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配觉醒了[快穿]-第4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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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荣画感动的点了点头。
荣平见状轻轻的叹了口气。
原本还对荣平情深意重的男人一听说她变成了养女,立即就调转锚头,把所有的甜言蜜语真心好心全都收回来,再一股脑的送到她这里——虽说趋利是人的本性,但这个男人未免太过于薄情薄幸甚至叫人恶心。
他看上的俨然是陆府三小姐的头衔和嫁妆,这样的男人岂是良配?
看荣平站在那里神情淡然眼神却有些森冷,姬绍平怕她说出更不堪的话来,忙道:“你若是个好的,真清高,那你就该早些走人,而不是还腆着脸在这里过好日子,那乡下的茅屋草庐才是你该住的,你种的那一园子野菜才是你该吃的!”
“不劳你操心,我自己的路自己走。”
荣平径直路过,去到后堂在老太太跟前磕了头,强忍了内心悲凉,把鞋袜奉上:“老夫人,这是最后一双了,您多保重。”
言罢,鳍首再拜。
第74章 假千金2
荣平静悄悄的回到了清河; 那是她的家乡。这个时节; 河面水涨,蜿蜒流淌; 杜鹃花火似的; 红彤彤照亮了半面山墙。她走到村口; 便看到一个农妇,穿着葛布衣衫; 戴着蓝头巾; 衣服半旧不新,洗的干干净净; 手里拎着一头毛驴; 不住的往远方张望。
前几天刚下过一阵雨,路面上还有些泥泞; 她站的这一片却被踩的平平整整; 显然是已经在这里徘徊许久,等待许久了。
四目相对; 一瞬间,荣平已体会到这是她的母亲,她加快脚步赶了过去。农妇在衣襟上搓了搓手,然后才抱住她瘦弱的肩膀; 对她从头到脚一通打量:“是我姑娘,是我的姑娘,这回没错了。”
她的话语中满满都是失而复得的惊喜。这个妇人因为多年操劳的缘故,手上有不少老皮; 皮肤也是麦黄色,眼角周围还有了不少纹路。但荣平仔细瞧着,心道若她年轻些些,便能轻易看出来二人的容貌是有些相似的。她颇有些好奇的打量这位妇人,这位妇人却也携着她的手对她一通狠瞧,直到荣平先不好意思的低下了头。
“我一听说安国公府的消息,就立即来接你了。来来,骑驴,咱们回家。”
荣平也在心里描摹过与生母见面的情形,心想十几年未见,乍然认亲,多少会有些尴尬,她已准备好了一套说辞,谁料完全没有用上,这个妇人与安国公夫人不同,仿佛天然带着热情和慈爱,让她心里那些忐忑迅速消失了。
毛驴摇摇晃晃的往家里去,道路两旁农田碧绿,溪水明净,远处有青山矗立,白云飘浮,偶尔有鸟儿飞来,飞快的扑进田地里,倏尔不见。荣平深深呼吸,吐出胸口浊气,紧绷的精神慢慢轻松下来。这才是她该生活的地方吧。
她看到了田地里正在锄草的妇人,弓背弯腰,手上悬着竹筐,偶尔还抬手摸一把汗。面朝黄土背朝天,很辛苦,很简单。这才是她该过的生活吧。
复位了也好,荣平闭了闭眼,跟往日的奢华生活告别。
十三年一场大梦,一场奇特游历,而今黄粱梦醒,旅程到达终点,她回家了。
当年安国公带走夫人孩子时,留下了一笔银子道谢,所以现在她家的日子不算太难过。有三间瓦房,□□间草屋,屋前屋后种满了果树,妇人一棵一棵指给她看:“这个是苹果,那个是桃树,这个是梨树……春天开花的时候,可好看了,很多小孩子来摘花呢。哎对了,你在国公府见过这些树吗?”
荣平脸上一红,赶紧摇头,她只吃过果子,还是洗干净切成块的,不曾见过果树,想来在村庄人眼里,她是四体不勤五谷不分的那一种。
“没事,娘教你。哎真可怜,连树都没见过。”
荣平一时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外人看来她在国公府是享福去了,白得了这么多年好日子过,但生母却觉得自己可怜。
“国公夫人对你好吗?”
