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之厨娘也翻身-第16章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她道:“徐家哥哥果然神通,莫非,你要这三成干股?”
徐无涯一笑,温良无害:“妹妹误会了。我若要三成,岂不是与曹知县之流无异?我只要一成,便可保你家安然无恙。”
齐长蒲想要说啥,被齐长岐一个眼神制止。
陈浣纱没管旁人如何想法,她皱了皱眉,道:“一成?”
徐无涯肯定道:“一成。但不是你桂芳酒楼一成的收入,而是所有你经手的买卖一成的收益,如何?”
陈浣纱瞪大眼睛,道:“徐家哥哥说笑了,我一个弱质女流,打理酒楼是无奈之举,又如何再好做别的营生抛头露面。不如我一样给你酒楼收入的三成,确保哥哥的利益,如何?”
徐无涯用一种高深莫测的眼神看着她,看得陈浣纱心底直骂。无奸不商啊,白瞎了他一身的好气质,果然美色就是用来骗人的么?
两个人沉默下来,各自喝茶看风景。齐长蒲是个急性子,这话冲到嗓子眼里多少回了,终于没忍住:“徐大哥,你为什么不接受浣纱妹妹的提议呢?三成已经是浣纱妹妹能做出的最大让步了,你……你不能要求更多了。”
徐无涯看了看陈浣纱身边毫无表情变化的齐长岐,脸上表情微妙的变化着,他也不生气,只反问道:“我怎会要求更多?明明我要的更少,浣纱妹妹,你考虑得如何了?”
陈浣纱知道自己的底细估摸着被人探去了不少,没法随便糊弄人了。目前是自己有求于人,又有什么谈价钱的条件呢?一成的分红,听起来确实比三成少了许多,但她以后要做的可不仅仅是酒楼的生意,这样一算,徐无涯简直是徐扒皮啊!
她眼神数变,还是做出决定。
“好,我答应你。我们今日便可立契。但我有一个条件,你既然知道我与曹大人的协议,帮我把他手中的那份分成契约拿回来,应该不是难事吧?”这便是曹知县不厚道的地方,收了贿赂不办事,竟然契约也扣下了。狗官!
徐无涯十分开心道:“妹妹如此看得起我,我便赴汤蹈火,也得把妹妹的事情办好才成。哈哈,喝茶,喝茶。”
陈浣纱也笑了起来,两人目光对视,顿了一会儿,各自摆上最真诚的脸孔,热情地交谈起来。
齐长岐垂下眼眸,看着杯底浮浮沉沉的茶叶,眼神里闪过一抹精光。
在座的怕也只有齐长蒲一个单纯人,不明白这底下的暗潮汹涌了。
“你说什么!”“啪”瓷器落地的脆响,伴随着一声不信地大喝,从高府书房内传来。
荣春风不停擦着脸上滚落下来的汗珠,小心避开茶杯碎片,苦着脸道:“盼娘传回来的消息,错不了。陈善这倒霉蛋不知哪个祖坟冒青烟了,竟然请动了那样的贵人,便是白先生在曹大人面前活动,也吃了闭门羹呢。”
高伯希脸色阴晴不定,在书房内烦闷地走过来走过去。
云奇峰皱眉思索了一会,道:“陈家如何请得动那人?若是跟那人有关系,还由得我们把陈善押在牢里吗?这事有蹊跷。”
荣春风翻了个白眼,“云兄,你也太多疑了。这能有啥蹊跷,你忘了,那人最是爱美色和银子。陈善虽然窝囊,他那浑家可是当年有名的瘦马,几个女儿也生得个个不差,我看哪,若有蹊跷,便是这里头的蹊跷罢了。”
云奇峰眼睛一亮,认真想了一会才道:“不对不对。陈娘子病了多年,据说药石罔效,一个病痨子能有几分颜色引得那人动手?便他家最大的女娘也只得十三岁,黄毛丫头有何风情。这里头必定有古怪,高兄,你觉着呢?”
高伯希踱了一阵,心里头冷静了不少,越想越是觉得不对。他是四大酒楼之首,势力大不仅是因为他酒楼开得早,更重要是他会巴结笼络上头的人。知道的多了,想得便越多。这事会不会与那位有关?
