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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1章

系统逼我做渣女(慢穿)-第24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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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莫秋水死了,可将军难道忘了吗?上官锦也死了,采琴也,所以即便莫秋水死了又如何?将军根本认不出我来,还说什么真心!呵!真心!果然高门贵胄的真心只能用那黄白之物衡量。”
  当日苍帝让她在玄睦时晟之间择一夫婿,她曾与时晟争论过何为真心,他大抵该还记得。
  时晟突然安静下来,许是陷入回忆,也或者在与那莨菪子争斗,身子微微有些抖。
  片刻之后,他动了动,勉强撑起上身,气息短促急乱,垂眸直直望着她。
  雪映宫灯,便是远些,依然能勉强辨清眉眼。
  他单手撑身,探手轻抚上她的眉眼,风雪窜隙呼啸,冰霜凝在脸上,连那眸子仿佛都结了冰。
  便是魂魄如何流转,眼神却不会改变。
  “你……你当真是……”
  话未说完,一众兵丁上前,架起时晟便往回走!
  “王上令将军速回!”
  时晟神情呆滞,方才活泛了丁点的墨瞳,似乎又恢复了空洞,任那兵丁将他拖走,风雪狂啸,大氅猎猎,吹散了她最后一丝希望。
  她一动不动躺在原处,紧闭着眼,深嵌雪窝反倒少了些许狂风。
  她脑子很乱,自己都不晓得自己究竟在做什么。
  若时晟当真恢复神智,危险的便是耶律越。
  她到底怎么想的?
  疯了吗?
  为保玄睦,难道要再度置耶律越于危险境地?!
  玄睦……
  耶律越……
  若只能保一个,她又该如何抉择?
  翻了翻神识,依然空茫一片,系统不在,没有人能帮她分忧。
  想来想去,似乎只有一途可走。
  她死。
  赶在耶律越再度招魂之前,进入下一个副本。
  即便系统不在,没了副本,起码玄睦见她死透,便会以为她魂转了,必然能独善其身。
  她深吸了口气,也不起身,摸索着取下发髻簪花,簪头锋利,迎光微芒。


第337章 对影成双副本乱炖(59)
  “你疯了吗?!”
  一道黑影突然闪过; 一把夺过了她手中簪花丢进雪窝!
  玄睦!
  不等余小晚反应过来,玄睦一脚踩上木桩,寒光闪过,刺棱一声短刃入木三寸; 不砍木桩,只别木桩上嵌着的铁皮!
  她挣扎着从雪窝爬出来,挣扎了几下都没能站起来,迎着暴雪狂风仰头望去。
  玄睦全身覆雪; 面巾都没戴,满脸雪霜,若不是那眼还不停眨动,往这雪地一站; 几乎与雪融为一体; 不仔细看根本察觉不出这儿还有个人!
  然而; 这依然逃不过千百双眼的盯梢。
  议政殿传来了急促的脚步声,雪地奔走不快; 可挡不住距离短; 眼看刀光剑影恍在风雪中; 他们就要冲到眼前!
  “你别管我!你快走!耶律越不会杀我,绝对不会!”
  噌啷!
  铁皮陡然别掉!
  玄睦抓起锁链直接往手臂一缠; 俯身抱起她展身便跑。
  玄睦实战功夫不怎么样,可轻功却真真儿无人能及; 只一个轻展便窜出去丈许远; 身轻如燕; 迅如疾风,乘风破雪,眨眼便到宫门前。
  一切顺利的让她胆战心惊。
  “玄睦!”一张口又是满嘴风雪,呛得她差点没上来那口气,“便是逃出皇宫又如何?!皇城统共就这么大点地方,你我又能躲到哪儿去?!”
  迎风疾行,话语被风吹得七零八碎,玄睦不知是没听清,亦或者根本无暇顾及,只不停展身,那么高的宫墙,借着延伸出的半截门楼白石墙,硬生生借力翻上。
  还未站稳,铺天盖地的箭矢自宫墙外齐齐扎来!
  宫门外丈许远便是密密匝匝的民居,根本无处藏这么多兵丁,这到底怎么回事?!
  玄睦反应极快,抱着她一个后退,复又跌回宫墙内。
  时晟带着一众兵丁已追了过来,停在了安全范围边缘,满天箭矢如雨,玄睦抱着她紧贴宫墙,堪堪躲过箭矢。
  哐啷啷!
