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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0章

系统逼我做渣女(慢穿)-第24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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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玄睦一路混入皇城,眼看数九将至,便蛰伏起来,静等时机。
  “我只道耶律越不会伤你,时晟也不会伤你,便是那朱钰也能护你一护,从未忧心过你的处境,直到半月前我被折流寻到,他求我易容成他的模样,出面救下凤一曲。”
  “凤一曲?”
  “不错。”玄睦环视了一圈,未见折流,这才又道:“当日折流将你哄来西夷,就是为了救出凤一曲,却不想,耶律月言而无信,前脚流匪才护送他们到了边境,后脚她便着人围堵。
  折流虽身藏秘药,可抵挡一二,奈何对方人多势众,孤掌难鸣。凤一曲被俘,折流只好听命于她。”
  “那凤一曲现在何处?”
  “就在耶律月寝殿密室。”
  耶律月寝殿……密室……
  耶律月?!
  那不就是之前停放莫秋水尸首的寝殿吗?!
  那寝殿早已烧得不成样子,凤一曲岂不是……
  况且就算凤一曲没烧死,可耶律月已死了这么多日,她无人照管,饿也是要饿死的!
  虽忧心凤一曲,可她眼下更关心的是,“时晟中了莨菪子,每日都有服药,怎会突然与你结盟?”
  “折流易容成西夷官员,潜入皇宫偷梁换柱,换下了那药。”
  “那你们又是如何知道时晟是用了药才被耶律越所控?”
  “赵元大肆在城中搜集莨菪子,折流又是巫族后人,那半卷巫族残卷他也是看过的,自然一猜就中。”
  “原来如此……”
  玄睦不杀耶律越,只是点了穴道,原来并非想要饶他性命,大抵是因着联盟,想要当众斩首,以震慑天下!
  这可如何是好?!
  她心中惶惶不安,忧心着耶律越,玄睦却蹙起眉心,拽了拽她脖间颈链,又扯了扯她脚踝镣铐。
  “原本我还将信将疑,没曾想竟是真的!他竟敢如此对你!”
  余小晚心头一颤,赶紧辩解道:“不是的,并非你想的那样,这,这只是……”
  玄睦哪里肯听,只问:“你伤在何处?”
  “什么?”
  “我问你伤在何处?!”
  玄睦一把扯掉脸上面巾,眉心紧锁,有心想敞开她的狐裘看一看伤,可当着满殿众人,又不得不忍耐。
  她一脸茫然:“我没受伤。”
  “真没有?”
  “没有。”
  “那……”玄睦转头看向殿外,殿门紧闭,可殿门之外便是百级长阶。
  余小晚恍然明白。
  “你该不会是听了什么风言风语,说我爬阶梯,满阶梯的血之类的?”
  “并非风言风语,乃折流亲眼所见。”
  折流亲见……
  易容成西夷官员……
  突然让她爬阶梯……
  还有那一日耶律越难得温柔的笑……
  余小晚突然心头咯噔一下!
  耶律越心细如尘,且素来未雨绸缪,既然要引玄睦出手,必然不会轻易着了他们的道!
  如此简单便让玄睦与时晟联手,只怕……
  不等她想明白,玄睦突然站了起来!
  “不好!快出去!”
  话未说完,他陡然摇晃了一下,险些跌倒!
  殿上窃窃私语的众人,也觉出不妙,纷纷起身想要离开,可尚未站起便软了腿脚。
  扑通扑通扑通!
  到处都是跪地跌倒声!
  好晕……
  头好晕……
  全身软绵绵的使不出半点力气。
  大殿之上,一个个炭盆滋滋烧着,熏得四处暖暖烘烘,沉浮的炭火气似乎没什么不妥,却让众人一个个软了腿脚,神志恍惚。
  玄睦勉强抱起她,摇摇晃晃冲出大殿,迎头正撞上一堵人墙!
  咚!
  赵元被撞得倒退一步,他抱着她险些跌倒。
  身后气息靠近,一只大手按上了他的肩膀。
  “玄君这是要去往何处?”
  回身望去,时晟墨瞳沉沉,刀削斧刻般的面容没有半丝神情。
  玄睦使劲摇了摇头,勉强保持着清醒,单手拖住她的臀部,陡然从怀中摸出一枚银针,直刺自己的后颈!
