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孤的心上人-第6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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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新建立信仰”。
眼看着祭神大典时间将近,见姬歧迟迟没有行动的安承柯也越发焦灼,隔三差五地询问姬歧何时行动。
姬歧含糊其辞,言说没找到合适的动手机会。
几次过后,安承柯倒也酝出味道来了,没有再找他,只是私下变得繁忙了起来。
姬歧怕她对奚荣昇不利,将事情原原本本告诉了奚荣昇。
“皇兄对姨母说你可信?”奚荣昇同样惊讶。
姬歧感到意外,“难道不是兄长与陛下达成了一致?”
奚荣昇否认道:“圣殿那次,他仍是竭力阻止孤,也知道你与孤是一条心的。后来……孤没有再见他了。”说着,他陷入了沉思。
姬歧想着他可能是不方便面对危其靳,贴心地道:“不如让臣去与兄长交涉,看看他是怎么想?”
奚荣昇想了想,摇了摇头,“孤亲自去。姨母那边,也交给孤来处理。”
他筹备起应对安承柯的法子。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在安承柯离府之际,私下去了一趟安府,去找安夫人谈了谈。
他巨细无遗地将事情讲述了一遍,包括了他当年与安封吟决裂的始末。
安夫人听完,沉默了许久,说道:“她欲代替你……那你可有风险?”
正是因为奚荣昇也拿不准,是以他在姬歧面前一直不愿轻易许诺。但此时面对安夫人,他说道:“我有神器四合书,能保证万无一失。她大抵仍是不放心。”
安夫人没有多问,只是道:“你要我帮你做什么?”
奚荣昇成功拉拢到了安夫人,得到了她的帮助。
他知道,安夫人也不一定相信他所说的“万无一失”,只是感情上更倾向于安承柯的她,会选择性忽略这些。
姬歧向他坦白了自己当时的鬼迷心窍,险些就照安承柯的话做了。但他最后还是选择了尊重奚荣昇的想法,哪怕两人都心知肚明,最后的结果是他们可能就此天人永隔。
世上也只有这么一个姬歧。奚荣昇心想。
自己当初一门心思地觉得姬歧最懂他,后来发现两人思维的天差地别,他感到了沮丧懊恼,但事到如今,他还是发觉姬歧最懂他。
他将安承柯的事情处理完后,去了一趟危其靳所在的别院。
蚩族那边许多人都恢复了修为,但危其靳还是修为尽失的模样。
重获力量的方法已经传遍了天下,危其靳没道理不知道,而以他的悟性,理应很快就能重回巅峰。
奚荣昇想的是他不想恢复,也不想和他争了。
近日事情太忙,他没有工夫去细思。如今一想,这压根就不是危其靳的性子。
当年意外变成蚩族人,被万民唾弃,危其靳也就是消沉了一阵,后又重整旗鼓。经此一遭的他,比谁都要坚韧,又怎会因这个不算困难的挫折给打倒呢?
他通过安夫人的帮助,暂且限制了安承柯的功力与自由。就安承柯的态度而言,她似乎也很震惊于危其靳的错误信息——有关姬歧可信这一点。
越想越不明白的奚荣昇找到了正在看池塘锦鲤的危其靳。
他的眉头皱得更紧了,远远地叫道:“皇兄。”
危其靳抬起了身,看向了他,微微一笑,“昇昇。”
分明他的神态依旧,但奚荣昇就是感觉到了不一样的意味来。他蹙眉仔细打量了一番,目光凝在了对方深邃的眼瞳上。
他慢慢地走了过去,说道:“很抱歉这段时间都没来看望你。”
危其靳背靠在了栏杆上,含笑道:“我理解。”
奚荣昇在他身前站定,道:“我听说了你对姨母说小歧是可信的话。”
“怎么?他还是一条心拴在你身上?”危其靳说道。
不对。
姬歧因为安承柯的话而松动,是他同姬歧许了一个“千年之约”。若非如此,姬歧恐怕根本不会动摇。
危其靳这话,怎么琢磨怎么奇怪。
就好像是笃定姬歧动摇过,却又不意外姬歧最终还是选择了他。
“皇兄你……”奚荣昇皱眉道,“不欲阻止我吗?”
