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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

我命清风赊酒来-第1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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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苏澈今年十七,志在武状元。
  后院,青竹繁密,节节登高。
  这是苏澈的小院,早年植下的竹子几已成林。
  在迈入后院之时,他脚步微顿,左手已按腰间长剑。
  剑不过四尺,合鞘宽不足三指,造型古朴无华,更无剑穗缀玉悬饰,却与那修长白皙的手掌无比契合,仿佛那便是最该落在这手掌里的东西,世间万物,皆不如此剑来的浑圆贴切。
  有人,危险的人,无法感知到的人。
  只有若有若无的气息,被竹林里吹过的风带出来,而若无风,你或许根本察觉不到有人存在。
  此人的敛息功夫很高明,而且匿身本事同样高明。
  苏澈微微凝目,左手拇指抵住剑镡,右手自然垂在腿侧,他随时可以拔剑,但在没有发现藏身之人时,他不敢先拔剑。
  因为拔剑时自身气机会有变化,会有短暂的分神,哪怕是电闪而过的霎时,也足以成为破绽。
  若是精通暗杀的高手,一击便足以要命。
  是谁?
  苏澈想着,这里是将军府,修为无铸而实际深不可测的苏定远就在百丈之遥的书房,他毫不怀疑,若是此人敢出手,或是流露杀机,那下一息苏定远就会出现在院外。
  这不是苏澈的自信,因为这是事实。
  那此人费尽心思潜进苏府,出现在这里的目的是什么?
  而他又会是什么人?
  苏澈一身白衫在风中轻轻摆动,绑发的青丝带掠过肩头。
  难道是此次武举的对手请来的杀手?他眯了眯眼,今年武举,自是有夺得武状元的最大热门。
  三个人,
  六合世家之尹家,尹莲童,年方十六,音律奇才,使一把玉箫,据说已可破甲八九,是当世天骄。
  持剑八派之桃花剑阁,乔芷薇,时年二九,擅使双剑,兼通精神惑神秘法,可破甲八九,是当今八荒剑派年轻一代中,仅次于「冰魄神剑」叶梓筠的剑道天才。
  三分巨帮之一,钱帮少帮主易长月,双十年岁,只拳脚临敌,同样可破甲八九。
  钱帮与天下盟、权帮并称,为歌诀中「天下权钱三分」这三分帮派之一。
  本来江湖人远离朝堂,轻易不会跟朝廷有上什么牵扯,尤其是像三分巨帮这等多与朝廷做对,甚至野心流露之辈。
  但此次大梁武举,不知怎的,这钱帮竟会让他们的少帮主参与其中。
  因为都是大梁境内的门派势力,所以朝廷自不会回拒。同样的,如今的北燕和后周自然也是武举之时,都是盛况交汇之年。
  现在,苏澈所想的,能做出刺探对手情报或是直接重伤乃至杀死对手这等事的,便只有钱帮的人才可能。
  因为自己身为苏定远之子,出身将军府,不必过县试、乡试这繁琐考核,而是直接可参与入大梁的会试选拔。
  最不济也直赐武秀才出身,这是朝廷给勋贵之后的特权和赏赐,也是一种维系的颜面。
  至于是人中之龙还是虫,那就看个人手段了。
  尹家和桃花剑阁风评都是一般,事实上像这等江湖势力,都必不可免地有其中龌龊,哪能人人说好。但他们不至于冒这么大风险来将军府中刺探或是刺杀,可钱帮不同。
  钱帮两位帮主之下还有四季堂的四位堂主,当年苏定远平定北地,与北燕大军交手之时,就以钱帮截山阻碍战机之罪名,灭了那云莽山的夏堂两千余人,更是亲手掌毙了彼时的夏堂堂主楼万春。
  这是大仇,钱帮因此与苏定远交恶,与大梁军方交恶。
  那么,现在当苏澈与钱帮的少帮主易长月成为竞争对手之后,免不得对方便会使出些手段。
  而苏澈不惮以此心来揣度对方,实在因为钱帮在江湖上的名声够差。钱帮钱帮,自是只认钱不认道义的。
  念头只是瞬息闪过,而是在呼吸之间,那缕气机似乎便到了身周,而哪怕此时苏澈就站在进院不远的青石小径上,四下也根本无人。
  陡然,一股危险感临近,可来处竟是那只有清风摇曳,却实际无人的竹林之中!
