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配觉醒了[快穿]-第4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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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老二在地头愣了一会儿; 仿佛想到什么似的,快步赶回自己地里; 这一去可傻了眼。那地里头这一块儿空白,那儿一块残缺,跟破了的牛皮鼓,掉毛的癞皮狗一样; 要多难看有多难看。缺了秧苗的土地,爆露出红黄色土壤,宛若缺牙的老太太豁嘴笑,每道残线都是讽刺。
叶老二傻了眼; 一张老脸胀的通红,怎么会这样!
他仿佛想到什么,高叫着:“荣平,荣平你给我出来!你这小兔崽子,你做了什么?!”
荣平应声而出,却不是独个儿,而是还让佣工押着一个人,正是王二。她微微笑了笑,把王二往前头一推:“二叔,还要我给你解释吗?”
叶老二顿时无言。
明明他买通了王二把炒熟的麦粒混进了荣平的粮种里,怎么现在荣平的麦苗整整齐齐,自己的却参差残缺?
这王二背叛了他?
王二低着头不敢吭声,心里却着实畏惧,瞧着娇娇弱弱的小姑娘怎么会有那些花样百出的整人手段。
“二叔急什么,你派人给我送好种子,我不好独享,于是干脆又让他给你偷偷送回去了。你不夸我尊老知礼吗?”
叶老二又气又急又羞耻又无奈,末了,拍一下大腿,仿佛被抽了一棍子的犬,撒腿往回跑,一边跑一边吆喝着家里人赶紧补种。
荣平看他的背影,冷冷笑了笑。
离开公府回到乡下,她为自己营造的形象一直都是柔弱友好,与人为善。但现在这个节骨眼,父母不在唯有她撑立门户,便一定要狠起来,抓个典型整治了,才能免得其他阿猫阿狗欺上门来。
叶老二有口难言,在大家都可以歇口气的时候,没日没夜的赶工——良时就这几天,错过了,可就没了。
“唉,那叶老二家里是怎么回事?干过活还得再干一遍?”
农妇们三三两两坐在门口纳鞋底儿,小孩们儿跟爷伯地里跑着搐兔子,见到叶老二地里的惨状,议论纷纷。
“他这天天狗撵兔似的跑跑,咋回事么?”
“你还不知道啊,我听说是他要坏种子坑平丫,结果把自己坑了,那坏种子都跑他地里去了。”
“这叫什么?这叫苍天有眼!自作自受。”
……
荣平看到庄稼涨势喜人,非常高兴,立即做了个新决定,她要把囷仓修了。
囷仓不是一般人家有的,这个储存粮食的仓屋只有家里百顷田的地主才需要,普通人家多是够吃饱就满足了,而有积余的富户也是存个大缸大桶便够用了。因此瞧着荣平忙碌,当面不说,背后未免笑她不知事。
“小丫头片子,她那点地儿,还雇那么多劳力,还修仓,我看她呀,保本都难。”
“她那是认真修持庄稼吗?我看就是过家家。当年从公府回来的,现在野心大,有两只鸡就觉得能办鸡场了。”
“还别说,最多三天,什么囷仓的活计就消停了,有这手艺的人不多,普通人家用不着这个,谁会呢。”
背后议论纷纷,却丝毫不影响荣平的热情。因为她抽空算了几笔账,只要父亲生意顺利,弟弟读书有成效,最近几年天公作美,粮食丰收,那她家还真有可能从大户变富户,富户变地主,
“东家,实不相瞒,您根本用不着囷仓。你种了燕麦,还种了荞麦,只为好吃,产量低的很。”
“今年用不着,明年也会用得着嘛。”荣平很乐观。她拍拍手,掸掸灰:“快点干,防天阴呢。”
