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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章

白月光切黑之后(重生)-第2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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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燕灰摇头,“常用的那种喝完了,刚才还喝了点牛奶,今儿就算了。”
  燕灰抽着纸巾捂住鼻子,又是一个惊天动地的喷嚏,孟淮明皱眉,走近摸他的额头,还好没有发烧。
  他一看时间,现在也叫不到外卖,就拿了外套准备下楼。
  燕灰立即叫住他,“别,睡一觉就好,明儿也没什么事,我多睡睡。”
  孟淮明扶着门框,面色有些严厉,燕灰忽然就想起来这是因为什么,他最见不得人生病不治,带着能熬就熬的心思。
  即便这是成年人最惯常的心态。
  但孟淮明在这方面算是有心理阴影,当年他跟组电视剧,同为编剧的一名小年轻就因此丢了命。
  起初也是小感冒,后来不知怎的,在医院躺下就没再起来过。
  有说过劳,也有说是突发急病,救护车拉走前,他还能说话,说要给孟淮明当徒弟,约好了咱们下一部剧见。
  燕灰不会忘记在小年轻去世的消息被确定后,孟淮明的样子。
  也许那是他寄予厚望的后辈,是真的想要结下师徒之缘,可惜全然无法阻止。
  那天孟淮明一句话没说,沉默着抱了他一整夜。
  通过肢体的接触,那悲痛传达到燕灰心底。
  他无能为力,只能更加用力地回抱他,不去看他的脸,不做多余的叹息。
  用体温和并不宽阔的胸膛,让他在默然中爆发脆弱。
  燕灰没见过那位年轻人,却也听孟淮明夸奖过对方的上进和朝气。
  孟淮明在进修时就结识了对方,那位年经轻轻的学弟后辈还有远大的抱负,有将要娶回家的姑娘。
  猝不及防的辞世总是如一记响彻山谷的钟声,空空地在半夜回响。
  “不应该啊”“没这可能”“怎么会”的叹息在人世间飘荡。
  孟淮明说他那时还笑话年轻人身体虚,后辈曾当着他的面抱怨买药要跑远路,挺麻烦的外卖也不好收,就干脆抗一抗。
  也没有觉得有什么不妥。
  “我和你一起。”燕灰也站起来拿围巾外套,孟淮明不同意:“你别去,现在出门吹风,明天指不定成什么样。”
  “药店也不远啊。”燕灰里三层外三层地套衣服,带上围巾和帽子,配上加绒的手套,可谓全副武装。
  “正好去把快要吃完的药都补补,而且走走晚上也能睡好些。”
  孟淮明还是不许,燕灰取下眼镜,微微一笑:“走吧,再晚就要跑远路了。”
  孟淮明心知燕灰的死心眼一上来,怎么劝都不行。
  这种时候其实不多,燕灰是喜欢讲道理,却也愿意听道理的人,只要能说服他,他一般就不会固执。
  可有时候那真是怎么说都说不通,他自认的想法绝对地驱使着他。
  孟淮明给他换了件更厚的外套,燕灰穿戴后就剩了一双眼睛在外头露着。
  孟淮明拉低他毛线帽的檐,燕灰的眼睛弯了弯。
  闪烁的光景,孟淮明仿佛又看见了书店里做提拉米苏的青年。
  两人下了楼,这片小区位置虽偏,但基础设施却很齐全,南门开车出去,还有条步行街和大型超市,白天挺热闹,就算夜里也不会太过冷清。
  药店来去三十分钟,要靠双脚走的路程仅十分钟。
  可孟淮明一出门就后悔让燕灰跟着了,那风简直推着人跑。
  但燕灰实在不能再多加防风的衣物,他就稍燕灰落后半步,尽量替他挡上一挡。
  停了车要走一排人行道,他们走的晚,绿灯读秒完毕时,他们还没走完这排斑马线,燕灰就小跑了几步,跑到了对面。