  苏澈双眼眯了下,再睁开时,入耳俱是尖锐的撕裂风声,如玉碎,如金珠迸溅,如凄厉裂帛。
  数不尽的竹叶如同飞刀快剑,骤然来袭!
  苏澈抵在剑镡的拇指轻弹,垂落在腿侧右手微动,快若残影之间,长剑已然出鞘。
  一抹清泓如水,青锋无华,反显暗沉。
  长剑名为「沉影」,当代铸剑大师公输火药熔炼奇金神铁,历时四年零十一个月而成,铸剑成时光芒夺目,见水染尘后反倒沉寂无光。
  公输火药曾说,「当此剑剑身尘寰尽去,剑锋雪亮重现之时,自成神兵。」
  苏澈不懂剑,当苏定远将此剑交给他之后,他只记得周子衿所说过的那句话。
  「兵器是手足的延伸,握剑即为我见,斩之即可。」
  叮叮叮
  剑出如无影,只有白衫长袖舞动,剑斩落竹叶之时,竟满是金铁碰撞之声。
  苏澈一手出剑,一手握剑鞘而微张向后,若剑是攻,则鞘为守,这点他未学周子衿那般只出剑便要一往无前,而是有了自己的体悟。
  因为他半是武夫半通玄,他的力量很强,不需要双手来持,而他总是一心一意,所以只学剑,不会空出手来施其它武学。
  苏澈长剑朝前一递,漫天竹叶尽消,而身后却传来不一样的风声。
  若是常人,只会当是竹叶坠落时的自然,可他不一样,他天生玲珑心,剑意洞察,所以在一递未全时便回剑,剑在掌心如风车,瞬息朝后刺出!
  铿!
  那是剑与剑的碰撞,苏澈仍面朝前,此时余光微微后视。
  刹那之间,他以反手剑施展连段剑斩,脚下如踩定盘,只腰身来调和而动,同时他身上的气势也愈来愈强,剑出之动作更为迅捷狠辣,如雷霆雪崩般不歇。
  “咄!”
  背后陡然传来一声轻叱,苏澈只觉腕上一股大力而来,竟让他险些握不住剑。
  但他早非吴下阿蒙,即便是认出身后之人是谁,他也不会留手,而对方显然也是如此想的。
  他以手指拨动剑柄,剑落浑圆,借此力终于返身,与身后那人正面相迎!
  苏澈所看到的,是一双宛若秋水的眸子,可是如此的平淡安静,就仿佛这头顶青冥永远不会坠落一样。
  “胡思乱想些什么!”周子衿冷冷出声,身子朝前一步,手中长剑贴过他的剑身往上,这是一如当年那个黄昏的落剑术。
  苏澈却轻笑。
  锵!
  他以剑身轻弹,在将眼前人的长剑反震之后,左手送上,便以剑鞘收了对方手中剑,破了对方屡试不爽的这一招。
  周子衿一愣,随即眼中转上薄怒,脸上更有羞愤闪过。
  “无耻!”
  苏澈还未开口,便觉身上一痛,整个人踉跄后退几步竟是周子衿直接舍剑,以手肘瞬击于他。
  这,与多年前的另一个黄昏,何其相似。


第3章 相约黄昏后
  黄昏下的小院,竹林外的回廊旁,两人坐着。
  周子衿神情平静,看向沙沙作响的竹林,不见方才的失态。
  一旁的苏澈揉着肩膀,更多的还是忐忑,目光躲闪似的看着别处,就连呼吸都是微乱。
  他在想对方为何会出现在这,是武举就在明日,所以来给自己助威宽慰的,还是纯粹几个月没有交手了想要来考校自己的功夫?
