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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5章

帝凤奴(重生)-第5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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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回你大爷的府!”
  他看了眼迟迟不敢上前的宫女侍卫,“就你那个半点人气都没比鬼宅还要吓人的府,放你一个人回去是等着明日替你收尸吗?
  我带你去营里…流月!”
  “巡守大人唤婢女何事?”她低着头问道。
  “流月你这一年撒气报复人也闹够了吧?!”
  原本一直垂眸不语的流月闻言抬起头,只见元逐半拖半背地架着脸色苍白如纸的男人,语气冷厉似是压着怒气。
  “你想让他死么?也跟过来!”
  ——
  “…我操,萧世离你个祸害!”
  营里一个装饰得爽利的小院子里,元逐啪一声关了院内寝房的门。
  他看了眼自己被咳得到处都是血迹的寝房,对着半跪半趴在木椅上,解开鹤纹外衫兀自喘息的男人破口大骂。
  “你看看自己把自己折腾都成什么样了?你那破身子骨经得起这么折腾吗!
  我真是活活气死。每次事情跟你扯上关系,不是老子挨打破费,就是宫里突然死人…
  你现在终于要把自己也给弄死了吗?”
  “…小声点。”
  萧世离闭着眼,语气里难得带了点无力。
  他几乎是呓语般微弱地开口,“冷…”
  “你冷?你从前几天烧到现在,没烧傻你就不错了。”
  元逐忍无可忍,压着一股无名火端起烧好的茶壶,用力放在他手附近,“那宫女被我收拾了。流月正在熬药,不过我估计用处不大,萧世离你好歹再忍一会儿。
  哦对了,别指望我给你倒,老子没伺候过人。”
  “云州的事…我很抱歉。”
  “关你何事?”他冷声给自己倒了杯酒,“北疆战报被黎虹封锁,连我的罗雀也渗不进去。
  要道歉,也该我亲自去战场上向他讨来。”
  “不。”
  萧世离苦笑着摇了摇头,昏昏沉沉开口,“是我疏忽了…北疆战况封锁确实与我无关。
  但你的罗雀网的情报,在一开始却是被我手下派人截断的。”


第92章 宫城野柳
  元逐拿着酒杯的手定住了。
  他默然起身,踱到枯瘦如柴的男人身边; 垂眸沉沉地看着。
  青年单手举起盛满酒液的酒杯; 在漠无表情眼神倨傲的萧世离头顶缓缓倾斜,五指指节因死死捏紧而泛白。
  无风的寝房内没有声音; 杯中透明的酒液几欲倾泻,却又在青年的突然嗤笑中穆地收回。
  “我恨你。”
  元逐仰头抬手; 将那杯冷酒一饮而尽,语气中听不出情绪。
  “罢了; 不与你争。
  萧世离; 云州之事; 不会再有下次?”他沉沉问。
  “…不确定。”萧世离低声开口,撑身坐在木椅上。
  “元逐; 我要救黎九,我不能输。”
  “怎么救?”
  元逐冷哼一声; “她是叛贼之女; 你是江都朝臣。
  你如今救她; 是想要造反吗?”
  “那又能怎样?”
  他笑得冷厉; “我是萧世离。”
  “是啊,萧世离。你是萧老宰相的养子。”
  元逐念着; 撑了桌子看他,“所以,你一个息诚手里的棋子,北疆九公主的卑贱家奴,如今想着要替萧家平反了?”
  “不仅仅是萧家; 还有北凉世子黎晟。”
  萧世离低语,“我很确定,息诚当年没有杀黎晟。
  息宰相此人意欲打压夺权已久,他若是当时就知晓此事,何苦要等到一年之后黎钰根基牢固,再费心费力设计陷害?”
  “你这么一提,那长公主一脉更不可能。她与黎钰交好,且当时正在来春礿祭的路上呢。”
  他靠在墙上抱臂,“奇了,既然黎晟不是因三党冲突而死,那么一个能接连瞒过你手下与我罗雀的杀手…究竟是何人?”
  “我只明白此事与萧家被灭有关。”他死死拧眉,“只恨我身处萧家时没能察觉出什么,不然,如今也不会如此被动…
  元逐,之前在镇国公主府发现,交你查明的那张据点古图,可还有什么线索?”