  那头站着一群估摸着是k歌回来的年轻男女,其中一女孩用胳膊肘撞了撞边上男孩,朝他们这边一扬下巴,男孩抬手,将女孩抱进怀里。
  燕灰这才发觉,孟淮明的手臂横过他的肩背,手掌就搭在他另半边肩上。
  那该是极具迷惑性的画面,结伴而行的情侣,个子高的扶着矮一些的肩,替他抵挡了凛冽的东风和一切可能出现的危险。
  可他们不是情侣,他们什么也不是。
  燕灰不自觉加快了步伐,孟淮明紧跟着,他都没有放下手臂。
  药店还有一位收银在值班,寻常药店十点就关门,他这家会开到十二点,孟淮明和燕灰是今天最晚到的客人。
  燕灰进了店就点开手机备忘录,孟淮明眼见他向下划拉,就可知这条备忘录究竟有多长。
  他绕过药架,孟淮明站在架子这头拿感冒药,燕灰在那边低头比照着他的清单。
  隔着并不高大的架子,燕灰低敛的眉目,口罩帽子和垂下的头发蔽住了所有的外观,仅留一双眼。
  这双眼睛没有和苏曜文有一丝一毫的相似。
  而苏曜文那边,像是已经把他遗忘,两人的见面谈话一直搁置。
  孟淮明将分手的意图发送给他,可能苏曜文并没有读完那对于他来说,已经算是长篇大论的短信。
  只回了个:“再谈。”
  苏曜文很久没有读过超过剧本量的东西,他时间不足,网上的“喜欢读书”的人设不过是人设而已,但他的积累量非常丰厚,记忆和背诵能力极强,是童子功。
  早年的艰苦卓绝帮助他能很好维持他的设定,即便是和孟淮明这种三言两语说不通就打哈哈打屁的人,都能互相唇枪舌战几个来回。
  他本人情商智商都不低,孟淮明再了解不过他的路数。
  所有文字上的东西都不作数,他们要见面才能真正谈事。
  “燕灰。”孟淮明忽然说:“你说的不一样,是哪种不一样?”
  燕灰在对面抬起头,孟淮明几乎觉得他眼中燃着一团火。
  但和明火又有所差别,那是从灰烬里再重新点起的火焰,就只是一刹那的光芒,爆开大朵尘埃残骸,洋洋洒洒地扬起,风一吹就再拢不到一起,形骸具散,再无聚集。
  “没什么。”那一束火被垂落的眼睫熄灭。
  “我们……”
  燕灰食指压在他的黑口罩上,轻轻摇了摇头。
  他走动两步,把三四个药盒放进篮子,孟淮明随着他移动,隔着并不高大的药架。
  两人似乎终于能将这些难以宣之于口的平衡打破,燕灰的视线始终落在药盒上,却在开口时选择了正视孟淮明。
  他像是忽然从梦中苏醒,可那梦又让他留恋。
  燕灰想,当断不断反受其乱,优柔寡断就是我吧。
  至此,所有话题都走向熄灭。
  《你来我往》的到底还是拍完了,燕灰还没有拿到尾款,这或许是孟淮明唯一能说服自己的借口。
  可随着宣传紧锣密鼓进行,《你来我往》终究还是要上映。
  他不想等到在首映后,燕灰不辞而别,亦或是他俩非常剧情化的看完这场电影,再分道扬镳。
  那才过于残忍了,由一场电影开始,在观影后终结,一想到那结局孟淮明简直就要发疯。
  但他也知道,他们几乎没有什么路可以走了。
  不论赵豪那一手是不是他提出,还是背后有人指点,都实在太过狠辣。
  孟淮明甚至感觉那是秦家的妖魔给他出的主意。
  那人把燕灰掐的太紧,从身到心,他都想要锁住,并且已经做到。
  他用一份在国内无效的婚姻协议留出了后路,燕灰那样的性子,就算是不是自愿,也终将被束缚。
  而他的五千万的价格,无非是在暗示,他欠他的。
  恩情用钱置换就是这么昂贵,他总是跑不开,也还不起。
  同时就算燕灰有了来钱的方法,譬如娱乐圈,前一份的婚姻作为污点,也足以斩断他的退路。
  何况对方撑腰的是秦家,燕灰翻不出水花。
  更可怕的则是对方放他自由,也永远牵着他的风筝线。
  如果有人想要得到燕灰,唯一的方法就算牵住这条线,而这条线是用钱来拉住,最终都会沦为买卖。
  人傻钱多的买家就算原意,恐怕也不会和燕灰走到最后。
  因为感情但凡谈到这么现实的地步,也就埋下了祸根。
  燕灰要该如何对待一个用五千万买他的“恋爱对象”?
