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孤的心上人-第1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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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强装镇定,面上仍是波澜不惊的样子,掀开了被子。
姬歧躺上了床,被中有奚荣昇的体温,他情不自禁地往奚荣昇那边挪了挪,就像是被灯火吸引的飞蛾。
他已经调整好了心态,面上丝毫不见先前的冷冽与煞气,而是在奚荣昇面前一贯的温顺与柔和。
奚荣昇搂住了他的腰,问道:“外边出什么事了吗?”
姬永琨已经被押送到了刑部,此事肯定也是瞒不住他的。
姬歧将事情说了一遍,不过轻描淡写地带过了姬永琨胡乱杀人与刺客一事。
奚荣昇手臂不自觉收紧,问道:“刺客是谁派的?”
“陛下不必担心。”姬歧轻声道,“此事臣会妥善处理。”
奚荣昇觉得心疼。
又怕姬歧会因为兄长的背叛而伤怀,但是却见姬歧面上毫无异色,与之前没什么两样。
他在他额上亲了一下,“有孤在,不会让任何人伤害你。”
姬歧道:“陛下不必担忧臣,臣可以应对。”他不希望成为受庇护的弱者,饶是这样,他还是因奚荣昇的心意而窃喜,忍不住弯起了唇角。
他这模样落到奚荣昇眼中当真是可爱极了。
心中了解。
姬歧喜欢他说保护他一类的话。
熄了灯,殿内陷入了黑暗,两人呼吸缠绵,许久的沉默。
奚荣昇忽然觉得有点热。
脑子里不受控制地开始想些乱七八糟的东西了。
姬歧的腰真的好细。
意识飘到了某个记忆片段,姬歧趴伏在床上时,会有很明显的腰窝,背脊的弧度真是优美极了。还有那屁股,又白软又挺翘,手感很好。
等等!屁股!
他发现自己的手掌不知不觉地摸上了姬歧的臀部。
奚荣昇:“……”气氛变得尴尬了起来。
姬歧睁开了眼睛,看着他。
他这手挪开不是,不挪开也不是。
挪开,他心中不忿。他们都是名正言顺的夫夫了,床事行过不知道多少年了,摸摸屁股怎么了?
——但是真的好羞耻!!!
奚荣昇仗着黑暗的遮掩,开始了惯用手段,装单纯无辜,眸中满是疑惑地瞅他,天真的眼睛好似是在说“你这么看着我干什么”。
姬歧能够夜视,但比起光明下视物还是有区别的,比如说他此时就看不到奚荣昇通红的耳朵。
姬歧对于他摸自己臀部没什么意见,只是……
炙热的温度透过薄薄的布料传递到了自己的肌肤之上,仿佛有丝丝缕缕的热气顺着臀缝钻了进去,禁欲了六年的身子几乎是在一瞬间又回忆起了与奚荣昇在床上翻云覆雨的快感,于是几个敏感部位就不大得劲了。
他渴望奚荣昇的抚慰,甚至是侵入。
但是见奚荣昇这般茫然的神态,他心道,陛下失了忆,想必也不记得床事是怎么行的了。现在的触碰,想必也是无意中碰到的。
陛下是无意中的举动,这时候他若是克制不住自己的欲望,岂不会让陛下觉得他放荡饥渴?
一子错满盘皆落索。
他此时绝对不可主动。
他将奚荣昇的手臂挪到了自己的腰上,轻声道:“陛下睡吧。”
他闭上了眼,殊不知奚荣昇心中有如天雷滚滚。
他居然主动把我的手给挪开了!
他是不是发现我是故意的了?
那他这么轻描淡写的态度是个什么意思?
奚荣昇仔细一想姬歧最后的那四个字,越想越不得劲,将每个字拆开,逐字仔细分析,许久后,终于最后得到了个让他万念俱灰的结果。
姬歧这是看出了他想要行床事的心思,并委婉地拒绝了他。
听听那句“陛下”,蕴含了警告,间接提醒他,他是帝王,而非其他普通人,需要注意自己的身份,要谨慎矜持。
最后的“睡吧”二字则是还有轻蔑的意味,让他别想些不正经的事,专心睡觉才是正经的。
奚荣昇看着姬歧安详的睡颜,陷入沉思。
为什么会这样?
