暴君他偏要宠我-第5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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妆容艳丽的女人,扫了眼书信,笑着以袖掩唇,命人送去顾家。
等待的时间里,苏酒好奇问道:“听闻顾家在姑苏是首屈一指的富商,得罪他们家的千金,姐姐就不害怕吗?”
“害怕?”
陈玉楼咯咯娇笑,极尽妩媚,“顾家虽富,终究只是蓬门商户。你别看奴家只是个妓子,可这姑苏城里,还没有奴家得罪不起的人。奴家祖上发达时,顾家算什么东西,一府知州,又算什么东西?”
苏酒看着她。
明明风尘气十足的女人,在这一刻,周身隐隐可见雍容贵态。
苏酒看不透她。
四章五千字,可把我能耐的!
叉会儿腰。
第268章 忍冬
姑苏,又称平江府。
当年前朝陈氏在江南称帝,大齐又平定了江南,所以称这一带为平江府。
顾琼州,官拜一府主簿,管辖的恰是姑苏这片。
当年他原本能够升任知州,只可惜出了顾家那档子破事,又恰好被巡逻御史撞见,这才原地踏步二十年。
面容沧桑的中年男人,手指缓慢叩击桌案,“萧公子的意思是,挖顾家的墙角,把顾家那些久经克扣的纺织女,弄到你萧公子门下?”
“正是。”
“此事说难不难,说简单也不简单。我认识几位商人,在姑苏颇有人脉威望,完全可以为萧公子办到。只是,所需银钱,并不是小数目。”
萧廷琛挑眉,“怎么,顾大人看不起我?姑苏多河川,顾大人掌管这一带,与漕帮关系密切,应当听说过阎千岁的凤华台。”
“自然,凤华台积攒着阎千岁半生财富,可谓富可敌国。听闻阎千岁死后,漕帮落入一个小女孩儿手中。所以漕帮与萧公子,又有什么关系?”
“不巧,那小女孩儿正是我妹妹。”
萧廷琛翻开手掌。
掌心里,赫然是一粒东珠。
大如鸟蛋,极其罕见。
正是凤华台里私藏的珍宝之一。
顾琼州抚须,“那么这桩生意,大约能成。”
少年在灯下盘膝饮酒,“咱们挖角顾家的纺织女,两个月后,顾家空占着桑田与蚕茧,却无人进行丝织。他们只能把所有的蚕茧低价卖给我。
“我踩在顾家头上,进一步把江南的织坊全部兼并,再利用漕帮将丝绸远销西洋,利润翻上数十倍绝不是问题。顾大人以为如何?”
顾琼州含笑,“都说金陵城的萧五公子,谦谦君子,温润如玉……本官碰上的,怎么却是个野心勃勃之人?”
萧廷琛大笑。
少年挪到他身边,哥俩好的搭上他的肩膀,“顾大人,我听闻姑苏半塘最是有名,临河的歌楼酒肆数不胜数,脂粉美人更是一绝,不如你领我去瞧瞧?”
说完,极快捕捉到顾琼州眼底掠过的深沉。
中年男人抖了抖绣着忍冬花的深青儒袍,“那种地方,岂是为官之人该去的?奉劝萧公子一句,美色误人。”
“哈,听闻顾大人年逾四十还未娶妻,府中更是连个侍妾都没有。你说你不去青楼妓馆,那你告诉我,夜里寂寞时,可该如何消遣?”
“你——”
顾琼州是真正的读书人,哪里听过这般粗鄙的话。
他面颊通红,指着萧廷琛,半晌说不出话。
最后一拂袖,怒道:“那种地方,你要去就去,本官恕不奉陪!”
萧廷琛瞄了眼他腹下三寸的地方,“肾虚?”
“……”
顾琼州简直要被他探究的眼神气死,命小厮立即放下轻舟小船,气急败坏地赶他离开。
青衣布鞋的少年郎,立在轻舟小船上,不忘对画舫挥挥手:
“肾虚,往往是在过度劳累之后。腰腿酸痛,精神不振,好像身体被掏空。肾透支了,试试汇仁肾宝片。把肾透支的补起来,你好,她也好!”
“我他妈!!”
顾琼州抢过船桨,对着萧廷琛就是一棍子!
