暴君他偏要宠我-第22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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容徵平静,“姐姐好歹是世家之女,如今还是太子侧妃,是否该注意些谈吐言辞?”
“屁的谈吐言辞!”容谣暴跳如雷,“老娘不管,老娘要和萧廷琛和离!哪怕叫他休了我都成,我不想再受这个身份拘束!他一心记挂着苏酒,花月姬忍得了,我可忍不了!外面多少美男等着我宠幸,我何必吊死在他一棵歪脖子树上?!”
容徵等容谣的情绪稍微平缓了些,才淡淡道:“姐姐嫁进太子府,是肩负任务而来。我要的那册名单,姐姐还没有拿到,现在怎可离开?”
“这么说,你是不肯帮我了?”
容徵漠然。
“好,你不帮我,我自己想办法!”容谣怒气冲冲转身离开。
她走后,容徵抬眸望向苏酒藏身的榕树。
苏酒一怔,急忙收回视线。
容徵这是……发现她了?!
细微的脚步声自背后传来,容徵嗓音宛如碎玉敲冰,“苏妹妹来见我,何必躲躲藏藏?我曾说过,再不会欺负苏妹妹。但凡你想知道的机密,只管问我就是。我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苏酒从榕树后走了出来。
她仰头望向容徵。
男人气度内敛,透出一股阅尽千帆之后的淡然沉稳。
细碎的金阳穿过树梢落在他身上,像是镀了一层金芒,白衣胜雪,如玉生烟。
她捏着团扇,轻声道:“你刚刚和容谣提起名单,什么名单?”
“乃是萧廷琛安插在皇城禁卫军的心腹名单,以及皇宫里的奸细和暗桩名单。”容徵毫无隐瞒,“这两样东西,是我扳倒他的关键。苏妹妹既然问了,莫不是要为我寻来?总归他倒台了,苏妹妹也算报了仇不是?”
苏酒垂眸。
容徵出声提醒:“苏妹妹?”
苏酒回过神,“萧廷琛行事缜密,那样的机密文件,想从他手上拿到可谓难如登天。我如今和他关系疏远,容公子还是不要指望从我这里下手。”
“这样啊……”容徵笑了笑,不置可否。
苏酒欲要离开,走出去几步,又回头道:“容谣行事冲动而无章法,劝容公子赶紧跟去瞧瞧,若是惹出大祸,莫说对付萧廷琛,恐怕还会牵连到你们容家。”
她冷漠离开。
容徵凝着她的背影,笑意温润。
苏妹妹,到底还是在乎他的吧?
远处楼台之上。
萧廷琛面无表情地立在扶栏上,把两人相处的模样看得一清二楚。
即墨涟坐在他背后喝酒,难免碎嘴,“明明是自己不要了的女人,却还不允许她和别的男人亲近说话,甚至还为此独自躲在这里生闷气……太子殿下,这种藕断丝连的姻缘,有意思吗?”
他是支持三皇子元昭的。
因为萧廷琛谋得太子之位,免不了对他产生一些怨气。
萧廷琛目光阴森暗沉。
距离太远,他听不见容徵和苏小酒说了什么。
但说了什么并不重要,重要的是,他看见容徵对着苏酒的背影笑了。
这两个狗男女必定又搅合在一块儿了!
骨节分明的大掌搭在扶栏上,内力悄无声息地渗出,上好的雕花红木扶栏瞬间蔓延开一道道裂痕。
如同他支离破碎的心。
另一边。
苏酒踏进藕香榭,瞧见周宝锦乖乖坐在圆桌旁吃冰镇荔枝。
“宝锦。”她唤了声。
周宝锦偏过头,笑容娇软,“等你好久了,快来坐。这果子瞧着丑陋,可是剥开来却白白嫩嫩,还水灵灵的,一口咬下去简直甜到我心坎上了!”
“这叫荔枝,乃是从南边运过来的。”苏酒解释,亲自剥了一个塞她嘴里,“你成日只知道吃,几日不见,又胖了一圈……”
周宝锦生得白嫩圆润,恰似苏酒指尖托着的荔枝。
虽算不上顶美顶美的绝色女子,但珠圆玉润未必不是一种美,尤其在老人家眼里,更是有福气的象征。
周宝锦嘻嘻笑着,吃了苏酒给剥的荔枝。
苏酒望着她,目光满含宠溺和艳羡。
如果她也能像宝锦这样无忧无虑,该有多好……
正寻思着,霜降突然闯进来。
她脸色难看,“小姐、周姑娘,周公子他,他,他睡了容侧妃!”
