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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5章

暴君他偏要宠我-第12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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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呸,你才不是东西!爷第一个宠幸的女人可是我!”
  两人争着争着,竟然打了起来!
  苏酒抿了抿发白的唇瓣,慢慢在太师椅上坐了,整个身子深深团在大椅上。
  她把头埋进臂弯,触目所及都是黑暗。
  如果……
  如果萧廷琛真的收用了她们两个,她又有什么立场去指责他呢?
  平心而论,除了手刃恩师,除了隐瞒她的身世,他其实没有任何地方对不起她。
  苏酒轻轻呼出一口气,心脏的地方逐渐蔓延开凉意。
  整个人如同沉沦进冰冷的深海,提不起任何力气。
  有些事,大概一旦错过,就再也没有机会。
  三天没有进食让她非常疲惫,保持着蜷缩在太师椅上的姿势,沉沉睡了去。
  醒来时已是暮色四合。
  谷雨打发红藕和玉钿进来服侍苏酒梳洗更衣,两人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压根儿就不肯好好服侍。
  苏酒倒也不生气,自个儿梳洗干净,又打开萧廷琛的衣橱。
  她的衣裳破烂不堪,已经没办法再穿。
  她寻思着先借萧廷琛的衣裳穿,谁知打开衣橱,就看见里面堆着整整齐齐的襦裙。
  一年四季,五颜六色。
  苏酒:“……”
  对不起打扰了。
  她“砰”地合上衣橱门,表情复杂。
  难道大魔王私底下喜欢穿女装?!
  这个想法让她一阵恶寒,却还是重新打开衣橱,挑了套水青色襦裙去屏风后换上。
  出乎意料的大小合适。
  苏酒站到落地铜镜前,忍不住怀疑,“他这是为我准备的?”
  红藕难掩妒忌,故意道:“才不是呢!这些衣裙是公子特意为我和玉钿准备的!我们经常在他屋里过夜,为了方便,公子才准备了这些衣裙。”
  玉钿冷笑,“苏姑娘别怨我们多嘴,我和红藕清清白白的大姑娘跟了爷,爷自然对我们宠爱有加。至于你,容公子不要的破鞋,也敢跟我们争?!”
  两人说话夹枪带棒。
  苏酒始终沉默。
  许是受不了红藕和玉钿,许是因为其他,她甚至没在小别院过夜,连夜就回了国公府。
  ……
  酷暑终于过去。
  长街上叫卖菊花糕、柿子和大闸蟹的摊贩渐渐多起来,小女孩儿们鬓角簪着桂花,嬉戏着穿梭在人群里。
  已是入秋。
  苏酒坐在香铺里,认真地拨弄算盘。
  欠花柔柔的银子已经还清,只是禄丰钱庄的十万两白银仍旧如同小山般压在她肩头。
  她的半日偷闲起码还得经营三年,才能攒够十万两白银。
  她双手托腮,正沉思间,白露喜气洋洋地进来,“小姐,凉州的信!”
  “凉州?”
  苏酒急忙接过那两封信。
  凉州是她父兄流放的地方。
  第一封是父亲写的,字迹张牙舞爪如同刚学写字的稚童,说是在凉州平安得很,让她不必担忧,还问她娘亲可还安好。
  第二封是兄长寄来的,哭诉凉州没有好玩的,连花魁都长得不水灵,顺便问她讨要银子吃喝玩乐。
  苏酒读完,眼睛里跳跃着欢喜,急忙提笔回信。
  并且给父兄塞了两千两银票。
  她让白露赶紧去寄信。
  白露走后不久,一辆青皮马车停在了香铺外。
  踏出马车的男人,白衣胜雪、漆发高束,姿容俊美如山涧明月,手里却奇怪地拎着一只食盒。
  他跨进半日偷闲的门槛。
  香铺里燃着一炉淡淡的崖柏香,穿水青色半臂衣裙的少女,双手托腮坐在八仙桌前,不知在想什么,弯起的眼睛甜如月牙。
  他温声:“苏妹妹。”
  苏酒抬眸,瞧见是他,小脸上的笑容立即收敛不少。
  容徵走进来,从食盒里取出一盘通红的大闸蟹,“我们家在城郊有座湖泊,今儿早上从湖里打捞上来的新鲜螃蟹。我亲自下厨蒸的,这碗酱料也是我自己调的,你尝尝。”
  苏酒低头把玩小香罐,既不接话,也没有品尝的意思。
  容徵又取出一盘花糕。
  和市面上的花糕截然不同,看上去晶莹剔透,里面卧着一朵小小的盛开的白菊,精致得令人不忍下口。
  “这也是我自己做的,我娘和姐姐都说味道好,苏妹妹一定要尝尝。”


第497章 病倒了
  容徵为苏酒奉上筷箸,殷勤至极。
  苏酒却没接。
  容徵也不恼,含笑拿汤匙舀起一朵小花糕,送到苏酒唇畔,“尝尝?”
