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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

寒月为君明-第1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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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起上半身,双手攥住楚江离的衣襟,声线颤抖着,“我说,我说,你放了麦蒙。”
  这个男人楚江离认识,叫努尔,但努尔不认识楚江离,其实也并非不认识,只是努尔没见过楚江离拿下面具的样子。
  麦蒙和楚江离交手过几次,每次努尔都是最勇猛的,而楚江离也发现,几乎每次交手,努尔都有意无意地护住了麦蒙。
  “我不仅会放了他,我还会请人治好他。”
  努尔低声道,“我要先见他,见了我才说。”
  楚江离拂开他的手,冰冷的目光一寸一寸扫过男人,如同打量最低微的蝼蚁般,他冷笑道:“我给你讨价还价的权力了么?”
  “你说完,自然会见到他。”
  努尔不死心地再次开口,“我要再看一眼玉佩。”
  那枚莹润的玉佩就那样随便地被他掷在努尔面前,努尔双手颤抖着捧起那枚玉佩放在眼前仔细辨认,看了许久,他喃喃自语道:“是,是真的,是真的。”
  楚江离拿回玉佩,“现在可以说了么?”
  努尔浓密的睫毛半落掩去眼中的痛色,声音哑涩难听,“我说。”
  楚玦见状默默从房中退了出去,他端着一碗水有样学样地走进最里面的牢房,水一路走一路撒,等到了牢房,碗中水已泼了大半。
  牢房中的人伏在地上,一双灰绿色的眼睛缓缓睁开看向来人,他嗤嗤笑道:“又是你。”
  楚玦有些不满他的态度,掐着他的下巴,“想,喝水,吗?”
  男人忽然发出几声闷笑,笑了片刻才堪堪停住,他嗤之以鼻道:“东施效颦。”
  楚玦:“……”
  楚玦甩开他,任由他重重摔回地面,怒道:“那你便渴死吧。”
  男人悠悠叹了口气,似拿他没办法般,唤住他:“别别别,我想我想。”


第19章 
  男人喝水不似努尔那般狼吞虎咽,而且慢条斯理地喝完一碗水,他意犹未尽地伸出嫣红的舌尖舔了舔唇角,冲楚玦展露出一个惑人的笑,“再给一点吧。”
  楚玦一怔,那灰绿色的眼睛仿佛有种神奇的魔力,他一下子陷了进去,瞳孔逐渐变得空洞起来,男人深沉的声音蛊惑着他,“来,过来。”
  楚玦竟真的向前走去,只是步伐僵硬非常,待他俯身下去时,男人勾住他的脖子,嘴唇亲昵地贴着他的耳侧摩挲,温热的呼吸缠绕着他脖颈,如毒蛇吐信舔舐着他,危险而又诡异的暧昧,“那个人是你们的谁?告诉我。”
  楚玦嘴唇动了动,男人未听清,追问道:“什么,大点,声。”
  “我说,关你屁事!”楚玦掐着他的脖子将他狠狠抵在了墙上,眼中的混沌早已散去,只剩下清澈的碧蓝色湖水,他冷笑一声,收紧了手,手臂肌肉绷起,五指紧紧扣着男人的脖子。
  “你,知道吗,麦蒙,已经,被捉了起来,”
  男人被掐得额上青筋暴起,整张脸都涨红了,他胸膛剧烈地起伏着,他艰难地从嗓子里挤出几个字,“你想杀我?”
  楚玦那双清澈的眼睛映着他呼吸艰难濒死的脸,眼睛弯起时多了几分残忍暴虐的笑意,楚玦近乎咬牙切齿地,“我何止,想杀你,我还想,杀光,你们,赤奴人。”
  男人那双混绿色的眼睛盯着楚玦,喉咙里咕噜咕噜地,发出呵呵的嘶哑难听的笑声,他伸手握住楚玦的手腕,眼睛眨了眨,“我和你,想得倒是一样。”
  楚玦看见他肿胀发青的脸,猛然回神,一下子松开了手,男人摔落在地面,伏在枯草中剧烈咳嗽着,几乎要把肺都咳出来,楚玦低头看着自己发红的手,使劲在衣袍上蹭了蹭,他嫌赤奴人脏。
  “你,什么,意思。”楚玦俯**逼问道。
  男人深深地呼吸着,半晌才缓过来,他抬起头直视着楚玦的眼睛,却被楚玦掰着脸移开了,楚玦警告道:“不要想用惑心术。”
  男人伏在地上闷笑起来,笑得头一点一点,精瘦的肩膀兀自抽搐着,楚玦难以忍受自己被赤奴人看低,一脚踏上男人的肩背,将男人踩了下去,男人嫩白的脸染上脏污的灰尘却也遮不住他带着异域风情的美貌。
  枯草磨得男人的脸颊发痛,他却恍然不觉,疯疯癫癫地笑了半天,“我什么意思,你想知道?”