姬歧为什么要这么嘲讽他?
他不就摸了一下他的屁股吗?姬歧不喜欢被摸屁股吗?
第30章 33…34
接下来的半个月,一切都步入了正轨。
奚荣昇重新熟悉了朝务,在安长老的催促下,他阔别六年又坐上了金殿的帝位。
他居高临下地看着下面叩拜的群臣,恍惚间觉得这已经是看过无数遍的场景了。
——这多半又是本能的记忆在作祟。
他这些天没有放弃过通过修炼来恢复记忆,但效果始终不如之前顺利,恢复的记忆都是一些无关痛痒的片段。
他心心念念,想要知道的事,仍是被牢牢地封锁在混沌中,所透露出来的些许让他抓耳挠腮,心痒难耐。
他尝试过强行打散混沌,不过最后以旧伤发作告终。
余光中姬岐坐得笔直如松,视角的关系,他只看得见姬岐精致的侧脸,是前所未见的肃穆。
鲜有人知奚荣昇是什么时候恢复正常的。
之前宫内的内线全部被拔,有人就有了这个预感,明智的选择夹着尾巴做人,只是或许为时已晚。
奚荣昇扫了眼站在中前方的元乾院副卿之一的于卫,对方死死地低着头,好似是恨不得将自己的存在感缩到最低。
奚荣昇无意在群臣面前透露自己失忆之事,这时候就得找人开刀。
“于副卿,你让孤很失望!”他开口便是这么一句话。
于卫忙不迭地跪倒在了地上,“臣惶恐!”
“孤养病期间,就数你闹得最欢吧?”
于卫大惊失色,“臣不敢!”
奚荣昇冷笑了一声,“不敢?孤倒是看没有你不敢做的事吧?”
“孤过往就说过,最是憎恶党争。为朝臣的需在其职谋其职。”他的声音骤然转得冰凉,“你又是怎么回报孤的呢?”
目前党派大致可分为三个,中立派,平等派与激进派。
随着百年前奚荣昇娶了身为混血的姬岐为皇后后,他便也逐渐地在意了血脉阶级的问题。
先是颁布了人权法,让下三族也有了同等的权利,奴隶也可赎身,得自由。主人也不可随意欺辱屠杀奴隶,否则将受严酷的惩罚。
后来便是逐渐重用了中三族的人。
再者就是与蚩族签订了和平协议了。
八百年前,蚩族前代皇帝被斩杀,之后危其靳登了位。
与暴戾嗜杀的前代截然不同,危其靳是个人道主义者与和平主义者。
一度引起了好战的蚩族人的不满,但是都被危其靳以强硬的手段压下去了。
总之,八十七年前,灵族与蚩族在历史上首次签订了和平协议,承诺互不侵犯,互不干扰。并建立了友好的邦交。
——其实并不友好。
这“和平协议”就像是官方间树立的一块遮羞布似的,实际上两族内对彼此的态度始终没有缓和过。
“和平协议”也早已被淡忘。
激进派反对二十七族权益平等,并欲撕毁协议,攻打蚩族。
于卫是激进派的一员。
此前,奚荣昇明显是因为姬岐而是平等派的,所以他们激进派的人就算偶尔发表政见,却也不敢太跳。
身为皇后的姬岐一半是属于激进派的,一半是属于平等派的。
激进是因为支持打蚩族,平等是因为又支持二十七族的平权。
近年来,皇后掌权,隐有攻打蚩族的意思,也是他们激进派的在支持,同时他们也斗平等派。
于卫出自上九族赫赫有名的贵族世家,这些个世家同仇敌忾,不是身为皇后的姬岐能动的。是以也增长了他们的气焰。
