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原始做代购-第1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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结果邪魔突如其来,接二连三的,是婴儿的夭折,是孩子的死亡,巫祭祀上天了好几次都不见好,死的人越来越多。族长当机立断,立刻下令带着他们离开,有些人不愿意舍弃家园,而首领英勇无畏地带着自己的长矛加入了迁徙的队伍之中。
首领不知道那是不是邪魔,不知道是不是上天的考验,只知道秋天诞生的婴儿已经在她怀里死去,她对家园再没有任何挂念。
后来迁徙到这里后又下过几次雷雨,首领起初非常惶恐,因为她们实在没有办法继续迁徙了,便打算赌赌运气。好在这几次雷雨,再没有那么庞大的兽群死在领地里,最多只有一两只,而那些无人去碰的野兽尸体则被野兽啃食,奇怪得是,那些野兽吃了之后却没有死。
于是首领更坚定那一定是上天故意折磨她们所做的,为了防止她们不劳而获;不过她也慢慢开始怀疑,是不是野兽许许多多死在一起时才会引来邪魔,而只有几只的时候,就不会出事。
如果不是那头野猪身上被劈出了那么奇特的图案,仿佛在预兆着什么,首领压根不会喊乌罗来看。
乌罗至今仍对那头野猪的雷电纹身感到记忆尤深,不过他走到现场只是推推眼镜,说了五个字“能吃,不好吃。”
被雷电电死的野猪,想也知道不可能放血就去见阎王爷了,又不知道死了几个小时了,吃是肯定没问题的,好不好吃就另当别论了。
当天他们加了一顿猪肉大餐。
而当时那被劈开的大树就卡在野猪上方,部落便用石斧将它砍下来当柴火烧,留下个不太整齐的木桩,乌罗打算把这个木桩挖回去修一修,当个转盘。
这些原始人的力气很大,几个女人用削尖了的木棍往土里一铲一撬,硬生生用蛮力将树桩顶起来,当然,她们用来借力的木棍也都彻底折断了。
不过这树桩本来就被劈松了,根断得差不多,乌罗还跟她们一块儿清理了下泥土,找了下仅存根系砍断,倒也不算特别难。
行了,接下来只要用石斧把它劈成两块再磨平,然后挖个洞,就可以做出慢轮了。
乌罗擦了擦脸上的汗,不由感慨“劳动最光荣。”
尽管他出的力还没那几位大姐多。
第35章
早知道买点砂纸带出来了。
乌罗摸着下巴蹲在边上看着他们在自己的指导下安装慢轮。
之所以选择树桩而不是石头; 是因为就现在这个有限的技术里,木头远比石头更好打磨; 哪怕树桩再大也并不难分成两半; 在中间挖个适合木棍放进去的圆口同样简单,如果换做石头; 效率就大大变低; 很可能要做好几天。
只是树桩表面非常粗糙; 如果想要把整个表面打磨光滑; 光滑到适合制作陶器的地步; 还需要一番功夫。
这方面又比不上石头了。
毕竟找块光滑的石头还是蛮容易的; 实在不行可以去河边挖,这些被水冲刷过的石头大多表面光滑; 不过想拿来捏陶器又未免过于沉重跟巨大,而且这个东西一旦转起来,不慎飞出去可不是开玩笑的事。
算了; 鱼和熊掌不可兼得。
乌罗知道他们还完全没办法理解自己的行为跟要求,因此并不强求,而是找较为尖锐的石块充当矬子将能够看见的毛刺都稍稍修理了一番; 然后又用剩下的泥巴浅浅涂在表面,放在火边慢慢烤干。
这种泥层较薄; 能让表面瞬间平整起来; 加上水分并不多; 在火边稍稍烘烤一会儿就能够直接用了; 唯一的麻烦就是得时刻注意着不要让下面的树桩子被烧了。
而众人只是茫然地注视着乌罗做一切; 他们压根没办法理解这个古里古怪的圆轮是什么玩意,又有什么用处。
木头放进火里会被烧坏,而泥巴会烧成陶。
从没有见过把它们俩放在一起用的。
乌罗看着他们好奇的面容,稍稍叹了口气,发现人群里还有个没有看着自己的,居然是小酷哥。
这小子自从烧陶之后就成了部落里的小功臣,仗着自己有过一次旁观的经验跟捏泥巴的技能,彻底脱离了孩子们的队伍,成功跟大人们一道工作,因此很受其他孩子的追捧跟艳羡,他自己也非常膨胀,每天都挺着个胸膛,活像是吃胖了的麻雀。
可能是因为烧陶得到了大人的尊重,小酷哥对陶器相当严肃慎重,连做梦都孜孜不倦地想着该怎么改造出更好的陶器。
他年纪虽然不大,但手艺远超过乌罗这个半路出家全靠印象的陶器发明家,对这份工作的热爱也是乌罗完全不能比拟的。
乌罗盯着他看了一会儿,不知道自己算不算雇佣童工,也不知道该不该夸小酷哥对陶器的热爱,颇得乐趣地笑了片刻,便将烤得差不多的慢轮拿到石头边。
大家几乎都是在石堆边工作的。
陶器是乌罗带来的从没有见过的东西,众人都迫不及待想见识见识乌罗拿出新的东西,哪知道乌罗只是轻轻转动起了那个玩意。
转?
