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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

白月光切黑之后(重生)-第2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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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在外头玩了多久?几个月了?”
  赵豪烟瘾上来,一根一根抽得频繁,“不得拿出来给我看看,是不是还养的油光水滑。”
  “听赵先生的描述,倒不像是找人。”
  孟淮明心道难怪姜华越查越没头绪,原来赵豪背后靠着君玺秦氏,那绝非是姜华的能力和人脉能打探的区域。
  赵豪砸嘴:“我嘛,粗人一个,觉得是什么就是什么,不像你们,一套一套说的比唱的好听。他还没跟你说明白?我想也是,小东西心气烈,怎么打都不服软,可能更怕你这种嘴皮子挂刀子的人,反倒不怕我。”
  孟淮明沉下脸,双手捏拳贴在身侧,燕灰入院时,身上不光有斑驳的暧昧痕迹,腰、腹部、背部还有大片淤青,只是都让风流桃色掩盖住,医生差点报警。
  “他不可能回去。”孟淮明犹如一只濒临爆发的野兽,却又困在笼子里不能撕烂眼前的混账。
  这已经不是男人间关于另一半的怄气挑衅,而是真正触犯底线的行为。
  赵豪好似听闻了什么极有意思的话,居然不顾形象地大笑起来。
  “麻烦孟编去问问他,老情人的游戏有没有玩够。反正这段时间,我们俩各自都图个开心,现在我高兴够了,他也该收收心。毕竟,他算是我的老婆嘛。”
  “你什么意思?”
  赵豪拍拍孟淮明的肩,“什么意思,你找他问去啊,看他肯不肯告诉你。”
  *
  司机把赵豪载到下榻的五星酒店,赵豪冲完澡,客房那边打来电话,说有一位年轻的先生想找他,赵豪一听,胸腔里闷出声笑,“让他上来。”
  不久后敲门声响起,赵豪腰间围着浴巾去开门,客房走廊的灯过于柔暖,他揉了把眼,暖黄灯下站着条纤细身影,外间的光这般盛,几乎要将那影子吞噬。
  赵豪见了来人,颇有些意外:“怎么是你?”
  安安带着黑口罩,腻在眼中的诱惑在听了他这话后迅速消退,却又以更磅礴的趋势蔓延,赵豪“啧”了一声,给他让开条道,安安施施然走近房,门在身后咔擦关上。
  “你倒是胆子大。”
  安安解下口罩,眼底续起了泪,他含着哭腔:“豪哥,我错了。”
  “犯不着和我来这套。”赵豪坐进藤木椅,给自己倒了杯冰啤,安安忽然膝盖一弯,半挪半蹭凑过去,扒着赵豪的腿,“豪哥,我没想那么做,谁知道那些人不要脸……”
  “别介,骂自己算是怎么回事?”
  赵豪五指撸着安安的头发,顺着他的脸颊滑了半周,安安咬了咬唇,就要埋头下去,赵豪也不阻止,向后仰靠,还在叹:“你啊……”
  许久后又想起一事,揪起安安强迫他抬头,指腹揉着他红通水润的嘴唇:“我听说你也想装是个有文化的人,那句偷偷摸摸的,是怎么说的来着?再讲一遍。”
  安安云里雾里,只在急促呼吸,手指甲掐进了地毯,赵豪拍拍他的脸:“想不起来?”
  安安忽然瞳孔骤缩,他意识到赵豪说的是哪一句。
  当初在得知燕灰居然还是在赵豪那里后,安安砸烂了一盒眼影。
  他愤恨地笑:“真他|妈的是,仗义每多屠狗辈,负心总是读书人!”
  作者有话要说:  秦家天生白毛的继承人,就是下一个风格不同的沙雕故事了233专栏里待开可收yo


第27章 
  孟淮明从不怀疑燕灰隐瞒了什么,更甚至,他对这点简直深信不疑。
  没秘密才是不正常,唯一的区分不过是量多量少。
  他是绝大部分不知情,还是细节不了解,其实严格意义上都没有差别。
  剧组散班,电影拍摄已进尾声,临时搭建团队的缘分即将到此为止。
  红火的天空熄灭了热烈,余下一堆一吹就散的锦灰,虚虚渺渺地飘在大规模制造光污染的写字楼顶。
  孟淮明抬起头,铁鸟从高楼九十度的棱角中破网而出,拖出一条漫长笔直的白线。
  '你在哪里?'