危其靳视线挪向了池塘,将手中的碎屑扔入了水中,看着锦鲤争先恐后地夺食,悠然地说道:“我阻止你有用吗?”
奚荣昇上前了一步,抓住了他的手臂,焦虑地道:“你身体可有不适?是暗元核的消散对你造成了什么影响吗?”
“我没事,不必担心。”危其靳道,“只是想明白了一些事。”
这理由可无法说服奚荣昇。
他问:“为什么?”
“你要做的事,于你而言是必然的。我又有什么立场去干预呢?”
这话,奚荣昇听在耳中觉得熟悉,仔细一想,他想起,许多年前那神秘的守殿人也说过类似的话。
守殿人现在失踪了。
危其靳又说出了这种话。
奚荣昇冷静了下来,慢慢地松开了他,说道:“是不是守殿人和你谈过?”
“守殿人?”危其靳一瞬间似乎有些惊讶,很快他又莞尔道,“你就当是吧。”
“他现在在哪儿?”
“我想,这个问题,你应该是最清楚的。”
祭神大典将近,多年的筹备在此一举,如今又出现个这么未知的变数,令奚荣昇感到了焦躁。他道:“我不知道。”
“待祭神大典结束,你就知道了。”
奚荣昇探究地望着他,“你怎知我不会有事?”
“天道会眷顾你。”
***
祭神大典的前十天,奚荣昇单独召了正卿支懿觐见。
“参见陛下。”
奚荣昇挥退了殿内的宫侍,看向支懿时,见他眸光变得晦暗,却又很快恢复了恭敬。
“近日,令郎在中九族负责维护治安,做得非常好。”奚荣昇负手走下了高台,来到了支懿的面前,“这全是支正卿教子有方。”
支懿垂首谦恭道:“犬子顽劣愚笨,陛下隆恩,肯委以重任于他,臣感激涕零。”
奚荣昇看着他,忽而压低了声音道:“太傅,孤可是时刻念着您的授业之恩。”
支懿缓慢地抬起了头,脸上是无懈可击的淡笑,“陛下言重了,微臣受宠若惊。”
“从小,太傅便谆谆告知孤圣典于灵族的重要性。性子耿直倔强如安封吟,在您的教导下,至今也无法理解孤想要做的事。他不似罗焯,有自己的主意。”
支懿道:“陛下是想责怪微臣误人子弟,欲降罪于微臣?”
“你很聪明。”奚荣昇说道,“你懂得什么东西该说,什么不该说,也懂得如何讨君上欢心,以巩固自己的地位。同时,在实现自己私心时,总会将自己摘得干干净净,找不到丝毫破绽。殊不知,水至清则无鱼。事情发生得越多,你越干净,就越有问题。”
支懿岿然不动,不动声色说道:“微臣不懂陛下的意思。”
“当年皇兄被迫吸收暗元核,变成了蚩族人。父皇欲连夜送他出城,却又意外暴露。这件事,孤怎么想,怎么觉得蹊跷。”奚荣昇的目光凝在了他的身上,沉声说道,“尽管父皇决定突然,准备仓促,但他好歹是帝君,所做之事又怎会轻易叫人发现且揭露了?”
支懿道:“此事,微臣记得当时先帝震怒,肃清了禁卫军。”
“幕后之人一直知道——或者猜到了皇兄的事,为了找漏洞,一直盯着皇宫的动静,才能够在第一时间派禁卫军去劫车,揭露了皇兄的事情。”
支懿看向了他,“陛下认为微臣是幕后之人?”
“皇兄回宫当日,你来找过父皇吧?父皇当时没有见你。”奚荣昇负手,淡淡地说道,“敢问,你当时是为何找父皇?”
支懿滴水不漏地道:“那么久远的事,臣也记得不大清楚了。想来是有公事吧。”
“孤本来也只是怀疑,因为你没有理由做这种暴露即万劫不复的事。但观你这段时间的作为,孤大抵是明白了。”奚荣昇淡淡地道,“你是想坐这至高无上的帝位吧?支大人。”
最后三个字,他咬得很重。
“所以你暗中搅浑这滩水的同时,也帮助孤稳固底下势力。你将孤交给支清李的罗盘暗中给了与孤立场相悖的安封吟,是有恃无恐,认为孤傻,不会查到你的身上吗?”