于卫这些年很是斗倒了一批他的政敌,其中也包括一些见不得光的手段。证据被姬歧搜集了,交给了奚荣昇。
奚荣昇翻看着桌上的资料,一个个翻旧账。一个个人被押了下去。
朝堂的气氛达到了紧张的峰值,窒息的空气在群臣间流动着。
不少人不断地瞅着帝位下首坐着的又恢复了沉默的皇后,期盼他能救场。
姬岐低垂着眼睫,好似对一切都漠不关心的样子,直到奚荣昇的话牵扯到了他。
“雷远,涉嫌勾结原昌侯谋害皇后,蓄意损害皇后的名声。”
姬岐转过了头,忽然站起了身,行了一礼道:“陛下,此事与臣有关,请恕臣冒昧,臣请求全权负责此事。”
奚荣昇看了他一眼,道:“准了。”
姬岐又是一拜,然后重新坐了下来。
待奚荣昇收拾了资料,朝上已是有五分之一的位置都空了下来。
有问心无愧的人岿然不动,也有人松了一口气。
下朝后,不少朝臣去御书房见奚荣昇,姬歧没有同他们一道,而是又出了宫,去了刑部。
姬永琨被骗一事仍是存疑。
姬歧本以为那个叫月寒的女子是雷远一脉的人派来给姬永琨挖坑的,结果派人仔细一查才知,月寒不是雷远的人。
雷远有个儿子犯了渎职罪,按律法,被发配到了边远地区——是姬歧揭发且处置的。那地方鲜少灵气,环境恶劣,他儿子在十几年前死在了那里。
是以,雷远就与姬歧结下了不解的仇怨。
姬永琨身份有限,被盗走的资料虽是被列为机密,但实际上对大局造不成什么影响。只是终归也是需要查清楚的。
姬歧派人查了这么些天,始终对那月寒的来历一无所获。
而当初姬永琨将月寒带回去的青楼,早在几年前就被关了。
这是个有预谋的组织。
只是他们是何人所派,又为何废这么大力气,只弄走那么份文件,姬歧想不通。
他从文殊院拿来了那份资料的备份,仔细地看了许多遍,也没看出个所以然来。更是对于幕后人的底细压根没有一点头绪。
姬永琨的罪名已经铁板钉钉了,但是处置还没有下来。
如今春秋会将近,事务繁多,陛下又撸下来了一批官员,这样实际上是很不明智的。
昨日,察觉到了奚荣昇意图的他,委婉地劝说过奚荣昇。
奚荣昇意味深长的一句话就让他僵在了原地,“春秋会这不又能选出一波人来了吗?”
乍一听好像没什么问题。
仔细一琢磨,问题大了去了。
这次春秋会的针对对象可是中三族!
从前,中三族的人顶多在地方任高位,朝廷上唯有约莫一成的人是中三族的。而陛下撸掉的人又何止一成?
他不知是该怀疑陛下是不是真的失忆了,还是该感叹于陛下的敏锐与聪慧。
姬歧从刑部出来,策马回宫。
行至闹市区,他放慢了速度,见一摊位围满了孩子,摊上摆放着五颜六色,憨态可掬的糖果。
他想到了陛下心智不全时每吃到糖,就眉眼漾开了甜意的样子,又想到今日早朝,陛下不威自怒,凌然而坐的姿态。
他心神一动。
当然不可能将外面的东西拿给陛下吃。
姬歧回到了宫,吩咐御膳房做。
与以往不同,这次他心存促狭,欲试探奚荣昇的反应,特意嘱咐说做成漂亮可爱的样子。
甜点师:“???”