  '酒店。'
  其实燕灰是非常好找的人。
  他不会轻易离开熟悉的领地,即使心绪起伏,也仅是下意识想要躲藏进一个特定的范围。
  小到柜子或者被窝,大也大不到哪里去,总是在他居住的房子里面,他不是赌气会往外跑的性子。
  这一点和孟初七不同,初七总也没有对家庭的信赖,因此格外迷恋旅途。
  在孟淮明收养初七前,这丫头野蛮生长。
  而燕灰一生最大胆的决定,无非是放弃原本的工作,跟随孟淮明来到这座应有尽有、又一无所有的城市。
  即使燕灰能模拟出十几种价值观的表现方式,他本人依然传统,以至于古板。
  假如把他放在一栋房子里生活几个月,他就会对这地方产生依恋。
  燕灰自己都坦然了这并不是缺点的缺点,因此断、舍、离对他而言就变得十分艰难。
  孟淮明回到酒店,室内温度并不比室外高多少,孟淮明敏锐的闻到了一丝若有若无的烟味,这气味挑拨着他的神经。
  燕灰坐在靠窗的床铺上,观察到他的微表情,平静地说:“是我抽的。”
  塑料纸杯里果真泡着几根短烟头。
  这真是匪夷所思,讨厌烟味的人学会了抽烟。
  赵豪给燕灰的枷锁远比想象的要重,当赵豪到达剧组的消息传到燕灰这里时,燕灰下意识就想要寻找烟草。
  身体和心灵产生强烈的悖逆,从厌恶中萌生的瘾本身就是一条无形的锁链。
  反复强加的反射,是由喷在脸上的烟味构成的扭曲“默契”。
  赵豪不会被燕灰改变,他只是想要同化燕灰。
  孟淮明将窗户合上半扇,目光落向咸鸭蛋似流着油的太阳。
  “你知道他来了。”
  孟淮明觉得这是一个谈话的好机会,很多事情将要发生但并未发生,许多话可以出口还没来得及出口。
  孟淮明自幼学会在恰当的时机说恰当的话,他哥哥比他学的更好,而家族中的榜样依然是秦家那妖魔的长房长孙,世家与暴发户的差别在于涵养。
  诸如餐桌上握筷子的方式,进食一条鲫鱼的技巧,为女士挑选香水,挑选一个合适的爱人。
  都不是以炫耀为目的,只是觉得需要这样,也就这样传承学习。
  用贵的东西因为它们耐用舒适,更加能带来使用过程中的愉悦,握筷子和吃鱼都是让用餐中不惊扰旁人,又满足口舌之欲。
  挑香和挑爱人差别不大,能为生活带来便利或美观,添上几分温存及喜悦。
  诚信经营、丛林法则、与人为善、不择手段,这些互相矛盾的词语在他们的血脉中流淌。
  孟淮明在一次令人舒适的活动后与燕灰聊起他接受的教育,燕灰听后沉默,皮肤泛着红。
  他双腿微微蜷着,蝴蝶骨间陷得很深,他不着寸缕思考这样高深莫测的问题时,神情着实迷人心魂。
  他没有来得及听他的答案,就咬住了燕灰的喉咙。
  燕灰还没能回过神,但最后具体说了什么,也就不得而知。
  孟淮明和燕灰之间有着巨大的鸿沟,这会随着时间的推移变得明显。
  眼下的那些秘密,都不及孟淮明此刻想的要严重。
  在燕灰将屋子抽的都是烟草味时,他忽然明白,他们从不曾走进彼此的世界,因为那个世界是何其的陌生。
  “我知道。”燕灰将纸杯从椅子上扫入垃圾篓,“他告诉你了?”
  “没有。”孟淮明摇头,“我不想听他说。”
  孟淮明在等他的答复,却忽然瞥见垃圾篓里有一个白色的药瓶,他立即掏出来查看,在看清标签名称后,蓦地拔高了音量:“你吃了多少!”