  “唔!”
  一声闷哼,立时清醒了许多,可时晟赵元两面夹击,他又如何逃得掉?!
  两柄长剑泛着寒光架上他的脖子,殿外身形一晃,耶律越迈步而入。
  是局,果然是局!
  “这还真是关心则乱,如此拙劣的陷阱,竟网住了大名鼎鼎的玄临渊,着实让孤大吃一惊。”
  玄睦收紧手臂,垂眸望向她,血瞳映着她的面容,仿佛要将她一次看个彻底!
  不行!不能让他被耶律越抓住!
  余小晚心慌意乱,勉强保持着镇定,突然抬臂,以血肉之躯挡开那两柄长剑!
  嘶!
  疼啊!
  便是冻僵了,依然疼得她浑身打颤。
  没有心凝形释硬上,简直不是人受的!
  可她只能忍拼命的忍!
  鲜血咕咕而流,被殿外飓风吹得不断飞溅,刀刃嵌入皮肉,硌在骨头,单是看着就知有多痛!
  所有人都惊呆了,赵元,时晟,耶律越,包括紧搂着她的玄睦。
  她咬牙喝道:“放下我!快跑!”
  玄睦瞬间反应过来,目眦俱裂!
  “我不!!!”
  都什么时候了?!还倔什么倔!非要丢了性命才甘心?
  她痛得几近昏厥,仗着不怕死,硬生生推开长剑,膝头猛地一顶玄睦胸口,直冲赵元倒去。
  玄睦下意识想搂紧她,却瞥见了她那满头冷汗森森白骨!
  他一咬牙,“等我救你!!!”
  话音未落,一阵天旋地转,她被推进赵元怀里。
  再一转眸,他已躲开时晟,一跃踩上众兵头顶,眨眼之间便突出重围,飞身上了殿顶,消失的无影无踪。
  这一切听似很慢,实则不过电光火石之间,时晟立时带人去追,她艰难地喘了口气,不等转头看向耶律越,已然昏厥。
  再度醒来,手臂缠满绷带,耶律越靠坐塌边,正悉心缝着什么。
  “晨……咳咳……”
  嗓子干涩嘶哑,难受得紧。
  耶律越一言不发,起身端起红泥小炉上煨着的汤药,一勺一勺撩着,吹着,晾着。
  热气氤氲,迷蒙着他淡漠的面容,有那么一瞬间,她仿佛看到了当年那个温润如玉的公子,竹林廊下,月光清幽。
  天寒地冻,药凉得极快,区区几步,到她身侧已能入口。
  他递到她唇边,看着她一口饮尽苦得吐舌头,这才拿起方才缝着的衣裙,一层又一层,统统套在她身上。
  琥瞳微动,看着包裹的严严实实的她,突然扬声喝令:“来人,将她给我丢进雪中!”


第336章 对影成双副本乱炖(58)
  北风肆虐; 暴雪狂飙,夜沉如浓墨,雪皑似白荒,议政殿前飘摇的防风宫灯; 忽明忽暗,与那宫门口飘渺的灯火交相辉映。
  她背靠冷柱,缩在雪地,已足足半个时辰; 没有有狐裘大氅,没有裘帽,只有一块裘布勉强裹着头脸,单薄的布裙在风中吹得贴在身上; 她越缩越小; 拼命埋头护着脸。
  冷吗?
  冷。
  这般恶劣天气; 便是火苗都压抑的难以跳窜,冷到极致; 零下几十度是跑不了的。
  可她却勉强还能忍受。
  耶律越缝制的那层层衣裙; 全都铺满了石粉袋; 石粉掺杂了不知什么,稍稍摩擦便会持续生热; 如暖宝宝般,可持续十二个时辰。
  这东西她之前便知; 却从未见谁层层里衣全都铺满; 七八层暖宝宝围着; 再如何酷寒也能抵挡一二。
  她冷,却不曾冷透骨髓,更不可能冻死,脑子还能正常运转。
  耶律越究竟想做什么,她在被扔进雪窝的前一刻已然想明白了。
  这是陷阱,明打明的陷阱,大有姜太公钓鱼愿者上钩之意,若玄睦心疼她,怕她冻死,自然会出来,只要他敢出来,只怕……
  可这般送死之事,玄睦真的会来吗?