荣平还真找到了行家。就是那个提醒她粮中有问题的老爷爷。老爷爷在地主家干了一辈子,老了干不动了,被打发出来的,荣平给了他满意的钱粮,换来了他的专业指导。
“涂囷仓用的是白土,这种土和泥风干,特别板实,不透风不进雨,干燥清爽。”
她指挥着人把泥土和好,又把压碎了的秸秆沫子混进里头。
干活的小伙子叉着两只泥手一脸诧异:“东家,您这是干嘛啊,这光沾的土都不光沾了。”
“这样才结实,增加韧性,不会轻易垮咯。”
听说荣平收拾了囷仓,一堆人过来看热闹,下完地圈了羊,都要顺眼看上两眼。哪知原本看笑话呢,结果眼看着眼看着,这囷仓还真修成了,虽然不大,但特别光沾特别漂亮,太阳底下,大蘑菇似的戳着。
“荣平这丫头还真有本事呵,人家到底在国公府见过世面。”
“屁!修仓库管国公府什么事?总不能因为在国公府住过几天,现在啥本事都往国公府头上按。荣平是个实在人,聪明又本分还心眼好,这种人在哪里都不会混的太差。”
等到冬麦长出毛头儿,该锄草的日子,她的父亲母亲回来了。
荣平兴奋的把他们带到自己的仓库前:“看看,不错吧”
王氏瞪大了眼睛,看看囷仓,看看猪栏里的猪,再看看收拾的漂漂亮亮的院子,笑得腰都直不起来,把荣平搂进怀里一顿揉搓。
“好闺女,真是上天赐我的宝贝儿”
荣平笑眯眯的看着她,“是您以前的养女荣画买了地,送给村民,所以大家都多收了粮食,估计今年都能过个好年啦。”
王氏闻言,哈哈大笑,“哎,这也是天意,我有两个好闺女。”
另一个好闺女陆荣画回到国公府便开始着意讨好生母,但百忙之中,还是抽出心思关怀了一下自己生长的村庄。再得知荣平还是得到了自己捐赠的土地后,十分恼火。虽说报答养父母,也是当做之事,但她对荣平却总是心里膈应。尤其在听说乡下众人对荣平都是交口称赞后,更加不忿。
赞她做什么,要不是在国公府活了十几年,她能有现在这样好?要赞也是赞国公府教养的好!
这个女人,用着她的身份享了十几年福,结果现在还要沾她的光。
陆荣画轻轻敲了敲头,她明明就不想给荣平,可又顾忌脸面,不得不做出大方的样子,心里真是别扭坏了。
不过这荣平收买人心还是有两下子,老太太眼高于顶,荣平能得她的喜欢,也不知道是耍了什么花招。
她私下打听了一番,才知道当年陆老夫人病重,是荣平跪在佛前祈福,从山下跪到山上,九百九十九级台阶,三跪九叩,为老太太祝祷,感动了佛菩萨,所以佛菩萨降下福祉,让老太太重新醒了过来。
陆荣画听了,嘴角直抽抽。她还真能对自己下得去手,当年就那么能作践自己,难怪现在当农女还能当的甘之如饴。
现在安国公正带了人外出打仗,陆夫人正在佛前为他念经求平安,陆荣画一咬牙,决定表现一回。
毕竟是亲爹亲娘,这大孝心表现出来,哪怕铁石心肠也该感动了。
于是,陆荣画也三跪九叩上了佛山,还在佛前恭恭敬敬的抄经,一时间阖府上下满是赞誉。
陆荣画小腿红肿,站都站不起来,一方面心疼自己在农家都没受过这罪,一方面又兴奋罪没有白受,这下子有母亲做主,她的婚事绝对可以成了。
毕竟,姬表哥可是姨表亲,陆夫人妹妹的儿子!
结果陆夫人听到她的请求,劈手就给她一个耳光,让她打消了这个念头。
陆荣画捂着脸诧异的看着母亲,不解,惶惑,怨愤充斥了眼眶。
为什么荣平嫁你不反对,我嫁你就反对,你就这样看不上我?
陆夫人却默然闭眼,把着佛珠,回避了她的视线。
没几天,前方忽然传来消息,朝廷兵败了。
陆荣画心里不由得咯噔一下,紧接着往日的赞美她的人全都变了卦。说这败仗是她害的,因为她抄的佛经上有错别字……
陆荣画气的浑身发抖,又怕的直打哆嗦,你们也太无耻了,这怎么能怪我呢?
