系统逼我做渣女(慢穿)-第24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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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转身强忍手臂伤痛,搂紧了他,枕着他略有些急促的心跳,越发心乱如麻,六神无主。
折流被发现了吗?行刺耶律越了吗?
耶律越会不会有事?
折流又怎样了?
她就这般坐以待毙真的可以吗?是不是还是自投罗网比较好?
她不敢想象耶律越倒在血泊中的模样,可她也同样无法想象玄睦身首异处。
到底该怎么办?!
若早知如此,当日她被耶律越刚刚招魂之时,就该一簪子自尽,也省了今日为难。
她越想越心慌,坐立不安,便是明知耶律越绝不会轻易死掉,依然惶惶。
玄睦蹭了蹭她的发顶,苦笑一声,“就这般担心他?”
“我……”
“我去。”
“嗳?”
“我去打探下,让你安心。”
“不必冒险,我……”
话未说完,玄睦已解下大氅裹好了她。
“你可会背道德经?”
“不会……”
“三字经?”
“不会……”
“那便数数吧,数够万声,我便回来。”
“不,别去!”
玄睦摸黑捧上她的脸,轻吻了下她的额头。
“我的人都折在了皇宫,如今只剩我一人守着你,我不去,又让何人去?及时了解动向,方能及时做好对应之策。”
“可是……”
玄睦打断。
“我早说过,百姓也好,天下也好,他们不在意我,我也不在意他们,我只在意我在意的。你,就是我如今唯一在意的,我绝不会让你再落入他的手中受尽折磨,除非我死了!”
“等我。”
玄睦走了,为了身手利落,也为了隐匿无踪,依然没披狐裘大氅。
她拦不住,只能依言,裹紧两层大氅,心中默数。
“一、二、三……”
“九千九百九十八、九千九百九十九……一万……”
伸手不见五指的地窖,安静的只剩耳鸣忽远忽近,石粉发挥着余热,又裹得这般厚实,她竟渐渐有了几分暖意。
可玄睦却始终不曾回转。
她勉强忍着不安,又数了第二个一万,第三个一万……
不行!
她实在无心再数第四个,她要出去瞧瞧!
摸蹭到床边,刚想下地,咯吱,地窖门,突然打开!
一道身影跳了进来。
“折流死了。”
什么?!
玄睦借着最后一抹余光靠了过来,却并未抱她,反而尽量离她远些,他一身冰寒,便是四围一片漆黑什么都看不到,依然能感觉到那阵阵寒意扑来,惹得她不由打了个喷嚏。
玄睦撤得更远了几分。
她赶紧取掉身上狐裘给他披上,不管他如何躲,避开他肩头伤口,直接将他抱了个满怀。
玄睦微微抖着,那是极寒之后不受控制的颤抖。
“兵丁太多,我不敢靠得太近……”
他只能远远看着,看到了折流被兵丁发现,兵丁强夺凤一曲尸首,被他毒死。
折流抱着凤一曲,被长矛逼着走向城门口的耶律越。
狂风暴雪,乱发结冰,大氅吹得鼓起,凤一曲的精心易容也被风雪遮盖,只剩折流那一双异色瞳昭示着他们二人身份。
离耶律越尚有丈许远。
咻——
噗!
冷箭斜出,那是极为优秀的西夷射手,擅长测算风向,一箭即中,直扎心窝!
折流根本没机会靠近耶律越!
咻咻咻——
无数冷箭飞出,当日耶律越是如何万箭穿心而亡,如今折流亦然。
“生不同裘,死同穴!未尝不是人间一大乐事!哈哈——”
防风灯跳动着火苗,映着折流满是血污的脸。
他并未忘记还债,抱着凤一曲跪扑在地,满身长箭,血染裘衣,还不忘提着最后一口气,摸出火石。
咔!
火星闪过。
只一星,便是漫天风雪又如何?敌不过巫族火石粉撒满全身。
一钱火石粉,三斛黑桐油,星星之火便能焚尽万物!