荣平更不知道该怎么回答。论理她不该在生母面前说养母什么,但要她说国公夫人好,又实在不知从何说起,那位夫人是高冷严肃的,平素一个不依一个不靠,也谁都不亲,谁都不让,平常只对自己所出的嫡长子多管些,其他子女都一般般看待,对荣平更不待见。也因此荣平在攀得老太太看重之前,没少被刁奴恶亲暗地里下绊子。但要说不好,却也没有格外苛责她,明面上都是一样的丫鬟婆子一样的月钱份利。
妇人似乎没想到自己随意一问,会让荣平沉默这么久,一副不知道该怎么开口的模样,于是轻轻叹了口气,自己打圆场:“我听说大户人家的太太总是很忙的,小孩生来不吃她们的奶,也不用她们哄着睡觉,不用她们做婴儿饭换尿布,奇怪,那她们给孩子做了什么呢?”
富贵人家的生活,穷人只靠想象自然是想象不出来的,荣平想到戏词里,逗趣儿的念白“皇帝锄地用金锄头”“东宫娘娘烙大饼”,不由得会心一笑。
却没料到,她一笑,妇人立即来了精神,明显眼睛一亮,一边吆喝着:“接回来了接回来了”一边把人往屋里让。
荣平一探头,便看到屋里跑出来一个高高的少年,还有一个小小的娃娃。
是弟弟?
“青峰,清水。来来来,叫姐姐。”妇人招呼着,又端出早准备好的花生和炒黄豆。炕上的床单看得出来是刚换过的,旧红漆皮桌子擦的发亮,地上扫的一尘不染,窗台上还摆着一瓶花。这些一看就是为了欢迎她。
“闺女,来坐炕上。咱们家里是没有国公府那么体面,天天过神仙似的日子,但这毕竟是命,咱不怨啊。现在家里的粮食也够吃,有时候还能吃些肉,所以也受不了多大罪……”
妇人一边说着一边小心翼翼的打量她。因为状态不佳一直有些迟钝的荣平终于反应过来她在紧张。生母也在怕,怕自己眼界宽了,心气高了的姑娘看不上农户日子,不愿意回来,更怕过惯了众星捧月的“神仙日子”,这闺女嫌父母没本事了。
十几年没见面,忽然变成母女关系,其实她也有点手足无措,但她看女儿“羞怯沉默”,于是只好自己拼命找话题。
荣平内心一阵酸软,这么多年了,一直都是她在揣摩别人的心意,领会长辈的意图,恨不得每句话都掰碎了听,头次被人这么体贴,她不知该做什么反应,条件反射性的下炕,行了一个福礼。“多谢母亲。”
妇人一怔,眼圈红了,她立即背过身去,不让荣平看见。一个虎头虎脑的小男孩却好奇的看着荣平,还伸手摸她的裙子:“姐姐,你怎么回来了?”
“她们说你过惯了好日子,不愿意回来,所以给国公府当养女了。”
荣平一时无言。她自懂事以来,小心翼翼的过日子,更费尽心思讨好老太太,这才活得有些模样,还有了姬家,这个原本亲上做亲,外表看上去一派安好的亲事,要说一下子全都放弃,那自然不甘心。恰巧老太太让陆夫人认养她,她也是欢喜的,自以为终究还是有了出路,至于生身父母,等她嫁人后能做主了,再想办法报答。
现在她明白姬家想“亲上做亲”看重的是血脉,她没有血脉,自然就不把她看在眼里,陆荣画才是他要娶的。
哎,祝你们——算了,不祝姓姬的幸福了,他不配。
这才刚过去一夜,荣平发现自己再想起姬绍平内心已经毫无波澜,甚至还有点想笑。因利而交者,利绝而交断,简直没什么好意外的。