  孟淮明不能想象,赵豪究竟是为了什么,要把燕灰这样绑在身边。
  据他所知赵豪不止一次说过以后要娶妻生子,而既然传宗接代是他的归属,又何必将燕灰的一辈子都赔在里面。
  这几乎是狂烈的爱,也近乎凶狠。
  “淮明。”
  孟淮明一怔,随即心中密密匝匝像是被绕着线,收紧、缺血、窒息。
  燕灰说:“你和我签一个补充协议。”
  他顿了顿,又往篮子里丢了几瓶药,“这样对我们都好。”
  补充协议,那必然是在赵豪的协议上进行补充。
  孟淮明瞬间连血都凉了。
  “淮明,时间有限,两个选择,你知道我在说什么。”
  “我就是在威胁你。”
  “两位客人,选好了没有啊,我们要关店了。”收银朝他们喊。
  燕灰直径走向收银台,再没有与他对视一眼。
  回程路上下起了小雪,落在车窗上融成了水珠,再被拉成一条细细的长线。
  孟淮明的车开的很快,如同隐忍着莫大的情绪,封在缸子里,在沉默中发酵。
  燕灰不语,下车时他摘掉口罩,深深地吸气,那简直是近乎醉酒般的一吸,再呼出的一口里都沾染上涩而辛辣的味道。
  在关上房门的一刻,孟淮明将他按上墙壁,用力地吻他,也如同撕咬。
  燕灰像是终于喝醉了这冬夜火炉火烧出的酒,在充满了撕扯意味的吻里,挣脱了外套,孟淮明拉不开他绕圈的围巾,又放不掉他的嘴唇。
  燕灰就配合地前倾,隔开和墙壁的距离,蛮横地扯开围巾。


第39章 
  燕灰的头发里揉了雪子,融成水珠将坠不坠悬在发尾。
  伴随过于仓皇的动作,那些冰冰凉凉的水珠子终于顺着脸颊流淌。
  穿行过眼窝和鼻侧,汇聚在唇齿间。
  孟淮明尝到了咸涩的味道。
  那一丁点的苦涩竟被无限放大。
  这个吻丝毫不温存绵长,也无一丝一毫外显的爱意,更多的是麻木疼痛,完全不甜蜜,却是太过痛苦了。
  孟淮明放开燕灰已经红肿破皮的唇,稍向后仰了身体,他们甚至还没来得及开灯,仅有的光源也就是大开着的窗帘外都市夜景制造出的空中光城。
  燕灰满脸都是水,眼睫被糊得湿漉粘腻。
  孟淮明心中居然小小地讶异了一下,原来他尝到的苦咸并不是雪。
  明明提出协议的是他,自诩断舍离困难,优柔寡断的还是他,为什么到头来,难过的也依然是他。
  孟淮明想要去开灯,燕灰一把攥住他的手,好像他要去拉什么致命武器的□□一样。
  他哆哆嗦嗦的用手臂绕过孟淮明的脖子,踮了脚,绵密温热的气息扑面而来。
  他那副不管不顾的神情,好像所有的犹豫和包袱都只是一片一吹就飞起来的羽毛。
  这一次彼此都尝到了铁锈般的血腥味,这居然是这场近似博弈的亲吻里唯一的一口甜。
  卧室的门被“咣当”撞开,砸在墙上又重重的反弹回来,同样遭受如此不公正待遇的还有那张双人床的床垫,极其配合地凹出适宜做任何事的弧度。
  他早就想这么做了。
  孟淮明心底爬上一个低沉如同蒙在皮鼓里的声音,你早就想这样,什么相敬如宾,什么鸡零狗碎,哪里比得过这蛰伏的疯狂。
  如果一瓢水滋长着怒火,那它就是助燃的绝佳好物。
  一起汹涌燃烧的还有痛楚、混乱、秘密,以及嫉妒。
  燕灰的眼泪像是失了控,孟淮明甚至来不及想明白他为什么哭。
  哭的没半点声响的青年也许是一名好作家、好兄长、好老师,但他不能成为一名好的对象。
  那一刻孟淮明清醒地认识到,他卸掉的伪装背后,是颗怎么猜都猜不透的心。
  错一步,差一步,就失去了得到他的机会。
  布置周全地用温柔筑起一堵又一堵高强,他是出色的演员,也许有人在他的伪装下过完一辈子都不会察觉,因为他愿意,就连退让都不被发现,这种能演一生的戏码才是绝杀。
  可一旦城墙中的人想要跳出去,他也不会阻止,只是轻轻地笑一声,说上一字“好”。
  在这之后,就是有去无回,再也没有门能为他打开,任由他撞破了南墙再砸破了北墙,燕灰的地界也不许次日再犯。
  他什么也不说,什么也不怨,孟淮明极度恶劣的一面甚至认为,是不是正是因为他从来没有当真,才能这样轻易地放手。
  月亮会在乎爬梯的猴子吗?