  “我没有想死。”燕灰从下自上望着孟淮明的眼睛,“那能让我,更冷静一点。”
  他说话变得慢慢吞吞的,脑子也转不快的样子。
  “他让我来问你,燕灰,你和他之间,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孟淮明没用“是什么关系”的形容,至少在他眼里一个施暴者不会和另一方有更多好的关联。
  燕灰的答案还是出乎他的意料。
  “如果现在是在国外,他就是我的法定配偶。”
  燕灰顿了一顿:“1989年宣布的合法化,一个很美的国家,这就是他要我和你说的事情。”
  “安安在化妆间对我说,当了婊|子还要立牌坊,话粗理不粗,我从一开始就没想告诉你这一点,任由你幻想我们还要复合的可能,只是因为我犯病的对象就是你,如果接近你能更好受一些,我可以尝试,而且觉得现在这样也挺好。”
  “就像以前你所说,不过就是想让自己好过一点,又不用付出太多,何乐不为呢。”
  燕灰盯着垃圾篓里的药瓶和散落的烟头,“好了,如果你不大舒服,也请迁就我这次,留我下来,你出去。”
  “我不出去。”
  燕灰捏紧拳,豁然起身,冲到他面前,抬手扇了一巴掌!
  “出去!”
  燕灰双膝一软,跌坐在床沿,“滚!”
  “——不可能。”
  孟淮明的隐忍的声音从前方传来,听在他耳朵里乱成一通奇异的杂音,又如同天崩地裂前的预警。
  眼前一闪,窗外的光芒重新扑棱进燕灰的视线,孟淮明半蹲下来,手按住燕灰的膝盖。
  他变成需要被低下头才能看见的那个,燕灰的仰视转成了俯视。
  鸿沟另一边的男人像是遭受了不可承受的打击,这幅姿态过于软弱了。
  假如燕灰不是真正冷静过了头的状况,他必定会感到诧异。
  没有人能在吃了一巴掌后还能平静。
  大概也就他们两个怪胎才能做到。
  现在燕灰什么都不会意外,可即使这样,他依然微微睁大眼,听见孟淮明的声音刀斧般劈来:“骗子。”
  原样奉还的一句“骗子”。
  燕灰在故事里排布了至少百场的冲突,孟淮明在剧本中也编造了几百场的矛盾,他们两个人是都是擅长制造对抗的人,但并不代表就不会陷入争斗的假象。
  燕灰擅长以偏概全地描述一件事,把需要被强调的地方渲染着重,将某些环节都省略。
  半真半假是最高超的谎言。
  “燕灰,你凭什么认为我会相信你的婚姻?”
  “这不对。”燕灰喃喃:“你在想我是不是受形势所逼吗?但可怜人自有可恨之处。”
  “那你来说说,你可恨在哪里?”
  “赵豪于我有恩。”燕灰目光涣散,如回到那月色清朗的夜晚,“很少人能容忍一个疯子,何况燕家有两个。”
  “你为什么不来找我?”