  楚玦掐着他的下颚,将他整个人从地上拖了起来,“说。”
  男人唇角微微勾起,眼睛流光溢彩,将楚玦的眉眼一一刻入脑中,他忽然叹了一声,意味不明地说了句,“你长大了。”
  楚玦还要问他,他便再也不不肯开口了,只蜷在地上任楚玦凶狠地威胁自己。
  而那一边的努尔颓败地坐在草堆中,眉眼低垂着,肌肉盘虬的肩膀紧绷着,身上一刻都没有放松,他平复了情绪,这才抬眼仔细将楚江离从头到脚打量一遍。
  玉冠将楚江离的长发高束脑后,露出饱满的前额,英挺的眉下一**挑的美眸却并不多情,眼中自带三分凶煞,七分狂,高高在上地盯着地上坐着的自己,薄唇紧紧抿成一条不屑的线,努尔被他这样看着,竟第一次感到自惭形愧。
  楚江离的耐心已经告罄,清冷的声音响起的时候带着森森冷意,“你什么时候说,什么时候治他,也不知道他这血能放多久。”
  那一瞬间,努尔的脸色惨白,他紧抿着的唇终于松动,他深吸了口气,低声道:“我来这里的目的,其一是找回哈丝娜公主,”他顿了顿接着道,“其二是给三王子送信。”
  楚江离冷声道:“信呢?”
  努尔垂下眼,“在我足底。”
  楚穆心道绝了,怪不得刚把人捉住的时候怎么搜都没搜到。他自告奋勇地上前把
  努尔的鞋给扒了,这一扒可不得了,他差点被熏得一跟头。
  他捏着鼻子,将努尔的袜子扯掉,果然那双宽厚粗糙的足底密密麻麻纹着一堆难认的赤奴文字。
  楚穆学过赤奴文字,脸都快贴上那双脚他才看清,他瞪着眼睛仔细辨认着,只觉得眼眶都被熏得发酸发胀,他强忍着泪意,开始念到。
  “听闻大夏那缺德狗皇帝……”楚穆忽然住了口,他小心的看了一眼楚江离,楚江离蹙眉面带不愉却并未制止他,于是他继续念到:“将楚凶神……”
  “听闻大夏那缺德狗皇帝将楚凶神嫁于自己的傻儿子,只是不知实情,只盼他们君臣心生嫌隙,我们好有机可乘,如今国内银财匮乏,无法趁此机会与之一战,暂休养生息,五年之内赤奴铁蹄必定将大夏踏破,让吾儿携杀千刀的楚凶神荣归故里。银财已一并交予伊力亚斯,还望吾儿好生打理。为父盼儿佳讯。”
  楚穆一念完便扔了努尔的脚,往后躲得远远的,他看着自己的手,只感觉手上还带着那股味儿,忍不住感叹,自己脏了,是个脏男人了。
  楚江离抱着双臂,在牢房中踱了一圈,忽而停住,淡淡道:“钱财?伊力亚斯?”
  努尔嘴唇抖了抖,低声道:“是,我们的五王子。”
  楚江离探究的目光刺向努尔,道:“你们的五王子?你们赤奴国不就四个王子么,何时来的五王子。”
  努尔不知道为何楚江离如此了解赤奴国国内情况,也自然不会主动跟他详细解释王室秘辛,只是干巴巴地说:“伊力亚斯就是,你们一并抓来的那个人。”
  楚江离转过身去,便要出了这脏污的牢房,他一出去整间房黯然失色,努尔恍然回神,叫住了他,“喂!”
