确实没撕裂伤口,这才把一颗心放下,只是心里有些话如鲠在喉,无法出口。

    姜樰的肩膀固然是痛,可那与他的心痛比起来,大约算不得什么。

    他原以为重活一世,自己有能力在抓稳皇权的同时,护好她,可以恩爱融融,长相厮守。可直到前几日,他才知道,自己妻子防自己已经到了这种地步。

    如现在,连个丫鬟她都防着。

    这就是夹在他和姜家中间的她,进不能进,退不能退。这一世自己并不曾逼她,她已做到这一步,那么上一世她究竟在夹缝中是如何熬过来的?

    姜樰正愁找不到说辞,没的被他轻轻柔柔抱了个满怀,伤口倒是没碰疼,却着实把她吓了一跳。

    “陛、陛下?”

    魏恒却没有立时应她,在她颈间深吸了口气,徐徐松开怀抱,面上带着几分自责:“好好的秋猎,让你受了伤。连自己的妻子都护不周全,朕实在太差劲了。”

    有道是男儿有泪不轻弹,姜樰从来没有见过魏恒哭,可现在他正用一双氤氲着水雾的眸子看着她,让她不免有些怔忪。

    这样的表情,在他脸上一闪而过,如同夜空中一颗流星,投射进她的心底,让她近乎当真信了他的话。

    她曾经多么希望被人用一颗真心对待啊。可是渐渐的,她懂了,那不过是种奢望。如果有,那必是一场完美的戏。

    “陛下何来的□□术,顾不全也是在情理之中。臣妾没有保护好自己才应该反省,竟忘了上马前应当检查马匹是否安全。”

    听得她替自己开脱,魏恒无奈笑了笑,心里头并没有因她的话而少一些自责,搂着她,想把她紧紧抱在怀里,却又怕弄疼她。

    不多时,青霜和白芍抱着两瓶金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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