  “图上所画之地皆为之前讨伐旧族的城池,其中以西陵与北疆死沙城为重,东海江都次之。
  我看图上所记,除了黎钰的北凉军,卫家的赤锦营也有所参与。”
  “讨伐旧族?为何我之前从未听过此事?”萧世离喃喃自语,忍不住又是一阵低咳,“黎钰是三朝元老,赤锦军尉府乃皇室亲卫,若是参与也不足为奇。”
  他又开口,“元逐,你升任赤锦之后,记得小心。”
  元逐挑眉,拿起茶壶倒了杯清茶,递到蜷伏在桌上咳嗽的萧世离面前。
  “多谢。”他低声应了拿起杯,不再说话。
  “别谢我。”
  他给自己温了杯酒,半盘起腿坐在一边的榻上,“我答应了黎二公主要照顾黎九。
  你死了,她会伤心。”
  “黎九还是那个样子么?”对方问。
  “是啊,拜你所赐。”
  元逐冷笑,“整日不哭不笑也不说话,只是一个人在府里的纱帐内下棋,陛下去了也拿她没办法。”
  ——
  “她…”
  萧世离一时哑然,抚着茶杯上的水纹,“咳咳…北疆战事愈演愈烈,她如今身在江都,陛下之前又害她父王。
  黎九只是个要挟黎虹的棋子…不论说什么,都逃不过两家的抗争。”
  两人正聊着,忽听门扉轻响了几声,皆齐齐向门口看去。
  “进来。”元逐率先开口。
  “巡守长大人,流月姑娘说她有些倦,先行回了浣衣局,便派小奴过来送药。”
  小宫鹂穿着个黛紫的西域胡裙,睁大眼睛去看两人。小女奴身上还未除尽的锁链参着脚腕银铃叮当作响,手里端着个漆木托盘,托盘上瓷碗药香扑了满房。
  “好苦…”
  元逐夹了鼻子扭过头,皱眉朝萧世离疯狂摆手,“你赶紧喝,喝完赶紧滚。”
  他闻言轻笑了一声,端起瓷碗仰头饮尽,起身离去。
  “哎哎?大人就走了?可是…”
  宫鹂在萧世离的身后惊诧地张大嘴,忽然揪着铃铛在原地团团转,然后一拍身侧,索性复述起来。
  “可是!流月姑娘还说什么…
  ‘大人常年积疾已入心脉,此药治标不治本。
  …若是还有什么未尽之事,还望大人尽快做了罢’。”
  元逐刚从唇边拿开的酒杯摔在了地上。
  房内的气氛瞬间低到了谷底。
  “你说何事?!”
  玄羽衣的青年猛地从榻上站起,眼中似有什么在颤抖急问道,“宫鹂你再说一遍,流月她都说了什么?”
  “啊,流月姑娘说…”
  宫鹂倒退一步,惊惧又胆寒地看着她身边兀自沉默的黑衣男人,低声开口。
  “她说…度至使大人常年波折积疾入了心肺,再加上去年旧疾一直未愈…
  许是…熬不到冬月了。”
  “…不到三个月,不到三个月…”
  元逐踉跄着喃喃,随即快步走到垂眸不语的萧世离身边,五指抓着他瘦削的肩头用力扳来,强自笑道。
  “阿离你别听流月瞎说!
  你给我抬头看着老子!
  哈哈…我还不清楚那小妮子,她是还在厌你索性开玩笑呢!只要她想通就好了!”
  “元巡守。”
  萧世离忽然弯着腰猛然大笑起来,他笑至最后,嗓里只剩下低低喘息的血气翻滚之音,默然摇着头。
  男人抬起头,深眸里似有扭曲的光,“你是瞎么!我如今就站在这里…你看不见我这半死不活的模样?
  太医已然无用,她如今说冬月…已是顾全你我之间的面子了。”
  元逐怔怔望着面前枯瘦苍白的男人,忽然猛然甩脱他的肩,一把将那桌上的药碗连同托盘掀翻在地。
  “你个扫把星,活该死得早!”
  瓷碗破碎的声音响起,他指着低笑的男人破口大骂,“十三说的没错,阿离你就是个煞星,你害了小九害了我害了所有人…
  如今与你接近的所有人都恨你,你活该去死!”