  楚江离冰冷的眼神回了过来,似乎将他脖颈扼住,凉意自尾椎向上攀爬,血管里的血液化成了冰,将整个人都冻成了霜,他仿佛置身冰冷雪地,化作渺小雪粒长埋地里。
  “你……”他咬了咬牙,在这种强大的气场下,梗着脖子道:“记得答应过我的事。”
  楚江离淡淡地收回视线,并未回应他,自顾自地朝深处走去。
  等楚江离走到最深处的牢房时,铁栏内楚玦正提着伊力亚斯的耳朵一字一顿地念大夏十大酷刑,伊力亚斯却很是轻松,脸上带笑,一副不以为意的样子,这诡异的画面让楚江离产生了一秒的困惑。
  伊力亚斯看见楚江离时愣了一瞬,灰绿色的眼睛盯住楚江离的脸,楚江离也不躲避他的目光,直直与他对视,两人就这样互相打量着对方,伊力亚斯冲楚玦低声道:“这便是你的首领?”
  楚玦一抬头看见楚江离来了,忙站了起来,“爷。”
  楚江离微微点了点头,伊力亚斯笑嘻嘻地看着楚江离,吹了声口哨,“美人?”
  楚江离居高临下地俯视着地上的伊力亚斯,“钱呢?”
  伊力亚斯似乎早就知道楚江离会说这句话,他低下头闷笑起来,笑声越来越大,越来越猖狂,楚玦一脚踩在他头上,他白嫩的脸紧紧贴着枯草,谁也不曾注意到他眼中复杂情绪,楚玦恶狠狠道:“不准,笑了。”
  这具颓丧的身体趴在地上,似乎刚才的大笑已经耗尽他所有的气力,楚江离拉了一下楚玦,蹲了下去,“钱呢?”
  伊力亚斯撑起身子,他们的脸不过数寸距离,他在楚江离黑色瞳孔中清晰地看见自己如同僵尸般空洞无物的脸,他又吹了声口哨,嘴角勾出一个邪气恣意地的笑,“想知道钱在哪里?”
  他指了指自己的脸颊,“亲我一下,我就告诉你。”
  楚江离冷冷地盯着他片刻,忽然站了起来,猝不及防一脚便将他踹飞出去直直撞上了墙壁。
  一种碎裂的痛觉自胸口向
  四肢扩散开来,他捂着被踹的胸膛靠在墙上,半天都喘不上气,他笃定自己的肋骨肯定被面前的人踹断了,只是剧烈的痛让他半边身子都失去了知觉,脑子里嗡嗡作响。
  楚江离道:“钱呢?”
  伊力亚斯深吸了口气,嘶地痛呼出声,“钱,在银庄。”
  “票据。”楚江离朝他伸出手,伊力亚斯伸进胸口摸了半晌也没摸到,他懵了一下,看了看怀里又看了看楚江离,疑惑道:“丢了?”
  楚玦这时想起了什么,扯了扯楚江离的袖子,“银庄的兑票在楚穆那里。”
  伊力亚斯还在身上翻找,身上都被他摸遍了,他也没找到银庄的兑票,他望着楚江离,道:“找不到了。”
  楚江离:“……楚穆,将兑票拿出来。”
  楚穆掏出兑票递给楚江离,票据上还有浓郁的墨水味,刻章也是新的,不似作假,上面的金额却令人瞠目,楚江离眉间浅浅一道沟壑足以看出他心中的疑思颇多。
  伊力亚斯恍然大悟道:“哦,在这里。”
  “这么多钱,你们想做什么?”
  伊力亚斯手摊开:“我不知道。”
  楚江离却已经猜到几点,要么是贿赂大夏贪官的赃款,要么是用来置办产业的资金,他两指摩挲着那薄薄一张票据,忽然道:“你觉得,你们在三王子那里值多少?”
  伊力亚斯咧开嘴,“分文不值,你应该从那个傻子那里知道我是谁了吧。”
  “我是不受宠的王子,外人甚至都不知道我的存在。”
  楚江离垂下眼睛神情淡漠地俯视着他,“哦?”
  “你和我三哥做交易,不如和我做。”
  “美人,考虑一下怎么样,或者该叫你……”伊力亚斯停了一下,灰绿色的眼珠转向楚江离那张俊秀得雌雄莫辨的脸。
  “楚将军?”


第20章 
  楚玦和楚穆皆是一愣,两人面面相觑,从对方脸上看出各种复杂情绪,他们又同时偷偷打量着楚江离反应。
  楚江离并不惊讶自己的身份被猜了出来,伊力亚斯并不像努尔那么笨,这让他对伊力亚斯的交易来了点兴致。
  那**挑的眼如刀如箭冷冷扫过坐在地上的伊力亚斯,探究的目光并不能使伊力亚斯退却,他坦然地直视着楚江离,“和我交易吧,楚将军。”
  “你?”楚江离轻笑一声,那笑很快隐去,白皙的脸上只剩下冰冷的傲慢,“凭什么?”