  耶律越故意把她扔在此处,前有议政殿,后有宫门,正正当中的位置,周围空茫茫一片,所有将士都在议政殿整装待发,而宫门口只有两处遮风避雪之处勉强可以呆人,守门侍卫钻在里面,人数仅四人,守卫绝对算不上森严,只要玄睦愿舍命一搏,速度够快的话,还是有那么一丝可能冲出宫门的。
  这,便是诱饵,一线生机的诱饵。
  她没心思伤感耶律越将她丢在雪中,她只忧心玄睦。
  玄睦这厮,看似聪慧狡诈,可世间真理往往便是物极必反,真正聪明的人傻起来,九头牛都拉不住。
  他若真来送死该怎么办?
  耶律越专门着人埋了木桩在这雪地,雪深数尺,埋得极为结实,她脖间颈链锁在其上,只有砍断木桩或是砍断锁链才能将她带走。
  砍断木桩相对容易些,可需要斧头,且锁链是嵌锁在木桩上的,单单砍断还不行,需得两头砍断再劈柴般劈开才行,这便会浪费许多时间,只怕还未砍完追兵便到了。
  砍断锁链便更难了,这会子上哪儿去寻削铁如泥的宝刃?
  阖宫上下,大抵只有时晟的青啸斧能砍断。
  余小晚略一思量,横竖坐着受冻也是枉然,不如把这木桩拔出来,若能拖到宫门前,也能为玄睦争取些时间。
  虽然觉得太过自负好笑,可她从不怀疑玄睦会来救她。
  他是只傻狐狸,明知道她死了还能魂转,还会傻得来送死的傻狐狸!
  天寒地冻,说是雪,其实都是冰片,落在地上冷硬如冰碴一般,倒比之松软雪片更好挖刨。
  她就地转身,手臂有伤使不上力,只能用脚蹬刨,刨树似的。
  本以为必定收效甚微,却不想,竟真撼动了根基,她连蹬带拖,木桩渐渐歪斜,再加把力气,拖出不成问题!
  咯吱咯吱——
  风雪呼啸,能听到踩雪声,自然已是离得极近。
  她遮着风雪转头望去,一道身影迈步而来,玄色大氅在这一片冰天雪地之中,格外显眼。
  “王上有令,不得擅动。”
  不开口她尚分辨不出他是何人,一开口,她立时认出。
  时晟!
  玄睦说,折流偷换了时晟的莨菪子,时晟摆脱耶律越控制,这才与他结盟。
  如今看来,必然是耶律越早有所觉,折流换之,他又换了回来,时晟听命于他,假意与折流联手,只为诱玄睦自投罗网。
  迎着风雪,时晟仅露的墨瞳幽若寒潭,探手扶正那木桩,俯身将她好不容易刨松的积雪再度踩实。
  时晟……
  一夫当关万夫莫开的战神时晟!
  天寒地冻,余小晚的心仿佛也冻到麻痹,冻僵的脑子这一刻才深刻意识到……
  玄睦若来救她,必死无疑。
  若来,必死。
  必死!!!
  “将军!”她陡然喊出声,一把抱住了他的腿,“将军,好狠的心!”
  时晟不为所动,依然用力按压木桩踩实积雪。
  余小晚心一横。
  不管了,死马当活马医!
  “将军还要害死我几次才满意?!”
  怀中紧搂的腿明显僵了一下,可也仅一下,继续没有灵魂的躯壳一般,继续按踩木桩。
  她哭不出来,全靠演技装出哭腔,声声带着哀戚控诉。
  “上官锦因将军被狗分食,采琴因将军被割鼻剜眼,就连转世为区区一条小蛇,还因将军借了耶律越小呼呼,害得我无所遁形,惨遭断身而亡!”
  是不是时晟的锅反正都给他撂了过去。
  一口气控诉这么多,风雪灌了满嘴,时晟的身形越发僵硬,紧按着木桩一动不动。
  她咳出冰雪,喘了口气继续扔锅。
  “将军到现在还不明白吗?玄睦如此不顾一切救我,当日怎可能杀我弃于雪中?!杀我之人,便是那日夜与你抵足缠绵被你当宝一般呵护之人!”
