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孤的心上人-第1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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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奚荣昇神智清醒后,权限顺理成章地又回到了奚荣昇手上。
“派一队人去保护皇后。”
“是。”他秒瞬消失在了原地。
奚荣昇余光扫见身旁宫侍的表情有些微妙,看了过去,“怎么了?”
宫侍一惊,呐呐地道:“没,没什么。”
以皇后的战力,实际上压根就不需要暗卫的保护——当年皇后可是在众英集群的会考武试中力压了群雄的。
但陛下无论是失忆前,还是失忆后,都不约而同地在皇后出宫时派暗卫保护。
失忆前的陛下知道皇后性子骄傲,还会特意嘱咐暗卫不要让皇后发现了。
原昌侯府在几日前以“涉嫌谋逆”为由被禁卫军给封锁了。
守在府门前的是禁军校尉郝启越。
姬歧在原昌侯府前下了马,郝启越上前一步,拱手行礼道:“下臣参见殿下。”
姬歧点了点头,大步上前,兵士暂时解除了结界,打开了门,恭迎他进门。
入目是满地的鲜血,与横七竖八,死不瞑目的尸体。
尤可听见不远处划破天际的惨叫声与求饶声。
姬歧面上犹如被寒冰笼罩,快步朝着主院方向走去。
路上,恰好碰到几个人推着堆着新鲜尸体的小车。
本就瑟缩的他们一见姬歧,吓得屁滚尿流地一咕噜跪倒在了地上,“殿,殿下……”
姬歧没有给予他们一个目光,径直前行。
“姬歧不来,就继续杀!动手!还要本侯教你们吗?”
姬歧踏入了主院,靴子踩到了血泥之中,见院中已是血流成河,一狼狈不堪的男子站在高台之上,衣衫与发丝狼狈得不成样子,面容狰狞,已看不出原本清秀的样貌,宛如恶鬼。
一旁的笼子里关着几十个衣衫褴褛的奴隶,几个家丁浑身血污,手持已经满是缺口的兵器,他们身前跪着奴隶。
姬歧一进门,他身后跟着的兵士便鱼贯而入,上前制服了行凶的家丁。
姬歧负手看向了高台,神情是难得的冰冷,“姬永琨。”
姬永琨看到了进门来的兵士,又像是杀红了眼,一时间难以面对脱离掌控的现实,僵在了原地,迟迟不敢转头,直到姬歧喊了这么一声,他才缓缓地扭过了头。
视线接触到姬歧的一瞬间,他秒瞬就没有方才直呼姬歧全名的嚣张气焰,取而代之的是浓浓的惊恐与畏惧,魂不守舍之下,一脚踏空摔下了高台,滚落了一身的尘土,痛呼了一声。
姬歧垂眼看向了旁边幸存的奴隶,凉声道:“本就是戴罪之身,竟还敢乱造杀孽。按陛下几十年前颁布的人权法,光是这个罪名,就足以叛你死刑了。更别谈你还涉嫌勾结外敌,谋反叛逆了。”
姬永琨面庞扭曲了一下,“奴隶的贱命又……”像是想起了什么,他的言语戛然而止,指甲陷入了泥土之中,抬头看向了这个他从小就瞧不起的庶弟。
其实他们长得并不像。
姬歧的样貌像极了他那个下三族的娘亲,尤其是那双湛蓝色的眼眸,简直是别出一辙——勾男人的本事更是青出于蓝而胜于蓝。
做娘的诱惑了个侯爵,做儿子的就直接扒上了至高无上的帝君。
“反正我的罪名也是铁板钉钉了,我……”
姬歧不咸不淡地打断了他,“难道你没有想想是谁害你到这般地步的吗?”
姬永琨如困兽般仇怨地盯着姬歧,仿佛是想要将他撕咬零碎,但胆量限制了他的行动。
“真是可悲。”姬歧垂眼看着他丧家之犬的样子,道,“到如今,你还不知那女人是谁派来的么?”