  “元逐。”
  萧世离漠然地看着面前神情悲怒的青年,眼神倨傲而残忍,“我自多年前被贬为官奴,流放北疆时,便从不在意周围人如何看我。
  我早就说过,阿离我贱命一条,而今只是想往上爬。
  …如今这个道理,你才明白么?”
  “滚!”
  “喏。”
  萧世离毫不犹豫地转身推开门,低低冷笑,“阿离再奉劝一句巡守长大人,我压了消息,黎虹手下的北凉军远比息宰相报上的十万叛军要多出数倍。
  十二赤锦尉,你们赢不了的。”
  “你个疯子!”元逐气得怒吼,“待我战场回来定第一个斩了你!”
  “好,那你也要有那个本事!”男人大笑着摔门而出。
  ——
  掖庭旁题了“微泽”二字的府院中昏黑一片,萧世离半身抵着院门关上,低咳着靠在落满蛛网的墙边,拧眉拿手肘压住了剧痛的腹侧。
  下午的斜阳逆着他消瘦虚弱的身影穿过院墙,落在地上的枯枝败叶上。他抬起手,鎏金假面下的眸子望向掌心还未干涸的血痕,闭上了眼。
  他侧腹温热的血顺着被息案踢打的伤口浸透了内衫,索性解开那玄鹤外衫疲倦地滑坐在地,仰头靠在墙上。
  空荡的府内杂草翻涌,昏红的夕阳如血笼罩在萧世离身边,他睁开森冷一片的眸子。
  “你怎么在这里。”他看着眼前伏地跪拜的绿衣女奴,声音冷得如同寒冰。
  “小奴听了府里大人们的交谈,一路找到了这里。”
  她双膝跪地低着头,向着萧世离默默开口,“大人的事情,小奴大多听说了。”
  “哦?有趣,那你还为何要来。”
  他扬起嘴角,“既然你已经知晓我的事情,那么也该明白我曾协助陛下残杀奴隶,打压良臣,在朝中不过一弄臣尔尔。”
  “我都知道的,大人你操弄军情打压万家离间长公主,放任手下门客私自贩卖江都贱奴,从中赚取巨笔牟利。”
  女孩的语气里似乎带着一丝恨意,“甚至还为陛下深夜演奏淫靡之曲…小奴都听说了。”
  萧世离面具下的脸似是在惨笑,他饶有趣味地看着面前瘦弱的女奴,语气半是玩笑半是认真,“你不怕我杀了你?”
  “我不怕。”
  她摇了摇头,“小奴想过了,大人就算杀了我,我也要跟着大人。”
  他忍不住想笑,到了嘴边却又只是化为一阵低咳,低声问。
  “为何?”
  “因为大人曾说过,小奴不该属于任何人。”女孩认真答道。
  “所以,小奴不信那些人说的话。
  小奴想要亲自追随大人,然后认真看看,能说出这种话的大人…究竟是怎样一位人。”
  “咳咳…真是个有趣的孩子。”
  男人手握成拳放在嘴边咳着,“你想要追随我?那你可来晚了。
  若是曾经还好,度至使大人受尽圣宠恶事做尽,朝中谁人不忌…如今?如今我已是将死之人,仅剩不到三月的命了。
  我若身死,身后祸患无穷敌党滔天…到那个时候,可没人去管你这小奴隶的命。”
  “我都说了小奴不怕。”
  小女奴执著地摇头,眼中似有凄厉划过,“小奴的家人们在萧家被灭时被那些江都贵族杀了,独有身为贱奴的娘亲一人护着我,以命换命从兵卒的追捕下逃了出来…
  小奴早就该死了,还请大人收留我!”
  “哈哈哈哈…!”