  宫门缓缓拉开,一纵兵丁顺着墙根儿小跑而入,迎着风雪举刀砍向手无寸铁的玄睦。
  前有时晟铁甲,后有如雨箭矢,左有寒刀侍卫,右有如潮兵将。
  真真儿成了瓮中之鳖!
  玄睦紧搂着她,颈链手铐当啷脆响,他血瞳一凛,选了最薄弱的右方顺墙直奔。
  前后都有重兵,绝对不能硬闯,左侧不远便是宫墙尽头,无处可躲,右侧尚有内殿延续一眼望不到头,说不得还有机会跃墙而出。
  右侧兵丁举着长矛也围拢过来,他足尖轻点,猛然跃起!
  咻!咻!
  躲过几支长箭,踩在兵丁头顶,足尖轻点过冰冷矛尖,没有刺穿鞋底,人倒是轻飘飘落入雪窝。
  旁人水上漂,他雪上飞,眨眼便将那一众兵丁甩在身后。
  箭雨依旧,可越往南跑,密度越低,前方几乎已没了攻击。
  身后喊杀震天,到处晃动着防风灯,追兵紧追不放,风雪迷眼积雪难行仅是对他们而言,于玄睦来说,却是最为有利的掩护。
  他纵身一跃,借着假山衬力,跃上殿墙,再绕去宫墙,站得越高,风雪越甚,他们终于看清宫外形势。
  宫外,一队队兵丁安营扎寨,丈许宽的地界,硬生生驻扎三排三角帐,帐高不过三尺,覆满积雪,远远望去,白茫茫一片,根本辨不出有异,所有兵丁俯趴帐中,满弓待放。
  第一排,放!
  第二排,放!
  第三排,放!
  如雨箭阵原来是这么来的,耶律越还真是煞费苦心,想来那帐中必然堆满了石粉。
  石粉不贵,可让石粉生热的添加物却不便宜,这般大量投用,还真是不抓到玄睦誓不罢休!
  只来得及看了一眼,箭雨再度扎来,整个宫墙外,从宫门到尽头,无一处空隙,密密麻麻全是三角帐。
  这根本插翅难飞!
  余小晚紧紧搂着他的脖子,俯在他耳畔大声喝道:“别管我!你快走!你一个人躲,总好过带着我这累赘!耶律越真的不会杀我的!”
  玄睦没有面巾,满脸冰雪,已冻得根本摆不出任何表情,张嘴说话都困难。
  “不杀你,折磨你!我不准!”
  “不是你想的那样……”这种时候也解释不清,“就算逃出去,皇城就这么大,咱们能躲到哪儿?”
  “只要,能逃出去,见到,折流。”
  “折流出宫了?”
  “大抵,我方才,没寻到他。”
  大抵……
  万一没出宫。
  眼看追兵将至,玄睦旋身转入一旁小屋,一脚踹下一扇门屏,反手将她扛在肩头。
  “忍一忍!”
  话音未落,抄起那门屏转身跑出,风声呼啸,雪片乱舞,她大头朝下,什么都看不到,只感觉他飞身而起,无数箭矢自他身侧飞过,噹噹的箭扎薄板声不绝于耳。
  噗!
  几滴血沫飞过眼前。
  她心头一跳,想起身看看,可又怕影响他的平衡,强忍着一动不动。
  恍惚中,打了起来,好像听到了赵元的声音。
  宫墙内架起天梯,无数追兵翻墙而出,她眯着眼避着风雪,隐约看到了时晟那寒意涔涔的青啸斧。
  “快跑……快……”
  她喃喃低语,明明紧要关头,神智却越发不清楚。
  手臂好痛……
  头好晕……
  大头朝下,真的有些……
  难受……
  ……
  唔……
  冷,好冷……
  她颤巍巍张开眼,暖暖的火苗窜跳着,照亮斗室。
  这是……何处?
  眸光一转,头顶是一张惨白到极致的脸,没有一丝的血色。
  “玄睦!”
  她一惊,刚想撑身起来,却被他按住了。
  他满头虚汗,颤巍巍张开眼,长睫仿佛都在抖着,“别,别动。”
  “你,你这是要做什么?”
