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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章

君与将军解战袍-第3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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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久前他还曾陪江延去洛国出使,觐见那里的君王,会见那里的大臣,不说盛极,也算得上是一片繁华光景。
  这才过了多久?
  朝代更迭,是这么轻易的事情吗?
  百年王朝之倾颓都如此简单,那其他的事情,是不是更加短暂了?
  见卞有离怔怔的不知道在想什么,阮羲便小声交代了元禾去拿衣裳,然后回过头来拉着卞有离坐下,自己顺势坐在一旁,把卞有离湿衣服的部分轻轻拿起:“洛王说,国内情势已经远非她能控制得住,可用兵力也十分有限,若被奸人得权,必将会使百姓受苦,倒不如请荆国庇护。”
  卞有离仍是没什么反应。
  阮羲看了看他,继续道:“她说,只要我们答应她几个要求,剩下的事情她会处理。”
  “嗯,”卞有离下意识般地问道,“她想让我们答应什么?”
  阮羲想了想之前洛云说得那些话,微微停顿后道:“她,她想要荆国派兵前往,平了洛国内乱,做一番整治。”
  “派兵?”卞有离终于有了点意识,惊讶地看向阮羲,“洛国已经到了兵变的地步吗?”
  如果是这样,那洛云做出这个抉择也就容易理解得多。让其他国家的将士踏进自己的国土,这原本是国之大忌,现在洛云却主动提起,那想必是真的无路可走了。
  可是……洛国之前的局势,分明没有这么严重吧?
  其间发生了什么事情?
  阮羲嗯了一声,沉默片刻,犹疑道:“她的意思是……让我和你一起去。”
  卞有离顿时抛开那些疑惑,转而对这句话表示了更深的惊讶:“我们一起去?”
  阮羲点头:“她很信得过你带兵的本事,但洛国权臣之事,恐怕你还有些生疏,因此希望我去。”
  “那你答应了吗?”
  阮羲没说话,算是默认。
  想也是了,出兵虽然要付出人力物力,可换来的好处乃是降服一个国家,孰轻孰重,孰盈孰亏,一目了然。
  这样的交易,对阮羲而言是一本万利之业,他怎么会拒绝?
  卞有离刚问完就自己问得知道多余,因为结果可以猜到,果然也得到了差不多的回应。他没理会阮羲,自己又愣了一会儿,方低声缓慢地问道:“什么时候走?”
  这个意思,就是答应了。
  阮羲读懂了卞有离的同意,立即道:“过几日吧,我需同太傅说一声,还有兵力之事,你手中的人不大够。”
  几天时间倏忽而过。
  借着这几天的功夫,阮羲跟太傅说了许多,该嘱咐的也都嘱咐了,又在朝堂上将诸多政事吩咐了一遍,总算把手头的事务清理得七七八八。
  洛云和洛风提出的要求和答应的好处,荆国众臣也都知道了,也知道王上会亲自带兵去洛国走一遭。
  而依王上跟卞将军的关系,应该也是会带上他的。
  早朝。
  卞有离一般不上早朝,反正也没有人敢苛责他。早前也有一个半个傻不愣叽的迂腐文官非要弹劾卞有离,但阮羲都悄无声息地把这件事给了结掉了,久而久之,朝臣对卞有离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再也懒得攀比。
  好在这么多年,也就出了一个卞有离而已,他们憋一憋,也就平心静气多了。
  论起来,就算加上护送江延和归来受封那两回,今日也才是卞有离第三次上朝。他仍然穿着那身朝服,玄黑底色,银线祥云,一只神兽蹲在地上对天长啸,加持了三分威势。
  “卞将军。”
  听到阮羲叫自己,卞有离从武臣队列中走出来,雨施剑配在腰上,另一边配了枚白玉。他今天面色沉肃,竟把容颜中的清逸生生压下去不少,更衬这一身将军袍服了。