……
苏酒和周宝锦赶到出事的抱厦,外面已经围了不少世家权贵。
虽说事情确实不成体统,但毕竟没有发生在自家头上,那群人免不了津津有味地议论。
她俩推开人群,瞧见容谣衣衫不整地坐在床帐里,一边掉眼泪一边控诉周奉先对她的种种恶行。
周奉先胡乱套好衣服立在窗边,满脸如丧考妣。
苏酒忽然想起容谣在林子里说过的话,她说她要自己想办法摆脱萧廷琛。
难道……
睡了周奉先,就是她所谓的办法?
周宝锦按捺不住,“哥,你到底怎么回事?!你怎么会,怎么会……”
周奉先还没来得及说话,人群突然主动让开一条路,纷纷请安行礼:“见过太子殿下!”
萧廷琛负手而来。
他睨着屋子里的两人,皮笑肉不笑,“这是在闹什么?”
容谣跑出床帐哭哭啼啼,“太子殿下,妾身恐怕没资格再侍奉您了!周奉先坏了妾身的清白,您还是赶紧休了妾身吧!呜呜呜,可怜妾身对殿下一片钟情,可惜咱俩终究有缘无分……”
第724章 反正萧廷琛不能人道,她不怕他
周奉先急得抓耳挠腮:
“不是的,我根本就不知道怎么回事!我喝了容谣给我的酒,之后发生了什么我都不记得了!”
苏酒摇了摇团扇,自然是相信周奉先的。
不止她,就连四周围观众人也都选择相信周奉先。
毕竟容谣在长安城恶名昭著,不知祸害了多少男人。
周奉先虽然爱色,但胆子还不至于大到敢碰太子的女人。
萧廷琛撩袍,在太师椅上落座。
他随意端起一盏茶,慢悠悠轻抚茶盖。
宝盖蓝的薄瓷,衬得他手指白皙修长,有一种羊脂玉般的莹润感。
慵懒垂眸的姿态本该雍容风雅,可是勾起的嫣红薄唇和朱砂泪痣却使他平添一抹邪气。
强大的威压感从他周身溢出。
原本窃窃私语的众人逐渐安静,就连惺惺作态的容谣也不敢再继续嚎哭。
不知过了多久,萧廷琛忽然懒懒掀起眼皮,用余光扫了眼苏酒。
苏酒一怔,心头突然浮现出不妙的预感。
果不其然,萧廷琛低笑道:“本殿也不是刻薄之人,既然二位郎有情妾有意,若是活活拆散你们,倒显得本殿不懂风情。所以,本殿决定为你们赐婚。”
众人呆若木鸡。
太子殿下到底是哪只眼睛看见那两人郎有情妾有意的?!
“我不娶!”周奉先吓哭了,“我消受不起容家姑娘,我不娶她呜呜呜……”
容谣啊,那可是容谣!
据说能一夜睡七个男人的容谣!
如果嫁到他们周家,岂不是要掀了他家的房顶?!
萧廷琛起身,淡漠地掸了掸宽袖,“周公子,你可是睡了本殿的侧妃……”
真追究起来,容谣还好,周奉先不死也得成残废。
他冷漠离开。
周奉先一屁股跌坐在地,两眼一抹黑,连话都不知道怎么说了。
容谣戏演完了,擦擦眼泪,笑吟吟踏出抱厦。
嫁给周奉先也不错,反正这个男人软弱好拿捏,将来管不住她的。
人群渐渐散去。
周宝锦扯住苏酒的袖角,“苏苏……”
苏酒同情又无奈,只能抱一抱她,细声道:“等宴席散了我去问问萧廷琛,看他能不能收回旨意。”
太子府的夏日花宴终于过去。
天色将晚,暮鸦投林,最后一抹夕色从盛开的美人蕉上滑落,化作花丛间星星点点的幽绿萤虫。
苏酒拎着食盒,纠结地站在大书房的屋檐下。
她看着侍女们点燃一盏盏宫灯,直到整座府邸华灯初上,仍旧踌躇不前。
直到夜风生寒,她才鼓起勇气,推门踏进萧廷琛的书房。
屋子里点着几盏琉璃灯。
萧廷琛伏案批折子,薄唇弧度邪肆,“妹妹在外面站了那么久,终于舍得进来了?我猜猜,妹妹定是为了周奉先的事而来。”
苏酒没说话,把食盒放在圆桌上,从里面取出一盘盘菜肴。
“我下厨做的菜,全是你爱吃的。”她瞥向萧廷琛,“算是替周奉先向你赔礼请罪。”
“呵。”
“萧廷琛,以你的聪明,不可能不知道今日这事乃是容谣刻意为之。可你不闻不问,还顺势让她嫁给周奉先……周奉先做错了什么,让你这般恨他?”