  苏酒别过头。
  容徵沉默良久,自己吃了那块花糕。
  他放下汤匙,“我是君子,不会在菜肴里下毒。我已经想通了,今后会用正当手段求得苏妹妹的喜欢。世间最可怕的不是失去,而是失去后才想到珍惜。此生对我容徵而言,再没有什么,比失而复得更值得高兴。”
  他离开了香铺。
  苏酒望着满桌菜肴,眼底讽刺。
  容徵乘坐马车回了容家,却看见自己母亲正在前院清点聘礼。
  他皱眉,“娘?”
  “徵儿回来了?”容夫人笑吟吟上前,“今儿老国公夫人又派人来催,娘有些烦她,就允了她尽快成亲。”
  她见容徵脸色不对,不禁锁眉,“当初对付陆国公,是老国公夫人里应外合帮的忙,条件是让她的两个孙女嫁给你。徵儿,你不是想反悔吧?”
  容徵沉默。
  容夫人微怒,“你还念着苏酒?!”
  她见容徵低眉敛目,不禁苦口婆心相劝,“咱们容家是数百年的大家族,如果过河拆桥,今后长安城里还有哪个世家敢和咱们合作?徵儿,身为男人最不该沉迷的就是女色,别忘了你的野心!”
  容徵双拳紧握。
  他好不容易下定决心,用正当手段获得苏酒的喜欢,可他娘却突然来了这一出……
  长久的思虑后,他终于皱着眉,“不可大操大办。”
  “这才是娘的好儿子!”容夫人笑吟吟的,“她们会以妾侍之礼进门,左不过就是两个玩物,府里多两双筷子的事,你不喜欢就不碰。至于正妻,自然轮不到她们。”
  黄昏时,苏酒锁了香铺返回国公府。
  刚踏进门,就看见府里多了不少人。
  陆娇仪气哼哼地拄着拐杖来找她,“苏酒!那个老太婆是怎么勾搭上容家的?!陆真真和陆香香都要成为容家的媳妇了,真是气死我了!”
  苏酒面无表情。
  国公府倒台,老国公夫人和二房三房都是推手,容家必定许诺了他们好处。
  陆真真和陆香香成为容家的媳妇,乃是意料之中的事,有什么可惊讶的?
  她正要离开,老国公夫人带着二房三房的人过来了。
  老人家摸了摸那些聘礼,笑得合不拢嘴,“老话说福祸天定,不是没有道理的。有的人啊,就算能说上一门好亲事,但成不了就是成不了,大婚当天被退婚,啧啧,多丢人?”
  苏酒面无表情。
  老国公夫人喜滋滋地搂了自己两个亲孙女,“我们真真和香香就不一样了,该是享福的命,这辈子都得享福!你说是不是,苏酒?”
  “恭喜二位姐姐觅得佳婿。”苏酒淡然,“只是福兮祸所依,余生还很长,嫁进容家是福气还是祸患,总会有揭晓的时候。”
  她正要走开,老国公夫人又道:“你站住!”
  苏酒回眸看她。
  老国公夫人冷笑,“老大图谋不轨,连国公爷的爵位都丢了!我们二房三房不屑与你们为伍,今儿我老婆子做主,分家!”
  苏酒挑了挑眉,“当真?”
  “自然!你们大房如今落魄了,就想黏着我们二房三房!哼,我老婆子可不傻,不会叫你们占便宜的!”
  苏酒却开心得很,“好,分家。”
  老国公夫人毫不客气,吩咐人在府里砌出一道围墙,隔开整座府邸。
  陆娇仪不高兴,“苏酒你是不是傻,以前那老婆子占了大房多少好处,现在落井下石说分家就分家,咱们一点好处都没捞到!”