想到这里,惊出了一身冷汗。他忙喝道:“你们别瞎猜了。为今之计,是要想办法,别让他们如意了。”
荣春风的脸上简直能挤出苦瓜汁了:“那人手里握着旻丰城的粮脉、茶脉,我们得罪不起啊。”
高伯希冷笑一声,阴沉道:“我们得罪不起,未必其他人也得罪不起。”
云奇峰道:“你的意思是?”
高伯希拿起书桌上的镇纸,用手抚摸着,缓缓道:“你们莫忘了,徐家可不是只有一个徐无涯。”
云奇峰、荣春风均释然一笑,是啊,徐家内部也乱着呢。
不管这头如何想方设法在后头使绊子,那头徐无涯的面子还是很管用的。当晚,陈善等人便被一辆宽敞的马车送回来,连带着还有陈浣纱送给曹知县的契约。
陈娘子等人得知消息,早早在门外迎了,又是准备火盆去晦气,又是准备热水伺候着陈善沐浴更衣,忙个不停。
所有的人都梳洗了一番,重新汇聚在大堂里。两桌丰盛的菜肴已经准备好,是陈浣纱亲自掌厨,洛行书打下手做出来的。
劫后余生,幸而几人都未收皮肉之苦,只是几日关押,吃穿不甚如意罢了。这时看到这一大桌色香味俱全的美食佳肴,不由一个个食指大动。
陈浣纱把孙不长请到这一桌,执杯道:“这些日子连累大伙儿受苦了,这一杯,我先干为敬,作为赔罪。”
大家都站了起来,孙不长道:“小东家这话说得严重了。我们身契在陈家,本来便是陈家的人。多亏小东家四方周全,我们在牢内均为受苦,是东家和小东家的仁心了。”
陈善摆摆手道:“真是惭愧,莫要再多说了。先把这杯酒喝了。”
饮过一回,陈浣纱让大家放开膀子吃。众人也不再客气。
吃过饭后,把其他人安排好,陈浣纱把孙不长、曾源兄弟、周兵、洛行书留下来,道:“这次的事情让我做了一个决定。我想先跟你们说说。”
孙不长道:“东家有话只管说。”
周兵也道:“东家有吩咐说便是。下回再有来找茬的,我一拳头打死了事,也免得他们赖到东家头上来。”
陈浣纱好笑道:“你眼里还有没有王法了?好了,你们别紧张,我要说的不是这个。”她环视了一圈,看向自己手中的账册,认真道:“我想过了,酒楼不论发展如何,也挡不住仇家想据为己有的心思。我原来的想法是错的,今日后,我要尽力让酒楼快速发展起来。我们发展得越快,在百姓心中的地位越高,就越有资本与上层的人说话,也才能保护住大家。”
曾源轻轻点头,道:“东家说的没错。我们的仇人仰仗的不过是比我们更丰厚的财力,只要我们能超过他们,那么,我们能仰仗的势力会更强更大。”
陈浣纱挑眉道:“阿源你心中是有主意了吗?”
曾源笑道:“本来收账回来之后便准备跟你商量的,却因为酒楼出事耽搁了,我确实有点儿想法,说给大家听听。”
第28章 变强
曾源轻松道:“说起来; 这跟东家让我结账有很大关系呢。”
曾术两眼亮闪闪地,充满信任和崇拜的看着他哥; 催促道:“哥别打机锋了; 快说吧。”
曾源道:“那日我去良记米行与吴老板会账; 正巧是春耕,米行里存着许多去岁收上来的稻米供人购买做谷种。我到米行之时; 吴老板下到庄子里忙活着卖谷种去了。我跟着米行的活计找到庄里时; 吴老板正带着十来个活计在称米。我在旁边站了半日,他也未见。待见到我时,那脸色都黑了呢。诸位知道为何?”
周斌挠头道:“行商之人; 都有八个心眼儿; 谁知道他想的啥,莫不是坑人被你发现了?”