支懿叹了一声,抬眼认真地说道:“微臣可从来没有认为陛下傻。这不,就将微臣的真面目给揭穿了吗?”
第144章
闻言,奚荣昇瞳孔猛地一缩,迅猛地伸手抓住了支懿的肩膀。
支懿不偏不躲,任由他抓着,面上是始终如一的淡笑,颇有几分胸有成竹的意味。
面前这“人”神情生动,呼吸脉搏如常,就连身上灵力的波动也与常人无异。只是触及身体,就能发现不一样之处了。
奚荣昇意识到自己又被支懿给摆了一道,心头震怒,狠狠咬牙,手下力道加大,可听见“咔嚓”碎裂的声音。然而“支懿”并没有显出痛苦的神情来,那笑容在这情景下怎么看怎么诡异。
半晌后,奚荣昇冷静了下来,松开了他,退后了一步,侧首对藏身在暗处的兵士道:“你们下去吧。”
“是。”
待殿中当真只剩了他们,奚荣昇目光再度落到了“支懿”身上,阴阳怪气地道:“支大人真是好算计。”
“支懿”谦虚地道:“彼此彼此。陛下早就发现了微臣的面目,却不声不响,利用微臣压制群臣,协助皇后。将微臣的价值压榨到最大化后,卸磨杀驴。”
“还是没能算过支大人。”
“陛下百密一疏,高看了微臣对家人的感情。”
奚荣昇冷笑道:“你还挺得意?”
“于成大事者,儿女情长都是无用的东西。女人,子嗣,只要是拥有了权利,还不是想要多少,有多少。这一切的前提是,取得权利。”
奚荣昇道:“孤以为你常将支清李带在身边,多少会对他有些感情。”
“支懿”嗤笑了一声,摇了摇头,“那等愚笨痴傻之人,我又怎会对他投入感情?不过是棋子罢了。若非他独得陛下赏识,我只怕都不会看上他一眼。”
“听说你夫人年少时就跟随在你身边,千年的感情,你亦不将她放在眼里?”
“支懿”喟叹道:“陛下啊陛下……唉。支某这辈子最得意的就是陛下,最遗憾的也是陛下。陛下是支某唯一一个投入心血教出来的学生。当年,揭露太子殿下的事,支某还抱有看热闹的心态,想看看由支某教出来的陛下做皇帝是怎样的……如今看陛下运筹帷幄,将天下人玩弄于鼓掌间,支某甚感欣慰。只可惜,陛下实在太注重感情了。否则可以走得更远,亦能成为唯一能让支某热血沸腾的对手。可惜啊可惜。”
他此言已是默认了去毁掉灵族天元之魄的奚荣昇不会活着出来。
“支大人自恃算无遗漏,小心哪日阴沟里翻船。”
“若有人真能将支某斗倒了,支某也认了。”“支懿”说道,“目前看来只陛下有可能,但陛下时日不多。支某只能期待一下陛下看中的皇后了……皇后现在还不够格,不过支某可以看在陛下的面子上,让皇后成长到足以与支某匹敌的程度,再对他动手。”
奚荣昇冷嘲道:“‘看在孤的面子上’?”
“支懿”凝视着奚荣昇,笑道:“微臣与陛下这么多年的情分,总不能罔顾了吧?”
“你连自己的妻儿都不在意,孤于你,又有什么情分?”