  他无言地走到中间,稳稳跪下。
  阮羲立即就想叫他起来,话到嘴边,自己也知道不合适,只能忍了又忍,说起准备好的话。
  “孤受洛国所托,答应派兵助其剿灭匪贼奸臣,思虑多时,想到卞将军谋略极佳,将士拥戴,应可担此重任。故,今封卞有离为上将军,掌十万兵符。上将军带兵往洛国时,从边境再接兵力十万,一齐带走。”
  卞有离低头拜道:“谢王上,臣必不辱使命。”
  “嗯……”阮羲似乎想到什么,犹豫了一瞬,却还是下定决心似的,将这一点犹豫也摒弃掉。
  他从王座上站起来,快步走到卞有离扶起他,拍了拍卞有离的肩膀,道:“还有一事,上将军身为荆国所有将领之首,不可折损气节,以后见孤的时候,不必行礼。”
  此话一出,朝堂顿时一片哗然。
  上将军一职,荆国历史上不是没有,可也从未听说过有哪朝哪代的上将军见君王都不行礼的。这发展下去,岂不是同君主平起平坐?何况上将军手中有兵力十万,一直都是被君王忌惮的角色,从来没听说过还有主动往外送权力的。
  卞有离也一脸意外,讶异非常地看着阮羲。他其实不大在意这种事情,在外人面前给阮羲行个礼,在他看来不是什么大事。反正私底下相处才是真的,他们并未计较过什么尊卑地位。
  这事既然反常,自然当即就有人出来反对。这位跳出来的大臣苦口婆心,把谏言说了一长串,从伦理扯到祖宗又扯到江山社稷,什么都夸大来说,显得问题相当严重,仿佛马上就要动摇到荆国民生似的。
  阮羲听了不禁皱眉,就要开口。
  卞有离见他面色不悦,怕他训斥说话之人,更惹事端,情急之下便一把抓住他的手,小声劝道:“算了,这没什么的,我心里知道就好。”
  卞有离这句是实打实的真心话,他虽然不在意偶尔行个礼,可是阮羲如此郑重地把这件事拿出来说,特意找借口免去他的行礼,他不可能不为之有所感念。
  被人真心相待的感觉,一下就可分辨出来。
  既如此,他也不愿看见阮羲为难。
  “不行,”阮羲没推开他的手,却明确表示这件事没得商量,他看向说话的大臣,冷冷道,“孤说了,上将军见孤无须行礼,见任何人都无须行礼,这是旨意,不得违抗。”


第六十八章 
  阮羲坚持卞有离不用对任何人行礼; 在这件事上铁了心的不肯退让,所以那位大臣最后也还是没能抵抗过王旨权威,垂头丧气地回到队列之中; 对这个结果表示了妥协。
  见王上态度强硬; 其他的臣子便也再没有出头的意思; 反正这也不是件非争不可的大事,不过王上一时起意而已。
  场中逐渐安静下来时; 林相国在旁笑吟吟道:“上将军乃国之重臣; 年轻有为; 前途无量啊!”
  若别人说出这句话也罢了; 好歹还能当做一声赞誉。但自从听阮羲讲过林忠实的生平; 卞有离就对此人十分反感。印象基本定格在背弃兄弟,利用妻女和贪图权势上。因此一听到林相国说话; 他下意识就警觉起来; 生疏又客气地道:“相国谬赞。”
  然而林相国脸上神态一直保持着和善亲切; 好像真心这么认为似的。他听到卞有离的回应,笑着摆了摆手; 似乎是告诉卞有离不必谦虚。
  卞有离反正是不信的; 敷衍地笑了笑,不再接话。
  林相国既然都开口称赞了,其他人都跟着赶上来凑热闹。理贝院掌司齐元站在卞有离不远处; 也笑着说道:“这可不是谬赞,上将军确实智勇无双。”
  卞有离对齐元不熟悉,但没觉出这句话里有什么恶意; 姑且当他是诚心之语,于是也客气地谦虚了几句。
  虽然卞有离不认识此人,但阮羲对齐元的态度可是记得相当清楚。那时他因为心中摇摆不定,给卞有离的封赏就晚了一些时候,其实没有别的,只是不知道给什么。但他还什么都没做呢,齐元就含蓄地劝他千万不要亏待功臣。
  昭昭之心,日月同鉴。
  此事阮羲记忆犹新,因此他知道,齐元才说的这句话,可以确保有十分的真心实意。
  “齐掌司,”阮羲回忆起齐元那时候说的话,突然想到什么,便对他笑道,“孤有件事,还需嘱托你几句。”
  齐元连忙拱手道:“王上有何吩咐?”