——
京城的纷扰没有波及到小乡村,这里一如既往地祥和。
王氏笑眯眯的拉着荣平的手:“最近几天,好多人缠着我提亲,说要给你找婆家呢,真是好女不愁嫁,十里八乡的姑娘,就数荣平最好看,最能干。”
荣平闻言,笑容顿时有点僵硬。
王氏自顾自感慨道:“哎,你我母女分别十几年,这才好容易团聚,没过多少时候,你竟然就要嫁人了……一定要找个靠得住的男人,稳重,踏实,勤快。对了,我从城里回来,听说安国公府的画画原本是要跟东昌伯府联姻,结果安国公吃了败仗,东昌伯府直接不认了,哎,两家子还是亲戚呢,这也太不像话了。可怜的画画……”
荣平淡淡微笑,没搭腔。经历过国公府抱错,还有一个姬绍平悔婚后,她对富贵荣华,情爱婚嫁之事,忽然清醒许多。
民间有句俗话说的挺有道理,人生在世,怎么谋福,“一命二运三风水,四积阴德五读书”。
她已经看到了,她作为一个小农女,再怎么努力,也是混成小地主,跟往日京城中的公侯根本不在同一个世界。人力有时尽,安心努力做事,不是为了超越什么人,而是为了成全自己。至于嫁人,她捉摸着,再复杂的婆家能比当初国公府的水更深?
陆荣画的千金生活,她不眼红,大宅里的风刀霜剑,大家族的盛衰荣辱,也与她无关了。世事混如出岫云,谁知道下一刻会发生什么呢?
眼下,荣平笑着推了推母亲:“您老多惦记,我什么都不操心,就想赶紧把地窖收拾好。这样把白菜萝卜等过冬菜蔬往里头一放,便不用担心冻坏了。”
王氏哈哈一笑,动手做饭,荣平就跟父亲一起踩点选址,沿着后墙,挖下沟道,起底儿。地窖这个东西是乡下人必备,选择屋后墙边挖井一样,直通通挖下去,然后再于土层中侧面开口,做出半圆形的穹室。
“五天就可以弄好!到时候我要弄挂鞭炮放了!”
马上冬天就到了,柿饼儿晒好了,芝麻糖黏好了,南瓜烤熟了,冬瓜条青梅果都腌好了,花生也炒熟了。等到下起大雪,门一关,火炉一烧,零嘴儿吃着,热水滚着,美的咧……
结果,第一场雪刚落下,村庄里就来了个贵客。披着大红羽纱斗篷,穿着鹿皮小靴,系银鼠裙子,罩紫貂大袄,戴着八宝璎珞项圈的陆荣画,仿佛一副浓墨重彩的年画,矗立在了荣平门口。
左邻右舍都来瞧热闹,口口声声吆喝着“看仙女儿”。
荣平摸不清楚陆荣画的来意,只默默站在一边,结果就看到她拉着王氏的手,亲亲热热的叫干娘,还请王氏去京城玩一玩,到国公府里住一住。
一时间满村人都夸她孝顺,富贵了不忘养娘恩。
荣平看着陆荣画虚伪的笑脸,心里却有种不详的预感。这几年国公府的生活历练下来,陆荣画竟变了一副面目。这个时候国公府应该忙着祭祖应酬,姑娘们相看人家,她跑过来乡下做什么?
第78章 假千金6
王氏对陆荣画的拜访; 倒是真心高兴。她特意把房梁上挂着的腊肉取下来; 混合着蒜苔炒了,端给陆荣画吃。
“你以前最爱的就是这一口。”
陆荣画看着肥厚的肉片觉得难以下咽的; 拿着筷子略微夹了一块; 便一个劲儿的给王氏让菜; 然后就举着装着农家腊酒的杯子,给荣平敬酒:“平姐姐; 其实我觉得咱俩还是挺有缘分的。抱错孩子这样的奇事; 以往只在话本里看过,没想到竟然发生在我们身上了。”
荣平不耐烦跟她虚与委蛇; 好想让她有话直说。她举起腊酒一饮而尽; 脸上带上一抹春色,红生两靥; 分外动人。陆荣画仔仔细细打量她一番; 忽然心中觉得不平,这荣平都从千金变成农女了; 怎么还这样白皙漂亮呢?