  苏澈没有问,他还是不好意思。
  “你怎么发现我的?”周子衿先开口了,语气平静如常,又如她如今气质般清冷。
  这让苏澈想起了当年所见的叶梓筠,似乎她的气质也是如此,只不过她像是天生如此,而如今的周子衿像是一种漠然的冷。
  直觉里,在对方身上好像发生了什么,而苏澈无从知晓。
  他说道:“是风。”
  “气味?”周子衿蹙眉。
  “不是,就是一种,嗯,一种陌生的气息会出现在风里。”苏澈斟酌着回想方才的那种感觉,他仍是没有与她相视。
  “原来不是我自身的原因。”周子衿好像松了口气,她问道:“开始的时候,你以为是谁?”
  苏澈便将此前怀疑说了出来,道:“我很少出府,少历练,想杀我的,我只能想到有利益相争的对手。”
  “很好。”周子衿点头,“当能从利益开始思量人心的时候,才是真正的成长。”
  苏澈默默点头,这种成长,说不上好坏。
  “什么时候发现是我的?”周子衿问道。
  “你出现的时候。”苏澈说道:“从你在我身后出现,我就知道是你了。”
  因为两人太过熟悉,他没有把话说出来,这种熟悉足以抵消所有的伪装,只要对方出现在自己的身旁。
  周子衿抿了抿唇,看过去,看到的是已经少了少年人的柔和,多了些成长后的冷淡的侧脸。
  苏澈感觉到她的注视,眼神微乱,强忍着没有看过去。
  “明天就是武举,外试第一场是比骑、射,你有多少把握?”周子衿轻声道。
  武举,是为了给军中选拔良才骁将,自然并非是只看个人武功高低,所以这也限制了绝大多数的江湖人。
  骑、射两门,不是那么容易练的,也少有江湖中人会去习练。这是在战场上才会爆发出最强的能力,而非一般的交手对敌。
  苏澈这些年练过骑术,已经像模像样,而凭借体魄与内炁,射定靶也十拿九稳,只是动靶和骑射相合的技巧他还不行。
  而想来,能在这一门拿分的也没几个,他此前也是对参加武举的一些人有过了解的,勋贵之后里不乏有善骑射者,可自身修行一般,寻常出身里也有善射者,同样各种短板。
  没有钱财各种资源支持,练武是很少能出头的。
  苏澈想了想,道:“中上应该不难。”
  周子衿自是了然,开口道:“宣威将军牛敬忠之子牛贲便善骑射,另外还有几个有出身的也将赌注压在了这一场上,这一关尽力即可,不必太强求。”
  苏澈点头。
  武举分内、外试,内试考韬略,但并不要求像科举考试那样繁复,只是给你出一题目,让你破题章不需多华美,字有太多,只简短意赅便好。
  外试第一场是骑射,第二场便是打擂。抽签选取对手上擂台,这是考校个人武功修行,自然也是最重要的一科。
  而内外试得分高者录为武举人,胜者为武解元。
  只等半月后入皇宫,由陛下亲自出考题,然后在宫中摆擂,过其一者便为武进士,第一名点为武状元。
  能入大梁会试武举者八百人,他们各有所长,知道自己该把取胜的希望压在何处。
  而凡参加武举,最忌便是受伤,历年来,不乏有在擂台上下黑手的,为的便是不让对手在接下来的殿试上占据优势。所以很多个人武功偏弱,而对手更强的,就会在上擂台时就认输。
  为的,就是保全自身,不让自己受创。
  武举不是逞个人之勇的,而是综合性质的选拔。
  它会尽可能地做到公平,可实际上,有将门等勋贵子弟的破格安插,以及各方各方江湖大豪后辈的参与,数百年来,平民者能出头的少之又少。
  但无一例外,每一场比试都会有兵部和军方的人在,他们会从中挑选自己看中的好苗子,哪怕对方在某些方面是短板,可只要被看中,依旧可能飞黄腾达。
  因此,拼尽全力和另一种程度上的惨烈,反倒成了参加武举的机会,也是平民之路。
  而苏澈自然是不需考虑这一点的,他参加武举并非是为了入军伍,而是搏一个出身虎父岂能有犬子?