  阮羲示意他不必多礼,看着他道:“孤同上将军不在国内这些日子,军中一应需求,你要多多费心。”
  齐元正要答话,抬头却正好对上阮羲含笑的目光。虽然阮羲看起来只是很平常地笑着,不知为何,齐元却觉得这目光中另有别的东西。
  他不由得怔了一怔,低头掩饰过自己因疑惑而慢了一拍的状态,若无其事道:“王上放心。”
  阮羲笑意略深,轻轻点了点头,看向众臣:“等杨掌司点兵之后,孤便亲往洛国,朝中有劳左相右相监国,若有何事不好处置,暂且搁置,待孤回来。”
  这都是意料之中的安排,因此诸臣都很习以为常地齐声应道:“是,谨遵王令。”
  结束早朝,卞有离跟着阮羲从后面出去,直接进到长泰殿。他们在殿中才说了没几句话,外面便有人通报,齐元求见。
  卞有离不禁奇怪道:“他来干什么,有问题早朝不能说吗?”
  阮羲笑道:“也许才想起什么,那会儿没来得及说吧。你不是最烦这身衣裳吗,赶紧去换下来,等我打发走他,就和你去军中看一看。”
  卞有离本也不耐烦听人上报些杂七杂八的,每次听到朝臣来说什么,总是扯东扯西不能明言,便觉得这些大臣说话做事拖泥带水,很不利落。
  而且身上的朝服确实繁琐不便,因此一听阮羲说完,他马上答应道:“我换了衣服来找你。”
  阮羲目送他从内里小门离开,让元禾也跟着过去,才回过头收了笑意,对前来通报的人淡淡道:“请齐掌司进来。”
  齐元会在这时候来,阮羲有所预料,也十分满意。起码说明这人聪明,能看懂自己的暗示。
  在朝中时,林相国那句不清不楚的话,让阮羲心中升起些许不安。他没想明白林相国到底有什么深层的意思,但也绝不会单纯地以为这是句普通赞美。
  以林忠实的秉性,怎么会平白夸一个人。
  正好齐元搭腔,同样的夸奖,却是截然不同的立场。倒让阮羲一下想起来,这位掌司对卞有离很推崇,应当是可以放心调用的。
  加上齐元掌管钱粮,军饷自然也要由他经手。
  只要他是个聪明人,这件事就会少很多麻烦。
  眼下来看,竟出奇顺利。
  齐元进门后,循规蹈矩地行完礼,谢过阮羲赐座,坐在椅子上,欲言又止。
  “齐掌司,有话但说无妨。”阮羲看出他的犹疑,先他一步道。
  齐元又犹豫了一会儿,才试探地开口:“王上,军饷之事,莫非有何不妥?”
  自打阮羲跟他说了那句“嘱托”,齐元便再没把心思放到到早朝议事里去,一边心不在焉地附和,一边在心里暗暗揣摩王上的意思。
  军中一应需求,很明显,就是军饷粮草。可这本是他分内之事,从来也没出过什么岔子,王上为何要赶在这时候特意提出来,而且似乎意有所指呢?
  他想了半天,心里产生许多猜测,却都不能定下来。直到散早朝后,百官都逐渐离开,他在门口站了好一会儿,终于决定来长泰殿确认一下。
  因为着急,也是性子使然,齐元问得不算委婉。阮羲倒非常配合,什么都没瞒着,很痛快地点头承认:“不妥,军饷粮草筹集和运送上,必定会有阻碍。”
  “可臣并非第一次经办军饷,”齐元皱眉道,“即便发生什么麻烦,先前也都有过经验,应当不至于出大的纰漏。”
  “那你同孤说说,都有什么经验?”
  “比如商贾不肯出资,权贵借机捞钱,道路受灾损坏,天气不好……诸如此类,都是能解决的。”齐元想了想,列举道。
  阮羲似乎很感兴趣:“你都遇到过吗?”