“陛下,您怎么还不明白呢?”“支懿”上前了一步,轻柔地说道,“支某从来不在乎什么血脉。所有愚笨的人,于臣而言就如同后院的杂草。试问陛下日日经过花园,会对杂草产生感情吗?一脚踏在它们身上,看宫侍将它们割去,可会觉得怜惜?在这世上,支某唯一在意的人就是陛下您呀。”
他那双眼瞳黑幽,配合那语气,奚荣昇有种被阴冷毒蛇缠住的错觉。他皱起了眉,掐住了“支懿”的脖子,将他惯倒在了地上,沉声道:“别恶心人了。”
“支懿”仰躺在地上,闷声笑了起来,“唉,支某倒希望陛下能从圣地里活着出来。不然争霸天下没有个对手,未免也过于无趣。”
他说着,眼瞳逐渐黯淡了下来,呼吸逐渐停止了,原本柔软的肌肤变成了金属的质感。
奚荣昇松开了他,站起了身,攥紧了拳,深吸了数口气,勉强平息下内心剧烈的波动,扬声说道:“来人。”
殿门打开,宫侍与护卫鱼贯而入。
“传孤的旨意,支懿通敌谋反,畏罪潜逃。着即刻封锁支府,全族通缉支懿。”
奚荣昇在皇位上坐了下来,便见姬歧进了殿来。
姬歧看了看地上失去面貌的假人,微微一惊,“陛下,这是……”
奚荣昇按了按额头,说道:“当年朱渠焉在朝廷任职,他研究傀儡由国库支出,是以研究记录全都归档于械堂。支懿的长子支清李在械堂任职。以支懿的才智,想要哄支清李拿些陈年的资料,再容易不过。傀儡术很大程度上也与结界阵法有关,支懿很早以前就是灵族第一结界师了。”
这傀儡做得比朱渠焉还要更胜一筹。
恐怕早在他将支清李调离了皇城,支懿就有所警觉,让傀儡取代了他。只一部分灵魂附着在了傀儡上,而本体早就躲藏了起来,只待天元之魄被毁,趁混乱东山再起。
他实在是太大意了,小看了支懿,为姬歧留下了这么大的一个祸患。
现在距离祭神大典只有十日了,这十日无论如何,他肯定也抓不到支懿。
他不禁有些内疚,低叹道:“阿歧抱歉。”
姬歧略一思索,便明了原因,忙道:“陛下无需这样说。臣日后会替陛下杀了支懿。”
奚荣昇神情温和,伸出了手,说道:“阿歧,来。”
姬歧慢慢地走到了他的身边,被奚荣昇抱住了。奚荣昇抚摸着他的脸颊,在他唇上吻了一下。
***
祭神大典的前夕,所有上九族的人皆期待万分。他们认为很快就能让那些企图挑战他们地位的贱民重新老实本分。
除了少数知道这次祭神大典真正性质的人。
姬歧缠着奚荣昇做了一次又一次,到后来,他仰躺在床上,眼圈通红,闷声不吭地垂泪。
奚荣昇将他搂在了怀中,亲吻他汗湿的发丝,唤道:“阿歧。”
姬歧忍不住,将脸埋在了他的胸膛上,手臂紧紧缠住了他的肩背,嗓音哽咽道:“陛下……”
奚荣昇摸了摸他的后脑,说道:“不用担心。这也不一定是永别,他们都说孤能活着出来。”
姬歧的手臂又紧了紧,使劲地点头,“恩。陛下承诺过会一直和臣在一起,看新时代的诞生。”
奚荣昇抱着他,静默了一会儿后,说道:“倘若……出了意外,你尽可放手去做,不必维护孤的名声。孤不在意史书上的虚名,只要改革能顺利进行,就够了。”
姬歧的背脊颤抖得越发厉害,抽泣声越发大了起来,但他应道:“好。”
“扶冬,朱渠焉,尚先生他们会全力辅佐于你。尚先生……这天下恐怕无人能与他匹敌,但他性子闲散,对世间诸事都看得淡。若非拜托到他头上,他不会主动去做。他是可信任的,有什么不清楚的事,都可以去询问他的意见。”
“恩。”
“还有支懿……他深不可测,若没有十足的把握,你不要与他硬碰硬。他没有主动挑衅,就暂时先将他放在一边。支府众人的性命,孤都交到你的手上。不过,他毫不留恋地离开,说是不在意,应该也不假。可以利用,但不可将此砝码看得太重。”
“恩。”
嘱咐了一番,奚荣昇想了想,也没有要说的了。最后,他撩起了姬歧的发丝,在他额头上落下了一个吻,“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