  ——月亮只会高高挂在天上。
  偶尔还会用云彩遮蔽住面颊,好像就能多情善感,如人间赋予它的意向那样丰富。
  事实上不过为了挡住那张冷漠寡情的脸而已。
  孟淮明板着他的下巴,让他抬起头,在他掌侧能感觉到沉重的搏动。
  不知是谁的心跳脉搏。
  燕灰喉头剧颤,又说不出话,孟淮明就厉声问他:“你为什么回来?”
  燕灰艰难地睁开眼,反问他:“你呢?为什么回头?”
  孟淮明如遭重击。
  燕灰熟练地撩拨着他,这和他清冷的外表太不符合,总觉得有什么在他灵魂深处永无止息地焚烧,那些灰烬扬不干净。
  这场炙烤也不能停止,孟淮明被他那句疑问问得如从头到脚被泼了凉水,但体内又分明感受到燕灰传达而来的热度。
  冰火两重天的折磨让他终于感同身受,他发现燕灰不仅哭,他还非常的害怕。
  那种恐惧不是纯粹的害怕伤害或是痛苦,更像是身体的一种反射。
  他接触到他的嘴唇时,就张开了这张畏惧的罗网,把他死死地收拢。
  孟淮明机械的从这个蓄势待发的动作里退出,在急促的滚烫里走进浴室。
  衬衫都来不及脱,打开花洒,凉水密密似是蚊虫的蛰咬。
  孟淮明就在这奇异的苦楚中,后知后觉地感到了后怕。
  如果这一步走下去了,就再也没有回头。
  他和赵豪再无差别。
  燕灰想为他们这场关系,为他们彼此找到一个心安理得的理由,而不是不清不楚地糊涂下去。
  可他的方法太烂,也根本没有给孟淮明选择的余地。
  要不是他在发问中警醒,就中了燕灰的圈套。
  他明明都害怕成那种样子,身体凌驾于意志要反抗排斥,却还是拙劣地用技巧模仿着渴求期待。
  他迫切的想要结束混沌状态,那些繁杂错乱的心思让他选择最为直接了当的一种。
  孟淮明在想明白之后,意识到燕灰从来就没有做过他们复合的设想。
  他们最好的关系也就是白日的工作伙伴,或是夜里的床伴。
  所以燕灰是极好的情人,也是非常难搞的情人。
  习于排布感情的燕灰还是照旧掌控着主动权,只是更换了一种看似被动的方式。
  他想要什么,却又不动声色,用顺其自然掩盖住的,是他自己都走不出的魔障迷宫。
  “笨蛋。”孟淮明在冷水中感到了温度的回升。
  执着到最后连为什么执着都遗忘,记得的唯有“执着”。
  孟淮明曾不屑于这意志薄弱的表现,殊不知这也是行路途中的高发性迷失。
  他拉开浴室的门,带出湿冷的水汽,燕灰没有走,背对着他,用被褥紧紧包住自己。
  这该是他几天来真正第一次入睡,身心俱疲。
  搞艺术创造的,大抵相信精神和意志能凌驾于躯体,但往往也忽视了,敲响警钟的也恰好就是这具血肉身躯。
  燕灰睡得很深,并不是睡眠深,是他的睡姿下缩,几乎没沾上枕头,被子又拉的高,连眼睛都遮住了,只露出光洁的额头和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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