曾源乐道:“周大哥真是敏锐。你虽未全猜对; 也差得不远了。”曾源不动声色恭维了一声,为大家释疑道:“那些来换谷种的百姓,个个拿出家中白花花的大米来换,且还不是一比一兑换。我们从米行中买米,一石米八百钱; 一两银子不过买得两石大米。但米行从百姓手中收米,确是一旦米四百至五百钱不等; 还得是新米,这中间的利润却是让人眼红。”
曾源说到此处,不免愤懑道:“这还罢了,且我看他收米的斗比卖米的斗还大了不少呢。佃户们老实; 一个个用白米换他陈谷子,并不以为怪。我悄悄寻了人问,竟知人人皆习以为常。”
曾源原先也是在大户家做事,并非没有受过苦,但从前只知道埋头做事,竟是没有丝毫考量过商人这等奸诈的行为。如今眼界也开阔了,多少受到陈浣纱一些新观念的影响,才一看之下大为气愤。
在古代,大粮商们勾结在一起,便能轻易掌控市场行情,大启也是如此。市场上的粮价皆有商会评估,交由官府批准执行。官商勾结,中间的亏损便只能落在老百姓的身上,陈浣纱仅仅是皱了皱眉头,没有其他表示。
孙不长道:“便是如此,也是自古以来的成例,我们看便看了,说便说了,又如何改变得了?”
周斌点头道:“权势欺人,财势亦欺人。阿源,你还是说点儿实在的吧。”
曾源失落了一会儿,笑道:“我知晓无法改变,但我们可以不吃这个亏。”他抬起脸,一双黑黝黝地眼眸闪闪发亮,带着异常的狂热道:“东家,我们何不买田雇人自己种粮食?如今天下承平,官家早便发了榜昭告天下,有开荒之田地,由开荒者得其三成,所得之田产免税赋十年。”
“开荒?哥哥你想清楚了吗?如今我们刚刚摆脱牢狱之灾,哪来的人手和银钱去开坑荒地呢?再说,旻丰城内已无无主荒地,城外官道连着城镇,哪有余地给我们去开荒呢?” 曾术老成的表情也不免碎裂,颇失望道。
曾源一呆,他只是觉得拥有自己一片儿田地,总是一种资本,种粮食庄稼岂不正好供给了酒楼的需要?却没想到陈家突然的横祸把好不容易凑出来的一点儿家底快用完了。
“哈哈,阿源心思活络,能想出这样独特的点子也不容易,现下做不到,总有可以做到的时候。”孙不长劝慰道。
曾源却更是沮丧,他带着一点儿希望和一点儿歉意看向他的东家。明明是一个年幼的女娘,却让他不自觉地觉得可以信赖和仰仗。
陈浣纱手指无意识地勾画着桌面的纹路,脸上一副思索的表情。
厅内安静了下来,众人慢慢把目光汇聚到她身上。
随着时间的推移,陈浣纱还是没有出声,脸上的表情却不断变化,一忽儿似乎充满疑惑,一忽儿却又释然,看得众人心里有猫爪子在挠似的,好奇得很。
曾术不耐地挠挠头,眼神漫不经心地扫向周围。
咦,他什么时候跑那儿去了?
曾术瞪大眼睛,少年青涩的脸上显出几分符合年龄的憨态。他看着双手抱胸倚靠在立柱上的洛行书,一阵温暖的风刮过,带动他的额发,隐约露出他光洁饱满的额头,乌黑的发落在眉毛下方,堪堪遮住点漆似的双眸,曾术竟在心底生出一种‘洛大哥生得真好看,竟然比起齐家大郎也不遑多让’的感觉。
他与他相处两月有余,现下想来,除了沉默寡言的印象,他竟然对洛行书的容貌从未有仔细的观察。这实在是不寻常。明明,他与他相处的时间那么多,天天见面不知多少个时辰,却不知他的容貌——这究竟是怎么发生的?
曾术顺着他的眸光看过去——东家?
洛大哥痴痴地看着东家?