“平姐姐,您离开京城这么久了,不想念父亲母亲和老太太吗?尤其是父亲,特别想见见你。老太太心里也惦记着你; 一定要让你和娘亲到国公府玩一玩。”
王氏一脸幸福的笑,推辞说你有这个心,我就满足了,但年关家里实在太忙; 还有好些人家要上门提亲,实在是走不开。
荣平倒是心里颇觉古怪,安国公并不是一个慈父,当年也不是特别喜欢她,怎么这会儿倒想她了。看她还在迟疑,陆荣画便用手帕试泪:“自打父亲在前头吃了败仗,祖母担惊受怕的,人就病了,冬天是老人最难熬的时候,可能一不小心久归天了,当年祖母可是最疼你的,你不回去探望吗?”
“生恩养恩都是恩,母亲寡淡,姐姐在国公府多是仗持祖母庇佑,老人恩深似海,姐姐若有孝心,怎能无动于衷?”
陆荣画再接再厉,荣平终于被说动了。这是她的软肋,她当年承过的安国公府的养恩。如果不去,就会被人拿去说嘴,戳脊梁骨。
那就去吧,荣平微微闭了闭眼,下定决心走着一遭,若是老太太不幸去了,她便从此跟安国公府彻底撇清干系。一个公侯之家,一个农村小户,有什么好来往呢?断了大家都干净。
她回到安国公府,来到老太太跟前,发现老太太果然病的很重,于是连着陪了一日一夜。安国公倒是心急火燎的接见了她,荣平躬身行礼,发现几年不见,自己这个“养父”憔悴许多,也老了许多,以前还是个保养得宜的中年人,现在却显得落魄了,脸上的皱纹印痕一条连着一条。
“三丫头,去把你的好衣裳拿出一些,给平儿换上,唉好歹是养了十几年的女儿,一下子成了别人家的,我还真有点难以接受。”
安国公一边说,一边干巴巴的笑着。
荣平内心觉得怪腻歪的,这话你当初认回陆荣画的时候不说,等到现在才说有什么意思呢?安国公可是最重视血脉的,对荣平的印象仅止于“一个长得不错又懂事的小女孩儿”罢了,他当初可是要把自己立即送走的。
荣平觉得这次回来安国公府处处透着古怪,她还是尽早回去的好。结果她还未动身,陆荣画的真实目的便暴漏了。
“平姑娘,你走不了了。”她轻轻摸了摸染着豆蔻的指甲,好整以暇的走过来看着荣平:“那北方部落的使者看中了你,你马上就会嫁过去了,而我,会嫁给姬绍平表哥,你当年的未婚夫。”
安国公战败以后,朝廷决定和亲稳住外邦,但皇室现在却没有公主,于是决定从宗室和显贵重挑出几个待选。一时间京城未嫁女儿各个自危,安国公府更是首当其冲。满京城的王孙显贵哪里舍得把女儿嫁过去?于是众口一词推出安国公府。既然是你安国公吃了败仗,才不得不和亲的,那就由你安国公府出女儿吧。
安国公还真有女儿可以选,但陆荣画却是最合适的一个,因为她早年的抱错经历,在议亲的时候,会被男方挑理儿,说她气度仪态等方面不足,门第低些的,她又看不上。大家说老太太为她婚姻操心,她却这也不行那也不行,就是她把老太太气病的,所以就该让她去和亲,况且家里前两个女儿都出嫁了,轮也轮到她了。
陆荣画不甘啊。她的命怎么就这么烂?明明是公府的小姐,该被金尊玉贵的教养着,结果却在乡下吃了十几年苦,好不容易过回好日子还让她和亲!凭什么?要不是当年荣平多话,她早嫁给姬绍平了,还用现在这么折腾?
养女也是女儿,和亲就该让荣平去!
荣平眸光一凛,再次打量陆荣画,这个当年忸怩怕羞的小女孩还真是长进了,会算计了。她把进京后听到的事情简单一串,便反应过来。朝廷打了败仗去和亲,和亲的姑娘会受到什么样的对待可想而知,况且路途艰难,离家万里,生活习俗又大不一样,以前嫁过去的女孩子都不过三年五载便去世了,陆荣画不想去,于是就又想起了她。
“和亲应该是你的事情吧”
荣平看着她,微微蹙眉:“一个人活在世上,顶着某个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