奚荣昇很头疼。
经过这半个月的补课,每个朝臣,他都能将名字与履历对号入座。只是履历中毕竟过于片面。
现在御书房中,朝臣们你一言我一语,颇有菜市场的既视感,他们吵得热火朝天,奚荣昇无从插话。
他们的主要意思是三点。
一来是关心奚荣昇大病初愈的身体。
二来是朝中部分官员被卸职,他们负责事务该交由何人处置。
三来就是他们官职的替补人选问题。
这些是奚荣昇意料之中将要面临的问题,并且早就做好了心理准备,与处理措施。但还是不免怀念前段时间的养老生活。
每天吃了睡,睡了吃,还随时有美人在怀,抱抱亲亲——和现在这简直天差地别。
奚荣昇撑着脸心想,是不是该弄个太子出来了?有了太子,他就可以和姬歧成天你侬我侬,不用管这些烦人的政务了。
——这才刚刚开工,就开始想要退休了。
当年立后大家反对的重点是姬歧的身世,而非他是男子,那是因为对于皇族来说,无论皇后是男是女,都不会影响子嗣繁衍。
一来是帝王可纳妃,二来是因为灵界的圣灵树。
奚荣昇恶补了灵界常识,知晓了此事。这圣灵树位于皇族禁地,它最重要的作用是维系灵界的稳定,其次,若将两人的精元一道注入树顶上的花苞,经过七七四十九天,就会有新生命的诞生。
奚荣昇对此挺好奇的,但也不得不暂且按捺下好奇心。
他当前的问题还有许多,还是将事情都解决了,再考虑此事吧。
正当他神游之际,议论声小了下来。
他眨了眨眼,涣散的瞳孔恢复了焦距,扫过了底下的众臣,发现他们不少人在悄悄瞅他。
他屈指敲了敲桌面,淡声道:“都说完了?”
这下底下是彻底鸦雀无声了。
“你们说完,那就该孤说了。”
这场会谈一直持续到了申时。
众臣离去,口舌刚刚歇下来的奚荣昇瞧着堆放在桌上堆积如山的奏折,头更疼了。
罗焯抱着一摞文书走来,将桌面为数不多的空余给占据了,又火上浇油了一把。
奚荣昇:“……”
“皇后回宫了吗?”
罗焯:“殿下回了。现在去御膳房了。”
奚荣昇感觉不太妙:“他去御膳房做什么?”
罗焯:“臣不知。陛下还是尽快处理公事为好。”
奚荣昇将注意力放在了面前的文书上。
他翻看了一下,从中取出了春秋会应试者名单。
通过各方资料,他察觉自己过去是想要进行二十七族的平权革命,但是由于种族之别是从上古流传下来的,甚至被人们认作是“司易神创世以来就规定好的,不可更改”,因此尽管他一腔热血,奈何底下人面和心离,背地里和他唱反调,但结果不容乐观。
后来他力排众议娶了混血的姬歧,这才稍微顺利一些。
不少人因此认为他娶姬歧,除了是看中姬歧的能力外,大概也是为了改革。
——或许姬歧也是这么认为的。
虽然“顺利一点”,但距离他预计的目标还是任重而道远。
被撸下来的官员,他们的职位当然不可能全部由没有丁点基础的新人担当,替补人选基本上都是他们下面的官员。昨天的那番话,他是在暗示姬歧,他已经知道了以前的目标。
这次春秋会的主考官是元乾院的另一名副卿,卓长涵,副考官是长老院的两名长老,包括奚荣昇之前见过的三长老华然。
春秋会定在四月中旬,如今即将四月,他们将所有事宜都准备就绪,只待春秋会的来临。只是提到一点是,今年考生间的矛盾事件直线上升。
他们倒也没公然斗殴,而是到比武场上切磋。
刀剑无眼,到了比武场上就需要承担相应的后果,只要不伤及性命,都是不触及法律的。
奚荣昇目光凝聚在了黎族一栏中“屈添珩”的这个名字。
陷入了沉思。
他忽然抬了头,看向了罗焯,“金西还没回来吗?”
之前提到过,罗焯这些年暂管了奚荣昇的暗中势力,两大首领——暗东负责暗卫,金西负责各地产业。
奚荣昇早在之前就让罗焯向金西传讯,要其回来一趟。
只是这些天,一直都没音讯。
罗焯:“金西说他那边暂时脱不开身,但他会赶在春秋会之前拜见陛下。”
“金西,暗东……”他冷不丁地问道,“以这命名规律,难不成还有‘南’和‘北’不成?”
似是惊异于他问出这个问题,罗焯面上难得出现了意外的神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