少年大笑着避开。
余光,
却清晰看见顾琼州的左手小指断了一截。
而他的衣袍上,还绣着寓意忠于爱情的忍冬花。
注:1。小哥哥关于肾宝片的话,引用汇仁肾宝片的广告词。
2。平江府名称来历:历史上南唐李煜在江南称帝,大宋平定江南,所以称姑苏一带为平江府。本文剧情需要改为前朝陈氏称帝,架空。
第269章 幼时深闺不知愁
江南姑苏,半城山,半城水。
在苏酒与萧廷琛先后抵达时,一队逶迤不见尽头的送亲队伍,比他们还要更早到达城外。
骑在骏马上的谢荣致,望了眼夕阳,示意就在城郊别庄歇下。
这处别庄也是谢家门下的财产,黑瓦白墙,卧在山水之中,犹如泼墨画卷。
萧佩兰更衣卸妆完毕,已是暮色将晚。
少女没有心情用晚膳,侍女端进来的饭菜,又原封不动地端出去。
谢荣致站在门外,“她不肯用膳?”
侍女抹了抹眼泪,“自从离开金陵,小姐就没怎么吃东西。小姐刚刚还问我要了一壶酒,怕是要借酒浇愁。”
她忽然哭着跪下,“谢公子,小姐根本就不愿意嫁给顾溪流,你能不能带小姐离开?!就像两年前那样,你带着小姐离开,远远地离开……”
谢荣致眉间紧蹙。
温雅如玉的面庞上,满是无可奈何。
他也想带兰儿走,
可是……
可是,这世上又有什么东西,比兰儿的性命更重要?
七尺男儿,握着江南的泼天富贵,却无法握住心爱女人的手。
他闭了闭眼,“抱歉。”
侍女哭着跑了。
谢荣致站在檐下,想要叩一叩那紧闭的门扉,想要看一看那个朝思暮想的姑娘,但根本没有抬手的勇气。
他保全了兰儿的性命,
却背叛了他们的爱情。
夕光一点点落下。
别庄里灯火四起。
他仍旧站在门下。
侍女终于捧着一壶酒过来,看了他一眼,正要送进屋里,谢荣致拦住她,“春寒料峭,冷酒怎能入喉?去,换一壶温酒来。”
侍女“哦”了声,默默离开。
一门之隔,萧佩兰梳理着如云长发。
少女低垂眼睫,哑声唤道:“谢荣致。”
“谢荣致……”她又唤了一声,“无论冷热,我只是想喝酒。”
男人的声线温柔如水,“冷酒不堪入喉,伤身。”
“那么,我与顾溪流喝交杯酒时,你是不是也要站在旁边提醒我,冷酒不堪入喉?”
萧佩兰语带笑意。
却是苦涩至极。
谢荣致攥紧双拳,沉默不语。
隔着槅扇,少女又道:“两年前,你说此生绝不负我。你说谢家的大少夫人,只会是我萧佩兰。可你如今亲自送我成亲,又是什么道理?祖母许了你什么好处,叫你肯为她做这种事?难道天底下的男人,都是薄情冷性的吗?”
面对少女的指责,谢荣致仍旧沉默。
寂静的夜色里,忽有笑声由远而近。
身穿紫衣的年轻男人,油头粉面,笑吟吟而来,“我还没成亲,这姑苏城就已经开始热闹起来。就连谢家大少,都亲自驾临姑苏。有失远迎,有失远迎啊!”
谢荣致抬眸,此人正是兰儿即将要嫁的男人。
顾溪流。
紫衣男人走近了,笑道:“谢兄亲自送佩兰远赴姑苏,真是辛苦了!”
谢荣致不置可否。
“姨奶奶寄来的书信里,说谢兄会一路保护佩兰。巧了,我这里有桩烦恼事,正好与佩兰有关,还请谢兄帮忙解决。”
他见谢荣致不接话,于是自顾往下说:“姑苏城北的荒郊野外,历年都有马贼出没。我和佩兰的大婚定在后日,帖子发出去后,顾家忽然得到些小道消息,说是那群马贼准备趁我大婚时,偷袭顾府,抢掠顾府财宝。
“谢兄,既然你这趟是为了保护佩兰,自然也应该保护我和她的婚礼吧?马贼之事,就有劳谢兄解决了。多谢多谢!”