  萧世离凄然笑了起来,他掩嘴蜷缩着身子,肩膀无声抖动了许久。
  “好。”
  终于,他靠在墙边仰起头,眸色深长地看向院外逐渐被夜幕吞没的夕阳,喃喃。
  “那便以柳为名吧…春风吹柳动,万物生新枝…”
  他想起了昔日云州舞真城中随春风而动的无数嫩绿柳枝,浅浅地笑了起来。
  “…就叫野柳儿好了。”


第93章 举荐结党
  未过九月,江都秋雨便愈发阴冷刺骨了。
  鹤染街头的鱼贩呆呆坐在门可罗雀的摊位旁; 面容呆滞地看着街上面如死灰仓惶奔走的行人家奴; 面前的鲈鱼泛着酸臭腐烂的气味。
  开年时被朝中轻视的荒灾,终于在此刻显露出来。
  但不仅仅是粮仓; 短短一年多与北凉王黎虹的抵御征战,将卞唐原本就空耗多年的国库彻底啃噬得见了底。
  除去江都之外; 自岭南道起至整个西疆的大批大批年轻男奴,被已经无力支撑府邸家用的各位小户贵族们; 偷偷以极其低廉的赎买金贩给了户部手底私扣着大量奴籍名册的官员吏使们。
  随后又被苦战久矣的卞唐军队以高额银两从官吏手中买入; 送去了前线充作苦力。
  而至于那些还尚怀着些余钱; 又因势微而久久不能登朝入相的世家小族们,无不在这一年里想着借陛下提拔新贵之诏; 将自家男儿塞入这因愈发胶着的战事而赚得油光满面,夜夜笙歌的朝中; 去充个一官半职。
  偏巧偏巧; 那进了息宰相门下的北疆九公主家男奴; 如今朝中陛下独宠的户部度至使大人前几日被息诚授意; 又向朝中上了奏折。
  所说之意,大致是北疆战事久久未平; 应大力筛选提拔新人,免去朝中党派一言之势。
  陛下李攸卿自登基来,便最惧恨敬帝三党之争。闻言大喜过望,当堂下诏准了今年才升任吏部尚书的靖则卿,连同户礼两部联同督办此事。
  一时之间; 卞唐私自贩奴买卖官位风气成盛,竟隐隐有繁荣之势。
  ——
  黑透的窗外淅淅沥沥下着细雨,息府里的外院门客来宾饮得欢畅,素衣绿裙的小舞女们手执燕来团扇,曲子俏皮眼波曼妙。
  欢快的笛曲到了尾梢,萧世离跪在一片室内的低竹影间,放下了手中墨笛。
  “度至使大人何不再来一首?”
  有喝过三巡的臣子坐在淡笑饮酒的息诚身边,趁机拿他玩笑,眼神昏昏地朝室中舞女们一指。
  “嗝…就那首…你经常被深夜召去宫中为陛下嫔妃们吹的那几段艳词…嘿嘿…”
  殿上的舞女们霎时脸色一红,扭捏地笑了起来。
  “回刑部侍郎,息府为清雅之居。”
  他一身单薄枯红褐衣,枫色的外衫拖地,腰间束了宽边金线的竹纹腰带,伏地朝对方拜下。
  男人面具下的眸色不动,话语却是笑着打趣。
  “艳词俗曲与众人不符,还望大人能够谅解在下。”
  “哈哈…你如今怎的如此矜持了?”
  对方显然是醉的不清,对着萧世离满口胡言乱语,“度至使大人…之前不是那北凉小狼女的宠幸家奴么?
  嗝,听说北疆民风开放,王族私养玩物成风,那九公主宴上所见更是艳得一绝…
  微臣听说大人是云州勾栏出身,想必早就与九公主…
  啧啧,北凉公主之身…真是便宜了你小子啊…”
  萧世离垂着头,没有说话。
  “刑侍郎大人。”
  一身月蓉襦衫的靖则卿眼见宴上话题愈发不堪,有意敲了敲桌案。
  “就算如今息公子为了大婚之事不在,大人也不必把话题偏到这种程度。
  息家府邸乃江都名门来往之地,又不是什么窄街的花楼酒巷。
  礼部尚书,你说对不?”
  “哈哈,我说洪大人,你就不要再开度至使的玩笑了!”
  坐在萧世离身边花白胡子的老臣哈哈大笑,握住了男子伏地消瘦的手,示意他起身。
  “这小儿郎性子聪敏多思,一路走来已是吃了不少苦头,殊为不易。
  更别提他在梁国公被贬后,还曾力保洪大人官途。
  …哎呦洪大人,你别不是忘了这事吧?”
  “罢了罢了,微臣不过是给度至使大人开个玩笑。”
  刑部侍郎摆了摆手,朝萧世离一拜,“哈哈大人,微臣之前醉酒昏了头,大人不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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