大家困惑地看向乌罗,还有个力气较大的女性将正在捏陶器的小酷哥从地上仿佛拔萝卜般直接提了起来,然后犹犹豫豫地放在了转盘上。
转盘晃了两圈就停了。
乌罗赶紧把人抱下来,免得把上面粗糙的泥面给压碎了,那样就得重新和水打磨了。
而小酷哥则完全没反应过来自己是怎么突然上去又怎么突然下去的,他茫茫然地打着摆子,身体一晃一晃的,像是只迷失在草丛里的小水鸭,两只手上还沾满了泥,惹得周旁围观的妇人们都大笑了起来,原先抱他上去的那个大力女人笑声仿佛打雷,轰雷雷地闷响,然后一巴掌扇在了小酷哥的背上,将人险些打个趔趄。
乌罗被这声音吓得心惊肉跳,心想这一巴掌要是盖在我身上,岂不是腰间盘都给她打突出了。
小酷哥可能是还没彻底发育完全,身体柔软度处于令某位过三奔四眼看就要进入中年期的男人颇为羡慕的状态,亦或者天赋异禀,以柔克刚,或者金刚不坏,总之消弭那巨力于无形。
因此他压根没有反应,只是搔搔脑袋,疑惑大人们都在傻笑什么。
等着调戏完了小酷哥,乌罗才开始说正事,他先让一个女人用手转着这个刚出炉的慢轮,自己则在旁演示。其实这个慢轮一个人操作就足够了,书上介绍使用者可以一手拨动转轮,另外一只手来给陶土塑形;还有一种方法就是用脚拨动,然后双手塑形。
这么粗糙的慢轮,用脚是不太现实,乌罗也并不相信自己能用一只手来解决,所以干脆用两个人,一个人固定转轮,一个人专心塑形,这样说不准效率还高一些。
乌罗在陶艺课上玩过快轮,人工慢轮的速度相对不那么固定,不过还在可以接受的范围之内,他将一坨陶土砸在表面上,让女人不停地转动着轮子。
陶土在乌罗的手底下快速成型,他拿起石片稍稍修饰了下边缘,这才真正开始拉坯。
最开始一切都还好,直到轮子越转越快,简直要转出火星来了,陶土刮蹭着乌罗的指腹,他下意识喊出声来“慢慢慢!”