他笑嘻嘻作揖行礼。
别庄大门外,姿容妩媚的女人,倚在门框上,娇笑喊话:
“溪流,时辰不早,咱们也该回府了……姐姐这还没进门呢,就勾走了你的魂儿,将来妾身可要如何是好?”
她是顾溪流的娇妾。
“大被同眠,也未尝不可啊!”顾溪流走到她跟前,垂涎地揽她入怀,不忘回头叮嘱,“马贼之事,谢兄可别忘了呀!”
他们登上马车,在夜色中远去。
萧佩兰冷笑,“我要嫁的男人,就是这种货色。谢荣致,我要嫁的男人,就是这种货色……”
她忽然推门而出。
素白小手轻轻攥住谢荣致的衣角,她抬眸,“致,带我走。”
檐下风灯轻曳,少女面容苍白,杏眼中含着浓浓的祈求。
谢荣致心如刀割。
良久,他垂眸,一根一根掰开她的手指。
“对不起。”
他狠心离开。
少女目送他远去,泪珠无法自抑地滚出眼眶。
正是倒春寒的时候,寒风四起,把飘零的细雪吹落在桃花树上。
纵横交错的树枝,结着厚厚一层桃花蕾。
泪珠被风吹散,混入细雪,轻盈落在花蕾之中。
淡粉深红,艳美凄迷。
幼时深闺不知愁。
而今远嫁,几度回首,欲语还休。
江南姑苏,
半城山,半城水。
可她余生的记忆里,
大约只剩下她与他这半生以来,唯一的这一程山,这一程水。
第270章 小陈清秋
因为兄长娶妻,所以顾明玉特意回了姑苏。
她接到苏酒的信笺,自以为计谋得逞,因此非常得意地扮成男人前往半塘,想看苏酒的笑话。
来到那座雕刻着“小陈清秋”匾额的木楼,她昂首阔步踏进去,“你们老板呢?把他喊出来,我打听个人。”
陈玉楼风情万种地下楼,妩媚地朝她福了福身,“顾姑娘大驾,不知有何见教?”
“你知道我是谁?”顾明玉打量她几眼,“你既知道我是谁,那我就不跟你卖关子了。我问你,你们这里是不是买了个叫苏酒的小姑娘?”
“苏酒……”陈玉楼笑吟吟抬手作请,“就在楼上,正招待客人呢。怎么样,顾姑娘可要上楼一观?”
顾明玉喜不自禁。
她知晓有些男人天生龌龊,就爱玩弄。幼。女。
加上苏酒貌美可爱,定能吸引他们。
呵,她苏酒也有今天!
顾明玉自然想看苏酒的惨状,于是骄傲地抬起下颌,“领路吧!”
陈玉楼轻笑,施施然带她上楼。
推开雅座的门,顾明玉瞧见苏酒衣冠整洁席地而坐,正与人对弈。
她愣了愣,“这是怎么回事?”
苏酒笑吟吟望过来,“顾姨娘,你没瞧见我正招待客人吗?这位大人喜欢对弈,我就与他对弈呀!大人棋艺极好,我学到不少东西呢!”
顾明玉:“……”
是她跟不上潮流了还是咋地,现在的青楼妓馆,都是这种德行吗?!
这也叫接待客人?!
还问她要不要上楼一观,呸,下棋有什么好观的!
她臭着一张脸,扭头就走。
“慢着。”
陈玉楼笑容妩媚,抬手扶钗,“小陈清秋有规矩,踏进来的姑娘,除非死,否则不可回头,不得自由……你,也不例外。”
两名壮汉出现在顾明玉跟前,拦住了她的退路。
顾明玉皱眉,“你知道我的身份吧?!”
“顾家的大小姐,萧府的姨娘咯。”陈玉楼上前,纤纤玉指轻挑抬起她的下颌,“这世间事,我无所不知,无所不晓。我连你祖辈干过的龌龊事,都能一件一件数出来给你听,你信是不信?”
顾明玉黑脸。
这个女人什么来头?