区区两具尸首,眨眼便成炭骨,雪卷飞灰,骨碎神离。
耶律越目呲俱裂,突然冲了过来!若非赵元拦住,只怕便要扑入那火中!
从未有人见过他们的王这般癫狂。
愣了瞬间,他们才一拥而上取雪扑火,然而,一切皆是枉然。
折流死了……
就这么死了……
真的是丁点骨头渣子都不曾留下,皆随风雪而逝。
余小晚眼角酸涩,也曾怨恨过他几番坑害,可如今……
逝者如斯,恩怨尽销。
玄睦依稀动了动,悉悉索索摸索出了什么递到了她唇边。
“这是折流留下的药,吃了便能让雌蛊假死,雄蛊躁动,误导耶律越以为你当真已死。”
连这药都备好了,看来折流早有觉悟,舍命进宫寻凤一曲,也是抱着最后一线希望。
药抵唇边,若吃了,耶律越便会心痛如绞,那痛苦绝非常人所能忍受!
可若不吃……他便会知晓死掉的不是她,玄睦便有危险。
她闭了闭眼。
对不起……晨之……
对不起……
没有水,她勉强咽下药,强稳心神,问道:“当日我被耶律月所杀,死了那么多日,雌蛊不早该死掉了吗?”
“这我便不知了,折流方才为你把过脉,那雌蛊还好好活着。”
这倒是奇了,肉身亡蛊虫消,这是最基本的蛊术常识,为何她死了那么久,雌蛊却依然健在?
也难怪耶律越不信她所言,雌蛊一直都在,雄蛊安稳如常,他感受不到锥心之痛,自然以为她在说谎。
黑暗中,脸侧隐约湿漉漉的,探手一摸,竟是满手虚汗!
她心头一跳,也顾不得再想那么许多。
“你先躺下,我帮你暖暖。”
“我没事。”
听声音的确像是没事,可她摸索着点开火折子再看,瞬间心如刀绞!
那脸上哪里还有半点血色!虚汗如雨,嘴唇咬出了血,每说一句都仿佛用尽了他全部力气!
“玄睦!”
怎么办?怎么办?!
酒!对了!烈酒可缓解!
“我去帮你寻些酒来!”
玄睦一把拉住她,强打精神道:“耶律越心细如尘,此番虽无甚破绽,却也未必能骗得过他,你且老实些,万不要轻举妄动。”
喘了口气,他又道:“这药每隔三日便要服一粒,多服于身子无益,待撑到来年春上,我带你去寻行尘大师。”
第339章 对影成双副本乱炖(61)
行尘大师……
对!去寻行尘大师!
求大师一个解缠情的万全之策; 既能让她金蝉脱壳,又能让耶律越免于锥心之苦。
“好,熬到来年春上,去寻……”
话未说完; 头顶突然一阵叮叮咚咚人仰马翻!
玄睦反应极快,一个掌风,刚点的烛火灭了。
她被他锁在怀中,屏息细听; 到处都是哭喊声驱赶声,夷语苍语杂乱无章,根本辨不清究竟吵嚷些什么。
紧搂她的胳膊突然收紧!
她心头一跳,压低嗓音问道:“怎么了?”
玄睦沉声道:“耶律越在驱赶百姓; 要焚城!”
“什么?!”她挣开玄睦; 难以置信; “他疯了吗?这么多百姓,让他们住哪儿?便是都挤进皇宫也挤不下啊!”
宫中已驻扎了数十万兵将; 怎可能再容纳全城百万百姓!
“他必然是有所察觉。”
“这么快?这才不过半个时辰!”
“的确奇怪; 明明没什么明显破绽……”
容不得他们细思; 地窖口隐见火光,哭声震天。
焚城!
耶律越当真纵火焚城!
他……他这是在逼她吗?
用全城百姓流离失所; 还有玄睦的命逼迫她。
她咬了咬唇,推开玄睦; “我出去!”
地窖在柴房; 窖口堆满干柴; 还有不少籽油,但凡烧起,他们绝无处可躲。
与其如凤一曲那般焖呛而死,不如她出去,谎称玄睦已死,说不得还能有一线生机。
玄睦一把拉住她,“城北二十里有处牧庄,庄子虽小,不足十户,却也能驱寒落脚。”
二十里!