无人听懂,不过转轮子的女人被吓了一跳,慢轮的速度的确慢了下来。
乌罗摩挲了下自己还炙热的指腹,不由得毛骨悚然,急忙抬头去看腼腆低头的女人,震惊道“你这是要上天啊姐姐?我们有火,用不着你给我摩擦生热。”
女人羞涩地微笑起来,完全没有明白乌罗的意思,将他的震撼曲解成了惊讶的夸赞。
“行吧。”乌罗叹了口气,招招手让她站在自己的位置揉泥,而自己则站到转轮子的位置上开始给她控制速度。
这个世界没有标尺,木棍固定的缺口全都是凭着一个感觉走,因此并不契合,口略微有些大,转起来稍有些摇摆,非常吃力,乌罗转了没有多久就觉得胳膊酸痛,赶紧换了人过来帮忙,免得自己转下去提前变成神雕大侠。
“慢——”乌罗扬手做了个指挥的动作,他缓缓将手降下去,女人们似懂非懂地看着他,不过慢轮的速度确实控制在了一个可喜的正常范围内。
不过没多久拉坯的那一位就催促着转轮子的赶紧加速。
乌罗看着旋转的慢轮,总感觉自己看到了火光四溅的未来,他深深地叹了口气,落魄地走了。
这里已经不需要他了。
而女人们挤在一堆,将小酷哥跟那个崭新的慢轮围得密不透风,争先恐后地喊着“我!”、“你!”,她们已经学会说一些话了,对新东西抱有极高的热情,见着乌罗走了,也并不在意,反倒是打量起新事物来,迫不及待想自己上手试一试。
乌罗回部落前先去洗了个手,他得让首领尝一下盐。
首领不在山洞里,乌罗只好下来准备问一问,正巧看到了照顾婴儿的敷敷,他给起这个名字是因为对方哄孩子入睡的声音有点漏风,听起来就像是“敷敷”而不是“呼呼”。敷敷对这个名字接受也很良好,大家都习惯了她的声音,也愿意这么称呼她,所以她就成了部落里第二个有名字的人了。
婴儿并不乖巧,他长大了很多,开始对外界有好奇心了,于是一直在爬来爬去,捣乱敷敷的工作进度,而敷敷只能无可奈何地把他一次次抱起来,满足这个孩子想要吸引大人注意力的想法。
乌罗在旁打量了一会儿,看敷敷不停更变搂抱小婴儿的动作都看累了,就提了个放在蓄水池边的空罐子过来,上面的藤条打湿了,摸起来很韧,他走过去发出声音提醒敷敷,对方只是疲惫地抬头看了他一眼,继续把婴儿往自己怀里塞,试图用大腿跟胸膛夹住这个婴儿,免得对方逃走。
她是蹲下来干活的。
“敷敷。”乌罗喊她,伸手去将婴儿抱起,而敷敷犹豫了片刻,还是松开了胳膊,任由乌罗把婴儿抱住。
乌罗看了下罐子,再看一看婴儿踢蹬的小腿,犹豫了片刻。
他,乌罗,至今未婚未育,对如何照顾小孩子十窍通了九窍,总而言之是一窍不通。
塞罐子里会不会不太好啊,听说小孩子的骨头是软的,困在罐子里可别影响发育啊……
而敷敷显然从他的犹豫跟突然出现在身边的罐子里感觉到了什么,立刻神情惊恐地看了过来。
这些陶罐不是拿来装水,就是拿来煮汤装食物,乌罗想将孩子放在里面意味着什么不言而喻。
敷敷虎视眈眈地盯着乌罗,准备好了看着对方放下去,就立刻动手抢走。
果然还是去找找有没有什么编织教程的书,编个藤框比较好吧。
乌罗细思片刻,将婴儿重新塞给了敷敷,敷敷这才疑惑而放松地长舒了一口气,紧紧搂着自己失而复得的小宝贝,不解地看向乌罗。
“我想办法。”乌罗微笑着告诉她,“首领呢?”