陈玉楼微笑收手,“带她去隔壁。”
两名壮汉立即上前,不由分说地抓住顾明玉,将她拖出去。
顾明玉再蠢,此时也回过味儿来。
苏酒竟然勾结青楼酒肆的女人害她!
她挣扎怒喊:“苏酒,苏酒!我是你堂兄的贵妾!你如果敢乱来,廷德哥哥一定不会放过你!”
苏酒仍是笑容甜甜的乖巧模样。
她在棋盘上落了一颗子,温声道:“顾姨娘,你买通漕帮的人害我时,可有想过,我是廷德哥哥的堂妹?若你当初没想过,那么我现在,又为什么要去想呢?”
“我虽害你,可到底也没害到你啊!”
“那我不管。我只知道,你想害我,并且付诸了行动。”
小姑娘手持棋子,对着棋盘歪头思索。
娇憨呆萌的模样,看起来人畜无害。
第271章 哥哥的小花魁
波光潋滟,水色如银。
水光倒映在岸边木楼里,清艳摇曳,仿佛龙宫。
陈玉楼亲自与苏酒对弈。
隔壁房间传来顾明玉痛苦呜咽的求饶声,还夹杂着几丝欢愉。
陈玉楼抬眸,盘膝坐在对面的小姑娘面不改色,正认真思索下一步该如何走。
她越发喜欢这小姑娘,托腮娇笑,“有人擅长棋艺,在开局时,就想好了后面十步如何走。甚至还有高人,从落第一颗子时,就能推演出后面每一步棋路以及这局棋的胜负。那么苏姑娘,能够推演到哪一步呢?”
苏酒落子,“姐姐,我只能看见后面三步。”
“哪三步?”
“我会离开姐姐的小陈清秋,顾明玉会死……还有,姐姐是个有故事的人。”
陈玉楼掩唇娇笑,“我看见的,却是顾明玉会死在小陈清秋,而你苏小酒,也离不开这里呢。你呀,会接替姐姐我,成为小陈清秋新的主人。”
苏酒抬眸看她,“我会离开。”
陈玉楼悠闲地拿骨梳梳头发,“妹妹很自信。这份自信,是漕帮给予你的吗?只可惜漕帮在奴家眼中,也算不得什么呢。”
苏酒眸光微变。
如这个女人所言,她的倚仗,的确是漕帮。
可是……
她是怎么知道的?!
最要的是,她竟然连漕帮都不放在眼里。
她究竟是什么来头?
“奴家听说阎千岁死了,继承他位置的,是个八九岁的小女孩儿。听到消息时,奴家还吃了一惊,世上哪个小女孩儿,能镇得住漕帮那群粗枝大叶的男人?现在遇见妹妹,才知道有人年纪虽大,却蠢笨如猪。有人年纪虽小,却冰雪伶俐,叫人拜服呢。”
陈玉楼以袖掩唇,笑得妩媚不可方物。
苏酒指尖点了点棋盘,没说话。
陈玉楼终于笑罢,指尖轻抚过骨梳,“这天下的事,只要奴家想知道,就都能知道。所以,小酒不必怀着侥幸心思以为能够逃走。踏进小陈清秋的姑娘,除非舍去一条命,否则绝无可能离开。从今以后,小酒就安心待在小陈清秋。好好陪着姐姐吧?”
半塘水畔。
轻舟小船破开河面迷雾,悠然驶至渡口。
船娘的笑闹声里,青衣布鞋的少年郎徐徐登岸。
他摇开一把白纸折扇,单手负于身后,如同富贵风流公子,好心情地沿街闲逛。
目之所及,皆是繁华。
“小陈清秋……”
他挑眉望着匾额,“这名字,倒是很有意思。”
踏进去后,少年嗅了嗅鼻尖。
楼中有三十六种香粉,淡淡的柏子香夹杂其中,相当特别。
柏子香里夹杂着浅浅的伽楠雅香,天底下只有一个人身上有这种味道。
而那个人,
他熟悉至极。
“苏小酒啊苏小酒,你不好好待在府里,居然跑到半塘……怎么,你哥哥我走了,你一个人在府里寂寞?还是说,你想做哥哥的小花魁?”
少年嗤笑,随手招来一个浓妆艳抹的女人,“三千两银票,包下小陈清秋一晚,够不够?”
好久没求票,新的一周啦,想要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