萧廷琛扔掉朱砂笔。
他慵懒靠坐在椅背上,盯着苏酒的目光阴鸷而炽热。
舌尖邪肆地抵着上颚转了转,他笑容妖孽,“非是周奉先得罪了我,而是妹妹得罪了我。”
“我何时得罪过你?”苏酒冷声。
反正萧廷琛不能人道,她不怕他。
明天见鸭,,
第725章 萧廷琛竟然没有碰她
灯火寂静,月光透窗而来。
萧廷琛把玩着墨玉扳指,“妹妹仗着我不能人道,不仅不怕我,还总是挑衅我……也就我现在脾气好愿意宠着你,若是换了从前的我,啧啧……”
他的眼神太具有侵略性,仿佛可以扒光苏酒的襦裙,把她从头看到脚。
苏酒揪着小手指,有点害怕。
她默了默,鼓起勇气道:“那你可不可以不要给周奉先和容谣赐婚?”
萧廷琛没说话。
他走到桌边,把苏酒抵在圆桌和他的胸膛之间。
男人的身姿相当高大,太子服制上熏的是龙涎香,冷甜冷甜的气息强势包围住苏酒,使她产生一种退无可退的压迫感。
她仰起头,干净的鹿眼湿润而紧张。
男人勾唇轻笑,眼底意味深长,“不赐婚也成……”
苏酒咬了咬下唇,“你想要什么?”
萧廷琛弯腰凑到她耳畔,“要你……”
低沉沙哑的两个字,饱含着浓浓的情愫。
对苏酒而言却仿佛惊雷炸响,一股战栗和恐惧从头淋到脚!
她咽了咽口水,小心翼翼瞄向萧廷琛腹下三寸的位置。
那里……
鼓起了一个包包。
苏酒的脸色瞬间惨白,转身就跑!
还没跑出去两步,萧廷琛大掌拎住她的后衣领,直接把她摔在圆桌上。
他把苏酒摁在桌面,俯身凑到她耳畔。
他健硕的胸膛紧紧抵着少女的细背,一只大掌轻而易举桎梏住苏酒的双手,迫使她的双手高高举过头顶。
他叼住少女嫩白的耳珠,呼吸粗重:“我有多久没碰过妹妹了?”
苏酒浑身轻颤,宛如被大狗爪按住的小鹌鹑,连声音都透出哭腔:“不要……不要你……”
被关在黑牢时所遭受的伤害,纵便她的脑子能够忘却,可她的身体却无法忘却。
那种痛苦,她再也不想经历!
可是萧廷琛却仿佛没听见她的拒绝。
带着薄茧的大掌,慢悠悠划过她的脊背,激得少女一阵战栗。
指尖熟稔地挑开苏酒的襦裙系带,他偏头,带有清冽烟草味的薄唇漫不经心地吻过苏酒的后颈和脸颊,宛如蜻蜓点水,却不容拒绝。
襦裙垂落,少女的肌肤在月光下散发出羊脂白玉般的莹润光泽。
萧廷琛双眸深沉阴郁。
那里反应得厉害……
他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突然又可以了,但现在不失为一个霸占苏酒的好机会。
可是……
他垂眸盯着苏酒。
少女仍旧在发抖,泪水溢出眼睫,在桌面晕染开旖旎水色。
仲夏夜的月光清幽幽的。
萧廷琛清晰察觉到苏酒很害怕,害怕到不敢拒绝他……
黑牢里那一个月的情景在眼前浮现,他已经让苏小酒那么恨他了,难道还要让她更加恨他?