便是春暖花开好时候,徒步而行,起码也要个把时辰,如此飓风暴雪,又是逆风而行,只怕少说也要三四个时辰,这还是不冻死的情况下。
然而这般极寒天气,两个时辰便能冻死人的!
“不行!太危险!还是我出去!”
“便是你出去了又如何?耶律越绝不会放过我。”
此时争论已没有任何意义,浓烟顺着窑口缝隙不断涌入,连当朝元老的府邸都下令焚烧,看来耶律越真是铁了心要斩草除根!
玄睦脱掉身上大氅,一层两层全都包在她身上。
借着窖口火光,他飞速抽出数枚银针,头顶颈后足心一一扎过,甚至鞋子都顾不得脱下,直接一针刺穿!
“你这是?”
玄睦喘了口气,“不打紧,只是攻穴蓄力。”
抱起她猛然窜出地窖,扑面而来的寒气夹杂着热浪滚滚,放眼望去,皇城数处浓烟滔天,火舌随风狂啸。
耶律越果然聪明,心知小门小户不易藏身,纵火焚燃的都是城中大宅!
到处都是百姓官兵拥挤不堪哭喊吵闹,宫门城门,皆有重兵把守。
玄睦显然早已熟知城中地形,抱着她左藏右躲,直奔南城墙。
皇城城墙无论哪处都是巍峨高耸不易攀爬,可南城墙紧挨着一棵百年老松,据说是元祖大汗幼时亲自栽种,豪言长大后要一统西夷各部,要以此为界,建都立国。
后来,自然豪言成真。
如今,开国松比之城墙还要略高几分,只是顶端如塔尖一般,且柔韧易弯,随风摇舞,根本攀不得。
然而,玄睦能!
如此酷寒,城墙只有巡逻,且半个时辰一换,玄睦瞅准时机攀爬而上,自然并非实打实地攀爬,而是借力而上,先蹬城墙,反力到松,再踹松至墙,左右交替,一点点靠近顶端,借那松顶柔韧,甩打而飞,猛然一跃!
飒飒飒——
风声呼啸,夹着冰雪打在脸上疼到麻木,城墙近了,近了……
只剩咫尺之遥!
咻咻咻——
几支冷箭陡然穿风破雪!
噗!
风雪眯眼,不知玄睦哪里中了一箭,刚迈上城墙的腿突然一软!
突刹那间便是天旋地转。
呼唔——
耳旁风声带过,两人直直坠落城墙,噗的一声,砸入雪窝!
积雪三尺,硬生生砸塌尺许,她挣扎着爬起,还未坐直,无数长矛指了过来,矛头沾雪,寒光灼眼。
啪沙啪沙——
寒风灌耳,帽檐扑簌在冻得冷硬的面巾上,啪唦作响,寒矛后,一双双牛皮战靴密密匝匝。
战靴散开,狐裘扫雪而来,龙纹锦靴停在了她面前,氅角翻飞,大氅被风鼓动,不住变换着形状,莹白裘绒风摇雪舞。
她颤巍巍仰起头,重重寒矛之后,如玉面容暴露在寒风中,长睫粘雪,面颊凝霜,波澜不惊的眸子没有丁点温度。
她颤了颤唇,“晨之……”
他不语,氅摆微动,长臂探了过来。
叮叮当当,寒矛纷纷撤开,独留那骨节分明的手,径直伸到她面前,掌心朝上,指尖微蜷。
无需言语,其意已明。
她喘着气,呵气迷蒙了他的面容,她微动了动手指,想放进他的掌心免得他不悦,却又犹豫了。
回头看向玄睦。
玄睦挣扎着爬起,背靠城墙,大腿扎着长翎铁箭,鲜血濡湿袍布,还未晕开已凝成冰碴。
耶律越费尽心机不惜牺牲百姓也要斩草除根,怎可能轻易放过玄睦?
她可以牵了耶律越的手,换取原谅,可玄睦?