“若你不参加会考,若你不当上皇后,若你不四处结仇,本侯会仍是逍遥肆意,又怎会三番五次被人针对,甚至现在沦落到这种地步?”姬永琨使劲锤着地面,怒吼道。
姬歧淡道:“照你这思路,你最应该怪你母亲。她不将你生下来,你不也免了这从金窝掉到屠宰场的落差?”
姬永琨语塞。
“我不是没有给你机会。”姬歧道,转头看了眼还没来得及收拾干净的场地,“但我没有想到你竟愚蠢到这种地步。被人害成这样了,居然还替他们效力。”
听到最后一句话,姬永琨背脊发凉,颤声道:“你,你怎么会知道……”
“不然你大费周折把我唤来,是来找我聊天的么?”
姬歧抬起了头,便见提前遣来的兵士压着几十个藏身在屋内与屋梁的黑衣人出来了,他的亲信上前汇报道:“殿下,杀阵已破。”
奚荣昇派来的暗卫:这次又没有出手的机会了呢。
姬永琨彻底瘫倒在了地上,整个人就像是只断了牵线的木偶。
姬歧眼神示意,兵士将姬永琨提了起来。
忽然忆起了他方才的话,姬永琨忽然挣扎了起来,近乎疯狂地道:“你说,你给过我机会?!”
姬歧走上了前,语气和善地道:“毕竟咱们兄弟一场。若你今日不配合外人对付我,我也未尝不能保你一命。”
姬永琨面皮痉挛了起来,随后他癫狂地大笑,“姬歧,哈哈哈,我还不懂你吗?你真是坏到了骨子里。你太狠了!也不知道陛下知不知道他的枕边人是这种人呢?噢,陛下已经被你害得失了神智。”
“全天下都被你玩于股掌之上,可笑,可叹,区区一个奴隶之子……”
姬歧打了个手势,兵士给他下了个禁言咒,姬永琨的嘴巴神经质地动着,却无法发出任何声音。
一切寂静了下来,亲信低声询问道:“殿下,您方才说若没有今日这一出,会饶过原昌侯……”
姬歧负手看着逐渐变远的人影,眸底是仿佛化为实质的凉薄,漠然道:“当然是假的。”
如果可以,他恨不得亲手杀了姬永琨,又怎会去保他的命?
亲信心叹,真的太狠了。
给了人一个虚无的希望,又亲切地告诉你,这根救命稻草是你自己亲手拔掉的哦。
没有人能承受这样的打击。
这不?原昌侯就算是看出了这是他的攻心之术,不也还是疯成了那个样子?
姬歧敛下了眼眸。
他着实没有在陛下面前表现的那般良善温柔,所谓的温文尔雅只是个虚假的壳子,而他心底藏着浓浓的恶意与暴戾,一不留神就会窜出来,露出其丑陋可怖的本性。
他喜欢陛下。
只想要在陛下面前呈现好的一面——哪怕陛下没有将他放在心上。
他伪装了百年,习惯了伪装,因而他不敢承受脱去伪装可能造成的后果。他本不是懦弱的人,但在感情的面前,他却极其容易满足,只愿意将自己圈在舒适区之内。
从前想着自己占着陛下正宫的位置,至少从名义上是陛下最亲密的人,而且定期可以与陛下有床笫之欢。
仅是这些,他就觉得自己很幸运了。
而现在与陛下的关系是他过往想都不敢想的。
不要有任何改变,一直这样下去就好了。
“一起去趟刑部吧。”姬歧迈步,淡声道。
第29章 31…32
姬歧与姬永琨这个自出生起就是侯府世子的嫡兄关系就没有好过。
姬永琨资质平庸,却极虚荣。
在老侯爷面前,姬永琨对他们这些个庶出的兄弟姐妹煞是和善。老侯爷一走,他就暴露本性了。
姬歧年幼时没有上侯府家谱,是随母亲做奴仆的活计。但他是原昌侯的血脉,这也是周围人众所周知的事情。
他母亲算是有名。
她曾经是族长的女儿,容貌倾城,沦落到奴籍,一度被各家权贵所争抢。后来被一家富商献给了原昌侯。