  楚江离的行事风格绝对让人猜不出他的皮相竟是如此秀美,美到极致,但这两种特质融合在一体,却使他身上带着更为奇异的魅力,如同带刺的玫瑰般引人采撷。
  即使是傲慢也让人觉得赏心悦目,心神荡漾,伊力亚斯本来没想到楚江离会是这幅皮相,一时便明了楚江离戴面具的心思,这幅皮相上了战场定会扰人心神,忘其初心,泄其士气。
  “凭我们的目的一样。”
  “我们都是赤奴人的敌人。”
  伊力亚斯灰绿色的眼睛闪过一丝恨意,那种刻骨铭心的恨伴随着他漫长的岁月,他的恨从骨子里来,从血液里来,从出生便带着。
  他是杂种。
  一个不知道生父是谁的杂种。
  在繁花似锦,软红香土的江南,有一名舞姬,以一首洛神舞艳绝江南,据说见过她舞姿的人都神魂颠倒,几日都茶不思饭不想,念念不忘。
  而这舞姬某日忽然销声匿迹。
  江南再也无她的消息,大家议论纷纷,但过了一月有余,新的舞姬替代了她,大家便渐渐将她遗忘了,只是偶尔茶余饭后提上一嘴。
  而赤奴国多了一位阏氏。
  伊力亚斯自出生以来,听的最多的话便是杂种,他的出生是不被期待的,父王厌恶他,所以的哥哥都厌恶他,甚至连仆人都可以欺侮他。
  他灰暗人生中的光——他的母亲,只有他的母亲会对他展露笑颜,他被欺侮后躲进母亲怀里哭,母亲会用温热的掌心轻轻抚着他的背,唱他听不懂的歌谣。
  直到某日,他看见自己的母亲被大哥压在床榻上,他像只愤怒的幼狼冲上去对自己的大哥又撕又咬,他大哥那张肥油满面的脸上闪过一丝阴鸷,他被一脚踹到地上。
  那个男人撸着袖子一步步朝他走来,如同一座移动的巨大肉山,男人身上的肉层层堆叠,整个肚子凸出来老大。
  他狠狠地瞪着男人,用赤奴语叫嚣着。
  男人掐着他的脖子,将他抵在地毯上,那硕大的肚子压在他身上,如同巨石压顶,让他喘不上气,他满目皆是恍惚的白光。
  男人冷笑道:“你这个杂种。”
  他的母亲衣衫不整地扑上来,抱着男人的手臂,却被男人一次次甩开,他在模糊的泪光中看见他的母亲主动脱去了衣裳,矫揉做作地坐在皮毛地毯上,用着她平时被其余阏氏嘲讽的吴侬软语唤男人。
  男人终于放过了他,他被拎着丢了出去。
  那扇门在他面前合上,门外与门内都是一样,绝望的炼狱,绝望的人。
  男人餍足地舔着嘴唇从屋内出来,他斜了一眼地上的男孩,嗤笑了一声,慢条斯理地理了理衣襟,晃着肥重的身形走了。
  从那日以后,他再也没有唤过女人一声母亲。
  再后来,女人死了。
  死在王宫的大殿上。
  女人疯疯癫癫地赤脚跑进大殿,她蓬头散发,原本秀美的脸上多了数道难看的刀痕,她看着高位上的赤奴王发出了癫狂的笑。
  侍卫前去捉住她,她奋力挣扎,也不知道她一个江南的柔弱女子哪里来的疯劲,两个大男人也没制住她,她高声辱骂
  着赤奴王,用她的家乡话,用词龌龊肮脏下流至极。
  赤奴王脸色铁青,双目被怒火烧得通红,他指着女人扬言要将女人用最屈辱的刑罚,女人听了并不畏惧,反而展颜一笑,她冲上了玉台,一头撞向那根刷金的立柱。
  血流了一地。
  那日的天空都被染得血红,男孩眼睁睁地看着尸体被人抬下去,他抬眼看向高位上的赤奴王,伏在地上,为自己的母亲请罪,他一字一句向赤奴王表明自己的忠心。
  “父王,儿臣愿终生吃素,为您祈福,为赤奴国祈福。”
  他的额头贴在冰凉的玉石砖上,整双眼睛瞪得布满血丝,凶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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