  他盘膝坐地,一手揽着她,一手死死攥着肩头断箭,气喘吁吁。
  “抱,抱紧我。”
  手臂已经冻僵,也觉不出痛来,她探手搂住了他的腰,搂得紧紧的。
  他喉头微动,深吸了一口气。
  突然手上用力!
  “唔!!!”
  断箭猛地拔出,带着残血飞落地上。
  玄睦痛得浑身战栗,下意识地一把搂住了她,喘声几度凝滞。
  “很疼吗?”
  他不答,紧闭着眼,虚汗层层冒着,顺着额角汇聚下巴,滴答,落在她的脸上。
  比那血还让她触目惊心!
  他是虚寒之体,最是畏寒,寒到极致便会大汗淋漓,若不及时保暖,命不久矣。
  他,他这究竟是寒到极致,还是疼狠了?
  眼前渐渐模糊,水雾氤氲,她想都没想,探身贴上他汗涔涔的脸颊,一个轻吻。
  紧搂的手臂明显僵了下。
  玄睦缓缓张开眼,怔愣愣望向她,“方才……那是……”
  又一个蜻蜓点水,落在他的脸颊。
  她含泪道:“你自己说的,我亲你的话,你就不会那么疼了,骗我的吗?”
  狐狸眼微微驿动,隐约竟带出一丝潮意,冻僵的脸有些笑不出来,可他还是挤出了一抹难看的笑。
  “好,好多了,就是稍微有点……歪,你要是,能歪到我唇上,效果会更好……”
  亲脸已是极限,再多便是逾矩。
  她抬臂蹭掉他额头冷汗,刚想说两句什么转移话题,玄睦身后突然一动,一人转过身来。
  “看看可还行?”
  她这才注意到,烛台旁还坐着一人。
  远山眉,桃花眼,丰润的唇润红有泽……
  这不是……玄睦吗?!
  她愕然转眸又看了看紧抱自己之人。
  一模一样,除了脸色不尽相同,几乎一模一样!
  怎会有两个玄睦?
  诧异不过一瞬间,她立时反应过来。
  “折流!”
  折流点了点自己的脸,又问了一遍,“可有何处不妥?”
  “你,你这是要作甚?”
  玄睦随意撒了两把药粉,扯着布条自己粗糙缠着,回头看了眼。
  “唇色太艳,不像这般寒天该有的样子。”
  折流颌首,“对对!是我太心急了。”
  他转身复又修整起来,根本不曾理会她。
  “这……”她只得看向玄睦。
  玄睦不语,视线瞟向了折流身侧。
  她也跟着望去。
  折流的身子挡着,只能看到他身侧躺着一人,半截身子包裹得严严实实,看不到面容。
  可猜也知晓。
  “凤一曲?”
  她挣扎着从玄睦身上起来,迈步过去。
  “曲儿?”
  没有人回应她,无论凤一曲,玄睦,亦或匆忙修妆的折流。
  她绕过折流走到榻边,床上安静躺着一人,樱唇黛眉琼玉鼻,妩媚中带着几分红尘潇洒。
  是她!
  莫秋水!
  这张脸分明就是莫秋水的!
  那自己又是谁?
  她赶紧低头看了看自己,左手腕依然断着,手臂的伤也未消除,分明还是原来那残破不堪的肉身。
  “这到底是要如何?”
  玄睦喘着气,冲她招了招手,“你先过来,帮我系好。”
  她这才反应过来,赶紧帮他系好绷带。
  玄睦抹了把额头虚汗,一边喘着,一边同她解释。
  “方才幸得折流迎风散播的软骨散相助,这才勉强破开一处防守,这会儿怕是追兵已满城搜索,此处并不安全。”
  “所以?”
  “所以折流想将他与凤一曲易容成你我,抵挡一二。”
  她震愕,“这又是为何?”
  折流岂是那送死之人?
  难道……
  她再度回眸看向躺着一动不动的凤一曲。
  折流修复好唇色,再度回身,“如何?可还有破绽?”
  余小晚看了看他,又看向玄睦。
  再没有这么相似的了。
  “像,极像!”