原昌侯起初对她还算是宠爱,隐隐有给她脱离奴籍,立她为姨娘的意思。后来她怀上了姬歧,被人所害,毁了容貌。原昌侯顿时索然无味,将她驱逐到了偏僻的小院,眼不见为净,觉得留了她腹中的孩子就已经是最大的仁慈了。
人都是欺软怕硬的。
那些个有名有份的庶兄弟受了姬永琨的欺压,就要找发泄口——同为原昌侯血脉,却是奴仆的姬歧就自然是他们盯中的对象。
后来,他费劲千辛万苦地在原昌侯面前露了脸,因着上好的资质,被列入了家谱之中。
他是原昌侯一众子嗣中修炼天赋最好的。
这就遭了姬永琨的嫉恨。
他不得不藏拙,直到后来脱离了原昌侯府,方才一鸣惊人。
原昌侯府这种吃人的地方带给他的只有压抑与窒息。
在他当上皇后以后,姬永琨就彻底偃旗息鼓,低调做人了,那一众曾经嚣张跋扈的兄弟都渺无声息了。
姬歧是一点也不想要了解他们的事,他们就算全死了,他只怕眼皮也不会一抬。
直到陛下出事,有人欲动一动他,目光这才转到姬永琨身上。
姬永琨胸无大志,只好吃喝玩乐。
前几年,他迷上了一个风尘之地的女子,将其带回了府中,对其宠爱有加。
他从前与他父亲一样,是个花花公子。这次却是难得地上了心,这么些年来只宠幸她一人。
殊不知竟是美人有毒,她潜伏多年,暗中盗取了机密资料,不知所踪了。
这被姬歧的政敌抓住了把柄,借此要挟姬永琨为他们办事。
然后他们的谋划还没开始,就被姬歧给掐断了。
这也得感谢安长老的提前告知。
姬永琨被囚禁于府中后,知已经无力回天,更知姬歧会把他整到死。
那些人又找到了他,说只要他相助杀了姬歧,就可以保他一命。
这是他最后的希望,所以尽管怀疑那害他的女子就是这些人派的,他还是想方设法地将姬歧引到了侯府。
他知道姬歧最是重视那些奴隶的性命。
谁知,又是直接被姬歧给熄了。
此时已经是夜晚。
姬歧亲自带人将侯府的一众人等压入了大牢。
“谋反叛逆”一事还没有调查清楚,他们的罪名是“杀害他人”与“涉嫌谋害皇后”。
原本已经回府的刑部尚书接到消息后,匆匆赶来。
“下臣参见殿下。”
姬歧看了他一眼,道:“楚大人,这里就交给你了。”
尚书忙不迭地道:“请殿下放心。”
他们需要拷问出幕后主使者,姬歧心中差不多已经有数,但还需要问出口供才可以。
牢中解了禁言咒的姬永琨又开始嘴里不干不净地发起了疯。
姬歧居高临下地看着他。
姬永琨的癫狂其实是从心上人携机密失踪开始的,后来一系列的事情更是加重了他的精神负担,姬歧的话可谓是压倒骆驼的最后一根草。
他没想到这会是姬永琨的结局,这一切却又似乎不足为奇。
姬歧转身欲离去,姬永琨颠三倒四的话又让他倏地回过了头,“陛下和我真是同病相怜!遇人不淑,错付了真心……”
姬歧下意识就觉得他说的是陛下和危其靳。
但转念一想,他不会知道陛下和危其靳的关系,而且以他的逻辑,自己才是害陛下的人。
若换做平时,他铁定会觉得这是姬永琨神经失常的疯言疯语,但一想到奚荣昇温柔注视他的目光,以及早上的那句“由始至终喜欢的都是你”,他却不自主地想要去在意。
以外人的目光,他与陛下是典型的利益结合,又怎会有人觉得陛下是真的喜欢他?
“你这是什么意思?”姬歧上前。
见吸引了他的注意,姬永琨大笑了起来,“什么意思哈哈哈!可悲啊可悲!”
姬歧眸光愈寒,“姬永琨。”
姬永琨突然就收敛了笑,森然地注视着他,狠厉地道:“姬歧,我真后悔当年没有杀了你。”
“现在轮到我杀你了。”
姬歧回到皇宫,见奚荣昇又在修炼。
他坐了一会儿,奚荣昇收了功,睁开了眼,眉头皱了一下,随后看到了坐在一旁的他,“回来了。”
“陛下,怎么了?”