  苏酒不以为意。
  从此以后,荣辱两不相干。
  容府是虎狼之家,她倒要看看,与虎狼相伴的二房三房将落得怎样下场。
  ……
  气温一天天凉了下来。
  容徵隔三差五前来半日偷闲,每次必定带上他亲手做的各种菜肴和小点心,苏酒却不愿意尝一口,全给了白露和霜降。
  然而男人乐此不疲。
  苏酒不堪其扰,正苦思冥想如何叫他再也来不了,萧府的嬷嬷忽然登门。
  说是老太太病重。
  苏酒关了店铺赶赴萧府,果然看见老太太脸色苍白地躺在榻上,瞧着清减不少。
  嬷嬷抹着眼泪,“自打那日萧侧妃来了之后,老夫人就被气病了。老夫人是个执拗性子,想不开,一口气闷在胸腔里出不来,日积月累的,就病倒了……”
  苏酒皱眉,“大夫不曾开药?”
  “开了,但吃了也不见好。”
  正说着,侍女进来禀报,说是萧侧妃又来了,萧大人也在。
  老嬷嬷惊诧,“哪个萧大人?”
  “长安城还有哪个萧大人,当然是我那位素未谋面的祖父。”苏酒替老太太掖了掖被角。
  老太太握住她的手,强撑着坐起身,嗓音沙哑:“让他们进来……”
  这是苏酒第一次看见萧秉文。
  名义上的祖父,即便年华老去,也依旧斯文儒雅,可以看出年轻时确实有张好皮囊。
  他们在珠帘外坐了,萧镜贞笑眯眯的,“听闻老夫人病重,特来探望。上次和离书的事,不知道老夫人考虑得如何?今儿我和祖父亲自登门,也是想再来问问。”
  老太太望向萧秉文。
  数十年没见过面的男人,她名义上的夫君。
  因为找不到休弃她的理由,所以只能逼着她签下和离书。
  她咳嗽几声,淡淡道:“萧秉文,你要给贵妾赵氏讨诰命夫人?”
  萧秉文捋了捋花白胡须,“是。当年我孤身在长安,是阿露陪伴我走了这么多年。我能坐上吏部尚书的位置,阿露功不可没。顾樨,你我之间徒有夫妻名分,却无夫妻感情。我劝你大度些,尽快签下和离书。”
  老太太笑了,“萧家虽是官家,却没几个银钱。你上京赶考的盘缠,这些年在官场里打点的盘缠,用的都是我的嫁妆。我孤身在江南操持偌大一个家,替你养大这么多儿孙,没有功劳也有苦劳。萧秉文,我问你讨一个诰命夫人,不过分吧?”
  萧秉文沉默不语。
  萧镜贞掩唇轻笑,“老夫人值得称道的,也就是有几个臭钱。你待在江南,说得好听是拉扯儿孙。说得不好听,分明是和谢友灵苟且私通,舍不得来长安……”
  “萧镜贞!”
  老太太勃然大怒,狠狠捶了下床榻,“你胡说什么?!”
  她几十年的清清白白,在别人眼里,竟然如此不堪?!
  萧镜贞笑容更盛,“老夫人,你有没有和谢友灵苟且,大家心里明镜儿似的。你不肯签和离书,你自己不要你那张老脸,本妃自然不跟你客气。奉劝你赶紧签了,否则,长安城里会传出怎样的言论,就不是本妃能控制得了的!”


第498章 他被封为异姓王
  “你——”
  老太太气得紧紧捂住心脏。
  半晌,猛然咯血!
  苏酒惊吓不轻,急忙搂住她,“快叫府医!”
  松寿院乱成一锅粥。
  萧镜贞也没久留,趾高气昂地走了。
  苏酒侍奉汤药,老太太直到深夜才醒来。
  初冬的夜里,窗外寒风呼啸。
  老太太拉着苏酒的手,哭得不能自已,“不肯签和离书,非是因为对他有感情,也非是因为贪图他的诰命夫人……小酒,我是咽不下这口气啊!”
  在嫁给萧秉文之前,她曾和谢友灵私奔过。
  但是嫁人之后,她自问孝顺双亲、相夫教子,没有做过任何出格的事。
  萧镜贞凭什么侮辱她?!