荣平伸手捏了捏小男孩圆嘟嘟的脸:“我是爹娘的亲女儿,我自然是要回来的。”
小男孩咯咯笑了。
“爹爹去打野鸡的,他前两天就上山下网子了,说今天肯定会有收获,我们可以吃肉啦,说不定还会有兔子哦。”
正说着,大门咯吱一声响,一个身材中等的中年男人趿拉着草鞋走进来,手里提着花花绿绿一只大鸡,见了荣平,一点头,也不说话,只把鸡递给大点的男孩让他去宰杀了。
荣平忙站起来:“怎好叫父亲如此费心。”
男人的脚又顿住了,看向站在一边眼圈还有点红的妇人。妇人有点想笑,又有点心酸,无奈道:“过两天就好了吧。”
荣平看着大弟弟熟练的杀鸡放血,小弟弟开始把父亲顺道砍的柴码进厨房,妇人洗米下锅,父亲刚回家又提了镰刀在磨刀石上磨,大家都在忙。多年的察言观色告诉她,这个时候坐着吃花生是决计不行的,于是进了厨房拿起白菜:“我可以帮忙的。”
她为了讨好老夫人,也是下过厨房的,只不过当时有专门的厨娘指点还有奴婢打下手。
“我会洗菜。”
妇人看着她择菜,原本脸上的笑容却渐渐消失,变成了肉疼,她把荣平剥掉的几个大叶子重新捡起来:“黑了脓了的都不要,但这种被虫啃过的,洗干净了还是可以吃的。”
荣平从善如流,又把剥掉的拣一遍,放进一边的水盆里。“我知道错了,下次不会了。”
妇人脊背一僵,看看荣平,仿佛要说什么,又最终没有出口。
——
安国公府,老夫人看着自己失而复得的亲孙女陆荣画,面色有点复杂。
“可见过你娘没有?”
“我娘说连日身上不好,见了倒彼此伤心,过些时候再说。”
老夫人皱了皱眉,这出事儿一闹出来,安国公府很长一段时间内都要做街头巷尾的谈资了。这媳妇天性凉薄,还自诩高洁,最厌恶的就是别人看自己笑话,但自己这次偏成了故事的主人公,心里正呕着呢。但事情出来了,总要解决,你闷着头就可以假装看不见吗?
于是她派人去传话,让陆夫人过来看自己亲女儿,多照管照管。
陆荣画听了,心中一喜,果然姬表哥说的不错。毕竟是亲生的,她的祖母和生母很快机会喜欢她了,这不?荣平刚走,祖母就开始关怀她了。姬表哥分析的有道理,荣平顶替她这么多年,这院子里到处都是她的痕迹,她不走,毕竟妨害自己。
但接着她就听老夫人吩咐道:“国公府里毕竟规矩大,举止进退,还是要多加注意,以后不要跟外男多接触了。”
陆荣画闻言一愣。这话是什么意思,她才刚回国公府不久,除了姬表哥也没有接触什么外男啊。这府里的姐姐妹妹相处起来都不太融洽,只有在姬表哥面前她可以同以前一般轻松随意。况且她听说了,姬表哥是要要跟陆家三小姐结亲的,以前是荣平鸠占鹊巢,现在她走了,自然就是她了,那接触接触也没有什么不可以吧。
老夫人见状,知道她没有听到心里,不由得叹了口气。平素,她是不把话讲的太直白的,眼下却索性一杆子捅到底:“你是我的亲孙女,多年不见好容易领回来的,我只有对你更好,没有亏待你的,以后我会亲自为你物色好人家。”
陆荣画听了顿觉不妙,这话的意思是不让她嫁姬表哥?怎么能这样呢,还说不亏待她,那怎么荣平嫁得,她就嫁不得?