他亲近她的目的,原是为了与她重修旧好……
小腹处的燥热忽然消退不少。
他松开手,慢慢后退几步。
男人面容冷峻,桃花眼底满是复杂,义无反顾地转身踏出书房。
苏酒惊魂甫定。
她望向被他掩上的槅扇,一阵茫然过后稍稍松了口气。
萧廷琛竟然没有碰她……
她弯腰捡起衣裙穿好,又把圆桌上的饭菜一盘盘收进食盒。
正欲离开,余光突然瞥到男人的书案,那里堆积着成山的书卷和文案。
容徵的话依稀浮现在耳畔:
——乃是萧廷琛安插在皇城禁卫军的心腹名单,以及皇宫里的奸细和暗桩名单。这两样东西,是我扳倒他的关键。
鬼使神差的,苏酒走到了书案旁。
她翻开一本本卷宗,最后在抽屉深处找到了一本小册子。
册子上密密麻麻记录着数百个举足轻重的名字,全是萧廷琛这些年发展出的部下和心腹。
他把这些人安插在皇城禁卫军和皇宫里,掌握着各类要职,以便在必要的时候给他提供小道消息和各种便利。
苏酒一张张翻过。
她天生有过目不忘的本事,不过短短半盏茶的时间,就记住了数百个名字。
书房外突然传来脚步声。
她急忙把名单塞进抽屉,飞快走到圆桌旁。
萧廷琛正好推门。
他睨着她,“还不走?等着被我上?苏小酒,我能憋得住一次,不代表我次次都能憋住。”
“这就走……”苏酒低下头从他身边匆匆走过,忍不住地嘀咕,“又不是没碰过女人,至于这么饥渴?”
她声音很小,可耐不住萧廷琛耳力好。
他握住苏酒的臂弯。
苏酒呼吸一滞,下意识抖了抖。
萧廷琛俯身凑到她耳畔,“妹妹信也好不信也罢,自始至终,我确实只碰过妹妹一人……只要妹妹往我面前一站,我就忍不住ying了……天生如此,能怎么办呢?”
“不要脸!”
苏酒小声啐了一口,挣开他的手快步跑出书房。
萧廷琛低笑,目送她远去,直到她的背影彻底消失在夜色里,才敛去脸上那抹玩世不恭的笑容,认真地伏案批折子。
苏酒抱着食盒回到降鹤汀,脑海混乱如麻。
她不确定是否要和容徵合作扳倒萧廷琛,但她憎恨萧廷琛却是毋庸置疑。
更何况在黑牢的那一个月,萧廷琛对她的种种伤害和羞辱,她此生难忘!
夜风渐大,吹灭了游廊里的灯火。
少女穿行在黑暗中,眸光宛如星火。
……
翌日,苏酒以探望舅舅的名义离开太子府,却在中途甩掉跟踪她的天枢,直奔长安城最南边的梨园。
她轻纱遮面,包下了整座梨园。
她独自坐在雕花阁楼上,透过珠帘俯瞰花旦在戏台子上咿咿呀呀地唱戏。
不知过了多久,白衣胜雪的男人如约而来。
他与苏酒隔着花几落座,笑容温润如玉,“苏妹妹拿到名册了?”
苏酒鹿眼淡然,“我想与你做个交易。”
“苏妹妹但说无妨。”
“我把名单交给你,你必须用尽一切手段拖住萧廷琛,然后为我提供离开长安必要的通关文牒、马车、金银细软等物。最好,再给我那两张人皮面具和几名武功高深的护卫。”
容徵盯着戏台。
修长手指轻轻叩击花几,他轻声道:“你要离开长安?”
“是。”
这是苏酒深思熟虑了一整晚的结果。
第726章 他的大戏,才刚要开场
她要去凉州找娘亲和父兄,然后与他们一道远走高飞。
回南疆也好,去别的地方也罢,总归再也不要出现在萧廷琛身边。
容徵却陷入沉默。
他从小从父亲那里学到的,是玩弄权势、争权夺利。
可如今,他争权夺利的目的,是为了得到苏妹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