  苏酒搂住老太太,温声轻哄:“我倒是觉得,不如签了和离书,省的萧镜贞搅得祖母不得安生。五哥哥那么厉害,一定能立下赫赫战功。皇上看五哥哥厉害,说不定会册封祖母做诰命夫人,比贵妾赵氏还要高贵的那种。到时候呀,让赵氏和萧镜贞嫉妒去!”
  老太太被她逗笑,捏了把她的脸蛋。
  她把苏酒搂到怀里,怜惜轻叹,“我家小酒温柔解意,将来也不知谁有福气娶你……”
  苏酒脑海中浮现出萧廷琛的模样。
  她脸红红地往老人家怀里钻了钻,“我不要嫁给别人……我要一辈子孝敬祖母……”
  老太太当然没听出她话里的意思。
  然而她到底还是签了和离书。
  萧秉文立即把贵妾赵氏扶为正妻,请旨册封她为正三品诰命夫人。
  萧镜贞为亲祖母赵氏大摆宴席,还特意敲锣打鼓来到萧府,请老太太前去赴宴,气得老太太砸了好几只古董玉器。
  不知不觉已是隆冬。
  苏酒身中寒毒,怕冷得很。
  周宝锦送来好几车金丝炭,香铺里每天热得如同火炉。
  她整日坐在八仙桌旁调制香药,听霜降叽里呱啦地讲述从市井间听来的消息,最开心的,是霜降说燕国败在大齐的铁蹄之下,萧廷琛他们正在班师回朝的路上。
  少女把香丸密封在瓷罐里,就着炭火剥橘子,“他年底前就能回长安吧?”
  “可不!”霜降笑容满面,“小姐,五公子可欢喜你了,如今他立下赫赫战功,官位必定更上一层楼,朝堂内外不知道多少狐狸精盯着,你可得抓紧机会!”
  苏酒脸蛋红扑扑的,把橘子瓣塞她嘴里。
  主仆正说着话,槅扇被推开。
  苏酒起身望去,侍婢们簇拥着两位姑娘踏了进来。
  其中一位身着红裙张扬美艳,正是容谣。
  还有一位,颈间系着贵重的雪白狐裘,鸦青发髻上簪一根白玉步摇,肌肤欺霜赛雪,周身透出淡淡寒香,举止间冷艳端严,自有一股矜贵。
  她不认识。
  容谣睨一眼苏酒,散漫地把玩起货架上的香罐,“拂雪,这就是我说的苏酒,我弟弟可迷恋她了!”
  她把香罐放回原处,“苏酒,这位是肃王的宝贝明珠元拂雪,乃是西北赫赫有名的小郡主,这两日才入京的。”
  苏酒清晰地从元拂雪眼睛里看见了敌意。
  默了默,她猜测元拂雪喜欢容徵。
  否则,又怎会对她有敌意,又怎会与容徵那般穿白衣?
  元拂雪面无表情,伸手拿起一只香罐把玩,嗓音冷漠,“我想要梅花香。”
  苏酒取来三只小罐,“小店共有三种梅香,郡主喜欢甜润的还是清冽的?这款踏雪寻梅卖的最好,我为郡主试焚一颗?”
  元拂雪转动眼眸,冷冷盯向她。
  她的眼神非常不友好。
  苏酒垂眸。
  话说她不过是在介绍香药,应当没犯什么忌讳吧?
  元拂雪忽然嗤笑,“我要的香药,必定是世上独一无二的。你把卖得最好的介绍给我,分明是在嘲讽本郡主是个俗人!”
  苏酒:“……”
  她沉默了下,递上另一罐,“这款‘香如故’倒是无人问津。”
  “零落尘泥碾作尘,只有香如故……”元拂雪的大眼睛里蓄上泪珠,“你分明是在诅咒我将来零落成泥!”
  苏酒:“……”
  遇见这种顾客真的很想送她归西好吗?!
  她干笑两声,“郡主要的梅花香,小店恐怕没有。”
  “没有?!”冰雪般的美人,骤然捏起拳头,“你分明是欺我从西北荒凉之地而来,你看不起我,不想做我的生意!”
  苏酒:“……”
  这女人容貌甚美,但是脑子绝对拎不清!
  怪不得会看上容徵。
  她正暗暗吐槽,元拂雪哭道:“给我砸了这座香铺!”
  来自西北的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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