曾术觉得他今日果然是高兴过头眼花了。许是他的眼光太直接,在他发呆的时候,被注视的洛行书倏然抬起眼,那双眼睛明亮锐利,一时间竟然有一种难以形容的强大的气势。曾术眨眨眼,却看到对面那人对他轻勾了一下嘴角,扯出一抹似乎是笑容的弧度,眸中的神情也如往日那般平静温和。
他刚刚在想什么?脑海里一闪而过这样的疑惑,却在他平静的眼眸中,一切疑惑都已然消散。这时,一道清亮的声音传过来,曾术愣了一下才知道是陈浣纱在说话。
“……如此,阿源的想法很好。虽然我们目前没有这个余力去开垦荒地,但爹爹在当铺里还压着三个庄子,这事我险些儿忘了。明儿阿源跟我走一趟,把庄子赎回来,先把这三个庄子管理得有出息了,积累些银钱,再来办这置地的事儿。”建立粮食基地啥的,她怎么就没想到呢?陈浣纱抑制住内心的激动,暂且把能做的先做好。她见曾源脸上露出的喜色,会心一笑,又道:“大家是否还记得,一月之前,我跟你们提起的那件事?”
曾术反射性地看向洛行书,见他眼眸中闪起一丝亮光,在心底道:原来洛大哥心思也这般灵通,东家一说,他似乎便想到了一般。
曾源的反应自然是极快的,他眼睛一亮,笑道:“东家是说那个——蜂窝煤?已经做成了吗?”
陈浣纱神秘一笑,从袖带内取出一物。
“诸位且一观究竟。”她难得调皮地说道,引得众人都是一笑。
看过之后,众人间的气氛明显轻松了许多。曾术拿着那张画纸在那儿爱不释手,半日才忍不住嘴角的笑意乐呵呵道:“东家,这家伙看着的确是神奇,真能用它做出蜂窝煤么?我们何时去取?如何去试?”
陈浣纱道:“自然是能做的。如今它就在城东铁匠铺,至于何时去取嘛,就看……”面对曾术伸长的脖子,她好笑道:“自然是看你何时愿意去便何时去呢。”
曾术也不计较她故意逗他之举,闻言大乐道:“我愿意,我现下便愿意。”他“噌”地站起来,激动道:“东家,我现下就去。”
众人都笑起来,曾源拍了他后脑勺一记,轻喝道:“别胡闹,坐下来听东家把话说完。”
曾术小小惊呼了一声,看看兄长的脸色,再看看在座之人的笑脸,蜜色的脸皮一红,讪讪坐下来。
陈浣纱喝了一口茶,道:“我也没许多好说的,等会儿阿术乘坐马车去把东西拿回来,我先检查一番有无差错。要做成蜂窝煤,还需要准备一些原料。这些只能等把田庄赎回来再做了。一则酒楼里人来人往,在这儿做没法达到保密的目的,二则,做煤所用的原料,还是在田庄就地取材的好,三来,田庄那边也开阔,便于大批量生产此物。等一批煤做出来,你们用过了,我们再说后头应该怎么做。”
众人点头应是。
再说了一番酒楼今后的发展方向,陈浣纱单独留下孙不长、洛行书两人,细细交谈了一番,把该确认的事情确认下来,便散了。
自出狱这日起,桂芳酒楼便翻天覆地一改在旻丰城百姓们心中的印象。
赎回田庄的事情自然又引起陈善一番感伤,但经历这番牢狱之灾,虽然身体受到的苦有限,但对陈善的精神无疑是重大的打击。自此之后,他越发对酒楼经营之事看得淡了,他重新认识了他的嫡长女,放心地把整个酒楼的重任托付在她身上。
他会用带着歉意地眼神看着忙碌的陈浣纱默默无言,却绝不会说哪怕一个字要把酒楼接替过来自己经营的话。他日日只陪着经此打击身体状态一度受损的陈娘子,闲暇时夫妻两散步访友,偶尔会亲自送其他女儿们去雪苑书院念书,日子似乎又回到了酒楼刚刚振作之时的平静安乐里,然而,谁都不知道,这份安乐还可以维持多久。
陈浣纱用尽一切能量开始筹谋酒楼的扩展。蜂窝煤问世,在陈家赢得一片赞赏,便是齐家也因此受益。
齐家也有了不小的变化。再大的变化是齐长岐带来的。他游学三年,不仅满腹诗书,更增添了光靠读书无法增长的阅历和对世情时局认识的敏锐性。但光有这些还不够,大启做官有两条途径,一条便是推官,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