她想了一想,是荣平先来告辞,在老太太跟前说了一番话,老太太才找她的,说不定是姬表哥推测的那样,荣平临走还告了什么刁状,于是忙向老太太求证,是不是荣平说了什么。
老太太点了点头。荣平说三小姐娇憨单纯,对内宅龌龊未曾涉及,容易遭人蒙蔽,那姬绍平有些轻浮又工于算计,只怕三小姐伏不住他。
老太太把姬绍平的前后表现看在眼里,知道荣平所言不虚,于是便想为她重新打算。
陆荣画抿了抿唇,果然是荣平搞得鬼。她不配嫁姬表哥了,还不想让我得到。
第75章 假千金3
荣平已经回来有段日子; 各种家务活也逐渐上手了。她回来的第二天就主动把身上那条湘绣的裙子换掉; 穿上了母亲王氏提前为自己准备的一条棉麻的撒脚裤子。腰身有些宽大了,穿着并不很合适; 王氏又给她寻了一条红丝绦的束腰。
“我以为你在国公府过日子; 要比画画胖一点呢; 结果却比她瘦些。哎,她回去的时候; 我还给她装了两件好衣裳呢。”
荣平没有搭腔; 她听说过带着三小姐的嬷嬷非常强势,刚进门就要求她把“包袱里的破烂”都扔了。不过这些没必要让王氏知道。
“还挺好看。”
王氏啧啧赞叹。荣平轻轻笑了笑:“谢谢母亲。”
屋子里没有大铜镜; 她自己也看不到; 柳绿小袄配红带子灰色裤子,想来好看不到哪里; 不过这应该是王氏能拿出手的好东西了。
庄稼人很少能闲着; 父亲已经去山后清地了,王氏在清理家中的猪圈牛棚; 大弟弟出去放牛,小弟弟也跟着父亲去捡地里的石头。开始两天,王氏都不让荣平干活,但现在各种生活她也在逼着自己习惯。
以前在公府里; 拿着金丝银线绣花,现在拿着打针缝制粗麻大葛,以前□□细碧粳,现在吃粟米和糙米窝窝。
她按照王氏教的; 把面发上,好蒸馒头,闲下来的时间就去打猪草。
天气渐热,太阳一红,温度升高的很快,荣平拿着镰刀还没割上一会儿,就汗流浃背,衣服湿哒哒的贴在身上怪难受的。
“那是荣丫吧,你看,皮肤多白,像雪花一样。”
“白不了几天了,马上就晒黑了。在公府里头,这样的天气,小姐们肯定不用出门,她们只要吃饱了坐在桌边嗑瓜子,还有人扇扇子。”
“她们也出门的嘞,人家有人撑伞,有车有轿子,还有凉丝丝甜丝丝的冰凉粉……哎,你看她拿镰刀的样子多别扭。”
“干活还穿新衣服。好日子过惯了,放不下身段吧。”
荣平充耳不闻,擦了把汗,继续做。因为听说她回来了,有几家亲朋好友来看过,有好奇的,有闲瞧热闹的,还有左邻右舍七嘴八舌,荣平被议论多了,也习惯了。
眼瞧着篮子一点点满起来,荣平脸上松了口气,直了直腰,挎着篮子往回走。给猪吃的草,水分比较大,又塞的实实的,颇有些分量,她被拽的倾斜着身子,一步一晃悠的往家挨。
眼瞧着快到家门口,一个大婶子纳着鞋底走出来,一看荣平的篮子就哎呦一声捂住了嘴,“平妮儿,你赶紧把你篮子放下,那草猪可不能吃。你看到那个长着圆叶子冒白浆的吗?那是有毒的,叫疯猪草,猪一吃就死了。”
荣平一听吓了一跳,一边道谢一边把篮子放到地上,捡着草往外扔,然后她就发现这种草叶嫩水多,一篮子里许多草都染上了。
“平丫,保险起见,这篮子草别要了,宁可白费功夫也不能出事不是?”
荣平暗自咬牙,一不做二不休,把篮子草全倒了,自己拎着空蓝子回家,往门槛上一坐,又气又恼,心里还有一股难言的委屈。
瞧瞧太阳,父母马上回来了,要吃饭的。她不敢再任由情绪泛滥,赶紧洗干净手把发好的面倒出来,揉团搓圆。等到好不容易生馒头成型,结果刚才没有分心照料火,火又灭了,还得重新生火。结果她越忙越慌,越忙越乱,那火干冒烟点不着,她急得跺脚……
等到王氏回来的时候,发现猪圈里的猪在嗷嗷叫,火灶里没有火,馒头是生的,稀饭也没有熬。这还不算什么,要紧的是闺女不见了……
她急得没法子,一家大小赶紧出去找。结果满村里吆喝半晌,才听到荣平弱弱的答应着,拎着篮子从草甸子里出来,那篮子里有多半框的草。
“你咋回事嘛?!”
荣平一看母亲疾言厉色,心头一慌,下意识的跪下认错,结果地上全是碎石头,砰的一下,顿时脸都白了。
王氏吓了一跳,赶紧把人拉起来,她还要再问,父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