  “每回都会遇上一两种,这应该是难以避免的。”
  “解决起来费事吗?”
  齐元点头:“自然是有些费事,单一件事,就得协调许多时日。”
  阮羲微微一笑:“如果都遇上呢?”
  齐元惊奇道:“何至于都遇上呢?”
  商贾不出资可能是有所倚仗,但朝廷的许可和支持是极好的通行证,他们心里都明白。这个诱惑不是随便一点利益能比的,这些人总不会时时都能抵挡。
  权贵趁机获益,那也得他们有机会,能接触到相关权力。齐元有自信,凭借自己的手段,绝不至于让他们在这里头作乱。
  至于道路不通,天气不好……这些都是天灾,哪能这么倒霉就都碰上呢?
  阮羲却笑着摇头道:“恐怕不止这些。”
  这些就够难得了,还不止?
  齐元当即就想反驳,反正他心直口快惯了,从来也不介意是不是会惹事。可看着王上笃定而悠然的眼神,他竟然情不自禁地顿住了。
  而后真的开始怀疑起来:会发生这些事吗?为什么呢?
  “孤知道你一时还不信,”阮羲看着他,笑中透着恳切和认真,“你只记下,孤不在朝中这段日子,军饷粮草是重中之重,不可疏忽。但凡发现一丝苗头不对,你就去太傅府,千万不要引起注意。悄悄告诉太傅就好,记住,只告诉太傅一人。”
  齐元听出王上在最后“只告诉太傅一人”上加了重音,随即领悟到这话中隐意。他在朝中多年,虽从不参与派系,但不代表他什么都不懂,因而马上保证道:“王上放心,臣不会让其他人知晓。”
  阮羲见他明白自己的意思,点点头,总算有些放松。他稍微沉默了一下,片刻后,神色忽然带上一点飘忽:“齐掌司,你是荆国忠臣,这些年来,是否过得辛苦?”
  “啊?”齐元茫然道,“王上为何这么问?”
  “没什么,”阮羲脸上的飘忽顷刻不翼而飞,依然是原先的笑容,温和而沉静,“孤一时感想罢了,你先回去做些准备。事关重大,孤尽数托付与你,定要上心。”
  “是,”齐元也知此事不可小觑,郑重地起身拜道,“臣这便回去安排。”
  齐元才走,卞有离突然从后面闪身出来,快步走到阮羲身边,敲了一下桌子,神情不大好看:“怎么回事?”
  阮羲一惊,回头看他:“你这么就快来了?”
  令华殿离长泰殿虽近,但齐元不过逗留片刻,按理说……
  “我没回令华殿,”卞有离转了个方向到前边坐下,解答了阮羲的疑惑,“那天我的衣服不是被水打湿吗,元禾就收在这里放着,我直接拿来换了。你刚才跟齐掌司说什么,军饷会出事?”
  这事是卞有离此前从未考虑过的。因为前几次带兵出去,都有阮羲在朝中处置,军饷和粮草从未断过,他自然就没多做预备。刚才他换完衣服走过来,却不小心听见阮羲跟齐元的对话,言下之意,竟是说在这上面会有意外?
  这可是事关全军存亡的大事,他身为将领,不能不搞清楚。
  “不会出事的,”阮羲拍了拍他的肩膀,让他放心,“齐元是很可靠的人。”
  卞有离半信半疑:“真的吗?”
  “真的,”阮羲轻笑,“我会处理好。”
  显然,卞有离对阮羲的信任更加充分,一听他说会处理好,立即消除了刚才对齐元的怀疑,不再纠结,转而道:“你来处理就好,咱们出宫吧?”


第六十九章 番外(一)
  江延有时候会梦见以前。
  在梦里; 他仍然是十几年前那个孩童,父亲年纪轻轻便位至相国,是朝中文臣之首;母亲则清扬婉约; 性情温柔; 被奉为为天下女子之典范。
  全洛国的同龄人都羡慕他。
  地位低的人羡慕相国家世; 地位高的人羡慕他家庭和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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