  咯咯——喀咔——
  时晟终于有了反应,缓缓转过头来,动作僵硬的一如坏掉的木偶。
  他并未开言,只那么垂眸望着她,借着远处飘摇的烛火,隐约可辨那眸子乌沉空洞,没有一丝人气。
  “我早已死了,在你攻入皇城之前,便被耶律月一刀捅死!她易容成我的模样,周旋在你身侧,你一无所觉,对她宠爱有加,你可知,我在天之灵看着,是何等的讽刺?!”
  呼唔!
  大掌毫无预兆陡然探来!一把揪住了她的前襟!
  裹得严严实实的脸上,空洞墨瞳,隐约掀起一丝暗涌。
  她被他揪得有些喘不过气,他却依然不曾开言,只那么死死盯着她。
  本不过是在演戏,她却突然有些心酸,自然不是因他伤心,只是觉得委屈,为这莫名其妙的任务委屈,为耶律越狠心将她丢入雪中委屈,更为耶律越无论如何都不肯再信她委屈。
  眼泪忍不住涌了出来,还未流下便已成冰,声音也越发的哽咽。
  “当日我掏心挖肺,不求将军爱我至深,只求一个信任,却数死不得。如今,耶律月什么都不做,便轻松得我求而不得的信任与宠爱,这不是讽刺吗?连人都分不清楚,将军的真心真真儿是可笑,可笑至极!”
  她不知这一番话会有多大分量,她只知,话音未落,时晟陡然将她悬空拎起,目呲俱裂,眼窝的血管都跳凸而起,形容狰狞骇人!
  “你!胡!说!”
  这一句咬字极深,仿佛她敢否认,他便会直接扭断她的脖子!
  她无畏无惧,梨花带泪,却又大义凌然。
  “将军糊涂了吗?上官锦为还债而活,莫秋水亦然,她们身上通通都有字印,你终日缠绵那假冒之人,可曾见她身上有过?”
  墨瞳瞬间瞪大,不见空洞,只有累累血丝,还有那几乎迸出眼眶的癫狂!
  “不!不可能!”他不受控制地剧烈晃搡着她,“你骗我!我要杀了你!杀了你这贱人!!!”
  脆弱的前襟禁不起折腾,呲啦一声撕裂!
  她落入雪中。
  抬头,讥讽地望着他。
  “若有来世,不复相见,是奢望。将军今生,再无我的来世,也是奢望。天命难违,我无话可说,只求此番死后,再无来世,只要不必再与将军纠缠,哪怕魂飞魄散,亦无怨无悔!”
  话音未落。
  噗!
  一股甜猩混着雪片迎头喷下,带着一丝氤氲热气。
  “你……再说一遍……”
  脸上迸溅的血液已冻结凝固,她动了动唇,毫不留情。
  “只求此番死后,再无来世!只要不必再与将军纠缠,哪怕魂飞魄散,亦无怨无悔!”
  “你……你!”
  时晟摇晃了一下,像是突然失去了所有力气,整个人直朝她压了过来!
  “!!!”
  她强压惊慌,连大气都来不及喘一下,便被他黑塔般沉重的身形压入雪窝。
  呼——呼——
  耳畔风声雪声,还有他沉重的呼吸声,让她头晕目眩,他一声接着一声咳着,如垂死之人最后的挣扎,带着几分奄奄一息。
  “你……是何人?”
  余小晚道:“你说我是何人?”
  时晟道;“王……后。”
  余小晚道:“王后是何人?”
  时晟道;“王上之妻……”
  莨菪子有致幻作用,大抵时晟是受耶律越所控,对她的模样有所异化。
  时晟趴在她身上,呼吸沉重,喷洒脸侧倒是带了几分暖意。
  时晟又问:“你……究竟是何人?”
  余小晚道:“莫秋水。”
  时晟突然暴躁,一拳砸在雪地,雪沫飞溅。
  “不!你不是!莫秋水死了!”
  看来时晟是真不晓得耶律越招魂一事,也真幻象了她的模样,这莨菪子所制秘药还真是厉害。
  她微吐了口气,有他在身上趴着,风雪倒是被挡去不少。
  “是,莫秋水死了,可将军难道忘了吗?上官锦也死了,采琴也,所以即便莫秋水死了又如何?将军根本认不出我来,还说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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