  “你是心里有考量的,很让人省心。”周子衿看着他,沉默半晌后,道:“而如今你修为日长,我也已经没什么可教你的了。”
  苏澈一愣,下意识看过去。
  两人相视,眼神多是柔和,而似乎各自有许多话要说,但始终无法开口。或者,是不知该如何说起。
  “那个,上次的事情,对不起。”苏澈紧张道。
  周子衿点点头,“我都忘了。”
  苏澈小心地看了看她的神色,平静,睫毛很长,眼睛很亮,哪里都好看,怎么看都看不厌。
  他心里一惊,暗呸自己在乱想什么,心底却隐隐有些失落。
  “我我今年十七”他话语略有磕绊,耳廓微红。
  周子衿一怔,眼底复杂一闪而逝,她轻笑,“我知道啊,姐姐今年二十三。”
  苏澈嚅了嚅嘴,然后挠头,“那个,父亲说大哥在我这个年纪就想着成亲了,不是,他是在年前问我,问我有没有钟意的女子。”
  说着,他眼帘低了下去,有些不敢去看眼前的人,声音更是渐不可闻。
  “那你是怎么说的?”周子衿看着他,轻轻咬唇。
  “我说,我说没有。”苏澈小声道。
  “噢。”周子衿只是应了声。
  “我不是那个意思。”苏澈一急,下意识伸手,但手刚抬起来,就顿了顿,落了回去。
  他讷讷不知道该说什么,只是看着眼前的人,目光有些恳切,也有些不安。
  周子衿是何许人,苏澈自小的所有心思,在她面前几无处遁形。
  她轻声道:“我知道你心里是怎么想的,那就武举之后吧,该会有一个答复。”
  苏澈眼神一亮,握剑的手有些用力,喜悦如整个人都不知该如何安放。


第4章 武举
  武举会试当天,凡参加之人都会有种错觉,仿佛整座大梁城都忙碌了起来。
  巡卫军变多了,江湖人也多了,寻常百姓亦然。
  外试的地点在外城北坊,兵部所设的一处大校场上。
  场外长街人群攒动,小摊小贩叫卖着,有的是吃食,有的是茶水,还有所谓能包精神百倍、必能过关斩将的各种丹丸。
  兵器也是有的,武功秘籍也是如此,很是热闹。
  这附近空旷,因所用特殊,自是无百姓居住的,但却少不了客栈酒馆,而且还是朝廷专供所设,免费为那些外地来的平民之子准备的。
  有人会舍不下脸面入住,而会去附近坊市就居,有人则安之若素,只一心为武举做准备。
  此时,在那刚好能看清校场大门外场景的客栈二楼,临窗位置上当前站了三四人。他们俱都身着干练锦衣,雍容尊贵,气度非凡。
  而在几人身周,自还恭维环绕着七八人,相较而言,他们无论是穿着打扮,还是气质上都落了不止一筹。
  领头那人着雪白锦缎,脖间围着白狐领,雪白毛绒便如他那面色一样,而在他手上还拿了一把翠绿洞箫,上有月形玉坠。
  此人生的俊美,偏生脸色太过苍白,而他便是六合尹家的当世天骄,尹莲童。
  “那相貌如三十,背大剑的傻大个儿是成浩,罪臣之后。早年却是拜了游历的「闲散人」罗长青为师,虽然只是伤甲过半,可听说他有一手压箱底的绝学,能大幅提升实力,不容小觑。”
  有人来说,自然就有人拆台,左右不过是恭维,想跟这位世家的嫡传搭上关系。
  “什么拜师,不过就是闲散人随便指点了他几招而已,否则这傻大个儿怎么还会居京城,还会考武举?”
  「闲散人」罗长青,曾盗真武教不传秘典,被挑断手筋而逐出山门,后得取前人传承,手筋重续,修为入神桥之境。因其有如此实力,却只行走江湖而无作为,便得了如此绰号。
  不过有人猜测其已为后周宫廷大内效力,入江湖只是为了搜集各地风云,但此传闻未得证实。
  不论怎么说,谁人能与一位神桥境的高手扯上关系,都不免令人艳羡,更别说还是得其点拨修行。
  这两人的话里,都透露出一种妒意。
  那尹莲童却也不置可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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