让她眼睁睁看着玄睦身首异处,她做不到,可此时求情,恐怕只会起到反作用。
这可如何是好?
寒风凌冽,裸露的手背已开始存雪结霜,指尖隐约泛青,可耶律越依然坚定不移地伸在她面前,琥瞳无波,看似云淡风轻,却不知暗藏了多少汹涌!
若她不赶紧乖乖遂了他的意,只怕……
她闭了闭眼,柔荑小手缓缓探去。
一点点,越靠越近,眼看便要碰上他的指尖……
她突然一咬牙,收手便是一个长拜!
额头砸在冰凉雪上,磕头,磕头,再磕一个头!
哪怕没用,总还是要试一试。
“他只是受人挑唆,误以为我身陷囹圄,才来救我,绝无冒犯你之意!求你网开一面,放了他!”
那手依然伸在她眼前,淡漠的嗓音划破风雪,传入她的耳中。
“你在为他求情?”
“我……我只是……”
他打断,“我问你,是不是在替他求情?”
答“是”不对,答“不是”也不对,一时间她竟不知该如何回答。
手指缓缓蜷起,紧握成拳,却依然伸在她眼前,不曾收回。
“为何求情?”
“他……”
“他不能死?因为是任务对象?”
“这……”
“莫非不也是任务对象?他死了,这世间好像也没有毁灭。”
“……”
她明白了,他这根本不是想听她解释,只是单纯的质问。
拳头越收越紧,手背青筋隐现,耶律越的声音也越发冷了几分。
“还是因着旁的理由?譬如说,他很重要,你舍不得他死?”
“不,不是!不是那样的!”
便是再蠢,她也晓得这话绝对不能承认!
“那便杀了他!”
呼啦!
他猛地夺过赵元手中佩剑,丢在她面前。
“晨之……”她跪趴在雪窝,仰头望着他,风雪后,那熟悉到近乎陌生的脸,从未像今日这般高高在上,她哽咽着,“别这样,求你了……”
刚想再磕头求情,肩膀被拽住,身后传来吃吃轻笑,却不是对她,而是对着耶律越。
“有本事你便一刀捅死我!逼迫弱妻,算什么大丈夫?!”
琥瞳微转,睨向他,耶律越拿过侍卫手中长矛,矛头闪过一抹寒光,遥点在他面前。
“玄临渊,今日,便是你的死期。”
话音未落。
咻!
银芒乍现,直扎玄睦心窝!
“不要!!!”
根本顾不得多想,她猛然向后仰身!拼命将玄睦护在身后!
呲——
寒矛生生顿住,矛尖刺破她身上狐裘,停在了最外层裘袍。
攥着长矛的手紧了又紧,狂风卷着雪片猎猎,撩起一缕银丝拂过耶律越冰冷的唇角。
“让、开。”
“晨之……求你,真的求求你!求求你放他一条生路吧……我发誓他无心天下皇权,绝不会阻了你的路!我发誓!”
琥瞳纹丝未动,依然是那两字。
“让、开。”
玄睦抬手推她,嗤笑连连:“呵!你这女人还真是碍眼!让开!你再这般,连我都要以为你对我情根深种,真真儿是舍不得我死了。”
别再说了,别再激怒耶律越!
玄睦的用意,她如何不懂?可她不想他死,不想!
她抬手抓住冰冷矛柄,一张嘴便是呵气浓白,氤氲着泪眼婆娑。
“晨之,求你……他已无一兵一卒,便是真有野心也是枉然,你便当他是丧家之犬,饶他一命吧,求你……”
“看你如此哀切恳求,难不成真对我有情?真舍不得我?”身后再度传来玄睦嗤笑声,看似无畏无惧轻佻得没边儿,手臂却虚软的连她都推不动。
“如此也好,咱们就做对亡命鸳鸯,到那九泉之下颠鸾倒凤也未尝不……”
话未说完。
沧啷!
耶律越猛地抽回寒矛,琥瞳暗潮汹涌,脸颊不受控制的抽搐了一下。
“我的话没听到吗?让!开!”
“晨之……”
“让开!”
“晨之……”
“让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