  玄睦也跟着颌首,“的确像,不愧是巫族后裔。”
  折流转而轻抚了下凤一曲冰凉凉的脸,这才解开她身上雪色大氅,起身走到她面前,上手便解她的狐裘。
  “当日我拐走了你,耶律越绝不会放过我,与其等他来杀我,不如我孤注一掷,先下手为强!”


第338章 对影成双副本乱炖(60)
  余小晚微微睁大眼; “你要杀耶律越?!”
  “是,我要杀他,为曲儿报仇。”
  “可,可曲儿并非耶律越所伤; 他甚至根本不知她被关在暗室!”
  “哪又怎样?”折流冷笑,“总归是他们耶律家的人!若非他们兄妹争斗,又怎会卷入我卷入曲儿?耶律月死了,我便只能杀他; 以祭曲儿在天之灵!”
  “可是,不是这么算的!冤有头债有主,严格说起来,耶律越杀了他妹妹; 也算是替曲儿报仇了。”
  折流系好氅带; 抬手帮她拉上帽子; 迎着烛火,那肖似玄睦的血瞳; 一片死寂。
  “他们兄妹间的恩怨与我无关; 我只管替曲儿报仇。”
  “不行!”她想都没想; 上前一步抓住要转身离开的他,“你不能杀他!”
  折流拂开她的手; 转身回到榻边坐下,轻撩起凤一曲额旁碎发抿在耳后; 眸光缱绻温柔。
  “我折流此生; 唯一对不住的便是你; 曲儿当日也曾说过,若有来日,定要我还了你,如今我横竖都是要死的,临死前还了也算了却一桩心事。”
  这是什么意思?这是愿意放弃刺杀耶律越?
  折流转眸睨了一眼蜷缩在一旁闭眼假寐的玄睦,这才继续道:“你不想耶律越死,我可以不杀他,老实说,便是杀,也未必杀得了。可你要想清楚了,我若杀,起码小九还有一线生机,我若不杀,小九可能连这一线都没有。”
  对啊,还有玄睦!
  如今大雪封城,城中统共这么大点地界,又能躲到哪儿去?
  可若出城,这般极寒酷雪,更是自寻死路!
  这可如何是好?
  不等她想出对策,头顶突然传来一阵咚咚踩踏声。
  折流反应极快,呼的一下吹灭烛火,所有人都屏息静候。
  一阵嘈杂之后,终于渐渐安静下来,折流没再掌灯,只摸黑道:“搜一遍搜不到,定然还会搜第二遍,这地窖迟早会被发现,我带着曲儿先走一步,若有机会一击即中,我便杀了耶律越,若没十足把握,我便不出手。”
  说罢,根本不容余小晚反对,折流抱起凤一曲爬上木梯,径直出了地窖。
  地窖木板合上,窖内再度陷入一片黑暗,玄睦摸索着走过来牵着她到了榻边,搂紧靠墙坐下。
  “你也不必太过忧心,折流已有万全准备,必然能瞒天过海,待耶律越以为我们死了,便会放弃搜索。”
  “那折流呢?咱们就这般眼睁睁看着他去送死?”
  玄睦紧了紧手臂,淡淡的血腥气弥漫,混着他不断喷洒的温热气息。
  “凤一曲已死,被耶律月那一场大火生生呛死,折流正是爱得浓烈之时,如何会放她一人独赴黄泉?便是不去送死,他也不会独活,况且,耶律越也不会轻易放过他,总还是逃不过一死。”
  玄睦所言,不无道理,折流自小孤苦,唯一的亲人爷爷离世后,真真儿就只剩他一人,他看似走南闯北逍遥快活,可谁又知晓他的苦楚?
  凤一曲死了,他最爱之人不在了,大抵,他也真真儿是生无可恋。
  地窖漆黑,伸手不见五指,她闭上眼,靠在玄睦怀中,方才只顾焦急还不觉得,这会儿烛火一灭,越发觉得寒冷。
  玄睦敞开大氅,将她裹紧,彼此的体温透过层层布帛,勉强暖着彼此,她尚有石粉取暖,他岂不是更冷?
  “玄睦……”
  “嗯。”
  “冷吗?”
  “不冷。”
  不冷才怪。
  她转身强忍手臂伤痛,搂紧了他,枕着他略有些急促的心跳,越发心乱如麻,六神无主。
  折流被发现了吗?行刺耶律越了吗?
  耶律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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