敷敷懵懵懂懂的,觉得自己似乎有点明白了,不过不以为然,男人能对孩子有什么办法,就算是乌罗也是一样的,不过她没有说出来,而是指了个方向给乌罗,结结巴巴道“那——那里。她去。”
乌罗眯着眼看了下方向,既不是洗澡的地方,也不是施肥的地方,他于是心安理得地拖着自己的行李箱走了过去。
当行李箱碾过凹凸不平的地面震得手心发麻时,乌罗不由得幽幽想道要想富,先修路。
第36章
首领正在地上画画。
石板并不容易刻东西; 而且一旦稍有差池整个图案就会彻底损害,极难弥补。在乌罗看到的那些石板里; 有不少内容都是刻坏了之后重新再刻的; 后来首领慢慢就学乖了,有时候要记录较长的事物; 先在地面上用树枝跟泥土画个大概的流程; 顺便梳理自己的思绪。
这样失误的可能性就会低一些。
而乌罗走来时; 一脚踩在了太阳上。
行李箱的滚轮碾出两条长长的痕迹; 像是乌云般遮住了日光; 首领歪着头看向乌罗; 在对方彻底毁掉自己的图画之前,及时将对方喊到了自己身边; 避免了更多破坏。
“怎么了?”首领问他,带着点新奇跟激动,乌罗的确经常跟别人来往; 可是很少会特意寻找某个人,她有些好奇这次乌罗还会拿出什么新玩意来。
乌罗捏了一撮盐放在首领的掌心里,示意她尝尝看。
“这是盐。”
首领看着那些白色的粉末; 将信将疑地看着乌罗,她的食谱里从来没有出现过这种东西; 因此并不懂这是什么; 是进嘴的还是像泥巴一样拿来用的。直到乌罗先捏了一撮进自己的嘴里; 首领才确定这似乎是可以吃的东西; 于是伸手去拿; 她的吃相就比乌罗豪放多了,已经不是一小撮,而是一把抓去塞进了嘴里。
乌罗使劲儿拦都没拦住,只好不忍地避开视线。
这个都用不着自己亲身上阵,光是用一双眼睛看着就能感觉到那咸味得有多齁人,乌罗已经打算起身去给首领找点水润润嗓子了。
还好他聪明地只抓了一小把,要是拿一整袋盐出来,首领这么一塞,今天晚上就可以直接准备双人火葬了。
乌罗绝对会以谋逆罪被叉死。
说到底还是乌罗不够谨慎,他完全没意识到这个世界的人吃什么都大口大口的,更没了解过调味料这种玩意,当然没有任何细细品味的概念了。
乌罗感觉自己很是惭愧,很是后悔,很是内疚,只期望于首领不要吃完后以为他想试图篡位。
出乎意料的是,首领的脸色在一瞬间扭曲了下后就恢复正常了,看起来并不生气,反而是惊喜,她又用手指沾了下乌罗的手心,放在唇边舔了舔这种白色的晶体,忽然吐出了两个让人完全听不懂的音来。
“这个,白,哪里?怎么?”首领说完了才想起该切换下语言系统,于是绞尽脑汁地跟乌罗交流着,她笨拙地说道,“以前,换,紫,黄,很大,有苦跟……”
“咸。”乌罗补充道,“这个很咸。”
首领恍然大悟,她点点头,重复了一次“咸,不苦。”
不过比起学新词汇,乌罗更好奇的反而是首领居然见过盐,他不由得摩挲了下自己的手指,搭在膝盖上形成一个塔状,指尖互相拨动着,若有所思起来。
首领应该是想问这样白色的盐是从哪里来的,又是怎么做出来的。
后面的话证实了她以前跟别的部落交换过盐,那些盐里的颜色有紫色跟黄色,结成后的晶体都较大,多数是苦咸味。哪怕是现代,没有经过精细加工的盐颗粒也足够粗大,被称为粗盐,在这个只能靠煮来制盐的时代,恐怕每颗盐的块头会更大。
这就意味着他们曾经有过调味料,或者已经意识到了盐对人的重要性,所以在交易里有相关的信息。
现代绝大多数人都更习惯于白色的食盐,这是因为常用盐多数是从盐井或者盐湖里提取出来的,且经过加工。如首领所说的紫色与黄色的盐,很可能是天然矿盐稍加处理后的产品,根本不存在提纯这道手续,还留有杂质,同样保留了本身的色彩。
其实现代也有各种颜色的盐,只是国内用的较少,比如吃牛排时放在餐桌边的玫瑰盐就是一种粉色,而且颗粒较粗,像是破碎的糖果一样。
乌罗沉思片刻,又问道“你们吃咸吗?”
“吃。”首领点了点头道,“没有兽的时候,吃果子,会累,睡觉,脸很痛,脸黄黄,跑不动。”
应该是头很痛,缺盐会导致晕厥跟头痛,首领还暂时分不清头跟脸的区别。
“怎么吃,换吗?”乌罗又问她,“还是你们会做盐?”
首领摇摇头道“盐,陶器(厉害)的巫会,我,不会。有东西,吃了,一样。”她歪着头想了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