奚荣昇摇了摇头,“没事。”
这次竟没有恢复记忆。
他再尝试动摇灵海中的混沌,却如石沉大海,混沌岿然不动。
……还是不能操之过急吗?
他心中叹了一声,毕竟这才几天。
想着,他神态柔和了下来,道:“去沐浴吧,待会儿咱们一道睡。”
姬歧想着姬永琨的那番话,仍有些心不在焉,闻言应道:“好。”
他去了后边的浴池,奚荣昇招来了宫侍,“将罗总管叫来。”
“是,陛下。”
没多久,罗焯来了。
奚荣昇望了眼浴池方向,设了道隔音结界,打量了一番今日一整天都不见人影的罗焯。
罗焯道:“陛下,有何事?”
记忆中年少的罗焯跟个面团似的,这下个子抽高了许多,脸也瘦削了不少,只隐约可以看到当年的影子。
奚荣昇开口道:“你可有办法联系上危其靳?”
“没。上次是那位大人主动联系属下的。”
奚荣昇意味深长,“孤曾经说,特殊情况下你们可以听危其靳的命令?”
“是的。”
奚荣昇仔细端详他的神情,又道:“那你观,孤若是去蚩族找危其靳怎么样呢?”
“建议陛下不要做这样不明智的举动。”罗焯道,“除了那位大人外,蚩族其他人对灵族都抱有极大的恶意。陛下之前修为独步天下,可来去自如。只是现在重伤在身,贸然前去蚩族,只怕会有危险。”
奚荣昇不置可否,“是吗?据说孤六年前是被危其靳的剑所伤,那么是其他人动的手吗?”
罗焯面色不动,“属下不知。”
奚荣昇心中已有了答案,话锋疾转,“记得你之前说你娶了妻?”
罗焯:“……”他忽然有了很不好的预感。
“是……”
奚荣昇道:“你既然之前那般劝诫过孤,那你与你夫人一定经常沟通吧?”
罗焯默了几秒,然后干巴巴地道:“属下与内子聚少离多,但相见也总会说一些知心话……”
奚荣昇自以为懂了他的暗示,道:“你们帮孤一个忙,孤放你半个月的假,让你和你夫人多多相聚。”
罗焯没有立即答应,反而听到熟悉的“放假”奖励,他开始胃疼。他警觉地道:“属下敢问是什么忙?”
奚荣昇诚恳道:“找时间叫上你夫人,我们一起去城郊转转吧。”
罗焯:“?????”
他震惊了。
他不懂为什么。
怕他误会,奚荣昇补充了一句,“还有皇后。我们四个。”
“敢问陛下这是为何?”
奚荣昇:“皇后有心事,他在孤面前过于含蓄,可能在其他人面前就会稍微放得开一点了。”
罗焯:“……”他只能说陛下一点也不了解殿下。
殿下也就在陛下面前话多一点了,在别人面前,那绝对八竿子打不出一个屁的。
他满脸的一言难尽,“只是最近春秋会将至,朝中还有许多事务要处理……”
他怀念当年的工作狂陛下。
奚荣昇道:“孤就是提前知会你一声。具体还是等空闲下来。”
“容属下回去询问内子的意见。”
“行,你去问吧。”
“陛下若没有其他事,属下告退。”
“恩。”
他离开后,宫侍重新关上了门,奚荣昇撤下了隔音结界,半躺在被窝里,等姬歧出来。
过了约莫半柱香,姬歧仅着里衣,披散着发丝出来了。
他身上还带着热气,发丝刚被洗过烘干,还是略微蓬松着的,红润的唇如清晨的花朵娇艳欲滴,白皙的面庞上带有微微的红晕,煞是秀色可餐。
这样的他与奚荣昇记忆中的画面逐渐重合,他身体习惯性地下腹一紧。
他强装镇定,面上仍是波澜不惊的样子,掀开了被子。
姬歧躺上了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