  燕灰眉头一拧,随即似是想通了什么,极为短促地叹了口气:“算了。”
  他平静无波的神情出现了第一丝的裂缝,尽管孟淮明并不知悉这背后的原因。
  “我在离开之后,找到一家出版社工作……”
  燕灰的毫无起伏地叙述,孟淮明坐近他身边,窗纱被夜风吹得扬起又拂落,燕灰微抬下颌,寻觅着那片似曾相识的天空。
  燕灰的墨色逐渐侵染上孟淮明的空白。
  那时他的姐姐燕然还在学校读书,生活按部就班地行进,燕灰又过起了朝九晚五的八小时工作制的日常,只是换了一种节奏,更替了一个地方。
  意外的开头往往都是平淡无奇。
  燕灰在犹如睡前故事的语速中将这开头进行了长达千字的渲染,细致到他新的出租房附近的基础设施。
  孟淮明察觉到他的不对劲,但似乎是一到这个步骤就会发作。
  从前几次孟淮明放过了他,因那都是非自愿情况下的激起,而现在燕灰必须主动说出来,尽管那注定是将平静击得粉碎的结局。
  “燕然某天和我说,她谈了个男朋友。”
  燕然已不在乎专业和未来职业的联系,于是她就选择就读自己喜欢的专业英语,但无法确定专业于各大高校的板块优势,她又是成人高考,尽管分数不俗,竞争总是更激烈些。
  彼时孟淮明与燕灰搬到这个城市,孟淮明了解过燕然的情况后,给她挑选了一所排名可观,专业领域强的学校,且整体气氛有助于接触商圈和海外环境。
  更重要的是,学校和他们同在一城。
  “那是个纨绔,我见过一次,但燕然说她喜欢,我也不再多加干预。”
  “直到有一天……”
  燕灰的面孔浮出显著的痛色,“我在一次为期一个月的交流外派后回到家,燕然出现在我家楼下,样子非常恍惚,我带她上楼,然后她就哭了。”
  孟淮明心中一沉,变故或许就是在此刻发生。
  “她说他的男友在她提出分手后,找了四五个人,让她室友约她出去唱歌……”
  燕灰的呼吸骤然变快。
  “她很害怕,又找不到我,于是回了趟老家,那几年爸妈对我们已经好了很多,就是那一年,他们还让我们回家过年。”
  女孩儿受了无法自我疗愈的伤,燕然漂泊了太久,自幼就鲜少得到亲情的庇护,而亲情上的好转令她迅速选择性的遗忘了从前的伤痛。
  孟淮明了解燕家姐弟的个性,兰亭于他们而言是痛苦的发源,同时又是一个熟悉到骨肉里,怀着对亲情渴望的一个梦。
  孟淮明无法想象燕然在经历了怎样的可怕遭遇后,再无法保护自己,而是下意识想要寻求长辈的安慰。
  “但她又回来了……兰亭她待不下去。”
  燕灰迷惘的问:“明明是女儿被伤害,为什么反倒要责备她的不是?”
  “为什么邻家的姑娘从远方归家后,总有人喜欢嚼舌根子,指指点点,说三道四?只是因为他们不喜欢这户人家,就可以随意猜测,恶意诋毁?”
  孟淮明将燕灰的手握紧。
  这就是矛盾的所在。
  偏居一隅的地方,古朴的民风,却也同样纵容着天真的恶意,世上本就不存在绝对的桃花源。
  “燕然那天哭了很久,而我们都没有想到,这起极其恶劣的事件里……”
  燕灰平视孟淮明,眼底黯淡无光,“到底隐藏了多少是是非非。”
  作者有话要说:  本故事世界观架空,关于同性婚姻问题,由于缺少类似的案例,仅以文章情节为条件,考究勿怪,感谢。


第28章 
  燕灰昏昏沉沉,孟淮明反复确认他的服药量后,才终于肯放任他睡。
  屋内缥缈的烟味散的干净,冬日夜晚清冽的气息破窗而入。
  酒店高层沾染不到地面的流光溢彩,也远离了足以填足寂寞的喧哗假象。
  孟淮明将配置的小木椅搬到窗口,纱窗紧贴着两侧墙壁,风从下开的一缝平铺入室。
  药物让睡眠变得深沉而轻软,孟淮明在和燕灰重逢后,几乎再没有见过他踏实的睡着。
  即使最疲劳困倦的时刻,那缕浮惶恐不安都牢牢固着在他的脸上。
  现在他看起来睡得好多了,麻木和空白疯狂地涂抹。
  孟淮明悄无声息地靠近,用另一床被子把燕灰的背部盖住。
  同时遮住了那枚刺在尾椎下方的蝴蝶纹身。
  孟淮明此刻,非常地想要抽烟。
  燕灰所讲述的事似乎与他并无关联,那都是他们分手后的遭遇。
  解除关系后他们都是自由的个体,谁也不需要对另一方负责,就算阴差阳错,也大可推却到命运弄人。
  孟淮明不知为何,觉得这个理由滑稽地让他笑也笑不出来。
  意外和明天谁总有一个要先来,孟淮明忽而生出一种可笑的念头,也许他们彼此就是对方的意外,却不能成为对方的明天。
  一年前,夜里十点,燕灰下了出租车,拖着他的行李箱向他的出租房走去。
  互相应允了分手的决定后,孟淮明没有限制燕灰搬离的时间,但他依然用最快的速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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